冷風吹來，細碎雪沫隨風狂舞。
桑梓穿著一件紅色披風，領口處的白狐尾遮住細長的脖頸，俏臉在狐尾的襯托下，越發顯得可愛迷人。
“晚些見。”
寧易鬆開桑梓，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今日立冬。
桑梓回學宮看師父，寧易也要回一趟家。
前兩日寧易給了父親一些靈石，用於突破，想來也差不多了。今日回去，一來護法，二來旁觀，學點經驗。
騎上袋驢，一路回到月桂坊。
“寧先生回來了。”
“有些日子沒見到您了。”
…………
街坊鄰裏上來打招呼，言語間多了恭敬，少了一絲溫情。
寧易笑著一一回應，雖然還是李嬸、張叔的喊，人家卻已經不敢應了。
寧家出了個麒麟子。
這段時間，鎮仙司的撫司大小頻繁出沒寧家。
據傳，寧戰也要升官了。市井小民平時接觸不到什麽東西，對當官的有種本事的敬畏。
改變，於無聲處。
寧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月桂坊變得陌生起來。
“該離開了。”
寧易內心歎息一聲，在住在月桂坊，徒生煩惱。
自己覺得不適，想必那些街坊鄰居也是這般感受吧。
經過此前賣油條的孟叔家時，春妮正端著洗臉盆往外倒水。少女的身軀幹巴巴的，沒有半點美感。
寧易突然發現，春妮似乎又瘦了許多。
匆匆抬頭瞥了寧易一眼，便忙低下頭，眼睛躲避，神色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春妮。”
寧易叫住往回跑得少女，“孟叔最近做些什麽？”
少女身子一顫，半側過身，雙手用力抓著臉盆，指頭泛白，“父親，父親入了教，最近……”
“寧易回來了。”
孟叔從屋中走出來，消瘦了一些，但是人卻變得極有精神。那雙眼睛中，透著堅毅，似有無限的光明。
“嗯，孟叔，回家看看。”
寧易打量孟彪，不知他這些日子經曆了什麽，像是換了個人。想起春妮提起的‘入教’二字，寧易心中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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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境內，卻是有許多宗教存在。
最大的要數道、佛兩家。
這兩家又分出無數分枝，真要細數，光長安城中，怕不少於百家。
入教，雖不是能讓人吃飽肚子、變得富有。
但是，他確實可以在人困苦之時，給人以力量，讓精神找到歸宿。
兩人閑聊了幾句，言談間，可以看出孟彪的見識眼界，確實增長了許多。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寧易心中吃驚，便多說了兩句，談起如今長安形勢，邊關戰爭。
孟彪語氣一下變得激動起來，言辭中，多了些許戾氣。“權貴當道，隻有淨化了他們，大唐才有救。”
說得有些極端，寧易愣了一下。
後想了想，也能理解。
他討生活的生計，便是被權貴給端掉的。心中仇視權貴，也不足為奇。
“孟叔，我看春妮在家閑來無事。不如去我開的產科醫院，學點本事，以後也能有個生活技能。你放心，工錢少不了她的。每月十兩銀子，你看怎麽樣？”
援人以魚，不如援人以漁。
寧易很少直接給錢幫助別人，救急除外。
在他看來，這或許是一種縱容。
因此，明知道這對父女生活困難，寧易卻沒有救助的想法，是因為孟叔一個大男子漢，有手有腳，隻要願意受點苦，討口飯吃絕對沒問題。
春妮猛地抬起頭，瘦黃的小臉上，露出渴望的神色。
“不用了。”
孟彪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了寧易。
寧易愣了一下，有點想不通，這麽好的機會，且有銀兩可拿，孟彪為什麽會拒絕。
正想問上一句，便看到賈史騎著一頭靈獸，闖入月桂坊中。
“寧賢侄。”
“伯父。”
兩人搭話間隙，孟彪拉著春妮，消失在小院中。
“找我父親喝酒？”
“哈哈，也不全是。”
賈史趕上來，笑著說道：“這不是要破關嗎，過來瞧瞧。”
“嗯，伯父何時破關。”
“我……”
賈史歎息一聲，說道：“再等等吧，這段時間長安城不安寧，事情太多，我無心閉關。”
寧易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是因為和談的事情嗎？”
“有一些關係。”
說話間，兩人進了寧家，賈史低聲說道：“別往外傳，上麵有命令，要找那屠夫。聽說，狼族狐族來了高人，這段時間怕是安寧不了。”
“長安乃大唐國都，豈能放他們進來。”
寧易心中一緊，又有些惱怒，暗恨朝堂沒骨氣。
“自然不能。”
賈史歎息一聲，說道：“明麵上肯定不被允許，長安城中，豈容兩族高人私下亂查。但是暗中會鬆個口子，給他們一些方便。畢竟，死的是狼族的殿下。”
“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寧易心中嗤笑一聲，寧戰哈哈笑著從屋內迎過來，看到寧易，眼中滿是欣慰之色。
“你啊，趕緊突破吧。”
屋內，賈史語氣充滿疲憊，說道：“你道是享清閑了，可苦了弟兄們了。狼族狐族有意施壓，最近長安城中，異化妖人作亂越發頻繁，咱們人手有點不足啊。我和鎮撫司楊大人提過，你歸隊後，立刻升成當千總。“
“哈哈，這個簡單。”
寧戰信心十足，豪氣雲幹地說道：“今日破關，待我穩定了境界，便是歸隊之時。”
兒子好友都在，寧戰立刻著手破關。
寧易與賈史門外護法，閑著無事，便問道：”伯父，練氣入築基，我看過一些這方麵的書籍，但是畢竟沒有經曆過，你給講講吧。”
“哈哈，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
賈史稍作思索，說道：“你也知道，練氣入築基，首先要貫通入髒經脈，以真元滋養內髒，以內髒元精融入真元。
待五髒皆通，真元熔煉五氣圓滿，便是築基大圓滿之境。這些都是修行常識，具體如何做，我便不多說了。今日便說一些注意事項，個人修行感悟供你將來參考，或許能少走點彎路。”
“伯父請講。”
寧易正襟危坐，擺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賈史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便喜歡寧易這點，天賦異稟，卻沒有大多天才的傲氣。
“破關入築基，是一個膽大心細的活。五髒經脈，細而複雜，所以，既要有耐心，也要有敢向前一步的勇氣，否則進境極慢。
其二、要有一個側重點。
築基、築基，此境便要選擇你以後人修行之路。這條路，不是指的你未來的真仙之道，而是真元屬性。
五行元素，風雷、太陰太陽等等。你要有一個側重點。“
最後，便是築基功法。
好的築基功法，蘊藏對元素的解讀與領悟。
它除了能夠讓你的真元元素之力更強外，還有特殊的能力，內腑神通。”
“好了，基本情況便是這些。”
賈史停下，問道：“你有什麽疑問，但說無妨。”
“伯父所說的側重點，我也看過典籍，給出各種說法。最主流的說法是，人精力有限，一道精，則萬道破。”
寧易遲疑一下，問道：“如果我全屬於修行，可有辦法。”
“哈哈……”
賈史聞言大笑，看著寧易，露出就知道你問這般問的表情，說道：“不瞞你說，像你這般大時，我也生過這般想法。年少輕狂，總覺得自己獨一無二，等你活到我這把年齡便知，大家其實都是普通人。”
“哎，扯遠了。”
賈史擺了擺手，說道：“明確地告訴你，可以。普通人精修一種真元屬性，天才可以數種。比如，‘陰陽築基妙法’便能夠同時擁有太陰太陽兩種屬性之力，而最負盛名的，則要說‘大五行混圓築基妙法’，此法不僅能夠同行五種元素之力，還能演化了五種內髒神通，堪稱築基境的無上妙法。”
寧易眼睛一亮，問道：“此法何處可得？”
“稷下學宮便有。”
賈史笑了笑，低聲說道：“就在那座藏經閣中，不過，普通人學員恐怕是看不到。”
寧易笑了笑，不再多問。
稷下學宮，外鬆內緊，寧易在其中求學兩年，自然深有體會。
隻是經過考核，被學宮認同的人，才會得到學宮的真正傳承。
“內腑神通？”
寧易思索一下，問道：“此神通說透了，也就是滋養開發五髒，使其擁有超凡的能力。既然人體有無限潛能，那麽，同一髒腑是否可以擁有多個神通。”
“理論上可以。”
賈史眼皮跳了跳，發現寧易的問題都不尋常。
別人五髒能修出一個神通，已是千難萬難，哪敢奢望一個內髒修出數種神通，想屁吃呢。
別人不說了，他本人數十年間，五髒就沒能修出一個神通來。
這不光需要天賦，更要看個人機遇。
“天才的胃口，就是大呢。”
賈史內心有點酸酸的吐槽一句，猶豫了一下，說道：“修行要一步一個腳印，切不可好高騖遠。世間道法神通太多，若被其迷了眼，這也想要，那也想要，最終可能那個都得不到。”
“伯父教訓的是。”
寧易笑了笑，說道：“我也不是真的要這麽做，隻是觀看典籍時，心中生出這些疑問，便想在伯父這兒尋尋答案。”
“哈哈，你，我放心。”
賈史瞧見寧易聽進去了，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說到內腑神通，除了正統的築基功法外，還有一些外法。”
“外法？”
寧易一個來了興趣，這個他道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錯，這種辦法外界流傳很少，因為太過偏門，不入正統。”
賈史眼中突然露出幾分得意，說道：“比如，煉寶入內髒。以五髒內精真元孕養寶器，以寶器精華反哺內五髒。若有所成，威能不弱於‘髒腑神通’，甚至還要在其之上。“
寧易心中一動，問道：“伯父的劍丸走的便是此道吧。”
“好眼光！”
賈史讚歎一聲，張開一吐，一道團刺目金光飛出，懸浮於空，化為一柄銀白色的小劍。
寧易瞳孔驟然間收縮，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賈史雖然收斂了大半劍氣，但是溢出來的少許，也讓寧易肌膚生痛，汗毛豎起。
“此乃肺腑內精孕養庚金之劍。”
賈史言語間，透著一絲傲氣，“老夫孕養了它已有八十六年，說句大話，便是下品攻擊類的法寶，也不見得有它的威能強。”
“小侄見識過它的威能。”
寧易笑著點點頭，說道：“不瞞你說，當時可把我震住了。事後每每想起，心中都羨慕不已。”
“哈哈……”
賈史開懷大笑，此劍是他平生最得意之作，被人讚揚，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你小子，等那日築基了，傳你此法便是。隻是外道之法，凶險之極，你可要考慮好。”
“侄兒明白。”
寧易點點頭，旁門左道之法，自然凶險，但若有成，威能也有獨特之處。
賈史這把肺之中劍，若真孕養個幾百年，說不定能夠通靈，成為靈寶。
“這外道之法，可有什麽講究？”
“自然有的。”
賈史思索一下，說道：“關鍵是熔煉之物，此乃基礎。熔煉之物越好，寶物基礎便越好，未來成長上限便越高。當然，也要量力而行，熔煉之物越好，熔煉難度便越大，一個不好，髒腑被毀，可是要損傷根基的。”
寧言點點頭，靈機一動，突然想到從趙元那兒得到得枯黃薄片。
此物猶如天成，內蘊無盡草木生機。
莫非，是趙元自己準備的熔煉之物。
這道是一個好提示，可以順著這個方向查查，或許能夠解開枯黃薄片之謎。
…………
兩人一問一答，轉眼間過去大半日。
賈史在築基境停留數十年，對築基之法的了解，堪稱一部百科全書。
寧易這些日子，也看了不見築基方麵的典籍。
心中疑問，一股腦地問出來，賈史一一作答，並附上個人見解，讓寧易大呼過癮，對築基境的認識，又上了一個台階。
傍晚時分，門開，寧戰哈哈大笑著從中走出來。
縷縷靈威，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境界雖未穩固，但是氣息比起之前，卻是強了一個台階。
“恭喜寧兄築基成功，得見新天地！”
桑梓穿著一件紅色披風，領口處的白狐尾遮住細長的脖頸，俏臉在狐尾的襯托下，越發顯得可愛迷人。
“晚些見。”
寧易鬆開桑梓，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今日立冬。
桑梓回學宮看師父，寧易也要回一趟家。
前兩日寧易給了父親一些靈石，用於突破，想來也差不多了。今日回去，一來護法，二來旁觀，學點經驗。
騎上袋驢，一路回到月桂坊。
“寧先生回來了。”
“有些日子沒見到您了。”
…………
街坊鄰裏上來打招呼，言語間多了恭敬，少了一絲溫情。
寧易笑著一一回應，雖然還是李嬸、張叔的喊，人家卻已經不敢應了。
寧家出了個麒麟子。
這段時間，鎮仙司的撫司大小頻繁出沒寧家。
據傳，寧戰也要升官了。市井小民平時接觸不到什麽東西，對當官的有種本事的敬畏。
改變，於無聲處。
寧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月桂坊變得陌生起來。
“該離開了。”
寧易內心歎息一聲，在住在月桂坊，徒生煩惱。
自己覺得不適，想必那些街坊鄰居也是這般感受吧。
經過此前賣油條的孟叔家時，春妮正端著洗臉盆往外倒水。少女的身軀幹巴巴的，沒有半點美感。
寧易突然發現，春妮似乎又瘦了許多。
匆匆抬頭瞥了寧易一眼，便忙低下頭，眼睛躲避，神色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春妮。”
寧易叫住往回跑得少女，“孟叔最近做些什麽？”
少女身子一顫，半側過身，雙手用力抓著臉盆，指頭泛白，“父親，父親入了教，最近……”
“寧易回來了。”
孟叔從屋中走出來，消瘦了一些，但是人卻變得極有精神。那雙眼睛中，透著堅毅，似有無限的光明。
“嗯，孟叔，回家看看。”
寧易打量孟彪，不知他這些日子經曆了什麽，像是換了個人。想起春妮提起的‘入教’二字，寧易心中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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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要數道、佛兩家。
這兩家又分出無數分枝，真要細數，光長安城中，怕不少於百家。
入教，雖不是能讓人吃飽肚子、變得富有。
但是，他確實可以在人困苦之時，給人以力量，讓精神找到歸宿。
兩人閑聊了幾句，言談間，可以看出孟彪的見識眼界，確實增長了許多。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寧易心中吃驚，便多說了兩句，談起如今長安形勢，邊關戰爭。
孟彪語氣一下變得激動起來，言辭中，多了些許戾氣。“權貴當道，隻有淨化了他們，大唐才有救。”
說得有些極端，寧易愣了一下。
後想了想，也能理解。
他討生活的生計，便是被權貴給端掉的。心中仇視權貴，也不足為奇。
“孟叔，我看春妮在家閑來無事。不如去我開的產科醫院，學點本事，以後也能有個生活技能。你放心，工錢少不了她的。每月十兩銀子，你看怎麽樣？”
援人以魚，不如援人以漁。
寧易很少直接給錢幫助別人，救急除外。
在他看來，這或許是一種縱容。
因此，明知道這對父女生活困難，寧易卻沒有救助的想法，是因為孟叔一個大男子漢，有手有腳，隻要願意受點苦，討口飯吃絕對沒問題。
春妮猛地抬起頭，瘦黃的小臉上，露出渴望的神色。
“不用了。”
孟彪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了寧易。
寧易愣了一下，有點想不通，這麽好的機會，且有銀兩可拿，孟彪為什麽會拒絕。
正想問上一句，便看到賈史騎著一頭靈獸，闖入月桂坊中。
“寧賢侄。”
“伯父。”
兩人搭話間隙，孟彪拉著春妮，消失在小院中。
“找我父親喝酒？”
“哈哈，也不全是。”
賈史趕上來，笑著說道：“這不是要破關嗎，過來瞧瞧。”
“嗯，伯父何時破關。”
“我……”
賈史歎息一聲，說道：“再等等吧，這段時間長安城不安寧，事情太多，我無心閉關。”
寧易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是因為和談的事情嗎？”
“有一些關係。”
說話間，兩人進了寧家，賈史低聲說道：“別往外傳，上麵有命令，要找那屠夫。聽說，狼族狐族來了高人，這段時間怕是安寧不了。”
“長安乃大唐國都，豈能放他們進來。”
寧易心中一緊，又有些惱怒，暗恨朝堂沒骨氣。
“自然不能。”
賈史歎息一聲，說道：“明麵上肯定不被允許，長安城中，豈容兩族高人私下亂查。但是暗中會鬆個口子，給他們一些方便。畢竟，死的是狼族的殿下。”
“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寧易心中嗤笑一聲，寧戰哈哈笑著從屋內迎過來，看到寧易，眼中滿是欣慰之色。
“你啊，趕緊突破吧。”
屋內，賈史語氣充滿疲憊，說道：“你道是享清閑了，可苦了弟兄們了。狼族狐族有意施壓，最近長安城中，異化妖人作亂越發頻繁，咱們人手有點不足啊。我和鎮撫司楊大人提過，你歸隊後，立刻升成當千總。“
“哈哈，這個簡單。”
寧戰信心十足，豪氣雲幹地說道：“今日破關，待我穩定了境界，便是歸隊之時。”
兒子好友都在，寧戰立刻著手破關。
寧易與賈史門外護法，閑著無事，便問道：”伯父，練氣入築基，我看過一些這方麵的書籍，但是畢竟沒有經曆過，你給講講吧。”
“哈哈，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
賈史稍作思索，說道：“你也知道，練氣入築基，首先要貫通入髒經脈，以真元滋養內髒，以內髒元精融入真元。
待五髒皆通，真元熔煉五氣圓滿，便是築基大圓滿之境。這些都是修行常識，具體如何做，我便不多說了。今日便說一些注意事項，個人修行感悟供你將來參考，或許能少走點彎路。”
“伯父請講。”
寧易正襟危坐，擺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賈史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便喜歡寧易這點，天賦異稟，卻沒有大多天才的傲氣。
“破關入築基，是一個膽大心細的活。五髒經脈，細而複雜，所以，既要有耐心，也要有敢向前一步的勇氣，否則進境極慢。
其二、要有一個側重點。
築基、築基，此境便要選擇你以後人修行之路。這條路，不是指的你未來的真仙之道，而是真元屬性。
五行元素，風雷、太陰太陽等等。你要有一個側重點。“
最後，便是築基功法。
好的築基功法，蘊藏對元素的解讀與領悟。
它除了能夠讓你的真元元素之力更強外，還有特殊的能力，內腑神通。”
“好了，基本情況便是這些。”
賈史停下，問道：“你有什麽疑問，但說無妨。”
“伯父所說的側重點，我也看過典籍，給出各種說法。最主流的說法是，人精力有限，一道精，則萬道破。”
寧易遲疑一下，問道：“如果我全屬於修行，可有辦法。”
“哈哈……”
賈史聞言大笑，看著寧易，露出就知道你問這般問的表情，說道：“不瞞你說，像你這般大時，我也生過這般想法。年少輕狂，總覺得自己獨一無二，等你活到我這把年齡便知，大家其實都是普通人。”
“哎，扯遠了。”
賈史擺了擺手，說道：“明確地告訴你，可以。普通人精修一種真元屬性，天才可以數種。比如，‘陰陽築基妙法’便能夠同時擁有太陰太陽兩種屬性之力，而最負盛名的，則要說‘大五行混圓築基妙法’，此法不僅能夠同行五種元素之力，還能演化了五種內髒神通，堪稱築基境的無上妙法。”
寧易眼睛一亮，問道：“此法何處可得？”
“稷下學宮便有。”
賈史笑了笑，低聲說道：“就在那座藏經閣中，不過，普通人學員恐怕是看不到。”
寧易笑了笑，不再多問。
稷下學宮，外鬆內緊，寧易在其中求學兩年，自然深有體會。
隻是經過考核，被學宮認同的人，才會得到學宮的真正傳承。
“內腑神通？”
寧易思索一下，問道：“此神通說透了，也就是滋養開發五髒，使其擁有超凡的能力。既然人體有無限潛能，那麽，同一髒腑是否可以擁有多個神通。”
“理論上可以。”
賈史眼皮跳了跳，發現寧易的問題都不尋常。
別人五髒能修出一個神通，已是千難萬難，哪敢奢望一個內髒修出數種神通，想屁吃呢。
別人不說了，他本人數十年間，五髒就沒能修出一個神通來。
這不光需要天賦，更要看個人機遇。
“天才的胃口，就是大呢。”
賈史內心有點酸酸的吐槽一句，猶豫了一下，說道：“修行要一步一個腳印，切不可好高騖遠。世間道法神通太多，若被其迷了眼，這也想要，那也想要，最終可能那個都得不到。”
“伯父教訓的是。”
寧易笑了笑，說道：“我也不是真的要這麽做，隻是觀看典籍時，心中生出這些疑問，便想在伯父這兒尋尋答案。”
“哈哈，你，我放心。”
賈史瞧見寧易聽進去了，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說到內腑神通，除了正統的築基功法外，還有一些外法。”
“外法？”
寧易一個來了興趣，這個他道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錯，這種辦法外界流傳很少，因為太過偏門，不入正統。”
賈史眼中突然露出幾分得意，說道：“比如，煉寶入內髒。以五髒內精真元孕養寶器，以寶器精華反哺內五髒。若有所成，威能不弱於‘髒腑神通’，甚至還要在其之上。“
寧易心中一動，問道：“伯父的劍丸走的便是此道吧。”
“好眼光！”
賈史讚歎一聲，張開一吐，一道團刺目金光飛出，懸浮於空，化為一柄銀白色的小劍。
寧易瞳孔驟然間收縮，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賈史雖然收斂了大半劍氣，但是溢出來的少許，也讓寧易肌膚生痛，汗毛豎起。
“此乃肺腑內精孕養庚金之劍。”
賈史言語間，透著一絲傲氣，“老夫孕養了它已有八十六年，說句大話，便是下品攻擊類的法寶，也不見得有它的威能強。”
“小侄見識過它的威能。”
寧易笑著點點頭，說道：“不瞞你說，當時可把我震住了。事後每每想起，心中都羨慕不已。”
“哈哈……”
賈史開懷大笑，此劍是他平生最得意之作，被人讚揚，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你小子，等那日築基了，傳你此法便是。隻是外道之法，凶險之極，你可要考慮好。”
“侄兒明白。”
寧易點點頭，旁門左道之法，自然凶險，但若有成，威能也有獨特之處。
賈史這把肺之中劍，若真孕養個幾百年，說不定能夠通靈，成為靈寶。
“這外道之法，可有什麽講究？”
“自然有的。”
賈史思索一下，說道：“關鍵是熔煉之物，此乃基礎。熔煉之物越好，寶物基礎便越好，未來成長上限便越高。當然，也要量力而行，熔煉之物越好，熔煉難度便越大，一個不好，髒腑被毀，可是要損傷根基的。”
寧言點點頭，靈機一動，突然想到從趙元那兒得到得枯黃薄片。
此物猶如天成，內蘊無盡草木生機。
莫非，是趙元自己準備的熔煉之物。
這道是一個好提示，可以順著這個方向查查，或許能夠解開枯黃薄片之謎。
…………
兩人一問一答，轉眼間過去大半日。
賈史在築基境停留數十年，對築基之法的了解，堪稱一部百科全書。
寧易這些日子，也看了不見築基方麵的典籍。
心中疑問，一股腦地問出來，賈史一一作答，並附上個人見解，讓寧易大呼過癮，對築基境的認識，又上了一個台階。
傍晚時分，門開，寧戰哈哈大笑著從中走出來。
縷縷靈威，從他身上散發而出，境界雖未穩固，但是氣息比起之前，卻是強了一個台階。
“恭喜寧兄築基成功，得見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