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被君臨燁帶著跳下了懸崖,他也就毫不猶豫地跟著跳下了懸崖!


    至於懸崖下麵是什麽,他根本不在乎!


    不僅如此,在跳下懸崖之後,她更不知道他是用了怎樣的辦法,才能攀爬上這船身,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皇叔你……”夏侯舒正想說話,目光又是一凜,她的眼落在了南曌的手指之上。


    那向來修長的、白淨的手指,那指甲尖上此時此刻是一片駭然。


    竟全是血紅的一片……


    都說十指連心,可是,她不知道他得用怎樣的毅力,才能將指甲麵不改色地深入這船身的縫隙中,一步步摳著那堅硬的船木身,爬上來!


    “你必須活著!不然!我就跳下去!”夏侯舒所有的心疼,都化作了這一吼!


    剛才那黑衣男人的話還在耳中飄蕩!


    夏侯舒知道,現在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若南曌再不上來,恐怕他真的會被甩出去。


    聽著夏侯舒的話,南曌笑了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用盡了最後一口力量,然後將所有的內勁全數集中到了一點。


    最後,南曌的手豁然一個用力,腳直接踩著激蕩而起的浪花一個騰空,下一刻,他整個人如利箭一般,朝著斜上方快速射出!


    不過,他的速度雖然很快,但其後勁,卻是不足!


    才剛飛射到一般的距離,他的速度,已是明顯減慢!


    瞧著這一幕,夏侯舒的眼裏,方才緊張之色,反倒一掃而空,最後被一片淡然所取代。


    因為她已經想好了,如果自家皇叔沒能成功上船,那麽,她便去陪他。


    不就是湍湍河水嗎?


    難不成,她夏侯舒還能怕了這些去?


    既然不怕,既然無論如何,他們都會牢牢鎖定對方,那麽,她緊張個啥?


    但是,夏侯舒不緊張,她周圍站著的幾名黑衣人,倒是緊張地很!


    當南曌騰身,險而又險地抓住放下的繩索時,這五人都齊齊鬆了一口氣!


    甚至,豪涉興奮地仰天一聲長嘯:“格老子了!這可真是嚇死我了!“


    豪涉身旁的四名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咽了一口唾沫。


    豪涉話音落下的同時,又是朝著周圍一吼:“都愣著做什麽?稍後船就轉向了!”


    船轉向?


    四人很快反應過來。


    船轉向,便意味著拉南曌上來的難度會大大增加……不僅如此,以南曌如今的精神麵貌,指不定壓根就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四人的速度頓時快了起來。


    不過,卻是分工明確。


    很快,南曌終於在幾人的幫助下,慢慢離開了原地,朝著上方而來。


    同時,遠處,那可怕的天塹就在眼前。


    這樣看去,像是這個天地被一把刀,直接從天地直接斬斷了一般!


    不僅如此,那可怕的,水重重拍打在地麵的聲音,更是洶湧澎湃地響了起來……


    夏侯舒雖然還是麵色平靜,可是她放在寬大袖袍裏的手,還是忍不住慢慢握緊了一些。


    終於,眼見船即將大轉彎,南曌終於被四人成功拉到了船上!


    雖然大半個身子都還在船尾下,可這也讓夏侯舒重重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夏侯舒快速踏出,毫不猶豫地直接伸手抱住了南曌的腰,帶著他便是往船內甲板上一躺!


    夏侯舒的背重重著地!帶起一陣悶響!


    而就在夏侯舒倒地的瞬間,大船,豁然急速轉彎了。


    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甲板上的一切物體,包括人,都朝著一方快速滑去!


    那站在船頭的幾人,若非一身本事不低,外加早有防範之心,恐怕早就被直接甩出去了。


    不過,夏侯舒根本來不及觀察周圍的情況,她隻顧著緊緊地抱著南曌。


    因為現如今的南曌,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活著的人。如果你閉上眼,必定會認為自己抱上了一個冰塊。


    他的身體不僅冷,而且僵硬異常。


    甚至不用把脈,夏侯舒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的心在猛烈跳動……


    自家皇叔的寒毒,爆發了。


    這一次,爆發得還是非一般地恐怖!


    等船急速轉彎,駛入另一個較為平緩的通道上時,剛才發生在這甲板上的一切晃動,終於停止了。


    所有人都有些狼狽。


    即便是君臨燁,也不可避免。


    他正被剛才放在甲板上,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的大網纏著,弄了好半天,才徹底擺脫。


    擺脫這些大網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夏侯舒身邊。


    而現在的夏侯舒,已經被弄到了船的另一個角落,正表情凝重地給南曌把脈。


    夏侯舒探脈的時間,向來不長。


    可這次,卻久得出奇。


    等她終於放下手時,她的麵上,已經有隱隱怒氣。


    夏侯舒看著南曌:“你已經毒發過一次了,是吧?為什麽不告訴我?!”


    從南曌的脈象,她能夠感受到他就在最近,受過了一次寒毒侵害。


    隻不過,上一次的寒毒發作,已經被藥物給強行壓下去了。


    可這一次,卻不一樣。


    不僅是發生在他身上最嚴重的寒毒爆發,而且同上一次寒毒發作的間隔時間還不長。


    這樣短時間內同時發作寒毒發作兩次,對他本人來說,卻足以致命!


    若不是南曌本身有強悍內勁的話,他恐怕早就已經去和閻王爺報道了。


    南曌的麵色蒼白,唇色發紫。


    聽得夏侯舒的話,他微微一笑。


    可開口的話卻和他自己的身體情況毫無幹係。


    他輕輕道:“小東西,我身上冷得緊,你退後些,莫要挨著了我打濕的衣服。”


    “你你你你……”夏侯舒怒不可遏!簡直氣得牙關都在發抖了!


    “你現在還有心思關心我的衣服會不會被打濕?南曌!我話可說在前頭了,你別的怎麽我不管,若是你因為不愛惜你自個兒的身體,提前上了西天!我夏侯舒二話不說,立刻去找一個男人成親!”


    夏侯舒簡直怒不可遏!


    這個世界上可能存在無數神醫,可以查探一個病人的病情,並且為他提供最好的治療方案。


    但是,醫生的查探,終究不可能那麽細致全麵……比如病人的自我感知……等等。


    在很多情況下,醫生是往需要病人配合的。


    並且,自己身體情況究竟如何,是沒有人比病人本人更清楚了解的。


    夏侯舒堅決不信,他南曌會不知道他自個兒的身體情況究竟怎樣了?


    拖著這殘敗之軀,還在這裏逞強?!可真能耐!


    聽著夏侯舒這麽說,原本南曌微微勾起的唇角,瞬間一垮。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聲音微冷:“不準!本王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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