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從盛城匆匆撤退之後,並沒有直接趕回岐山,而是選擇了這處並不起眼的小城裏找了一處別院,暫時留宿。


    此地雖已距離盛城有些距離,可墨長空對盛城的關注,顯然沒有絲毫減少。


    此刻得知皓月、星耀的隊伍已經進入南聖,他的麵上,終於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掛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等了這麽多天,終於等到了皓月帝國還有星耀帝國的消息,我就知道,這兩大帝國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這次到手的良機?三國紛亂,已是注定之事!而我墨家,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吧!”


    墨長空說這話的時候,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裏不禁閃動著一抹濃濃的幽光,像是一匹在黑暗中呆了許久未曾進食的饑餓孤狼。


    貪婪、殘忍、暴戾。


    房間裏,除了墨長空之外,還有這次跟隨墨長空而來的四位長老。


    原本,這樣的小型會議,墨長圳也是有權參加的,但經由南悻壽宴的事件之後,墨長空對墨長圳的芥蒂,早已經無限製的擴大開來。


    如今,對這一位同父異母的‘二弟’,他已經持有完全不可相信的態度。


    聽得墨長空的話,四大長老之一的墨尋麵色微沉,思忖片刻才緩緩道:“大爺,這次的確是我墨家的機會沒錯,可離夭公子那裏,卻心係夏侯舒身上,若到時候三國紛爭起,他難免會出手相助夏侯舒。”


    “而我墨家在這等情況之下,並不適宜出手。你看,要不我們先向上頭請示一下?讓家主多派些人手,前來相幫?”


    這一次墨家前來盛城,墨離夭便是其最大的底牌。


    擁有墨家妖孽的他們,戰鬥力絕對會提升一倍不止。


    但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在這個最大底牌身上,竟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變數。


    若屆時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失去了這最大底牌,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指不定,他們墨家謀劃已久之事,便隨之功虧一簣了!


    墨尋的話,墨嚴、墨鴻、墨歐三位長老也很是讚同,皆連連點頭。


    可四大長老雖然在墨家地位不低,但這一次外出任務,最後的決策權,卻被交付到了墨長空身上。


    墨長空對墨尋的話,卻置之不理,豁然擺手:“各位顯然是多慮了。這墨離夭自小到大,又何時真的聽從過吩咐?但是,他雖有他的任性,但在重要的節骨眼上,他卻不會擅作主張。畢竟,可不要忘了,墨長情……可還在墨家關禁閉呢!”


    “但,墨長情他,他不是已經逃”墨歐一聽,下意識驚呼道。


    然墨歐話還沒說完,墨長空冷冽的眸光已至,他的聲音,染著絲絲毫不掩飾的殺氣:“七長老!說話可得小心一點!墨長情一直關在墨家小院之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從未有過變化,難道不是嗎?”


    墨歐愣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的確是啊。


    墨長情逃離墨家之事,還並未宣揚出來,雖然本家已經捎信給他們,但……墨離夭還不知道啊!


    隻要他不知道,那麽墨長情,就還是可以控製墨家妖孽的籌碼!


    “但,事實難料,萬一……讓離夭公子知道了真相呢?畢竟,二爺可是知道的……”墨歐雖知道墨長空的意思,可他本就心思縝密,難免顧及較多,因此心裏還是頗為擔心的。


    可墨長空早已失去了繼續說下去的耐性,他的麵容微微扭曲,很是暴躁地擺擺手:“這些意外,你們就不要管了,墨長圳那裏,我也早就警告過他了……總而言之,這次的事情,乃是我全權負責,我們沒有必要,也完全不需要,找墨家其他的人前來相幫!即便隻有我一人,我也能完美完成任務!你們記住了,若誰將我們的情況傳回家族,哪怕隻是半句,都一律按照違抗命令,家法處置!”


    這話一出,四位長老皆同時保持沉默。


    可那一雙雙蒼老的眸光之中,卻隱約閃動起了不滿之色。


    家族之中,直係血脈固然地位高人一等,可他們這些家族長老,卻也各個地位不小。這次行動,雖按理來說,乃是墨長空全權負責,可他們四位長老若是願意,也照樣可以顛覆其主導權。


    他們沒有反駁,無外乎是給家主麵子罷了!


    畢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墨家家主最喜歡的長孫,便是這位墨家大爺,墨長空!


    但,這人卻把他們的退讓當做了懦弱!真正是混賬東西!


    四名長老相視一眼,他們共事多年,雖不是親兄弟,卻甚是親兄弟,默契十足,隻一眼就知道了對方心中所想。


    好吧,既然這墨長空要逞強,那他們就讓他逞強好了!


    屆時若有個三長兩短,也是他的一場報應!


    墨長空和四位長老在這裏討論得異常激烈,另一邊,一間安靜的簡陋的房間之中。


    墨長圳靜靜臨窗而立,麵容儒雅。


    半晌,他微微側頭,輕聲道:“長情,你終於來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在離夭身邊,注視著他,凝望著他。”


    “因為你雖被墨家禁錮,無法參與他的成長,但是,你卻實實在在是一位難得的好父親。”


    “隻是長情,你是父親,而我,是兄長。”


    “你這次任性妄為,從墨家逃離,卻又遲遲不露麵,你究竟再打什麽主意,你不告訴別人,總該告訴我一聲吧?”


    “畢竟,你擔憂他。我又何嚐,不擔憂你?”


    墨長圳話音落下之後許久,屋內都不見有聲音回應。


    這給人一種,他是在喃喃自語的錯覺。


    可墨長圳卻一直固執的偏頭,目光落在房內的一個陰影處。


    終於,良久良久,那黑暗之中,終於徐徐飄出一個聲音。


    “大哥,我想求你最後一件事。”


    “這件事,對離夭而言,極為重要。”


    “因為,我要送給他一個嶄新的,沒有絲毫束縛的……人生。”


    “這是我欠他的。”


    聽得這話,墨長圳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世上,叫他‘大哥’之人,隻有一個。


    那就是他唯一的,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墨長情。


    他儒雅的麵容之上,難得浮現出了一抹痛楚之色:“長情,你欠他……難道,就不欠我嗎?”


    “你整日想著如何償還他,為何不想想……如何償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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