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舒迎著墨長圳驚呆了的目光,很是淡定:“墨二爺,一千兩來我這‘沒錢別來’醫館看一次病,可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的。不信,您去打聽打聽,這段時間來我這‘沒錢別來’醫館看病的,都分別花了多少錢。”


    “不是我吹牛,這些病人的費用平均下來,少說也有幾千兩!”


    “墨家可是四大家族之首,看一次病才花一千兩,怎麽說也說不過去吧?”


    說到這裏,夏侯舒還用一種非常之鄙夷的目光看向墨長圳。


    看得墨長圳想死的一顆心都有了!


    眼前這人!這人!怎麽能!怎麽能夠這麽無恥呢!他明明就是在吹牛!竟然還敢如此連不紅心不跳地說‘不是我吹牛’!


    一向家教極好風度翩翩的墨長圳墨二爺覺得……自己好想爆粗口。罵死他丫的!


    偏偏就在此時,一旁的墨離夭帶著純真的笑意,開口說話了:“夏夏,瞧你說的,我們墨家可是很厲害的,看病的價格自然不可能比其他人用得少!他們用幾千兩,那我們至少也得幾萬兩呀!”


    我們的墨離夭童鞋一邊說著,還一邊仰起頭拍了拍小胸脯,拍完之後,這才繼續趴在南曌的背上:“夏夏,我家二叔是墨家最好的二叔,我欠了你多少錢,他一定會幫我還的,你就放心吧,你是我的夏夏,是我認定的朋友,我們墨家坑誰,也不可能坑你的!”


    “小祖宗喲!”墨長圳臉上的儒雅溫潤早就變成苦瓜色,他萬分鬱結地看著墨離夭。


    有沒有搞錯!如今可不是他們墨家在坑夏侯舒!而是夏侯舒在坑墨家好吧!


    啊啊啊啊啊!冥犁一個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罷了,可離夭的胳膊肘竟然也拐了!


    但是瞧著墨離夭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燦爛,墨長圳也說不出半點兒否認的話來。哎,就當是失點兒財讓自家離夭開心吧。這也算不得是一個虧本的買賣。


    歎息一聲:“夏侯世子,你說吧,我們墨家……還欠你多少錢?”


    夏侯舒心裏大笑,暗中給墨離夭投去了一個大拇指,麵上則正色道:“恩……這是個大數目,我需要一隻筆一張紙……”


    話才落下,夏侯翎就站了起來:“紙和筆對吧?為父去給你拿!”


    夏侯翎黑袍肅然,麵容沉靜,風度不凡地邁著大步繞過後側一扇屏風,走入了內室。


    可天知道,就在他剛踏入內室的瞬間,那平靜抿著的嘴,突然大大地一咧!


    雖然沒笑出聲來,可他的氣息,卻明顯地亂了。


    哈哈哈哈,他終於有機會離開客廳了,他若再繼續呆下去,一定會笑出聲來……


    堂堂翎王竟然笑場?這種話傳出去,可著實有些不太好……還好還好,天也助他……能讓他抽空出來,釋放釋放!


    很快,夏侯翎便拿了紙筆、墨塊、硯台走了出來。


    接下來,夏侯翎就站在夏侯舒身旁為她研磨。


    這兩父女,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身著黑袍,一個身著白袍,眉目之間,都帶著幾分狂妄肆意之色,將一種相似的和諧演繹得淋漓盡致。


    不遠處的南曌瞧著,不由得心底酸酸的。


    很快,夏侯舒執筆蘸墨,在眼前攤平的宣紙上,快速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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