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罷,想著方才夏侯舒那淚汪汪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尷尬。


    南曌沉默了片刻,才繼續冷冷補充道:“你好歹是夏侯王府的繼承人,被本王這麽隨便一逗,便像那些個娘們似的哭哭啼啼?若是傳出去,你不考慮自己的麵子,難道連夏侯翎和夏侯王府的麵子也不顧了?”


    “……”夏侯舒的牙齒磨得咯咯作響,這人實在是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非禮了她不說,還反過來將自己說了一頓,更可惡的是,還故作高姿態地強調什麽……他隻是在逗她?


    仿佛這真的隻是一個玩笑似的!


    南曌雖然背對著夏侯舒,可對她渾身上下散發的不滿之態也感受得十分清楚,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理虧在前,再繼續這個話題,對自個兒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必定大大折損,便也不在繼續,而是聰明地鄭重改口:“你此番過來是為何事?便且道來,本王必會滿足於你。”


    不知道為何,夏侯舒覺得,從南曌口中說出的這‘滿足’二字,也都是萬分邪惡的。


    可他給的滿足?她能隨意接受嗎?


    夏侯舒撇了撇嘴,欺負了她就想這麽隨便一句就翻篇了,沒門!


    便聽得南曌繼續道:“方才的事,是本王之過,實在不該嚇著你。日後無論是玩笑也好,真實也罷,本王斷然不會再做強迫你之事。”


    很顯然,南曌也是下定了決心的,他的聲音已經不再似方才那般冰冷了,而帶上了幾分柔軟:“若你實在不解氣,本王便讓小三兒他們幾個一人給你搬來一整箱的銀子,你看這樣——可好?”


    說到‘可好’二字時,南曌側過了身來,他的心情似乎突然變得很不錯,嘴角竟勾起一個巨大的弧度,明明麵容是那般不堪入目,但他的嘴角和略彎的眉梢,卻一同勾勒出了一道華貴的風景,而那漆黑深眸,於此刻,恍若染了妖色。


    夏侯舒分明聽到了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砰砰砰砰,如此劇烈,仿佛下一刻就要從胸腔溢出。


    這個妖孽……不帶這麽勾引人的!


    夏侯舒側過頭去,不敢再瞧南曌,可出口的話卻有些哆嗦:“你你你……笑什麽笑?瞧什麽瞧?我答應你便是了!做什麽如此看著我?!”


    話一落,又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她竟然就這麽輕易地被他的‘美色’所迷了?一轉眼就頭暈目眩地忘記了方才的恥辱?


    可話已出口,她又不能再改……隻能再一咬牙惡狠狠補充道:“你可記住,本世子可不是被你笑得晃花了眼!若不是瞧在銀子的份兒上”


    “本王知道,若不是瞧在銀子的份上,你是不會屈服的。”


    夏侯舒的話還沒說完,南曌便已將話接了過去。


    夏侯舒一聽,便忍不住讚同點頭,可一回頭,卻瞅見南曌嘴角的笑容擴得比方才還大了,這陽光燦爛的心情,簡直太讓她揪心了……


    不過這樣的笑容,隻是眨眼,下一刻,南曌便將所有的表情收斂,平靜問道:“那你究竟是所謂何事?”


    這正經的神態,恍若方才那氣死人不償命的他,都不過是夏侯舒的錯覺。


    但如今,他的銀子她都點頭收了幾大箱了,她再纏著不放,實在是有些不通情理。


    夏侯舒慢吞吞從床上翻身坐起,口中悶悶道:“我已經練氣完畢,打算進入下一步的修習,但武道基礎知識,尤其是一些詞匯,卻了解得不甚清楚。”


    為了表達她並不是第一個考慮的他,夏侯舒說得很仔細:“隻可惜,無憂雖是當代高手,但卻對基層的東西忘了大半,樓雲所學知識過於雜亂也不適合於我……總之最後,我才能‘勉強’考慮到你。”


    ‘勉強’這兩個字在夏侯舒口中,顯然是著重加強了語氣的,但此刻的南曌卻毫不在意,而且還心情愉悅地哈哈大笑了兩聲。


    即便是最後考慮到他,可不也是考慮到了嗎?而且,不僅是考慮到了,還準備了重禮、誠心誠意地送上了門來。


    畢竟,最好的往往都是留在最後的。


    而他,就是他的最後,難道不是嗎?


    笑過之後,連帶著瞧著夏侯舒的目光都溫柔了三分,他沉沉的眸光裏,有明亮的星光不斷閃爍:“有何不明白的,便且一一道來,畢竟,距離你回皇都的時間可不短了。”


    皇都盛城,四衢八街,物寶天華,民安物阜。


    但,在這樣的表象之下,沒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風瀟雨晦。


    蘭形棘心、腹有鱗甲之人,不計其數。


    想到這裏,南曌的目光眯了眯,裏麵陡然升騰出一抹戾氣和濃烈的殺機。


    夏侯舒也被南曌的神色感染了,她的表情也變得鄭重了幾分,認真點了點頭:“我知道,在我到達皇都之前,我需要足夠努力,這樣才能保全自己。”


    南曌讚同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便開始吧。”


    不過他有一句話藏在心裏沒有道出——即便是你夏侯舒不能保全自己又如何?有他在,誰能傷你?!誰敢傷你?!


    ……


    倏忽之間,便過去了半個月。


    林森的屍首早已火化,並由夏侯翎命人將他的骨灰盒送回了老家,同時準備了一份厚重的安葬費,這事,便就這樣揭過了。


    當然,有仇必報如夏侯翎,給了林森家人如此厚禮,自是不會還給林森一個全屍的,他那腦袋瓜子,被他命人去取了來,然後丟下了萬丈深淵,便是死,他也別想完整。


    而白玉菁那邊,最近也算是安靜老實,她知曉夏侯翎對自己已生了不小的意見,所以這段時間也就再沒有生事,更何況,她的臉部恢複還需要時間,那位神醫可是說了,愉悅的心情有利於她的恢複。


    要抓住一個男人,沒了漂亮的臉皮如何抓住?


    今日正好是白玉菁第二次揭掉紗布的日子。


    第一次取掉臉上紗布時,她的臉完全一片通紅,根本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這一次卻已能大致瞧出最後的恢複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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