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無憂的摻和,樓雲的情況變得比最初複雜十倍有餘的緣故,他的解毒過程足足持續了七天。這期間總共服藥十四次,換藥敷藥七次。


    但,稍顯漫長的時間卻並沒有讓陸老七的心情沉澱下去,反倒讓他將‘脫胎換骨’四個字,消化得更加徹底。


    這七天,他一點點看著樓雲的變化。


    第一天,那是他皮膚看上去最糟糕的時候,渾身都腫了,那凸起來的部位更是冒出了淡黃色的小泡,這些小泡大部分都已破裂,有黃色的水從中流出……


    第二天,他的皮膚卻開始結痂,雖然這也讓他看上去挺醜陋的,可比較起第一天,已經好了太多。


    第三天,痂的周圍已經長出了粉嫩的新生皮膚。


    第四天、第五天……有許多痂已經脫落,隻不過樓雲身上的膚色還不太均勻,白淨中淩亂夾雜著許多粉紅色。


    到了第六天,這種粉紅色儼然消退大半,樓雲白白嫩嫩的身體,讓陸老七瞧著都不由得暗自臉紅。


    直到第七天,隨著樓雲身上敷著的藥被一點點掀開,他身上的皮膚,以一種全新的姿態緩緩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便是用‘肌膚如雪、平整白淨’八字也不為過。


    如果說,早在之前,陸老七瞧著樓雲身上的改變,已是越發驚訝了,那麽此時此刻,這種驚訝已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於他的腦海裏徹底爆炸開來,一瞬間,他竟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忍不住仰頭大吼一句:“未曾料到啊,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化腐朽為神奇的醫術!神醫啊!神醫啊!”


    他看向夏侯舒的目光已經徹底改變。


    他是軍人,在這個世上隻佩服兩種人,一是於戰場廝殺麵不改色的英雄,還有一種,便是醫術高明的醫者。


    前者,殺敵人,後者,救夥伴。


    同樣驚訝的,還有樓雲本人。


    作為這幾日被‘折騰’的當事人,樓雲不可謂不驚訝,他坐起身來,瞧著自己身上的皮膚,左摸摸,右摸摸,反複確定了多次,這才看向不遠處的夏侯舒。


    如果說,陸老七看著夏侯舒的目光是無比敬佩的,那麽樓雲看著夏侯舒的眼神,那就是十足的糾結了。


    這一醒來,自家師傅便告訴他,在他昏迷期間他多了一位‘師祖’也就罷了,可偏偏這位師祖不是別人,正是間接坑了一把自己的夏侯舒、主上似乎一直不太待見的夏侯舒。


    他到底該何去何從啊?


    這之前自己好歹是個病人,他可以‘虛弱’地暫時忘記這一層關係,可如今,他都已經被人家治好了,足以活蹦亂跳了,又如何繼續逃避?


    樓雲瞧著無憂的眼神第一次充滿了無盡的委屈,那漆黑的眸子裏,星光閃爍,眼看就要哭了。


    卻被無憂指著鼻子罵了一通:“你小子盯著老夫做什麽?你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老夫告訴你,醫道毒學不分年齡、不分性別,誰的本事大,誰就有資格成為師傅!你跟著為師已有十幾年了,思考問題還如此片麵,你讓為師好生失望!”


    “……”樓雲吸了吸鼻子,雖然自家師傅凶了點,可這話裏,又有哪一句不是真理?


    正這樣想著,卻聽無憂又是一聲大嗬:“樓雲!難不成你要做不認師祖、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如此,你就給為師滾出師門去!”


    樓雲幾乎是本能地從床上翻身而下,朝著夏侯舒的方向毫不猶豫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師祖,徒孫不孝,還望師祖原諒!徒孫在此見過師祖!”


    “……”夏侯舒正歡快地收拾簡單的行囊準備搬家呢,就被樓雲這一出嚇了一跳,半晌才轉醒過來,幾步就走到樓雲的跟前,將他速度扶起,“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以後可別再隨意跪我了!”


    接受‘師祖’二字,她都已經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可俺的二祖宗喂,您可千萬別隨意跪咱好嗎?這可真的不敢當啊!


    一邊兒扶著樓雲起來,夏侯舒一邊兒飛快地將其從頭到腳掃了一眼,還重點在他的關鍵部位停留了幾秒,這才轉過身去,麵不改色繼續道:“還有啊小六徒孫,以後做事情之前……記得穿條褲衩。”


    這幾天雖然已經見過樓雲的胴體無數次了,可那個時候,他畢竟還是躺著的‘病人’,可這生龍活虎的……還是頭一次。她如何能視若無睹?


    要知道,她可是很矜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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