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族老,你不是開玩笑吧?”天一詫異萬分,眸中盡是驚色。


    天古月一生傲慢,就算是當初的修羅王,他都沒有收其為徒,自幼立誌星帝境,一生無所羈畔。


    可現在,他竟然要收徒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天一無法相信自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此生,已年過萬歲,想要在謀上境,希望渺茫,如今得遇此子,實乃天命所歸,我若不收,天理難容。”天古月直言不諱,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這話的時候,天古月神情不甘,一臉的落寞,可是,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他眼睛內蘊藏的激動。


    毫無疑問,天風屁股下的孩子,天資恐怖絕倫,比之修羅王隻強不弱,令天古月都歡喜不已,想要收其為徒,傳其修行之道。


    “嘶……”


    聽完天古月的話,守護第一脈的少年們,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一臉羨慕妒忌恨。


    天風更是妒忌的不行,大屁股死死坐住井口,一讓開的意思都沒有,似乎想要悶死裏麵那位,走了狗屎運的幸運兒。


    “你要是再不起來,悶壞了我的寶貝徒兒,我就把你的屁股,用刀大卸八塊,要是不信的話,你就繼續坐著。”天古月雙眼微眯,盯得天風渾身發毛。


    “族老笑了!”


    天風嘴角狠抽,連忙站起身,尷尬的站在一旁。


    “出來吧,我的好徒兒。”


    天古月神情一柔,白皙手掌向前探出,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著整個井口。


    不一會,一個奄奄一息、披頭散發、約有十一二歲的男孩子,緩緩從井口飄出。


    此刻,男孩已經沒了力氣,他四肢無力垂落,渾身都是血,略顯消瘦的臉頰上,沾滿了灰土,看起來很可憐。


    “看來,剛才的那一箭,已經消耗了他,僅存的一絲力氣,現在昏迷了過去!”環手抱起男孩,天古月幽幽一歎。


    “不會吧!”


    剛剛反《♂《♂《♂《♂,<div style="margin:p 0 p 0">應過來的李奕陽,被天古月一番話,的後怕不已,同時暗暗心驚,被男孩的天資所震撼。


    “僅存的一力量,都差要了奕陽的命,若是他全盛時期,豈不射誰誰死?”天殘心頭震撼。


    若是世家孩子,他還能夠接受。


    畢竟,這一類的孩子,從鍛煉體魄,每日藥浴洗身,各方麵都遠超常人,再加上納元術,開弓萬斤,並非沒有可能。


    可是,這個山野孩子,在沒有任何條件的情況下,僅憑一身蠻力,就可做到如此,實在是駭人聽聞。


    估計,就算是幼年真龍,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樣的人若是修行,那他未來的成就,有何止是……令人仰望啊!


    “好了,都別在這圍著了,你們分開去找落腳之處,我先為他調理一下身子,讓他保住心脈生機,以免留下隱傷。”


    著,天古月抱著男孩,暮然騰空九霄,眨眼就消失無蹤。


    “天,你和劍一魂力強大,能不能搜尋一下,看看這裏,還有沒有其餘生還者?”龍顏悲天憫人,為這裏哀傷。


    “嗯。”


    天殘和劍一,相視頭,隨後各走一邊,十步十步探查,很是心翼翼,不曾放過一處。


    眾人也沒閑著,在村落裏亂翻一通,試圖尋找生還者,可是忙活了一個時辰,連隻活蒼蠅都沒見著。


    當天色暗下來後,眾人失望而歸,聚集在村口的涼棚裏。


    “隻要那個孩子活著,其餘人全都死了,凶手沒有留下破綻,連一個腳印都沒有,應該不是凡人所為。”天殘皺眉道。


    “等那孩子醒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若是順路,就為他報仇,若是不順路,等他長大之後,自己去報仇。”李奕陽道。


    “既然再無……‘哼’者,那‘丟’……別費‘舜’了,先‘乞’東西,明日‘七’早趕路。”天一啃著大羊腿,含糊不清的道。


    這家夥,很有先見之明,似乎知道要長途跋涉,所以在黃龍城的時候,他特意找到大掌櫃,要了上百條,烤製好的大羊腿,以備不時之需。


    還備了很多美酒!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原本,他打算自己享用,所以,一連熬了兩天,他都沒有拿出來。


    可現在,眾人無心打獵,他也不好意思再私藏,便一股腦全都拿了出來,讓眾人吃個痛快。


    “就這樣吧,先吃東西,一切事情,等那孩子醒來再。”天殘頭道。


    “嗯。”


    眾人頭,圍著篝火盤坐,開始胡吃海喝,盡情放鬆。


    趁著眾人,忙著吃喝的時候,李奕陽懷揣一個瓶,鬼鬼祟祟的挪動身體,好一陣‘長途跋涉’後,才湊到了,形單影隻的修羅女身旁。


    瞄了瞄四周眾人,見無人察覺,他心翼翼拿出瓶,一臉掐媚的笑道:“瀟瀟,這是我珍藏多年的佳釀,多少年來沒舍得喝一口。”


    “來,美酒配美人,你嚐嚐味道怎麽樣?”


    修羅女柳眉勾起,美眸微動,掃了一眼李奕陽,冷冷喝道:“滾。”


    一個字,簡單明確的回答!


    “咳咳!”


    李奕陽幹咳兩聲,神色有些尷尬,可更多的是不甘心。


    他收起瓶子,又掏出一枚玉質丹丸,遞到了修羅女麵前,笑道:“瀟瀟,這是……”


    “滾……”


    又是一個字,打斷了李奕陽,更為直接,甚至有些不耐發。


    “好好好,我滾我滾……”


    李奕陽無奈一歎,隨即一頭撞地,而後連翻三個跟頭,竟然真的滾了起來!


    “噗……”


    麵對李奕陽,恬不知恥的歪招,饒是冷冰的修羅女,也忍不住嗤笑,絕美容顏刹那綻放,讓星月失色,讓百花羞愧。


    雖然,她的聲音很,臉上神色轉變不大,可這細微的變化,還是被李奕陽看到了。


    於是,在美人一笑的刺激下,他滾得更凶了,極為的賣力,最後,更是一不留神,差滾進了不遠處,天一起的篝火裏!


    連續飛了兩天,眾人都很累了,閑聊了幾句之後,一個個便相繼睡下了,直到清晨的陽光,將柔和的金芒灑下,眾人才逐漸醒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眾人便紛紛召喚神鷹,騰飛在半空中,等著天古月歸來後,就可以啟程了。


    沒等多久,天古月便歸來了,和他一起歸來的,還有昨天的那個,奄奄一息的男孩子。


    經過天古月,一晚的精心治療,他已經完全好了。


    此刻,他眸光如電,桀驁不遜,一頭黑發披撒而下,洗幹淨的臉上,透漏著堅毅的神色,隻是戾氣太重,心中飽含仇恨。


    “名兒,沒有實力,你就是螻蟻,隻能任人欺淩,明白嗎?”天古月教徒殘忍,以血和淚殘酷現實,激發男孩心中的修行之意。


    “師尊,我想拜別親人們,不知可否,稍等片刻?”男孩雙眸血紅,彎腰行了一禮。


    “嗯,去吧。”


    天古月頭,隨後一揮手,將男孩送了下去。


    清晨的風有些冷,男孩顫抖著身體,站在滿目瘡痍的村落前,好一陣沉默之後,他紅著雙眸跪在地上,恭敬的拜了三拜後,起身對天古月了頭。


    從頭至尾,他沒有一個字,但無形之中,一股濃鬱的別離之傷,卻讓空中的眾人,全都忍不住心頭一酸。


    呼的一聲,狂風大作,男孩身體騰空,飛到了天古月身旁。


    “我雖收你為徒,可天家有規,但凡族老收徒,必須經過‘權高者’同意,否則,名不正言不順,你隻能算是記名弟子,不能真正的入我門下。”


    天古月淡淡開口,他溫和的看著男孩,接著道:“好在,少主就在此地,你可征求他的同意,若是他同意了,你才算真的入我門下。”


    罷,天古月再次揮手,帶著男孩虛空一閃,出現在了天殘麵前。


    “霸無名拜見少主。”


    剛一出現,男孩暮然屈膝,他跪在虛空,對著神鷹頭上站立的天殘,行大禮叩拜。


    三拜而起,果斷幹脆。


    雖然,在禮節上,他做的很到位,可沒等天殘開口,他就站了起來,這樣藐視的行為,讓眾人很不爽,就連天古月,也忍不住皺眉。


    唯獨天殘,依舊淡笑,一臉無所謂,並不在意,霸無名的不敬之舉。


    因為,在天殘看來,師命不可違,所以霸無名下跪,可麵對自己,即便身份再高,他也沒放在心上,這是骨子裏的傲氣,乃是英豪的本質。


    “霸無名……好名字,嗬嗬。”天殘淡淡一笑,毫不吝嗇誇讚。


    這可不是天殘,隨口而已,因為,霸無名的名字,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印在心中了。


    “無名無父無母,自幼被崖村收留,吃百家飯長大,因被撿到時,腰間懸有玉佩,其上刻有霸字,所以,便用霸為姓,無名為名。”


    霸無名開口,言辭簡潔,不卑不亢。


    “既然古月老祖,想要收你為徒,而你,亦想認他為師,你情我願的事情,我豈有不同意之理?”天殘笑著開口,給了霸無名,想要的結果。


    “另外……”


    話鋒陡然,天殘雙眸微眯,殺意散出,沉聲道:“告訴我,你的仇人是誰,我為你平冤,就當做見麵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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