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你這話說的,本王怎麽可能會造反?”


    南宮易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與興奮,假裝顰眉道:“那王爺,見到皇上你為何不跪迎!”


    夜幽雪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嘲笑道:“哦?你是老糊塗了,還是得意糊塗了?”


    聽到這紅果果地嘲諷的話,南宮易心中頓時大怒:“夜幽雪,你……。”


    話剛出口就被一道更加諷刺的嗓音給打斷了,林塵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南宮易,但聲音卻極為大聲:“璿玉王爺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得先帝的親允,禦前行走不必行大禮,策馬宮中並賜十六人抬駕,右相您還真是老糊塗了!攖”


    “……”


    南宮易這才突然想起了夜幽雪這五年來,幾乎沒有看見他給皇帝行過跪拜大禮,心中不由惱恨非常,但是也不能再說什麽償。


    看現在的情勢,如今也不是和他們鬥氣的時候,遲早有收拾他的時候!


    “璿玉王爺,你說你不是造反的,那你帶這麽多人上山來做什麽,不要說你是來保護朕的?”西清淩可沒忘記他剛剛明確地攻擊他。


    對於這句話,夜幽雪嘴角突然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身子微微一閃,瞬間便到了西清淩的身後,趁他沒有反應過來,伸手點了西清淩的穴道,沉沉的望著下首的一眾大臣。


    “璿玉王爺,你要做什麽,快點把皇上放開!”


    “皇上?這個稱謂還真是可笑,嗬嗬……”


    夜幽雪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笑得眼裏一點溫度都沒有,嗜血戾殺,好似來自地獄的修羅。


    他眯起美眸,手慢慢地撫上西清淩的脖子,仔細的把玩著,就好像在玩一件心愛的物件。


    西清淩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索著,掙紮著,這還是第一次他感受到夜幽雪身上心裏的殺氣有多濃烈,他不單單是想殺了他那麽簡單,他是要把他碾成肉泥,碾成灰,碾成粉末,總之是不會讓他痛快去死的一種,他忍不住抖索起來,死亡離自己如此的近。


    他眼睜睜的等著卻無能為力。


    下首的南宮易此時已恢複過來,怒視著上首的夜幽雪,朝下首的一幹武將大臣的叫了起來:“快啊,保護皇上。”


    可是沒有人動,大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呆愣愣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武將卻站的比較近,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似乎有些明白,隻能看著。


    神山外,夜幽雪帶來的人已經殺光了反抗的禁軍,此時兵心渙散,有些自動降了的,也就放了。


    初景和殘曛領著人衝了進來,此時四周,一下子全被翎雪宮裏的人給包圍住了。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高處的男人究竟想幹什麽?


    竟然麵不改色的把皇帝的脖子掐在手心裏,仔細的把玩著,而皇上的臉色白了又白,這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地上,太監們跪了一地,對於眼前的情況,不知道如何是好,抖索不停。


    “原本本王還不太相信,聽說……你成為了皇帝?”


    夜幽雪淡淡的開口,終於使眾人安靜下來。


    “朕成為皇帝,是理所當然的,不需要你在這裏質疑。”西清淩冷冷地說道,即使被點了穴,他也沒有一點慌亂。


    “理所當然,那——可不一定吧?還有,四皇子西清墨怎麽就消失了呢?”


    南宮易聽見後看著他冷笑起來:“如何,皇上原本就是遺詔上的命定之人,已經繼承大寶,如今新君登位,君要臣死,臣安能苟活!”


    夜幽雪突然微微一笑,道:“那就是說右相大人承認是七殿下西清淩把四殿下囚禁起來了?”


    西清淩聽到後臉色立即一變,正要開口說話,然而南宮易卻率先陰沉地冷道:“璿玉王爺,你何必在這裏咄咄逼人,如今在你麵前的是新君,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先帝能容忍你的放肆無禮,莫非你以為新君也能容忍你麽,本相勸你最好放明白一點。”


    掃了一眼南宮易,夜幽雪輕扯了下唇角,譏諷地開口:“看來新君這件事還未處理,您這位新君的舅舅就開始狐假虎威要對舊臣動手了,看來為新君登基路上除了四殿下,還有更多人要用血來給新君做祭吧。”


    一眾大臣聞言,不由都是心中一驚。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識時務的,就算咱們想要保,也保不住!”


    南宮易冷笑道,不知是否是看著自己的仇人即將淪為失敗者,所以他失去了平日裏的警惕與謹慎,他的臉甚至有因為過分壓迫自己激動的心情而生出微微的扭曲猙獰之感,讓人看著不禁心生懼意。


    “既然這樣,本王要求看一眼先帝的遺詔?”


    眾人一愣,不知道為什麽夜幽雪會提出如此的要求。


    不少人都心中暗自嘀咕開了,璿玉王爺這般模樣,莫非是懷疑那份遺詔有假?其實,之前西清淩繼承皇位的時候,也隻是因為當時的形勢,大家也隻是聽著遺照就順從了,並沒有真正地看見,這麽一說,璿玉王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讓他們也不禁開始好奇。


    南宮易看了他一眼,眼中凶光畢現,隨後他譏諷地彎起唇角:“不知道璿玉王爺是否在懷疑本相,還是在懷疑先帝的決策,但是,遺詔這麽貴重的東西,怎麽能隨身攜帶,所以……”


    就在眾人以為這份遺詔是看不了的時候,一道輕淡如風的聲音響了起來——


    “本司這裏有,既然你要看,那就看吧!”容楚月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說罷,她就從袖中拿出一道明黃卷軸,然後輕輕一扔,就十分準確地扔在了夜幽雪的手心中。


    眾人都很是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先不說為什麽大祭司就這樣輕易地把遺詔給了璿玉王爺,就說她為什麽會帶著先帝的遺詔?


    而南宮易和西清淩看見後,都被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隨後,他們又放鬆下來,這份遺詔,他們是檢查過許多次的,沒有任何問題,筆跡是先帝的,也蓋了玉璽。


    夜幽雪也沒去理會周圍人的目光,立刻接過了遺詔隨意地看了起來,周圍的不少人也伸過頭想要去看一眼遺詔,試圖從上麵看出什麽不對來。


    許久之後,南宮易終於按捺不住地問:“如何,先帝的遺詔可有什麽問題?”


    夜幽雪慢慢地抬起頭來,沉默了一會,道:“沒錯,這是先帝的筆跡。”


    聽到這句肯定的話,南宮易原本緊張握拳的手微微鬆開了來,唇角甚至不自覺地上揚,而西清淩一直陰沉的臉上也顯露出放鬆的神色來。


    其實,西清淩的心中也是一片矛盾,沒錯,他想要皇位,從他把太子搬到開始,所有人都告訴他,這天下未來是屬於他的,他問心無愧。


    但就算如此登基了,是否等於默認了弑父囚兄?是不是代表自己的一生都要活在天下人的指責與自己內心的矛盾之中?


    所以,當全天下的人都以為這件事是他做的時候,他才選擇了容楚月當時的建議,讓她成為這一任的大祭司,為他擺平那些悠悠眾口的之聲。


    而此時,南宮易夫人臉上剛剛那種壓抑的神情全無,雖然多年的從政生涯讓他很好的掩飾了心中的激動,看起來並無二樣,隻是沉聲道:“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那麽本王這裏也有一份先帝遺詔,現在讓諸位檢驗一番。”夜幽雪忽然淡淡地抬高了聲音,打斷了南宮易的話。


    此言一出眾人徹底震驚,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與驚呼之聲不絕於耳。


    聽到這話,南宮易的臉色瞬間鐵青一片,就連西清淩也瞬間從自己的複雜情緒中掙紮出來,目光鋒利地射向了夜幽雪。


    在眾目睽睽之下,夜幽雪從自己的懷中的挑出一塊明黃的綢絹,上麵雕龍繡海水紋路,一樣是聖旨的規製,他微微一笑:“不知道本王手上這塊聖旨的內容和剛剛的一不一樣?”


    “……”


    夜幽雪隨手一扔,西清淩旁邊的李公公立刻接住了,然後小心地雙手接過遺詔打開一看,臉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精彩紛呈,許久之後,他在眾人的期許中抬起頭,有些複雜地看了西清淩一眼。


    這時,容楚月冰冷地掃了李公公一眼,道:“李公公,把你所看到的東西,隻管直說就是,這關係到家國社稷,萬人生死!”


    夜幽雪抬起魅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睨了容楚月一眼,但是那一眼,卻讓萬年不變冰冷的眸子微微一顫,他——終於再次地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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