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幻雲煙辰就座,皇帝開了口,對著底下的大臣們說道:“為了歡迎天燼國二皇子的到來,本國專門準備了一場接風宴,來人,現在開始!”


    之後的一段時間中,這兩人便欣賞起了接風酒宴的娛樂節目。有著異國風情的妖嬈舞女踏著鼓點的節奏翩翩而來,扭動著如蛇般魅惑舞姿,一個領頭的舞女邁著誘人的步調轉到了幻雲煙辰的身邊,圍繞他起舞,一點點靠近,幻雲煙辰看著舞女的動作,眼神一暗,便一把把她摟入自己的懷中,嘴角勾起一絲看似嘲諷的笑,卻充滿了風流的韻味悅。


    幻雲煙辰喝著舞女敬的酒,緩緩開口,道:“哎……聽說陛下前些日子病重,我們天燼那時政局紛亂,沒有前來探望還請多多見諒。”


    聽著幻雲煙辰半分抱歉半分調侃的語氣,西莫延就知道,他說的話全都是在胡扯,要不是盛宴即將舉行,他怎麽可能回來!哼,這個臭名昭著的二皇子,還真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二皇子不必見外,既然天燼國事繁忙,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不過根據探子回報,天燼國前幾天,皇室內部裏似乎真的發生了一件大事情,不過究竟到底是什麽,誰都不知道。


    “哈哈,有陛下這句話,煙辰這顆心總算能放下了。”幻雲煙辰眼簾微垂,話音一轉,說道:“對了――聽說貴國的大祭司仙逝後,一直都沒有人選?”


    聽到幻雲煙辰的突然詢問,西莫延眼神一沉,嘴唇抿著,渾身散發出壓抑鬼厲的氣息,使原本很歡快的氣氛立刻僵化起來,周圍的大臣們也大氣不敢喘一下。


    看到了這種情況,幻雲煙辰會意,勾起嘴角,旋即便說道:“我說,陛下,大祭司這個事情急不來,您不必如此擔憂,本來還想一睹大祭司人選的神人風采,可惜啊……”


    聽到幻雲煙辰仿佛很是歎息的話,西莫延神色稍緩,說道:“嗬嗬,二皇子說的對,大祭司怎會和凡人一般,隨便一個人就能擔當,朕隻是突然想到了近日幾件煩心事罷了。”


    隨著這兩人的一問一答,整個大殿的又恢複成喜樂一片…攙…


    容楚月在床上又休息了一會兒後,披衣下床,隻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酸疼的,雖然夜幽雪已經給她渡了內力,但身體上那種經曆人事的痛是怎麽也消不去的。


    她回眸看了看身後的大床,絲被淩亂,滿床春色,素色的褥子上,落英點點。


    容楚月有些苦澀地閉上了眼眸,這時,殘曛突然從她的身後飄了過來,對她冷冷地說道:“容小姐,幽雪大人已經吩咐了我給你準備了熱水,請跟我來。”


    她一怔,不知道為什麽殘曛的表情和平時有點不對,但要是讓她說又說不上什麽,隻能跟著她走。


    來到了浴池邊,她緩緩地解開衣衫,白皙的肌膚上充滿了紅色的歡~愛後的痕跡,殘曛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她,沒有出現絲毫的驚訝,他們應該都知道了,估計他們也覺得這件事真的很普通,所以才沒有改變,不過,還好……


    其實,夜幽雪並沒有對他們說,但是他們也能大概的猜出來,尤其是殘曛,一看就能知道容楚月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心裏猜出來是一會兒事,真正地看見又是一回事。


    殘曛想到剛剛夜幽雪閉著眼睛沒有呼吸般的躺在血池中,幾乎已經死去的人,但是,卻對她說讓她去照顧容楚月,這種情況還真是——令人稀奇啊!


    容楚月走進水中,將整個身子慢慢地沒入溫潤的熱水裏。


    想著剛剛的事情,一顆晶瑩的淚珠從臉頰上滑落,她伸手拭去,放入唇邊,一片苦澀,埋首到熱水中,任脈脈溫水撫觸著她滿是紅痕的嬌軀,一點點沉靜下來。


    良久,當她破水而出時,一雙鳳眸在氤氳熱氣中甚是沉靜淡定。


    她還是那個白衣飄飄的醫仙容楚月,還有任務在等著她必須去做,嘴角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漾在唇邊,瀲灩如花。


    她起身從浴桶中步出,拾起殘曛手中的衣衫,一件件穿在身上。


    整理好自己的易容,就在她剛要抬腳離開的時候,殘曛攔住了她,道:“幽雪大人說了,要你把這個藥喝了。”


    看著不容置疑的眼神,容楚月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拿起一旁的碗,聞了聞藥味,上好的補養身體的藥材。


    容楚月拿起一口就喝完了,然後轉身說道:“煩你給樓主帶個話,就說我走了!”


    “你還沒吃飯……”


    “不用了。”她回眸輕輕一笑,然後推門走了出去,再不走,難道讓她用這副姿態去見夜幽雪嗎?


    她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在燕翎的街頭,一陣清風吹來,白色的衣衫和青絲隨風而飄,宛如一朵綻開的雪蓮。


    想著接下來的計劃,抬起腳步,朝著皇宮走進去,然而她剛到太醫院,就被皇上給叫走了。


    說是皇上的身體有些不舒服,給他診完脈後,容楚月開了一副滋養身體的藥,原本以為這件事就算完了,結果,皇帝卻突然想要和她下棋。


    容楚月得知不能抗旨,也隻能遵從。


    幾局過後,皇帝看起來很平靜,因為容楚月這幾次她幾乎是按照輸兩局必贏一局的規律進行著,這樣的虛實結合,皇帝對此很是滿意。


    皇帝西莫延在不動聲色地看著桌上的棋局,燭火下眼神平靜,每道皺紋都皺得滄桑而緊。


    但是,在這幾次局後,容楚月的心卻如同這冰冷的玉做的棋子一般,越來越涼,他叫她陪他下棋,是真的想要看看她的棋藝,還是別有它意?如此的深淵計謀,就如同帝王家般不可測。


    一抬眼看見皇帝眼神疲倦,恍惚間想起他病重的那日,他也曾露出這樣的眼神。


    西莫延打了一個哈欠,見此,容楚月識趣地起身告乏,說道:“此局微臣認輸,望陛下還是多多休息!”


    皇帝聽到後笑了起來,抬手拂亂了棋子,說道:“等一會兒,有一個人要見你。”


    她心中一緊,卻不敢推辭,低眉斂目恭敬地說道:“是。”


    這時,隻聽——


    “哈哈~”一道帶著調侃意味的聲調放肆地出現在空氣中,在這個莊嚴的金鑾殿上,顯得如此突兀。


    容楚月不由地看向聲音的來處,隻見那人從屏風的後麵慢慢地走上來,他身著一襲殷紅色花紋的淺黃色華服,黑色的長發被嵌著殷紅寶石的玉簪攢住,比女子還勝一籌的容貌,眉若春風裁柳,狹長的眼眸流露出一絲邪氣,鼻挺秀麗,薄唇上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容,整個人有股陰沉的氣勢,此人很危險,這是他給她的第一印象。


    而這第二印象便是,怎麽好像在哪見過,看著有點熟悉,又好像沒見過。但是,唯一肯定的是,眼前的人她隻定那個沒見過。


    “陛下和這位大人的對局還真是精彩啊,幾乎每場都是不相上下,可見對局的人心思縝密深沉。”


    “你是……”


    “他是天燼國的二皇子幻雲煙辰,為了此次盛宴前來的。”


    原來如此,她說要不怎麽給人的感覺這麽危險呢!是那個那個張狂毒辣的二皇子啊,傳說中有著比女人還沒美容貌,還有著比女人更歹毒的心腸。


    剛剛那個話,明顯在說她根本就是在忽悠皇帝。


    “一直聽別人說容大人醫術高超,更夠起死回生,原來等到見到後,才發現,容大人還有著比本殿還要美的容貌。”


    “殿下謙虛了,在下怎麽可能比您美。”


    此話一出,幻雲煙辰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旋即,他的嘴角又挑起了一抹微笑,意有所指地說道:“不過,陛下,雖然容大人是藥王宮以行的徒弟,但是宮以行已經退隱多年,怎麽又會讓自己教了多年徒弟再次現身與塵世?”


    而容楚月聽到他的話後,嘴角微揚,這意思是在說她的背景不透明?不過,他要是想查她,估計得等到下輩子吧!


    然而,容楚月卻不知,她的細微的表情被一直坐在一旁的某皇子看見了,幻雲煙辰眼眸眯起,狹長的眼眸有著不知名的暗波在流轉,他打開他一直握在手中的白玉扇,無限風流。


    “啟稟皇上,二皇子說的不免有些太絕對了,雖然我師父不問世事,可是我不同,要知道容楚月並不是宮以行。”容楚月還是那麽直直的站著,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


    看著皇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幻雲煙辰再次開口說道:“但是,據本殿所知,有人兩年前有幸見過藥王,而那時,宮以行並沒有徒弟。”


    “二皇子,你這是什麽意思?”西莫延挑起細長的眼眸,鋒利的眼神射向幻雲煙辰,他這語氣明顯在說他用人的眼光不行。


    “沒什麽意思,本皇子不過是好心地提點一下陛下,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蒙蔽了雙眼而已。”幻雲煙辰挑眉,用手扇著白玉扇,很是風流。


    “那朕還得多謝二皇子,不過在這裏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二皇子要是有意見想要摻一腳可沒那麽容易!”西莫延那種陰冷的氣勢,也不是能讓人嘲笑的人,立刻放出話,語氣無比霸道。


    “煙辰哪敢有意見,陛下怎麽做是陛下的事情,何況煙辰自己的事都管不過來!”幻雲煙辰聽到西莫延的話,立刻垂下首,裝作恭敬地回答。


    “嗯。”聽到幻雲煙辰的臣服,西莫延滿意地點了點頭,然而卻沒看見,幻雲煙辰眼神是如此真實的嘲諷。


    幻雲煙辰,還真是有點意思,剛才他說的那話,雖然乍一聽起來十分恭敬,實則卻暗含嘲諷,分明是說你老的事還不值得我管,嘖嘖嘖……


    容楚月心裏想到,這個人,過後她一定要就把他查個清清楚楚!


    之後,西莫延也有些不耐煩了,便走了人。


    而正當容楚月跟著皇帝的後麵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充滿肆意語氣的聲調傳了過來,道:“容楚月――是嗎?”


    話說,幻雲煙辰不知道抽什麽風,在眾人都走了之後,居然把她給叫住了,而這種情況容楚月還真是沒想到,這個二皇子似乎對她有很大的意見啊!


    在聽到幻雲煙辰叫住自己的時候,容楚月停住腳步,皺了皺眉心,這二皇子怎麽回事,叫她做什麽,不知心裏已經想了千百種原因,算了,容楚月風輕雲淡的轉過身,盯住幻雲煙辰的眸子開口,淡淡地說道:“不知二皇子叫在下有什麽事?”


    看到容楚月那突然看向他的如清泉般的鳳眸,怔了一下,不過隨即便恢複成那風流的模樣,扇著他那白玉做的扇子,道:“怎麽,本皇子叫住你非得有事?”


    沒事你叫我幹什麽,神經病!我可不想和你在這耗著!


    容楚月眼角抽搐著,心裏吐槽,嘴上卻說:“當然,二皇子是誰啊,想要叫誰就叫誰,但是二皇子,你現在把我叫住了,如果沒有事兒,這不是耽誤你的時間,更耽誤在下的時間嘛,在下還有很多事情,真的沒閑工夫沒您在這裏瞎耗……”


    幻雲煙辰剛開始聽到容楚月前幾句話時,顯得很是舒服,但是,聽到後麵就不是那回事兒了,狹長的眸子變得幽深,道:“容大人,你的時間還真是寶貴,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願意和本皇子在一起,不過我可不是西辰的那些傻人,被你耍的團團轉。”


    “二皇子這話說的,楚月怎敢和您在一起,您可是響徹五大國的大人物,在下能如此地站在您跟前,您不覺得已經很有勇氣了嗎?何況跟您說話?”


    容楚月一臉微笑著,擺出一副我很怕你,尊敬你的模樣。


    “哼!收起你虛偽的模樣。”幻雲煙辰“啪”的一聲把白玉扇合上,走到落蓮的前麵,用白玉扇挑起落蓮的下巴,眯起他那狹長的眸子,對著她說道:“在本皇子麵前,你最好不要擺出這幅模樣,因為這世上還沒有誰是我看不透的!”


    額……這話說的,太囂張了!比之前的西清淩還要霸道、張狂,不過,那是你沒看見我們西辰的那個大變態,算了,還是讓他先囂張一下子。


    看到容楚月那突然的沉默,幻雲煙辰的眸子陰沉了,他湊她的耳邊,道:“說――你到底是誰?”


    聽著耳邊突然發出的充滿邪氣的語調,容楚月立刻就炸毛了,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立馬退後到幻雲煙辰的一步之外,語氣平靜中帶著冷意:“二皇子請自重,您雖然這麽熱情,但在下還是很潔身自好的,恕楚月不能奉陪,告辭!”


    說完,轉身便走了。


    隻留下幻雲煙辰一個人在那個富麗堂皇的大殿上,幻雲煙辰心中想著容楚月走之前帶著諷刺的反話,哼!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說我不潔身自好!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麽人!


    “豈有此理,這個幻雲煙辰,太變態了!他是不是很閑!雅蘭,怎麽樣?”


    這個聲音就是從幻雲煙辰那走掉的容楚月,她此時正悠閑地躺在忘憂園中,手裏拿著一個枝條,無聊地晃來晃去,對著剛才不知去什麽地方的雅蘭說道。


    雅蘭走過來,坐在床邊,道:“幻雲煙辰,五國之首天燼國的二皇子,是當朝皇後的第二個兒子,也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人。這個人,不僅在本國具有很高的地位,在整個天下中也是很有影響力,而且他的陰險狡詐,冷酷無情是出了名的,所以,小姐,你千萬不能輕視他!”


    聽著雅蘭從千機樓中搜集來的情報,容楚月皺起了眉:“不好辦啊,尤其是,剛才那個試探,我覺得他很是懷疑我,並且一定是知道了什麽。”


    “對!我也覺得他一定會阻擾我們的計劃,要看緊了。”


    “……”


    “楚月?楚月?”剛剛來到這裏的慕容逸看著叫了好幾聲也沒反應的她,然後用疑惑的眼神掃向雅蘭。


    雅蘭立刻會意,於是,趴到容楚月的耳邊,扯開嗓子大喊:“小――姐――你醒醒!”


    “啊!雅蘭!你幹什麽,我又不聾,這麽大聲,嚇我一跳!”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落蓮拍了拍自己的心髒,對小紅表示我受到了你的驚嚇。


    “我看你是已經聾了,沒聽到慕容將軍在叫你?”這次,雅蘭對容楚月十分鄙視,這麽點小事卻想了這麽長時間。


    “楚月,你在想什麽,剛剛一直在走神,是遇到了麻煩?”慕容逸疑惑地問道,坐在容楚月的對麵,用清淡的眸子看著眼前的人。


    “你放心,沒事,你的事情安排完了?”容楚月露出一副小事情的模樣,輕描淡寫的就把話題移到他的身上。


    “還差點,皇上身邊的禁軍很是礙事!”


    “用不用我幫忙?”


    “沒事,這點小事,我能搞定。”


    慕容逸穿的是月淡青色繪銀絲邊生絲袍,衣袖寬大,寥寥繡幾葉墨色竹子,清逸秀雅風姿奪目,他抬手拿起一旁的茶,容楚月見到他的腕上戴了一串佛珠,笑道:“我說,從來也沒聽說過你信佛,怎麽突然帶了這個東西?”


    聽到容楚月的話,慕容逸便捋起袖子,隻見腕上戴著一串墨色的佛珠,色澤古雅,周圍散發著淡淡的沉香味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戴在他白皙如玉的腕骨上,倒也生出幾分神秘的誘~惑。


    “別人送的,你喜歡?”


    “也不是太喜歡,隻是覺得很好看……”


    容楚月的話還沒說完,隻見慕容逸突然抬起他的另一隻手,三兩下取了佛珠,朝容楚月的方向隨意地一扔,濃密長睫下眼神流光溢彩,微微一笑道:“給你了。”


    “……”


    容楚月嘴角抽搐著,拿起旁邊的佛珠,襯著燭光的佛珠,顯得格外的美麗聖潔,雖然她沒有真的想要這串佛珠,但是人家既然已經給了,她就收著吧,對著慕容逸道:“多謝嘍。”


    然而,卻見慕容逸走到她的身邊,伸出了一隻手,也不說話。


    她看了看他的手,有些莫名其妙,道:“幹什麽,你不是已經給我了?怎麽,還想要回去?”


    隻見慕容逸立起了一根食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道:“不,給錢。”


    “什麽?”她一怔,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按照市場上流通的價格,一顆墨玉珠是一千兩,這串佛珠一共……”


    “……”聽著耳邊的話,容楚月立刻無語了,然後忍住自己想要走揍人的脾氣,但是,她還是想揍他!


    “慕容逸,你夠了!”


    “!”


    雅蘭見到歎了一口氣,雖說平時慕容將軍經常損他們的小姐,但是不說其他,隻要她家小姐一有想要的東西,二話不說就送了她,還真是令他們這些人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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