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叩見父皇。”


    宇文傲和宇文佑單膝跪地,異口同聲。


    得知宇文傲和隱傾心“屍骨無存”後的宇文震天刺激過度還未緩過神,就又震驚無比的看到聲稱已死的兩人突然又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大帳內,炯然有神的眼眸圓睜瞪大,一臉的不敢置信,一時間,他就連說話都有些不連貫了。


    “回……回來了?”


    冷酷如斯眸底寒光四射,“是,回來了。有驚無險。”


    “那……這……這是什麽回事?”


    看了眼手中的血蓮花,再指指腳跟前抱著他大腿已然哭成淚人的美麗少女,宇文震天的神色有些奇怪。


    “父皇,她隻是嚇壞了。”


    話落,宇文傲麵無表情的走到宇文震天跟前,一把就將地上抱著宇文震天大腿不放的隱傾心拉起強勢摟入懷中,用餘光掃了眼懷中依舊淚水不斷的某人,宇文傲不動聲色的暗掐了一把她的腰際,示意讓其收斂。


    可……


    “父皇!兒臣為了孝敬您摘朵花被人割斷了藤蔓掉懸崖也就算了!大難不死卻差點被人悶死在洞裏出不來!父皇!你可要替兒臣做主啊!”


    捂著臉抖著肩,聲淚俱下,要多真有多真,下一秒,透過指縫間,隱傾心一邊抽泣著,一邊偷偷朝著宇文佑擠了擠眼。


    宇文佑一會意,驀地就開口對著宇文震天道:


    “父皇,確有其事,佑兒找到三哥和三嫂的時候他們被一塊巨大無比的斷龍石堵死在了溶洞中,若不是有人刻意,如此巨石斷然不可能出現在洞口,兒臣若是再晚去一會兒,怕是三哥和三嫂真會有危險!也不知誰那麽狠心!竟如此斷人後路!”


    “嗚嗚嗚……這得有多大仇多大怨啊!上次他非禮兒臣不成想掐死兒臣也就算了,這次竟然連我們家王爺也想一起害,父皇……兒臣隻是想把那血蓮花摘來哄父皇開心,卻沒想到……”


    當隱傾心一提及早前在皇宮和宇文修溺水的事件,宇文震天的臉瞬黑了,驀然間,所有矛頭皆指向宇文修。


    “修兒!你說說這是什麽回事!”


    “父皇!兒臣……兒臣無辜啊!”


    宇文修斷然沒有想到隱傾心竟會給他莫名其妙來這出,一時間雖未方寸大亂,但卻也隻是故作鎮定。


    “父皇!太子他肯定不會承認的!”倏地插了一句,隱傾心說完又埋回了宇文傲的懷中。


    “隱傾心!你有何證據!竟敢如此汙蔑本太子!”


    宇文修似是惱極了隱傾心,朝著她就怒吼了一聲,而隱傾心更是極為配合,頓時似是嚇得連話都不敢多說,隻是仔細看可以發現埋在宇文傲懷中的她,眼底透著壞壞的笑意。


    就在宇文修喊著隱傾心沒有任何證據就亂誣陷他之際,宇文佑無聲息的命人從營帳外押進來了一士兵。


    “佑兒,你這是……”


    不明白的看著宇文佑,宇文震天微愣。


    “父皇,此人是隨大哥一起下懸崖底尋三哥和三嫂隊伍的其中之一人,但在大哥撤離時他迷了路,碰巧被兒臣遇上,所以一並帶了回來。”說著,宇文佑頓了頓,轉而言辭威懾力十足的對著跪地的士兵道,“將你聽到的看到的所做的盡數稟明皇上!若敢有一絲一毫隱瞞,就地處斬!”


    驀然間,所有人的目光皆聚集到了大帳正中那跪地一臉呆滯雙目無神似是被嚇傻的士兵身上。


    “皇上……皇上饒命。奴才隻是奉命辦事,太子爺的命令奴才們不敢不從,其實奴才也不想看傲王和傲王妃死在懸崖底……”


    一句話,真相大白。


    更讓在場除了宇文傲、宇文佑和隱傾心之外的所有人一片嘩然。


    這下宇文修還有什麽可賴的?


    走出皇帝禦用營帳,宇文傲和宇文佑一人一邊跟著隱傾心一路走遠,待到四下無人之際,淚光閃閃的臉龐倏然浮現起一絲得逞的壞笑,慢條斯理優雅的抹去臉上的兩行淚跡,隱傾心一個轉身麵向宇文傲和宇文佑。


    “我讓他個鱉孫和我玩?我隱傾心的傀儡意念操縱術可不是嚇唬人的!”


    “三嫂!你這什麽……操縱術竟如此厲害能讓人說實話?改明兒教教五弟唄?”佯裝諂媚的湊向隱傾心,下一秒,宇文佑就被宇文傲一把扯開了。


    “佑兒!以後不許你沒事就靠你三嫂那麽近!”


    “……”


    宇文修的士兵怎麽可能會出賣自己的主子?


    回答是,的確不可能。


    但若有隱傾心在,不可能的事也變得有可能了。


    隱傾心一回營地的第一件事就是隨便抓了一個跟隨宇文修搜索懸崖底的士兵,對其施以了傀儡意念操縱之術,這複雜至極的幻類控心禁術本來隻是她用以操控傀儡人偶才會使用的,因為傀儡人偶是沒有感情的,隻能聽她指揮,可控製一個有獨立意識感情的活人的內心和意識就隱藏著種種危險,不僅勞費心神,還會被對方雜亂不堪的思緒所擾,而且施術者必須集中千萬分的精神,不能受任何幹擾進行操控,難度極大,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會用這種下下策的。


    冬獵在意外頻頻中提前結束,宇文震天當晚就下令明日一早所有人返回帝都。


    冬獵第一日晚,太子還當著群臣的麵和宇文傲握手言和,可隔天又傳出了太子加害傲王和傲王妃的消息,盡管宇文震天封鎖了這一消息,但幽幽之口依舊難堵。


    至於暗箭傷人和藤蔓意外斷落之事,無果而終,無人追查。


    而事實上,宇文震天還是包庇宇文修的,一句證據不足並未降罪就草草了事,可為了同時能夠安撫住宇文傲,宇文震天還是下令小懲太子,將其遣送回帝都禁足於太子府一個月。


    就禁足一個月?


    意圖謀害就禁足一個月?


    這個結果,讓隱傾心差點怒砸桌。


    “要是不讓他吃點苦頭,這口氣就真的咽不下去了!”


    當晚深夜,隱傾心趁著宇文傲熟睡,影移瞬閃躲過層層守衛悄悄潛入宇文修的營帳中,一聲不響的一棍子把他打昏,對著昏死的宇文修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暴打,直到心底舒坦解氣為止,她才偷偷的潛回自己的營帳回到宇文傲的懷中安然入睡。


    第二日,大隊準備啟程回帝都。


    司徒靜柔中箭受傷行動不便。


    “師兄……師兄聽說你落崖了,你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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