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有話要說,不知當講不當講?”


    低垂著頭,麵對以冷酷暴戾殺人如麻而名聲赫赫的戰神傲王,翡翠冷靜而不亂,而她的表現,更讓宇文傲從心底肯定了這個丫鬟,看來重金將其聘請進府,似是請對了。


    隻不過,不等宇文傲開口,司徒靜柔身側站著的一個小丫鬟卻倏地站了出來,嗬斥翡翠道:“王爺、柔夫人麵前,哪輪得到你一個賤婢說話!”


    淡定的睨了眼那突然站出來的囂張丫頭,翡翠低頭不言,而宇文傲見此,灰眸陰鬱越聚越深,冰冷可怖之餘給人一種窒息的冷酷之感,“影煞!”眸底閃過一抹厲色,下一秒,輕功神乎其神的宇文傲近身暗衛影煞一腳重踢那囂張丫鬟的小腹,瞬間將人踹了出去。


    一時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畏懼的看著那倒地口吐鮮血的丫鬟。


    “本王最討厭多嘴的賤婢,來人!縫了嘴扔進地牢處以烙刑!”


    司徒靜柔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轉眼間便被人拖出去的自己的貼身丫鬟,眸光瞬間泛淚,眼底的膽顫清晰可見。


    “師兄……你這是做什麽?春月隻是……”


    似想幫自己的丫鬟解釋什麽,但司徒靜柔的話驀地被宇文傲打斷。


    “本王不聽解釋。翡翠,繼續往下說!”


    負手而立,側對破敗的木門,看著屋內人來去的身影,宇文傲冷酷道,而他眉宇間的狠戾,令人發悚。


    “是!”身子微微一怔,故作鎮定,翡翠似是真正體會到了傲王的暴戾殘忍,緊接著將所有事如實道,“王爺您方才也看到了,王妃有傷在身身子也不好,但她這陣子她的一日三餐吃的連下人都不如,不說吃的,深秋天寒,本該添置衣物,若不是今日奴婢來了,王妃她還隻穿著單薄的粗布衫,如此可見,照料王妃的丫鬟是如何對待主子的,奴婢雖今日剛進府,但有些事親眼目睹,若是追根究底,隻怕……柔夫人也會難辭其咎!”


    “什麽?難辭其咎?這又關我什麽事?”


    自己的貼身丫鬟,一個被打重傷,一個被扔出府,司徒靜柔此刻的心情極為複雜,她本隻是為了春玲拉著宇文傲來找隱傾心討個說法,卻不想,事情發展竟會如此!


    手心裏拽著錦帕,司徒靜柔微微皺眉,似是麵對一個微不足道丫鬟的質問,有些不悅。


    “奴婢是下人,不想衝撞了府內的主子們,所以奴婢隻想說一句,春玲的傷不是王妃造成的。”


    “難道你是在說我冤枉王妃嗎?”


    “非也,但柔夫人無憑無據也不能亂下結論,不是嗎?”


    雙手交疊於前,翡翠說著,微微向司徒靜柔頷首,謙卑有禮,話語卻字字犀利。


    “我怎麽會亂下結論,是春玲親口所說!”


    “那夫人,春玲之前對王妃大不敬所做的一切理應處死,王妃心善才不予計較,您怎麽看?”


    蒙上一層霧氣透著不悅的美眸倏地眯起,司徒靜柔盯著翡翠,一陣沉默,似是被激怒卻又有氣無處撒,片刻後——


    “你今日在進府,那你又憑什麽說我的丫頭對王妃大不敬!”


    “如你所見,王妃傷勢加重,高燒不退。”


    “你!”


    “夠了!”


    就在司徒靜柔和翡翠激辯之際,某個人已然失去了最後的耐性。


    劍眉緊蹙,灰眸冷厲。宇文傲暴怒一喝,瞬間安靜。


    “靜柔,你何時變得如此計較!”


    冷酷無情的低眸俯視司徒靜柔,宇文傲的無情訓斥讓她心驚的連連後退,似是神傷,似是不信,幾乎站不住腳。


    “師兄,靜柔怎是計較,我心愛的丫鬟被打的遍體鱗傷,難道就不能討個說法嗎?”


    “那本王處死了你另一個丫鬟,你也想和本王討說法?”


    灰眸如漩渦一般無盡深邃,宇文傲冷冽道,一時間,司徒靜柔啞口無言。


    委屈的凝望著麵前高大偉岸俊冷無邊的男人,手隱隱的有些顫抖,似是激動。


    和宇文傲對望片刻後,一滴淚落盡,“好!師兄!靜柔走!”說罷,任由淚水滑落,司徒靜柔帶著隨行而來的丫鬟離開了寒風瑟瑟的荒院。


    眼底瞬閃而逝一抹不耐煩,宇文傲緊抿著唇,女人向來麻煩!他最厭惡如此!


    “王爺,柔夫人哭的很傷心,您不追?”


    似是刻意,翡翠問了一句不該問卻又想問的話。


    冷厲的瞥了眼身側的丫鬟,灰色暗沉的眸中隻有無盡的冰冷,女人在他宇文傲眼中如螻蟻,不值得一提!


    無情冷酷的眼神,就算宇文傲不說,翡翠也知道了答案。


    可是,一個更大的疑惑凝聚在翡翠的心中,偷覷宇文傲一眼,翡翠推門進入屋內。


    “王爺,奴婢去看看王妃如何了。”


    “恩。”


    冷應了一聲,翡翠前腳進門,宇文傲後腳便跟了進去。


    一見到戰神傲王入內,幫隱傾心換好藥的坊間春草堂的郎中忙上前行跪拜禮。


    “不必多禮,王妃如何。”


    負手而立,宇文傲一進來,屋內便被一種壓抑的冰冷感所籠罩。


    “大夫,我家主子應該沒事吧?”


    詫異的睨了眼自家王爺,翡翠眼底一驚,她驚的是,傲王搶了她該問的話。


    “回王爺,王妃腹部舊傷未愈有些開裂,重新換藥後已無大礙,不過她身上的鞭傷隻怕是會留疤,發熱是因為身子骨弱,再加上近來天氣小寒染上風寒,多加休息便可。”


    郎中隱隱顫抖著身體,不敢看宇文傲,如實回道。


    而緊接著,某個躺在鋪滿雜草木榻上人卻不樂意了。


    “少聽這老頭兒瞎掰,我身子好得很!”


    郎中聞聲,一臉尷尬。


    挑眉凝望著一臉憔悴透著蒼白的隱傾心,宇文傲心底冷笑連連,這個女人!看來不僅性子倔,還喜歡嘴硬逞強!


    手扶著額頭上浸過涼水冰敷著的錦帕,隱傾心從宇文傲進門後開始,便感覺到他那如針紮般的視線。


    他在看她。


    不!是緊盯!


    片刻後,被看的渾身不自在的她驀地側直起身,捏著手裏的錦帕就朝著宇文傲扔去。


    “你進來幹什麽!來看我死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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