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毛筆略有停頓,目光凜然的看向侍衛,“誰說的!”


    一邊問,宇文傲的心中一邊給出了一個答案,這說話的腔調,他好像知道是誰了……


    是她?


    “屬下並未在府中見過那姑娘。”


    聽著侍衛的回答,宇文傲更可以確定來人是誰了。


    隱傾心!


    她竟會來找他?


    侍衛一放行,隱傾心立刻飛奔而入淩軒閣。


    “宇文傲!”


    一腳踹開那緊閉的紅木雕飾門,隱傾心怒喊其名。


    “不準直呼本王名諱!”


    眼神冷酷淩厲直射衝進來之人,宇文傲同樣怒。


    “取了名字就是給人喊得,不爽你來揍我啊!”氣勢洶洶的逕自快步走向桌案前,重重一拍,手心刺疼,“你!”隻一字,隱傾心怒視宇文傲接著道,“說!你是不是窮的揭不開鍋了?”


    還不等宇文傲狂怒發飆,隱傾心的一個問題卻直接把他問住了。


    “你說什麽?!”皺眉冷問,灰眸犀利。


    “你是不是破產了?”


    “……”


    “還是你若大一個傲王府本來就窮的連飯都吃不起?”


    “……”


    “你怎麽不說話!心虛了?承認了?”


    “說人話。”


    三個字,酷炫拽。


    麵對隱傾心的連連逼問,宇文傲頓時連氣都沒地撒,深呼吸後,冷然的做回位置,目不轉睛的與之對視。


    “我說的怎麽就不是人話了?”


    “本王沒聽懂。”冷哼一聲,瞅著隱傾心氣得跳腳的模樣,宇文傲多半猜出了些什麽,她受氣了?


    “你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這點話都聽不懂?”巴拉巴拉,隱傾心隨後又朝著宇文傲吐了好多“三字經”。


    冷漠的注視著,宇文傲沒有再多說一字,隻是靜靜的聽著麵前少女一臉怒色的控訴。


    片刻後,她停了。


    “有水喝沒?”


    沒好氣的瞅了眼宇文傲,隱傾心猛然驚覺什麽,眼底閃過一抹尷尬。


    “桌上。”瞥了眼桌上早已變涼的茶,宇文傲示意其隨意。


    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說吧,什麽事。”


    冷靜的令人發指,瞅著隱傾心,這下該他發問了。


    “那叫春玲的丫頭是你給我找的?”


    順手從別處扯了張椅子,隱傾心毫不介意的坐到了宇文傲對桌前,質問。


    思索片刻,宇文傲頷首,“算是。”


    “果然!”重重的將茶杯放上桌,隱傾心怒瞪宇文傲。


    “什麽?”再次不解。


    “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丫頭!”


    “把話說清楚!”擰眉看向隱傾心,這話怎麽聽宇文傲都覺得矛頭指向了他,管他什麽事?


    “你傲王府是不是沒人了?養個丫頭養成殘廢,話不會說事不會做還一臉囂張樣,當真以為我是病貓她能爬我頭上來?”


    雖身穿破舊的粗布衣裳,但卻難掩麵前少女一身靈動出眾氣質,沒有錦衣華裳,她一樣可以讓人目不轉睛。


    看著眼前一臉怒氣騰騰模樣的隱傾心,宇文傲冰冷的臉龐無一絲情感。


    緊盯麵前人片刻,下一秒,宇文傲疏冷陰沉的回了一句。


    “與本王無關。”


    低沉的聲音中透著磁性,還有絕對的冷酷。


    宇文傲本以為,他的話,會讓隱傾心咄咄逼人的樣子有所收斂,結果,他低估來人了。


    重重拍桌,“你養的人,養殘了就該負責!王府是你的,府內除了我,所有人都是你養的,養不好放出來咬人就該管,怎麽就和你無關了?”


    什麽叫王府一幹眾等,除了她隱傾心,都是他養的?


    “你吃本王的住本王的,你也算是本王府中的人。”


    冷冷嗬了一聲,隱傾心恍若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斷然反駁道:“我曾經吃的是樹皮啃得是草根,現在升級為每日一顆窩窩頭外加一碗鹹菜渣渣,我特麽是不是要謝謝你八輩子祖宗讓我吃到這麽好吃的玩意兒?”


    “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耳聾了還是眼瞎了?”


    “出去!本王沒空聽你廢話!”


    “……”


    麵對宇文傲突如其來的冷酷,隱傾心倏然語塞。


    書房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自覺有點氣過頭的隱傾心深吸一口氣,快速冷靜下來後,她挑眉凝視宇文傲。


    他的眼神冰冷的讓人心頭發抖,突然,她有點看不懂這個什麽勞什子王爺了,又或者說,她從來都不曾懂過。


    還有,他剛剛眼底一閃而過的那是不耐煩嗎?


    嗬!煩她?她還不屑和他說話呢!


    “宇文傲你記住!我向來不會讓自己委屈,既然你管不好你的人惹到了我,那便別怪我不客氣!”


    訕笑著留給宇文傲最後一個冰涼的眼神,隱傾心挺胸抬頭傲然的離開了淩軒閣。


    她也是有脾氣的人!


    住在荒院的棄王妃衝進淩軒閣和王爺大吵了一架——這事,隔天就在府內傳開了。


    傲王府別院,人盡皆知是宇文傲吩咐管家留給那些鶯鶯燕燕侍妾側妃“花瓶們”所住的地方,而偌大別院之中的柔心小築卻是所有住所中最為雅致的。


    亭台樓閣假山細水,應有盡有。


    綠紗幔帳,香氣彌漫,小築內一貴妃軟榻之上,此刻,正側倚著一位麵容姣好的古典美人。


    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如水般嫻靜,如綿般柔情。


    司徒靜柔,一個讓傲王府女眷羨慕眼紅嫉妒的女人。


    她是王府內唯一一個能親近戰神傲王的人。


    “瞧春玲氣鼓鼓的模樣,莫不是誰惹我家丫頭生氣了?”


    輕抿一口菊花香茶,軟榻上的司徒靜柔一見春玲,便綻開了一抹淡笑。


    “柔夫人明知故問!還不是那廢物棄妃?”


    溫雅的水眸淡瞅了眼春玲,司徒靜柔聞言,輕聲打斷:“春玲,好歹她還是個王妃,隔牆有耳你不懂?”


    “春玲可不管,春玲隻知王爺在意的是您,那棄妃可比不上您!”


    “……”


    靜默的看著身邊湊上來的丫頭,司徒靜柔並沒有說話,隻是眼底一抹轉瞬即逝的黯然。


    “喔對了!夫人,你恐怕還不知道呢吧!聽淩軒閣的侍衛說,前日那廢物和王爺大吵了一架,最後被王爺趕了出去,那場麵我雖沒見著,但想想都覺得那女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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