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我記得我去盛世培訓的時候,你說過,你非常想來達美看看,現在有機會,你不來嗎?……我知道,你現在做了董事長,可能對廣告方麵的事不太感興趣了,不過,來達美這樣一個國際知名的公司看看,對於提高……”


    “卜先生,這次真的不行……”


    隻要一想到這次為了和達美合作,那天,安白在床.上對她所作的事,莫菲就十分地難受,所以她再次拒絕了卜同。


    ……


    話筒的兩端,他和她靜默著,傾聽著彼此的呼吸聲,一時無語墮。


    經過了漫長的幾秒鍾之後,卜同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憂傷,“莫菲,你知道嗎?為了能更長久地和你在一起,我戒煙了……你或許不知道,我有二十幾年的煙齡,而且煙癮很大……我前妻就是因為我……口中的煙草味才離開了我,她說我的心裏隻有廣告和香煙……對於她離開我的事,我從沒有後悔……可是,因為遇見了你,我決定戒煙了……雖然戒煙的過程很痛苦,可是,因為有對你的愛支撐著,所以我一直堅持了下來,整整半年了,我一口煙也沒吸過……返台以來,特別是在父親病情不穩定的這段時間,孤寂的夜裏,我……我經常拿著煙發呆,那長長的痛苦寂寞思念讓我無法安寧……如果你再不來看我,我恐怕要忍不住,再一次點燃它們了……”


    “卜先生,既然戒煙了,就一定不能再吸了……你是一個毅力頑強的男人……植”


    “……”


    不等莫菲說完,卜同就沉重地掛斷了電話。


    莫菲聽著手機裏的忙音,秀眉微蹙——她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卻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卜同能戒煙——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成功,如果現在因為她的冷落而放棄,那豈不是她的罪過?


    ……


    一番思量之後,她終於動搖了,決定和信通公司的總監吉吉一起去達美。


    ……


    幾天後,上午,kt地產,董事長辦公室。


    當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在巨大的辦公桌上,把桌上的文件映得一片蒼白時,莫菲停下手裏的工作,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9點50分,她思忖著,給陳一然打了電話,“陳助理,到我辦公室來!”


    ……


    陳一然進來的時候,莫菲正坐在辦公桌前翻閱文件,纖巧的手指在紙間移動,優雅而專注。


    “董事長!”他恭謹地打招呼,然後,雙臂交疊放在小腹前,靜立。


    “哦!”莫菲隨口應了一聲,手指停壓在文件上,並不發問。


    幾秒鍾之後,陳一然貌似隨意地說了一句,“董事長,安董事今天在公司。”


    “嗯!”


    “他如果上午來公司,一般會在十點半左右離開!”


    “哦!”


    莫菲放在文件上的右手,慢慢地團起,又張開,最後,分開的五指平鋪著壓在了紙上,“陳助理,你讓陳煜在樓下等我,我要去一趟信通廣告,然後去機場。”


    “好的,董事長,您……這就走嗎?”


    “是!”莫菲仿佛下了決心一樣,合上文件,仔細地放到抽屜裏,然後,跟陳一然交待工作。


    ……


    下樓的時候,莫菲沒有讓陳一然送她,自己一個人上了電梯。


    在她的落寞裏,電梯突然停在27層,她的脊背立刻緊張地抵在了電梯壁上——在kt地產,高管都可以乘這部專梯,而安白的辦公室就在27層,難道會正巧遇見他嗎?


    這時,電梯的門緩緩打開,她倏地低下了頭——那邊,安白穿一身筆挺的黑西裝淡然地邁步進來,徑直地站在了她身旁。頓時,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像魔咒一樣箍住了莫菲的身體,她下意識地把頭轉向了一側,隻覺得電梯內空氣不暢,仿佛要窒息了一樣……那天早晨他吻她乳投的情景,突然就從腦海裏跳了出來,那種經驗了一次的心悸的感覺也再一次讓她臉紅,她咬著唇,扶著電梯內側的扶手,既痛苦又無措……


    “要出去嗎?”


    安白的聲音聽起來輕柔而飄忽,莫菲沒有抬頭看他,隻隨口應了一聲,“是!”


    “去哪?”


    ……


    “信通廣告!”良久,莫菲才想出了答案——她這樣說並不是撒謊,雖然她真正的目的地是台北,可是,她現在確實是要去信通廣告。


    ……


    電梯到了一樓,安白穩健地邁步出去,而莫菲則緩慢地跟在後麵。


    “董事長好,安董事好!”


    一樓服務台的女職員恭謹地打招呼,雖然莫菲落在後麵,她還是乖巧地選擇了先跟董事長打招呼。


    ……


    從大廳出來,陳煜的車正停在台階下,他看見莫菲出來,連忙下車為她打開車門……莫菲立刻彎腰上了車——在車裏坐定之後,她隔著車窗,回望了一眼,那邊,安白正雙手抄兜傲然地站立在台階之上,那泛著


    藍暈的英眸直直地盯著車窗內的她,這讓她即使在反光膜的保護下,仍然有些害怕地低下了頭。


    ……


    她現在不想見他,那天的事,她不能原諒他!


    ……


    可是,她去台北、去達美見卜同的事,又讓她覺得有愧於他……這兩種感情在心裏糾結著,讓她的心一路難以平靜……


    飛機在台北的機場降落,莫菲穿一件飄逸的卡其色長裙,配一件白色無袖衫,極漂亮的眼睛被一副大大的遮陽鏡擋住,青絲垂下,遠遠的看去,像一個來台灣旅行的學生妹。她沉靜地混跡在信通廣告的團隊中,一點也不張揚。穿白色小西裝藍色牛仔褲的吉吉旁若無人地拉著行李箱走在前麵,她身旁是年輕的副總監喬伊,另外還有三個資深的設計師緊跟其後。


    莫菲有意放慢了腳步,拖拉地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達美方麵的人會過來接機,她不確定卜同會不會來,而且,她現在情緒低落,也並不想應酬。


    “hi,歡迎來台北,歡迎來達美!”


    一個爽朗的女聲傳來,莫菲抬頭望去,正看到一個穿黑色短裙的女孩,手裏舉著歡迎牌,站在她們麵前——想必是吉吉看到了她手裏信通廣告的標誌,先駐足了,所以對方立刻熱情地打招呼。


    “台北達美公關部經理——amy(艾美),就是摯愛達美的意思!”她的自我介紹簡潔而生動,讓人過耳難忘,“先去酒店休息一下,下午,我帶你們去公司。”


    吉吉等人跟著做了自我介紹,而莫菲的介紹被一帶而過。


    這是她來台北前特意跟吉吉交待的,不泄露她董事長的身份。


    ……


    達美廣告隸屬於日本的d.t集團,d.t集團台北的四十三層主樓氣派而軒昂。達美廣告占據了十個樓層。


    下午,信通廣告一行人來到達美,amy帶大家乘電梯來到了十一層,在去接待室的路上,要經過一個長長的走廊,莫菲落在後麵,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是我!”


    不等她有所反應,卜同壓低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她僵在他的懷裏,不敢再動,也不敢說話……這時前麵的人相繼進了接待室——好在沒人注意他們,正當莫菲暗暗鬆了口氣,想推開卜同時,吉吉返身出現在門口,她揚著頭望了望他們親密相擁的模樣,微怔,接著,淡然地說了一句話幫莫菲圓場——“莫菲,去完洗手間馬上回來……”


    莫菲尷尬地躲在卜同的懷裏,紅了臉。


    ……


    “走,到我辦公室去!”卜同不舍地鬆開她香氣襲人的身體,卻又貪戀地拉起了她的手,緊緊地握著,走了兩層樓梯之後,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卜先生,我……”不等莫菲說話,卜同就熱烈地把她擁到了懷裏。


    “莫菲,我一直在想你……戒煙後,我的體重減了十公斤,這失掉的體重裏,有一半是因為你……”


    ……


    他身上的味道幹淨而溫暖,原來的煙草味已經消失了,隻剩下專屬於他的男人味——他沒有用香水,衣服上是清新的花香,估計是洗衣液的味道,那味道與他的體味混合在一起,讓人感覺十分的舒適……可是,這個懷抱對於莫菲來說,是不能停留的。


    “卜先生,先放開我,讓我看看你,好嗎?”


    “不,讓我的懷抱充實一下,它空虛了很久,已經冰冷了……需要你的溫暖來融化它!”


    莫菲的雙手抵在胸前,又被他緊緊地擁著,身體和心裏一樣的緊張。


    “卜先生,你這樣,我很難受……我們坐下談談,可以嗎?”


    “……”


    良久,卜同才鬆開了雙臂——他那瘦削的雙頰泛著紅暈,眼睛明亮而有神采,薄唇像抹了唇蜜一樣的豐盈,“既然難受,還一直舉著手,是討厭我嗎?”他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把莫菲舉在胸前的小臂撥開。


    莫菲一時愣怔在那裏,無措地低下頭,“不,不是的……卜先生,我想喝杯茶……啊!”


    刹時,卜同再次擁緊了她毫無遮擋的身體,那力度,仿佛準備把她揉碎了,放進他的身體裏一樣,“啊,卜先生……”她不得不喘了口氣再說話,因為,他這樣的擁抱快讓她窒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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