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霄不說話,趙誌澤也不以為意,繼續散漫的道:“常言生產時痛不欲生,更有人會喊到聲力衰竭,朕來了這麽久,為何都沒聽到王妃喊疼?”


    這就叫那壺不開提那壺了!


    葉霄惱的正是玲兒一聲不吭,死死的咬牙強撐,皇上卻故意在他麵前說。


    “朕都有些緊張了,來人啊,趕緊宣禦醫!”葉霄越強裝鎮定,趙誌澤就越惡趣味十足。


    如今還有誰不知道,劉玲是葉霄的那片逆鱗,更是他定武王的心肝尖尖。


    葉霄黑著臉,薄唇抿的鐵緊,深幽的眸子,犀利的掃向趙誌澤。


    趙誌澤恍若未見,繼續招著手,讓人去宣禦醫。


    跟得時間久的親隨們,都知道皇上和定武王情誼深厚,明白皇上隻是在刺激葉霄,因此無人敢動,隻是象征式的退出院子,守到了外麵。


    葉霄平息了口氣,眯起眼道:“皇上最近很悠閑。”


    趙誌澤揚了揚眉,心情愉悅的道:“定武王莫非嫌棄朕,在這裏礙眼了?”


    說是這麽說,可趙誌澤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葉霄深吸了口氣,挫敗的轉身就往屋裏走。


    這邊的趙誌澤看到葉霄破功,心情就更加愉悅了,悶笑中暗道,叫你強裝鎮定,想當年,他第一個孩子出世時,他急的團團轉,可葉霄呢,半天不吭聲,一吭聲差點沒把他急瘋。


    當時他說什麽來著,他說:不是死就是生!


    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這個仇怎能不報?


    這時,屋裏正在痛不欲生的劉玲,死死的咬住被子,痛的滿身是汗。


    她是多想吼一句:我不生了!


    可吼了有什麽用?


    該痛的,還是得痛,該生的,還是要生!


    歐陽一個大男人,被葉霄強行勒令,站在屏風的後麵指揮全場。


    而小丫一臉懵懂的站在歐陽旁邊,恐懼的直縮脖子,喃喃的道:“姐姐臉都痛青了,歐陽,到底還要生多久啊?”


    姚涵急的不停的給劉玲擦汗,嘴裏說著:“王妃,您要是痛的厲害就喊一聲,喊出來會舒服些。”


    王妃……


    是的,新皇登基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封賞群臣,葉霄被封了定武王,而她,自然而然的水漲船高,如今,她已是定武王妃了。


    沈婆婆懸著心時刻注意著被子下麵,心疼的望著劉玲道:“喊兩聲是會舒服點,玲子啊,你別強忍著,看情況,還得要點時間才能下來,這宮門還沒全開呢。”


    劉玲聽完,都有些想暈,這身子果然還太幼小,這都陣痛了兩個時辰,羊水都沒破,真要把她折騰到死去活來,熊孩子才肯出來見見世麵麽!


    痛啊,痛的她真心不想說話,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叫,此時此刻,她腦子裏唯一的念頭,那就是生,趕緊生。


    這時歐陽在外麵道:“你怎麽進來了。”


    “還要多久?”葉霄麵沉如水。


    他確實是在強做鎮定,此時他心手全濕,感覺比麵對千軍萬馬,還要緊張,還要心慌氣短。


    尤其是玲兒不像別的女人那樣,忍不住了就喊幾聲,從始到終,她都是一聲不吭,越是這樣,他就越著急,可偏偏皇上擺明了想看他笑話,那種憋屈,快要讓他怒不可遏了。


    “玲子羊水未破,宮門也隻開了四指,隻怕還要一柱香。”歐陽摸了摸鼻子,一臉高深莫測。


    女人生孩子急不得啊,那怕他醫術再好,也沒辦法。


    不過呢,玲子也確實讓人心焦,她若喊兩聲到還好,至少外麵的人,不會在安靜中心煩意亂。


    “玲兒,為夫就在這裏。”葉霄盯著屏風,再三衡量後,決定往裏走。


    歐陽趕緊伸手攔著道:“玲子說了,不準你進去。”


    葉霄臉黑的快要滴出水來,犀利如北極星般的眼眸,刷刷的朝歐陽飛眼刀。


    歐陽無奈的頭皮發麻:“你凶我也沒用,之前玲子說了,如果你要進去,她就不生。”


    葉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玲兒說這話時,他確實在場,他想了幾個時辰,都沒想明白,為何玲兒不讓他陪在身邊。


    他都不在意那勞什子的汙穢了,她居然死活不準他進去,為的是那般?


    百思不得其解下,越是等,他就越焦躁。


    一抬手,就要硬闖時,歐陽把小丫橫到了葉霄麵前,摸著鼻子道:“不要為難我嘛。”


    “讓開!”葉霄氣的從牙縫裏擠出字來,心裏打定主意,若是不讓,他就動手了。


    小丫眨了眨眼,搓著手道:“主人姐姐不讓你進。”


    葉霄真的快要暴走了。


    就在這時,疼痛難忍的劉玲,總算悶哼了一聲,沙啞著聲音低吼道:“別讓他進來,進來我就不生。”


    “這是為何?”為夫擔心你不知道嗎?


    葉霄怒的磨牙!


    “不準進就是不準進。”劉玲固執的低喊,心裏的邪火滿天飛。


    尼瑪,她痛的快要抓狂了啊,而讓她這樣痛的罪魁禍首,就是葉霄,她生氣。


    反正沒有理由的,她就是不想讓葉霄陪著她生孩子,現在她是產婦,她最大,她就要任性了,你想怎麽滴?


    “玲兒!”葉霄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心裏焦躁的想著,他就是獨自一人衝鋒陷陣,麵對百萬雄師,他都可以眼都不眨,可麵對玲兒生產的鬼門關,他就壓製不住恐懼。


    尤其還是在看不到她,也聽不到聲音的情況下,他的心裏就更加焦急。


    就在這時,外麵的門房報到:“稟王爺王妃,月涵生月大家,以及梅落芽梅先生到!”


    劉玲牙關一鬆,心裏驚喜的一顫,涵生和落芽總算來了麽!


    真是太好了,她的《致遠齋》,可以在邏也的王城重新置辦起來了。


    葉霄沉著臉,死死的盯著屏風,無意去外麵接見二人,此時此刻,沒什麽事情比玲兒更重要。


    風塵仆仆趕來的月涵生和梅落芽,一進門就看到新皇趙誌澤也在此,立馬大禮參見。


    趙誌澤喊了平身之後,梅落芽就有些心急的道:“皇上,趙誌傑讓白家三兄弟,領著七十萬大軍,已經在河金城外紮營了。”


    趙誌澤神色未變,思付道:“朕已經知道了。”


    梅落芽和月涵生,看著八風不動的趙誌澤,詫異的對視了一眼,暗自猜測,估計皇上和葉霄,已有了張良計,便不再多言的看向廂房門口。


    月涵生瞄著那好像沒動靜的廂房大門,喃喃道:“我師傅呢?她不在嗎?”


    “對啊,師傅怎麽不出來見我們?”


    葉霄黑著臉,壓著無邊無盡的心火,冷道:“沒空!”


    “噗”趙誌澤毫無形象的笑的樂不可吱,拍著手道:“玲子確實沒空,哈哈哈。”


    月涵生愣了愣:“皇上笑什麽?師傅她為何沒空?”


    痛到說不出話的劉玲,翻了個白眼,咬牙喊道:“你說的白家三兄弟,可是白毅他們?”


    聽到劉玲的聲音,月涵生和梅落芽欣喜的,不由自主的就上前了三歩:“師傅!”


    “師傅,我們來了。”


    此時的葉霄,臉色真快要崩不住了,這個時候,玲兒居然還關心白毅!頓時他就想起那一次白毅中媚毒,差點就跟玲兒有了夫妻之實的事情。


    本來痛到腦中一片空白的劉玲,控製不住的,腦海裏就摻加了許許多多雜七雜八的事情,低喃了一聲大哥後,瞬間想到,上一世的荷橋兵變,以及葉霄死在自已人手中的事情。


    驟然,劉玲感覺腹中巨痛,下墜感幾乎要把她撕裂。


    “主帥可是白毅?”壓抑中,劉玲一聲大吼。


    屋外的月涵生和梅落芽,神情變了,他們下意識的認為,師傅出事了。


    “師傅,你怎麽了?”


    “師傅……”


    “你們倆給我閉嘴!”葉霄狂怒的站了出來,此時他想殺人了,他非常介意,在這個時候,玲兒詢問白毅。


    驚愕的月涵生和梅落芽,倒抽了口氣,而站在院裏的趙誌澤,卻是笑的陽光燦爛,對他來說,這樣的葉霄百年難得一見,他不虛此行。


    沒有聽到回答的劉玲,固執的又是一聲大吼:“快告訴我……呼呼呼呼……主帥是不是白毅?”


    沉重的呼吸下,暗藏著壓製不住的痛苦,外麵的月涵生和梅落芽總算察覺到了什麽,兩人正要開口,所有人就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啼哭……


    “哇……”


    “生了,生了,總算生了!”沈婆婆驚喜的大喊。


    歐陽納悶的道:“這麽快?按理應該還要一柱香啊,宮門不是還沒全開嗎?”


    小丫大喊:“呀,我是小姨媽了!主人姐姐太棒了。”


    ……


    那一聲啼哭,震驚了葉霄,他回頭望著屋內的屏風,這一刻所有焦躁和介懷,全都消失不見,溢滿胸口的,隻有兩個字,生了,他的玲兒生了,替他把孩子生了下來。


    回身,邁歩,有如旋風般,無人能阻擋的衝了進去。


    喜愉、焦急、關懷、憐惜的目光,快速的掃過屋裏所有人,最後定晴在滿頭是汗的劉玲身上。


    看到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小臉雖是蒼白,但漲的粉紅,眼中雖有疲憊,但星光點點,頓時,葉霄感覺,天地之間寂靜無聲,他的眼裏和心裏,唯一能看見的,隻有她一人。


    劉玲看到葉霄衝了進來,無力的擺了擺手,生產前的那股子邪火,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霄握著她的手,慢慢的在塌邊坐好,他那刀削斧刻的臉部線條,柔和的仿佛溢滿光華。


    “玲兒!”


    “總算是生了。”


    “辛苦你了。”


    劉玲瞥嘴,回想之前,自已死活不讓他進來,那種任性到不能理解的邪火,尷尬的咳了數聲,然後舊話重提道:“真的是白毅大哥帶兵來攻打了嗎?”


    葉霄清冷的哼了一聲,對她老想著白毅十分不滿,忍不住的半眯起眼不吭聲。


    又進入惜字如金的模式了,劉玲無奈的翹起嘴,孩子都生了,他怎麽還這樣小心眼,再說了,她和白毅之間的原由,他不是已經知道了嘛,過去的事情,他又何必再介懷。


    她現在擔心的是,葉霄上世死在自已人手裏,這個自已人,是不是白毅。


    “夫君,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劉玲問的含蓄,隻有葉霄能聽明白,她問的是什麽。


    葉霄皺眉,遲疑了幾秒後道:“別擔心,不會再出現以前的情況了。”


    上一世,他和他各為其主,他也確實是死在白毅手裏,但這一世,人心早就變了……


    如今天下局勢轉變,他的主戰場不會在趙氏王朝,而是邏也,西邊的疆域無限廣大,一個小小趙氏王朝,再也不能左右什麽。


    趙誌傑不過就是跳梁小醜,對天下大局無關緊要……


    至於河金城那邊,有胡小飛和陳小潔在,他半點都不擔心。


    在葉霄炯炯有神的目光裏,露出一絲輕蔑和傲然,片刻後,他收斂了波動,轉頭看向沈婆婆手裏的粉嫩人兒。


    那是他和玲兒的骨肉。


    上一世沒能擁有的,這一世,總算有了個圓滿。


    “是個男孩。”沈婆婆歡喜的不能自已,見葉霄看了過來,輕手輕腳的就把小小人肉團兒,交給了葉霄。


    劉玲蹙眉沉思中,就見葉霄如同抱著個易碎品一般,舒眉垂簾道:“他長的像你,叫淩風吧。”


    “淩風?葉淩風?”思路被打斷,劉玲這才想到,她應該要看一眼好不容易懷胎十月,才生出來的孩子。


    移目,就見葉霄抱著繈褓中的粉嫩團子,半垂的側臉嘴角輕揚,清冷但柔和的目光之下,是她剛剛生下的小小人兒。


    從她的角度,她看不見孩子的相貌,但能看到孩子粉嫩如蓮藕的手臂,那有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的細膩嬌嫩,不知不覺的就讓她,思緒漸消,取而代之的,是濃到散不開的愛戀。


    “為何要叫淩風?”她伸出手,去輕輕觸碰孩子的手臂。


    葉霄回眸,慢慢放孩子放到她的身邊。


    五官一入眼簾,劉玲就低呼的輕抽,眼裏如流光綴玉般的溢滿了驚喜。


    好漂亮的小人兒,那眉,那眼,那薄薄的,但棱角分明的紅唇,明明就是第二個葉霄,漂亮精致的,就像一個小小天使,奇妙的是那樣的不可思議。


    這時葉霄傾斜著身體,從上而下的俯瞰著她,慢慢的湊到她唇邊,輕輕一吻,喁喁道:“往生兜轉,今生明悟,隻想永生永世,悅玲兒一人。”


    性感的呢絨,驟然讓她飛滿紅霞,親呢的觸碰,更是讓她心弦顫抖。


    他的話,她聽明白了。


    他在兩世中兜轉,曾經,就像風一樣,無根無魂,至到今生今世,他才明悟到,風過隻為鈴響,他眷念著她,隻想永生永世的愛她一人。


    她呢?


    她何償不是如此?


    她也兜兜轉轉了三世,兩世的香消玉殞,總讓她不得圓滿,如無根的浮萍,今生遇見他,能和他相愛相知,攜手共進,何其不滿心眷念,羨煞旁人。


    “三生翹首,碧落黃泉,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一切的一切,隻是因為我還沒遇見你,夫君,不管將來如何,我都心悅夫君,至死不渝!”


    葉霄笑了,笑的破冰碎玉,絕代風華。


    心胸震蕩中,醉人般的親吻落下,就像蓋了個印章般的道:“至死不渝!”


    他兩世為人,她三世為人,兜兜轉轉隻為了找到彼此,繾綣相依,不管將來還有沒有荷橋兵變,也不管還有多少風風雨雨,葉霄相信,他們此生如此時,恩愛兩不疑!


    (完結)


    小劇場:


    遠在河金守城的胡小飛,接到飛鴿傳書時,已是三天之後。


    胡小飛嘖嘖嘖的把信丟給陳小潔,道:“葉霄當爹了,小潔潔,咱們什麽時候也生個孩子?”


    陳小潔看完信,揮舞著拂蘭指,眼波流轉道:“你什麽時候讓白毅帶兵投降了,我就什麽時候給你生娃。”


    胡小飛哼了一聲:“這還不簡單,白毅本來就是葉霄的暗棋,七十萬大軍那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哈哈哈哈,趙誌傑估計要吐血三升了。”


    陳小潔驚呆:“什麽時候的事?”


    “不告訴你。”


    “臭蟲飛,你找死!”


    “噯喲,我好怕怕!”


    小劇場


    某日夕陽下,周瑞鋒看著自已的弟弟道:“阿朗,你心裏還裝著玲子嗎?”


    周瑞朗目光閃爍了一下:“大哥,如果當年……我勇敢一點,幸福是不是,就唾手可得?”


    周瑞鋒搖頭:“不會,你和玲子沒那個造化,那是命,她和葉霄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事隔多年,每每回想,周瑞朗心裏,依然刺痛,但卻沒的反駁大哥的話,隻是喃喃的道:“是啊,那是命。”


    可不管,是不是命,今生今世,他都不會再遠行了,他會做好他的二叔,在她身邊默默的守護她一輩子。


    小劇場


    漫天黃沙滾滾,一身鎧甲的白毅端然騎在馬上。


    隨同在側的白騫,順著大哥的目光,看向邏也王城,似有所悟的道:“聽說,她生了個兒子,叫葉淩風。”


    “是嗎?”白毅瞳仁縮了縮。


    “致遠齋名揚天下,劉玲已成了文人心中的大儒,如果她真是纖兒,也算圓滿了吧。”


    白毅一言不發,不停的問自已,她真的纖兒嗎?是那個他最寵愛的妹妹纖兒嗎?


    那樣的腹疑,好像紙片飛舞,向來話不多,但智商極高的白騫,在看了一眼白毅後,話音一轉,字字篤定的又道:“大哥,有些人外貌也許會變,但內在的靈魂卻永遠不會變,我相信,她就是纖兒,也隻能是纖兒,你說是嗎?”


    白毅深吸了口氣,悵然之間,胸口如落下一個重物,敲的他鈍痛,但痛過後,他卻發現,緊錮的心弦,鬆了。


    “是啊,她是纖兒。”


    小劇場


    跟黃沙戈壁不同,這兒是一片祥和的藍天白雲,雲卷雲舒之下,是雲霧繚繞的青山綠水。


    手上再無禁錮的小丫,放開手腳奔走在叢林之間,歡快的自由自在,更驚起了無數飛禽走獸。


    披著一頭銀發的歐陽,慵懶散漫的走在林中小道,點點陽光透過樹葉,化成璀璨的光環,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歩,兩歩,三歩“砰”的一聲。


    小丫從高處蕩下,好不歡快的喊道:“歐陽接住我。”


    歐陽懶洋洋的掃了她一眼,指尖隻是微微一動,小丫落下的身體,就定在空中一動也不動。


    如果不是那雙空靈的眼珠,還在來回亂轉,此時此景,就好像時間都被歐陽定住了,萬物都不會再流動那般。


    歐陽上前,輕鬆寫意的抱住定在空中的小丫,長歎了口氣道:“我教你修仙可好?”


    “像這樣,動動手指,就能讓人不能動彈?”小丫天真無邪的眨眼。


    “這叫定身術,想學嗎?”歐陽無奈。


    “想。”小丫回的異常幹脆,雙眼大放光彩後,緊跟著道:“如果我要學會了,以後咱們再也不用愁沒肉吃,也不用那麽費勁的打獵了。”


    “……”


    歐陽無力的垂下肩,望著前麵若隱若現的仙山入口,默默的想著,今日回山,那些仙禽仙獸,怕是要倒黴了。


    “好,吃吧,回山之後,你盡管敞開肚皮吃,什麽最漂亮你就吃什麽。”歐陽豁出去了,一臉咬牙切齒的道。


    小丫立馬夫唱婦隨,表示讚同的拍了下歐陽,然後指著小道前麵……


    就見一隻流光溢彩的仙鶴站在哪。


    “它能吃嗎?”


    歐陽笑了,立馬回道:“能,隻要你學會了定身術,你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做了幾百年接引的仙鶴聽完,仔細的看了眼小丫後,頓時嚇的翅膀一拍,口吐人言的道:“不好了,歐陽回山了,還帶了個想吃我的丫頭!救命啊!”


    小丫風中淩亂:“……”


    仙術,仙術,剛才他說什麽來著,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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