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江南岸,浮光山色明。舒適看書


    江南省,西湖畔,一棟臨湖而建的別墅範圍內,白色欄杆將花園與湖麵隔開,木製亭台延伸在湖麵之上,旁邊幾顆綠柳迎風招展,亭台中,一個身穿乳白色旗袍的女子靜靜的坐在那裏。


    亭台中的桌上擺放著一台古箏,女子神情憔悴,媚眼間滿是焦慮憂愁,仿佛藏著極重的心事兒。


    “吆,又一個人坐在這裏當那深閨怨婦呢?”


    一道夜鶯般的動聽聲音傳來,同樣穿著一身大花旗袍的女子妖嬈著身姿走來,坐在那古箏旁,用手輕輕撥弄著琴弦,動聽的聲色蕩漾在虛空,令人沉醉。


    坐在這裏發呆的女子正是江南富商蔡家的掌上明珠蔡伶之。


    京城之事過去了數日,她當天夜裏就被蔡家接回了江南老家,幾日靜心休養,情緒已完全恢複,精神狀態也恢複了許多。


    至於另一名說話的女子,名叫謝王嬌,亦是江南出了名的大美人,如今已三十二三,早已嫁為人婦。


    兩人年齡雖相差了幾歲,但都是出自江南,在同樣的圈子裏,二人早年便是閨蜜熟友,交情非同一般。


    “怎麽了,還在想著那件事呢?”謝王嬌有些心疼的看著蔡伶之,忍不住安慰道:“過去的都是過眼煙雲,人世浮華均在此,自此以後,還能有什麽事情能讓你再煩惱?”


    蔡伶之淡然一笑,謝王嬌是指她經曆了京城這場巨大變故的洗禮,從此以後心境已經提高了很多,再遇上什麽事情都不會再受到太大的衝擊。


    這是一種成長,一種人生經曆之後的積累與沉澱。然而,這樣的心境變化,似乎女人不太需要,男人得之,反而是最寶貴的財富。


    “謝謝嬌姐。”蔡伶之淡淡一笑,眉宇間的黯然之色卻並沒有減淡。


    謝王嬌是個慧眼之人,一眼就看出了蔡伶之的情緒還在回憶之中無法自拔,歎息道:“你是為唐家那男人而發愁,還是為另一個混蛋而魂牽夢繞?”


    蔡伶之神色微微一變,看著謝王嬌道:“嬌姐也是幫忙做說客的嗎?”


    謝王嬌微微一愣,繼而咯咯大笑:“傻丫頭,我才沒那麽毒,你這都還失魂落魄的,我怎麽會糊塗的給你介紹新的男人。我是看你太傷心,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告訴姐吧,你心裏頭到底是怎麽想的?不將這事兒說明白了,你這輩子就開心不起來咯。”


    “嬌姐,你說我是不是……是不是天下男人都唾棄都看不起的那種壞女人?”蔡伶之看著謝王嬌滿臉關切的神色,眼眶一紅,忍不住說道。


    “傻丫頭,你這是幹什麽,天下男女不都是一樣的麽,誰有資格看不起別人,這做人啊,隻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行,何須顧慮別人的感受?人是為自己而活,豈能活在別人的評價之中?”謝王嬌連忙遞過去一根白絲手帕。


    蔡伶之擦拭著眼角淚痕,幽幽道:“我不守婦道,敗壞蔡家與唐家的門風,讓唐家丟盡了顏麵,甚至還令唐家蒙此大亂,我就是個掃把星,對不對?”


    謝王嬌憤怒道:“你也虧得讀了那麽多書,掃把星這樣的說法你也能信?唐家那男人無能,讓你白白守寡十幾年,也虧得是你,要換做是我,早就出-軌勾-男人去了。”


    “噗嗤!”蔡伶之破涕而笑,被謝王嬌這彪悍霸氣話鬥的忍不住笑了起來,嗔道:“胡說。”


    “我可沒胡說。”謝王嬌一本正經的道:“誰規定男人就能為了生理需求在外麵尋花問柳,我們女人卻隻能守活寡的?”


    蔡伶之默默一歎,黯然道:“可女子,做出這種事情終究是丟人的。”


    “你呀,怎麽總是為難自己呢?”


    謝王嬌說道:“你又沒有做錯什麽,錯在唐炳武那混蛋的無能,錯在唐家的無恥卑鄙,既然他們早就知道這一切,為何又要為難你,將你娶了過去做一個擺設,證明他唐炳武不是無能嗎?他唐家的麵子是保住了,可他們有沒有想過你?”


    蔡伶之神情頓時變得黯然無比,被關在唐家的那幾日,正是因為想到唐家欺瞞了她這麽多年,委屈傷心之下才險些變成了瘋子,現在被謝王嬌提起此事,她更是傷心難過。


    “你是這個故事中的悲劇角色,是可憐可悲讓人們心疼的女性。所以,你並沒有錯,而且,你的運氣也很好,或許這就是上天對你的補償,讓你偷-情都能找著一個如此拉風如此為你而不顧一切的男人。”


    謝王嬌說著,眼睛裏開始冒著星星,能夠為了一個女人而上唐家甚至不惜殺人的人,她覺得很高大上啊,這樣的男人,才是純爺們兒。


    蔡伶之美麗的容顏上也露出了一絲幸福與甜蜜,可很快又被一種深深的恐懼與失落所取代,她無法去想當時發生在唐家的那些畫麵,她的手緊緊的捏著,指甲快要抓破了皮膚。


    “可是……可是我做了一件讓他誤會很深的事情……”蔡伶之麵色慘白的說道。


    謝王嬌頓時來了精神,這還是蔡伶之數日來第一次主動開口談論那個男人,可當她看見蔡伶之神情恐懼,麵色蒼白的模樣時,頓時又嚇了一跳:“你怎麽了?你千萬別激動,醫生說了,你一定要控製住情緒,否則很可能真的瘋掉的。”


    蔡伶之麵色蒼白,雙手抓住了謝王嬌,呼吸都有些緊促起來。


    謝王嬌被蔡伶之的情緒波動嚇了一跳,更被蔡伶之抓著手腕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嬌姐,我……我當時真的沒想過會讓他產生誤會,他……他要殺他,我怎麽能忍心看著他死在我眼前……”蔡伶之說道,可是在謝王嬌聽來,卻有些語無倫次,一時間沒能聽懂。


    不過謝王嬌知道,此刻不能讓蔡伶之情緒再被刺激了,於是忍著疼痛,柔聲安慰道:“沒事的,隻要你跟他去解釋,就什麽都好了,他既然能為了你闖入唐家,便是對你很在乎,便是個鐵錚錚的男子漢,他不會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真……真的嗎?”蔡伶之神情頓時放鬆了許多,眼眸中也似乎看到了希望,變得明亮了許多。


    “真的,你別擔心。隻要你去解釋,去說明白,他一定會原諒你的。”謝王嬌立刻說道。


    蔡伶之鬆開了謝王嬌的手,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對謝王嬌道:“對不起,嬌姐,弄疼你了麽?”


    謝王嬌苦笑一聲,將被抓紅了的手腕不露痕跡的藏著,笑道:“沒有,你嬌姐哪能這麽嬌氣?能給我說說你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嗎?”


    蔡伶之情緒完全平靜下來,俏臉微微一紅,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坐在那裏喝酒,拒絕了十八個女人的邀請。”


    謝王嬌看著蔡伶之此刻的神情,心頭一歎,這丫頭,是徹底死在那男人手裏了,這表情,是要有多愛啊。


    “其實我早在很久之前就想找一個男人了,可總是無法過了心裏那一關,總是邁不出那一步。我想,我骨子裏總沒有那麽壞,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吧。”蔡伶之輕聲說道。


    “那天晚上,無意中發現他拒絕了好幾個女人的邀請,我便突然想著,如果他能連續拒絕十八個女人,我就去試試,看能不能成為不被他拒絕的那一個。”


    “所以,你就去了?”謝王嬌笑著說道:“以你的姿色和身材,他怎麽可能拒絕。”


    “是啊,他並沒有那麽高尚,並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他隻是眼光太高吧。”蔡伶之說著,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那次之後,我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可誰知道世界竟是那麽小,他竟不是一般人,竟是京城趙家當年掃地出門的那個棄子……”


    蔡伶之陷入了回憶之中,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將她與趙子龍短暫但卻充滿了刺激的幾次相遇詳詳細細的說給了謝王嬌聽,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詳細的將心理的這個秘密說出來。


    雖說隨著京城唐家一役的發生,這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但她和趙子龍之間從相識到她默默對這個男人有了感覺的過程,卻是沒有人知道,所以算是第一次說與外人聽。


    “這個男人,也真是個可憐人,更是個了不起的大丈夫!”謝王嬌聽完這段故事,忍不住由衷稱讚。


    “當今天下,還有多少男人能有如此骨氣,能有幾個男人肯為了一個女人而做出這等瘋狂的事情?不說別的,如果換做是我,僅僅他最後這次殺入唐家隻為見我一麵,我都要愛他愛一輩子。”謝王嬌繼續說道。


    蔡伶之心裏一驚,看著謝王嬌道:“嬌姐,你……”


    謝王嬌回過神來,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呀,還擔心嬌姐親自出馬將那男人搶了過來麽?可惜了,嬌姐比他大了**歲呢,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沒那緣分。要不然這樣的好男人,我可不會放過呢。”


    “你是說,我應該大膽的去找他嗎?”蔡伶之看著謝王嬌,既緊張又期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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