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祁眸底滿是自責,剛剛他居然忽視了小米的反常,想起剛才自己差點要了小米,宮祁更在心裏鄙視自己。


    他剛才還在慶幸,小米沒有拒絕自己。如今看到這樣的小米,宮祁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原來,她不是沒有拒絕,隻是被人下了-藥,沒了意識,將自己當成蕭思哲了。


    “啊,好涼,好冷!”小米輕哼道,兩隻手抱著肩膀。


    宮祁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拿過旁邊的紙巾幫小米擦著鼻血,輕聲安慰:“小米別怕,一會就不涼了,你堅持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宮祁一邊安慰,一邊起身朝房間走去,找到外套裏的手機撥通私人醫生的電話。


    剛剛小米那麽神誌不清,這該是被下了多少藥。該死的,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對小米下手,宮祁絕對不會放過。


    聽著浴室裏傳來小米的聲音,不成調的哼唱,胡亂說著什麽,宮祁眸底更多了幾分無奈。


    她,終究喜歡的是人,不是自己。


    這邊,蕭思哲出了酒吧,直奔車子,上車一腳狠狠的將油門踩到底,黑色的瑪莎拉蒂如同黑夜裏的豹子般,眨眼融入夜色中。


    蕭思哲握著方向盤的手,咯咯直響,氣憤的不行。


    怎麽也想不到,蘇小米居然跟宮祁在一起,想起她胸-前的痕-跡,還有她抱著宮祁的模樣,蕭思哲怒意衝天。


    該死的,他那麽在乎她,生怕她會出事,可她卻背著自己和宮祁-----


    想到這裏,蕭思哲俊眉都擰成了川字,眸底恨意十足,更多的卻是失望,絕望。


    他那麽深愛她,將她捧在手心,當成是至寶般嗬護著,疼愛著,寵溺著,可她卻背叛自己,居然跟宮祁那個混蛋來這裏。


    這一刻的蕭思哲,早就被氣憤衝昏了理智,哪裏還顧得上思考陰鷙的黑瞳一片淩厲的狠絕。


    一想到剛剛小米被宮祁壓-在-身-下,還有她躲在宮祁身後的那一幕,蕭思哲狠狠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


    “滴-----”一聲刺耳的鳴笛聲想起,蕭思哲心情更是煩躁的不行。胸-口像是有千斤巨石壓在那裏,呼吸都變得困難。


    那是他深愛的女人,是他深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可她卻在自己和宮祁之間,選擇別的男人。


    蕭思哲嘴角勾起諷刺的冷笑,怪不得她不接電話,原來是跟那個混蛋在一起。


    想著自己擔心了三個多小時,放下林市的一切開夜車回來,隻為了擔心她出事------蕭思哲冷笑一聲。


    他,就是個十足的傻瓜。


    蕭思哲猛地一把打轉方向盤,將車子停在路邊,車窗打開,點燃一支煙,用力的吸-了兩口。


    胸口劇烈的疼著,痛著,還是失望----受不清道不明,五味雜陳,很不好受。


    蕭思哲生氣,憤恨,傷心,更多的卻是失望。


    那丫頭寧可選擇宮祁,也不跟自己在一起。突然想起上次在農家樂,蕭思哲陰冷的眸底一抹憤恨的精光劃過。


    難道從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就在一起了?


    蕭思哲煩躁的悶哼一聲,將手裏的煙直接丟出車外,發動車子,停在了前麵一家ktv。


    包間裏,蕭思哲點了幾十瓶酒,拿起酒瓶猛地仰頭灌下。


    苦澀的液-體,灼痛了他的喉嚨,更灼傷了他的心。


    “小米,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許久,蕭思哲黯啞的聲音傳來,眸底滿是痛苦的失落,黯淡。


    他那麽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全部都給她。每一次去商場,出差,蕭思哲看到東西都會在想,如果買給小米,那丫頭是否會喜歡?


    如今看來,自己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可笑至極。


    一瓶一瓶的酒下肚,蕭思哲的頭都暈了。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大醉過了,上一次好像還是四年前。


    那一天,蕭思哲聽說在國外的小米交了男朋友,兩個人感情很好,當晚蕭思哲就去酒吧買醉,喝了一晚上,醉了三天。


    心痛過,傷過,疼過之後,蕭思哲又恢複了平日裏的冷漠,比以前更加的冷酷嗜血。


    以前,他心情最好的時候就是得到小米在國外的消息。知道她過的好與不好,得到她的消息,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


    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邊,居然跟別的男人-----


    蕭思哲冷笑一聲,一口灌下整瓶的酒,狠狠一把將手裏的空酒瓶猛地朝著地上摔去。


    “啪!”清脆的響亮傳來,酒瓶碎了一地玻璃渣,亦如蕭思哲的心。


    偌大的包間,煙霧繚繞,蕭思哲一個人灌著自己,心情煩躁的不行,卻更多的是心痛。


    蕭思哲,禹成的商業巨子,萬千光環榮饒圍繞,驕傲如他,如今卻被自己最愛的女人背叛,蕭思哲怎麽能容忍。


    伸手摸向兜裏的手裏,蕭思哲撥通邱磊的電話,讓他全麵收購宮氏的股份,斷絕和宮氏的一切生意往來。密切關注宮氏的一舉一動,一定要不能放過宮祁。


    敢動自己的女人,就必須付出代價。


    蕭思哲周身都是憤恨的殺意,怒意,整個人坐在漆黑的沙發中,指尖一點忽明忽暗的猩紅光亮,襯托得他如同地獄裏的鬼魅般,危險至極。


    不知道喝了多久,蕭思哲迷糊中閃過小時候那一幕。


    那一年,她四歲,他十六歲。


    當時的蘇小米胖乎乎的小臉,一笑兩個酒窩,很是可愛。


    那個時候的蘇小米很不喜歡頭發,每一次蘇母幫她紮好的辮子,都會被她扯亂。然後小米拿著皮筋去找蕭思哲,讓他幫自己弄頭發。


    每一次看到她亂蓬蓬的如同雞窩般的小腦袋,蕭思哲總是無奈笑笑。拿過皮筋,幫她紮頭發。


    雖然一開始,蕭思哲動作很笨拙,也不會好幾次弄疼了小米。小丫頭也被疼的哭了,還說以後再也不用他幫自己弄頭發。


    可是每次,小米說完,還是照樣來找他,照樣讓蕭思哲幫她紮頭發。


    在後來,有一次蕭思哲在寫作業,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字跡,小米歪著小腦袋問他。


    “思哲哥哥,你可以教我寫我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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