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玉痕的點頭示意後,花顏興奮的險些沒叫出來,幸而玉痕及時出手,捂住了她的嘴:“你想幹嘛?”


    花顏拍打著他的手,一臉嫌棄:“唔唔,唔唔。”


    玉痕剛一鬆開,她一拳頭捶在他的胸口,蠻橫至極:“你這個貨,剛用這隻手摸完狗,轉頭就來捂我的嘴,這樣真的合適嗎?合適嗎?”


    玉痕眼眸一眯,不冷不熱的道:“鬼爺很幹淨的。”


    再幹淨那也是隻狗呀!


    可花顏看他臉色好像不太好,雖然不太明白這貨到底在氣啥,但還是硬將這句話給咽了下去,隻是推了他一把:“愣著幹啥?幹淨去把機關打開呀!”


    玉痕看著麵前這個囂張的不行不行的女人,突然有一種被其命令的感覺,尋常情況下都是他命令別人,指揮別人,什麽時候輪到這個女人在他頭上拉屎拉尿了?


    尤其是這個可惡的,居然還敢侮辱他的鬼爺,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又轉念一想到他們今晚這般行動的最終目的,好似一盆冷水頭腦袋上澆下來,再多的不滿,也化為烏有,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他決不能因為一時的不快,而影響整個局勢的推進。


    忍,目前除了忍,還是忍!


    現在他若是忍不了她,那還談什麽將來?


    誰也沒想到,玉痕庫房的機關,居然就在鬼爺大人的鬼窩裏,花顏想走過去看看,卻被某人當場給拒絕。


    追問其原因,對方還不能明了,立時惹來她的不快:“切,你都把我帶過來了,兄弟已經背叛了,現在你這樣,是幾個意思?就看看,不行啊?”


    玉痕眸光微閃,懶洋洋的睨了她一眼,“你看了也沒用,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進去啊,石門升起落下是有時間限製的!”


    花顏被他催促,有些不滿,從鼻間哼了一聲後,還是乖乖的彎腰進了已經被打開的石縫中的那道門,看著她走進去,玉痕扣在掌膜上的手才拿了下來,望著不遠處的石山,喃喃自語:“小丫頭,這裏除了我玉痕,誰能進的來?知足吧,啊!”


    換言之,沒有我玉痕帶路,這玉王府縱然不是銅牆鐵壁,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可這庫房,絕對是任何活物也不可能涉足的地方。


    前有暗衛防禦,中有鬼爺守護,後有手膜驗證,三重保護之下,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進的來呢?


    至於這個庫房裏麵裝著的東西,是不是他玉痕的全部,那就暫時賣個關子,他已經提前透露出這個女人將來要嫁的人是他,但凡她有一點腦子,都不應該把下麵的財產全部都拿走,好歹也給她自己將來留些口糧吧?


    至於留多留少,那不重要,反正這些財產隻不過在她手裏過一下,他最終分到手裏的,還會有四成,加之那些貪官汙吏手裏的,也差不多得了。


    本著這個女人鐵定要嫁給自己的思想,玉痕絲毫不覺得自己吃虧,反倒還有一種賺大發了的感覺,正因為這般想了,所以才如此大方的帶這個女人前來參觀自己的基地,但他絕對沒想過的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尤其是女人心,更加的……不好掌控!


    花顏擔心進去之後有機關,所以聰明的站在門口等,可她沒想到的是,即使她隻是站在庫房的邊圍處,卻也影響到內部的變化。


    通往地下庫房的階梯上方的燭火卻如國庫的燭火一般,一有外聲,就刷刷刷的全亮了起來,階梯長而曲折,僅是站在邊上,望著這階梯的形狀,就讓花顏感到莫名的壓力。


    當身後的石門緩緩下落,一道黑影就這般滾了進來,花顏忙蹲下身抓住他:“喂,慕蓮華,你到底來過這裏沒呀,我怎麽看著這裏比國庫凶險萬倍啊,你看這階梯,一看就是旋轉形狀,這說明什麽?下麵很長啊,越往下空氣越稀薄不是,危險也無形之中加大了啊!”


    對於花顏的這份認知,玉痕頗為讚賞的挑了挑眉,而後緩緩的站起身,一邊彈身上的灰塵,一邊漫不經心的道:“看不出來啊,你這丫頭經驗還挺豐富的,怎麽?怕了?”


    花顏尾音下意識的挑高:“怎,怎麽可能?”


    玉痕嗤笑一聲,“行了,看你強裝鎮定的模樣,怕就是怕了,有什麽不好承認的?你再強,不也還是個女人?女人就應該小鳥依人一些才可愛,知道不?”


    “知道個鳥屎,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女人嗎?別忘了,你還是我們女人生的呢,沒有我們女人的嘔心瀝血,哪有你們這些男人的囂張餘地?”


    玉痕一見小妮子滿臉認真相,瞬間覺得自己若是這麽爭執,隻怕天亮之前別想出去了,趕緊舉手投降:“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行不行?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也不能耽擱了,萬一主人來了,堵個正著,咱們豈不是自投羅網?趕緊的,我帶路,你跟著我,記住,一定要跟緊了!”


    花顏自來惜命,一聽此話,哪還有不明之理,當即拉住玉痕的衣服,亦步亦趨的跟著往樓梯下走,他同時下三階,她絕對不會自作聰明的兩階梯,他用輕功飛下,她亦完美效仿,一刻鍾之後,才總算踏到了地底。


    望著上麵猶如螺絲釘紋路一般的旋轉式石梯,花顏忍不住嘖嘖稱奇,“一共十八圈,期間咱們至少過了二十六道關卡,是也不是?”


    玉痕回頭瞟了她一眼,“女人,這個地方,你來一次就行了,別妄想第二次,下一次,咱們未必有這個運氣。”


    看著花顏若有所思的模樣,玉痕暗暗發誓,為了他今後的財產,今天之後,他必須要將這裏重新改造一翻。


    不知怎麽的,他覺得他應該堤防她,誰讓這丫頭擁有這片大陸上誰也沒有的乾坤袋呢,自然要不得不防!


    至於她為什麽能有乾坤袋,這個自然是個問題,而是還是個大問題,但現在,他現在暫時沒有時間去追究這個,首要的問題是先把自己的麻煩解決之後再說。


    如果玉痕知道花顏的口袋不是乾坤袋,而是空間袋之後,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嗬嗬,這是後話,可暫且不提。


    就目前的形勢而言,麵對玉痕的警告,花顏也不過是一笑置之,在她看來,將來的事,誰能料的準?把握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事情的發展趨勢,永遠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很快,花顏就將玉痕的警告拋之腦後,因為當她的眼睛自打注意到地庫之中堆積的金山、銀山、珠寶山三座耀眼到奪目的大山之後,便隻剩下了嘖嘖稱歎的驚呼聲,和怎麽也無法平息的倒抽氣聲。


    激動到極致的時候,她居然一躍跳到金山之上,從上麵開始往下麵遊,本來堆積的好好的金山,被她這一倒騰之後,徹底變得亂糟糟不說,還霹靂嘩啦的往下掉,即使砸到了自己,也是摸著自己的腦袋笑笑,繼而拿起金錠子使勁的吧唧一口,親昵的不得了,也讓人無語的不行。


    這巨大的聲音,得虧是在地下二十米,若是再往上一些,他定然上去好好教訓她一翻,能不能安靜點。


    “喂,真沒想到你這個朋友有錢到這個地步啊,這麽多金銀珠寶,就是他的後世子孫,三四輩子也花不完啊,可是,為什麽就隻有金銀珠寶呢?地庫這麽大,應該多存點的,比如古董字畫,比如珍貴的中草藥,還有,”


    她的話音還未落,就被玉痕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你到底要說到什麽時候,還不趕緊收?”


    花顏這時已經跳到了珠寶山上,滿身上下,掛的皆是珍珠瑪瑙琉璃寶石,整個地庫都被耀眼的光芒所覆蓋,即使是夜明珠,這個時候也有些黯然失色的趕腳。


    聽到玉痕的聲音,她從珠寶山裏鑽出個頭:“可是……,這是不是也太多了點?如果都裝走的話,咱們是不是有點太不地道了呀?尤其是,你不是還讓我嫁給他?若是我嫁給他之後,玉王府斷了糧可怎麽辦呀?”


    玉痕想也不想的就嗤笑出聲,“你以為玉痕會傻的將財寶放到一個地方?他,”話還沒說完,他猛然想到了什麽,立即閉嘴不說了,但隻這一句,也讓花顏聽出了弦外之音,也就是說,她哪怕將這裏搬空,那個玉痕也不會因此而破產?


    天呀,這還真是一隻好大好大的大肥羊啊,肥的流油,肥的直讓人咽口水啊!


    一看某人興奮的要厥過去的模樣,玉痕突然覺得好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即恨不得給自己甩一個耳光,幸而這女人現在被這些珠寶給迷花了眼,還沒有時間思考他剛剛那話的意思。


    雖說他沒有見識過她的乾坤袋到底有多大的容量,但既然能夠將國庫二層搬空,那麽這裏麵,至少能夠移走一半吧?


    一半的話,他還能承受得起。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玉痕恨不能撈跟麵條來自盡。


    因為……,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的金山銀山還有珠寶山,已經全都不見了,不見了……


    沒錯,你沒有花眼,是真的不見了。


    別說一顆寶石,一錠金子了,便是連一顆珍珠都沒留下來。


    而能夠在眨眼間就做完這件事的人,除了那個長相猥瑣的,土匪模樣的小女人外,似乎沒有別人了。


    而這個時候的她,居然還興衝衝的蹦躂著,撅著她自以為很翹的翹臀,手段無比誇張的摳鑲嵌在牆壁上的珍珠,還有那些懸掛在高處的字畫,那模樣,當真是認真的不能再認真。


    他隻覺得心口猛然一揪,好像整顆心被人挖掉了一大半,忍著強烈的眩暈與憤怒,看著已經整個人掛在牆上,摳的好生利落的某人,他咬牙切齒的怒吼:“你、在、幹、什、麽?”


    花顏看也不看他一眼,理所當然的道:“這可是夜明珠啊,你看看,足足有一百多顆呢,當然要一起帶走啊,哇哈哈,謝謝你啊慕蓮華,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你看你看,這麽多金銀珠寶,全被我撈走了,哈哈哈,這後半輩子,完全可以枕著金子睡覺了,金子金子,真的好興奮啊,想想就是口水直流,我給你說,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多這麽多的金子呢……”


    後麵這女人說了什麽,玉痕已經聽不到了,他隻覺得心好疼,肉一抽一抽的疼,的疼,這感覺,真尼瑪太刺激了,女土匪,活脫脫的女土匪啊,連聲招呼都不帶打的,居然就這麽的,將他的財產全部轉移完畢了,現在,竟然連牆上的夜明珠都不放過。


    當即氣的磨牙切齒的某人,恨不能一腳將某人從牆上踹下來。


    可是,他已然忘記的是,花顏本來還樂此不疲的享受著被金銀珠寶包圍著的快樂,是他在旁邊不停的催促來著,所以,某人照辦了,隻不過預想與某人相差太大了而已,瞧,這會子難過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眼看他的百顆夜明珠也要遭到不測,玉痕按耐住上前暴揍她一頓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夠了,你給人家留點吧,行不行?你看看你,整個庫房都被搬空了,這玉痕看到了,還不得直接暈過去了?你這女人,是不是也太黑心了點?我都看不下去了,真的,所以,求你了,趕緊下來吧,行不行?”


    花顏嘴角一抽,從牆上跳下來,一臉不悅的瞪視著他:“喂,你搞錯了吧?什麽叫我黑心啊?我剛剛明明說了要給他留一些的,是你說的,‘他怎麽可能將財產放到一起’?對不對,這話是你說的吧?”


    玉痕這邊張了張嘴,正要解釋什麽,某人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搶先道:“哦,對了,你說的沒有放在一起,是不是說明你知道剩下的在哪裏?要不然你帶我去他其他的庫房也一起看看?”


    他看著她,臉色刹那間變得極冷。


    花顏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可一想到那些誘人的金錢味道,她便猶如脫了韁的野馬般,不受控製的追問:“喂,行不行你說句話啊!”


    玉痕唇邊帶著一絲譏諷:“怎麽?你想將玉王府徹底搬空?”


    “有何不可?”一想到被那個男人調戲,花顏就一肚子火,如果能有機會讓他淪為窮光蛋,她自然要全力以赴。


    可是她這幅表情落在某人的眼裏,那就頗不是滋味兒了,“喂,你做人是不是太沒有道德了?你的底線呢?都拿了這麽多了?還不知足?別忘了,後麵還有不少貪官汙吏呢,玉痕再怎麽樣,他也是個良民,起碼沒有坑害老百姓,你難道為了將他扒幹淨,放棄了那些混蛋們?”


    良民?這人腦子有病吧?管賣福壽.膏的叫良民?那東西到底是什麽,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好,就算他都賣給了上流社會的人,但那福壽.膏到底是不好的東西,雖然能夠使他賺足夠的錢,可若是國家的人們都依賴上了那種東西,後果會很可怕的。


    雖然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這般想,可是潛意識裏,她是十分厭惡福壽.膏的,她有預感,那東西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連帶著將創造這種東西的玉痕,也給算計在內了。


    是以,將良民這個詞放在某個財神爺身上,她覺得不但不合適,還十分的可笑!


    “那些貪官汙吏,留著明天解決,不行?”


    “明天?等到天一亮,不,甚至可能壓根就等不到天亮,玉痕就發現了,你覺得到時候你還能在大街上亂晃?還有,連玉王府都被盜了,你覺得那些貪官汙吏,還能等著你上門去偷?人家指不定什麽時候將財產轉移了!”


    花顏摩挲著下巴想了下,似乎還真是這麽個情況,國庫的事對外自然是三緘其口,真正了解到的人無非是那些暗衛和皇帝身邊的幾個人,並不多,而具體丟了多少,恐怕隻有皇帝老兒和他們倆個知道,其他的人不過就是以為丟了東西而已。


    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丟了多少,她相信皇帝老兒現在還沒空去查吧?


    因為這要開一次國庫的大門,那就意味著他必須麵對空空如也的國庫,這無疑就是老皇帝的催命符!他要是想活得久一點,還是等緩過去這個勁兒比較妥當。


    畢竟,誰也想象不到,這國庫裏麵究竟達到了怎樣的一個規模和級別,丟了多少,還剩多少,完全是沒有任何概念的,隻有深知了解國庫的那個人才會真正的感覺什麽才是肉痛的感覺。


    花顏深知覺得,她對那老頭還算客氣了,你想啊,如果那些石室被她打開了,說不定整個國庫都被她給搬空,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可怕!


    而在人們的潛意識裏,國庫被盜其實與個人私庫被盜,還是存在著一定的距離,畢竟,抱著僥幸心裏的人都在想著,哪能這麽巧就輪到自己呢?


    嗬嗬嗬,他們越是這樣,某人便越是覺得要給他們好好表演一場才行。


    於是,花顏想通了,甚至覺得這個慕蓮華說得對,玉痕本身就是一個造錢機器,不能一次做的太絕,萬一打擊了人家的積極性,那她以後還找誰去偷啊?


    所以,先放著,等到他的資產重新聚集起來了,再來也不遲。


    現在她應該想辦法將這些貪官汙吏的財產都轉移到自個兒的空間袋裏才放心!


    想到這裏,她拍了拍手上的浮灰,果斷的放棄鑲嵌在牆上的夜明珠,“你說的對,走,咱們轉移陣地去,還有十家對不對?時間緊迫,走走走,說幹就幹。”


    看著終於被自己說動了的某個無良小賊,玉痕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心裏卻在想著,他這算不算引狼入室?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斷了這個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夥的念頭。


    有玉痕在前麵開路,接下來的貪官家族之行,可謂順利至極,兩人的搭配也越來越默契。


    玉痕明顯是做足了功課的,行走在這些人的家裏麵,那宛如在自家花園裏散步一般,隻要稍微勘察一下,就能確定大概位置,無論你是設在書房,臥室,還是埋在地下,隻要這慕大公子走上一圈,基本上都能確定個大概,這等敏銳的嗅覺與觀察力,簡直就是奇了!


    花顏在佩服別人的同時,自然也不願落後,當即拿出她的看家本事,因為她的速度夠快,加之她好像對奇門遁甲頗有研究,隻要那邊確定了方位,她就能將藏在這個範圍內的財寶給轉移出來。


    陣法都不怕了,那些地庫亦或者暗道裏的門鎖,自然就更不放在心上了,隻要一根簪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玉痕在一旁冷眼看著,麵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裏麵卻對這個女人的身份越發的好奇了。


    你說她大字不識吧?人家會造字。


    你說她武功不夠高吧?人家輕功能稱第二,目前就他所熟知的人裏麵,還無人敢在她麵前稱第一。


    你說她方向感不怎麽地吧?隻要你給個大概範圍,人家分分鍾就能突破陣法,解開秘鑰,拿到財產。


    你說她不會醫吧?這女人身上好像是個百寶箱似的,麵具一籮筐,便是連什麽毒粉藥粉什麽的,也是揮揮手就能滅倒一片。


    說起來好像挺不可思議的,可是就他們兩個人,真的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僅用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就將京城最大最豪華的那十位貪官的府邸,給偷了個遍,即使被人發現又如何?還不是揮揮手就滅了?


    回到天涯海閣的時候,兩人根本就顧不得清點當晚的收獲。


    瞧,咱們的小賊姑娘,連話都懶得說,直接揮揮手打著哈欠走人。


    至於咱們的玉大王爺,總不能攔著不讓人去睡吧?再加上他也累了,想著明天還有正事要做,索性先回房養精蓄銳。


    辛苦了一晚上,又是上蹦下跳,又是鑽上鑽下,又是打來打去,又是搬來搬去,好家夥,這運動量忒大了些,再加之錢已到手,至於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容覺不能耽誤。


    天大的事,也要等到他們睡醒了再說。


    全然不知因為他們兩人的挑燈夜戰,整個京城在天亮之後,那是亂了個大套,朝堂之上更是因為這件事,使得十多位官員不顧形象,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啊,哭的那叫一個慘,慘的連周遭的官員都有些感同身受不了,他們暗暗發誓,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寶貝們在不在。


    皇上本身就是大病初愈,強撐著上朝,國庫被盜一事被他壓到現在,自然還沒有什麽眉目,可沒想到的是,今天一上朝,就送給她這麽一大驚喜,這些官員的家裏居然也遭了賊,而且據目擊者稱,同樣也是一男一女,手段同樣是神乎其技,完全就沒見搬運的人就轉移走了所有的財產,好家夥,這兩個人到底是誰?


    在老皇帝陰沉著臉,氣的說不出一句話的時候……


    那些暫時沒有被偷的官員,心裏也是緊張的不行,生怕接下來就輪到自己,於是乎,整個朝堂就因為這兩個偷兒,而徹底的亂了套,在朝堂之上的態度,那叫一個義憤填膺,可到了真正出主意的時候,卻又都成了啞巴,隻是不停的催促皇帝下令緝拿要犯。


    而老皇帝這次也確實是氣著了,當然不是因為那些官員,而是因為國庫被盜就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更加讓他後怕的是,國庫裏麵不單單有財物,還有他的秘密,這兩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到現在還無法確定。


    原以為怎麽也要消停一陣子,是以還有點發愁怎麽捉拿他們,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兩個偷兒居然如此的囂張,頂風作案也就罷了,偏偏好似料準了他不敢緝拿他們似的,居然還敢來挑釁他,簡直就是藐視皇權!


    當即一道聖旨下出,全國緝拿這對雌雄大盜,甚至於連畫像都附上,那是鐵了心的要公開緝拿了。


    聖旨出了朝堂,不過一個時辰就已傳遍了整個京城,在老皇帝那邊還沒喘口氣的同時,玉痕,那位金光閃閃的玉大王爺,居然冒著瓢潑大雨進宮來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看到皇帝,還沒容的及他開口質問,他便已經渾身濕答答的上前抱著皇帝的大腿開始嚎!


    “父皇啊,您要給兒臣做主呀,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啊,兒臣的,嗚嗚嗚,兒臣的銀庫被盜了,被盜了啊,兒臣所有的財產,一夜之間,全沒了,父皇啊,兒臣沒錢了,您知道兒臣沒錢意味著什麽嗎?”


    “兒臣以後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玩,甚至於就連兒臣的那些奴才們,兒臣也養不起了啊啊啊!”


    “父皇,這到底是哪個挨千刀幹的呀,您得給兒子做主呀,兒子的地道那麽的隱秘,這些人是怎麽找到的,怎麽帶走的,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啊,父皇啊,您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啊,不然你的國庫前腳被盜,兒臣的家就被抄了啊,這可比活剝了兒臣,還要讓兒臣痛苦啊,沒錢,了啊……”


    玉痕撒氣潑來,那絕對比老皇帝後宮的那些女人們還要可怕,尤其是他沒皮沒臉慣了的,做這些事壓根就不知道什麽是不好意思,反正就是怎麽痛快怎麽來,演起戲來,七分真三分假,這眼淚更是說掉就掉,因為哭的太用力,嗓子都啞了去,再加之他的聲音,絕對比魔音繞梁還要可怕,可怕到……


    老皇帝身體一晃,踉蹌著就要倒地,老太監一看這陣勢,連忙對玉痕道:“玉王爺,您別哭了,您看看皇上,皇上都被您這聲音繞暈了,求您了,別哭了,您先靜下來讓皇上了解了解情況,行嗎?”


    玉痕被老太監這麽一提醒,好像這才發現皇帝的不對勁,瞬間止住了哭聲,同時上前抱住皇帝,將他扶到了附近的軟榻上,暫時得到安靜的老皇帝,直覺到自己‘嗡嗡嗡’直轉圈的大腦終於安靜了下來,雖然看著眼前的景象還是有些模糊,但耳邊的安靜,委實讓他覺得舒服了不少。


    玉痕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他伺候昌帝用過水後,才輕輕的喚了聲:“父皇?您還好吧?”


    昌帝意識漸漸回籠,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玉痕剛剛好像說了什麽事,他看著玉痕的臉,冷著臉道:“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到底還是不是男人,你都十八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動不動就哭?丟不丟人?”


    “父皇,兒臣能不哭嗎?兒臣要死的心都有了,兒臣沒錢了,一夜之間,淪為窮光蛋了,您也知道兒臣是個什麽德行,那沒有錢,兒臣能活嗎?能嗎?這個挨千刀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敢來爺爺的地盤撒野,讓爺找出來,看不滅了你們的九族!”


    越說越生氣,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不按套路走的玉痕,再次將昌帝嚇得不輕,在老太監使勁的撫著昌帝的胸口為其順氣的時候,不忘轉頭看向玉痕:“祖宗唉,您就不能心疼心疼皇上?皇上他今個到現在一口米未進呢,玉王爺,咱能心平氣和的說嗎?皇上這,可承受不了您的憤怒啊!”


    哪知道玉痕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不是,這至於嗎?父皇,您什麽時候被嚇成這個德行了?兒臣這本來是進宮找您來哭訴的,得,看您這德行,自身都難保了,哪裏還能顧得上兒臣?您不幫兒臣解決,兒臣自己去解決去!”


    說著,已是站起了身,一臉不滿的就要往外走,昌帝總算回過神來了,他對著玉痕就是一聲吼:“你這個混賬,還不趕緊給老子滾過來?”


    玉痕眉毛一揚,一臉不屑的開口:“幹啥?您還是好好養養身體吧!”


    “逆子,回來!”


    玉痕見好就收,十分不爽的轉過身,露出一副‘有話說有屁放’的煩躁表情,看的昌帝那是鼻竅生煙。


    但比起這個,他更在意的是這小子的話是真還是假,“朕且問你,你王府昨晚,也被盜了?”


    玉痕的眼睛瞬間瞪得如牛眼一般大:“可不是咋了,兒臣的私庫全都被偷了,那可謂的賊居然連兒臣牆上的夜明珠都不放過,硬是摳掉了三顆,三顆呀!”


    那肉疼的模樣,本就是真實的,這點無需作假,直看的昌帝若有所思:“你的私庫在哪兒?你昨晚幹嘛去了?你王府的守衛據朕的了解,可是相當完善的,怎麽能給小賊可乘之機呢?”


    “父皇,您這話什麽意思?合著就是兒臣故意讓人來偷似的,這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兒臣不要吃飯不要睡覺了?哪能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閉眼,就頂著自己的私庫呀?再說了,兒臣的王府守衛就算再完善,那能比得過皇宮嗎?還有,兒臣的私庫在哪裏,父皇您能不知道嗎?兒臣有多少銀子,父皇您不也知道嗎?父皇您既然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問兒臣呢?”


    今天的玉痕宛若吃了槍藥一般,絲毫不客氣的對著昌帝發火,昌帝越聽,越不是滋味,聽到最後,也一下子就火了。


    “你這混到小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難不成你這庫房被盜,還是朕的手筆了?”


    玉痕立即做無辜狀,“別,兒臣可沒這麽說,兒臣也不敢這麽說呀,但是,您也別老用這麽懷疑的目光瞧著兒臣看行不行?兒臣是真的沒銀子了,真的沒了啊,天地良心,要不要兒臣拿兒臣死去的母妃起誓?兒臣要是說謊,母妃,”


    “你閉嘴,朕需要你發誓?朕讓你起誓了?”


    “您是沒有,可您的態度卻讓兒臣傷透了心。”


    這玉王爺,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一旁的老太監聽了這話,差點沒直接給玉痕跪了,小祖宗啊,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怎麽著也是皇帝啊,您怎麽敢啊?這要是擱到別的皇子那裏,這腦袋都不知道搬了幾次家了,這全天下,就您這麽位主子敢以這樣的語氣與皇上說話了。


    “態度?你還想讓朕有什麽態度?朕對你怎麽樣,還需要朕掰著指頭給你數一數嗎?還有,你沒錢了,難道你老子我就有錢了?今天早上那些大臣們還上報了十家被盜,你說說,他們難道就有錢了?”


    玉痕的臉色瞬間就晦暗下來,仿若渾身的力氣被抽幹了似的,有氣無力的坐在老皇帝的榻前,“沒錢孩兒就不能好吃好喝好穿了,父皇,這不對勁啊,誰跟咱們有仇啊,這又偷國庫,又偷小爺我,甚至還有偷那些官員的,那麽接下來呢?接下來輪到誰?還有,對方是怎麽將這些東西給運出去的?兒臣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啊?”


    “您說,咱們該不會是撞邪了吧?是不是平日給財神爺的孝敬錢不夠?所以他這是來懲罰兒臣了?父皇,這次損失真的無法估量,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咱們豈不是……,”


    後麵的話他雖然沒說出來,可是昌帝是幹什麽吃的?他能不理解?當即麵色一變,騰地一下從軟榻上坐了起來,玉痕正要問什麽,卻被昌帝直接揮手趕了出去:“你先回去等消息,朕這邊已經下令全麵緝拿這對逃犯,”


    玉痕哪裏肯,“可是父皇,兒臣沒有銀子了,兒臣這日子可怎麽過呀?”


    昌帝才懶得搭理他,尤其是他玉痕會缺銀子才怪,光是畫舫和福壽樓每天的收入,就足夠他折騰了,當即朝他擺手,“你自己解決,朕還有事,趕緊的,退下!”


    玉痕見狀,立即明白皇帝的意思,當即見好就收,妥妥的行禮跪安。


    在他離開之後,老皇帝立即吩咐老太監,“去,將瑞風叫過來。”


    “瑞風?”老太監詫異的抬起頭,眼底寫滿了不可置信,“可是皇上,瑞風不是已經被……,”


    “閉嘴,立即馬上將他給朕帶過來,朕要馬上見到他,快去!”


    老太監見狀,也不敢多說什麽,立即躬身退下了。


    昌帝坐在軟榻上,望著被風吹起來的帷幔,渾濁的老眼中,滿是犀利與陰險,讓看的人不寒而栗,不敢與之對視。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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