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下午,他們聊得相當的投機,暢聊著所有能說出的話。


    那天以後,畫妖嬈偷跑下界,有時間都會跑去青華那裏,看著他儀表堂堂,佛光普照普度眾生的樣子,她便躲在角落裏偷笑,等著人散了以後便開始調侃起青華來,那些時光裏,他們都過的簡單且快樂的,他們好像找到了彼此能一起玩耍的玩伴一般,回到了都錯過的少年時代。


    可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畫妖嬈本來逃下界就是很難的事情,都是看準了時間才能有機會偷跑下來,有時候一兩個月都逃不出來,後來有一晚上,畫妖嬈做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噩夢,夢裏她突然夢見了青華死了,正向著她揮手道別,她一下子就嚇醒了,滿頭大汗的,整個心都開始不安起來,沉浮不定。


    她穿了紅裙,便偷跑下界,來到青華所在的寺廟,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幾乎隻剩下一口氣而已,四目相望,一片寂靜,相視無言,第一次,畫妖嬈知道了到底“失去”意味著什麽。


    那一晚,寺鍾高鳴,一聲聲的敲擊著,響徹在浩然正空之上,那一晚,一代高僧佛青年近二十便坐化升天,被後世之人傳頌為高僧。


    後世的千百年前傳頌的便是這樣,可是事實往往跟現實都是有些差別的,那一晚,直到青華坐化,畫妖嬈都立於旁邊,在青華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靈魂脫體而出,畫妖嬈終是不忍心,強行用仙法收了青華的魂魄,帶回了天庭。


    天庭本來就是至純之氣渾厚之地,畫妖嬈靠著天河之水,一直聚集著青華的魂魄不散,並且偷偷的一點一點用自己的仙氣,並且舍了一部分自己的仙骨給了青華,助青華重塑了身軀,在某種層度上來說,畫妖嬈用自己的仙骨和仙氣讓青華重生,青華便是和畫妖嬈仙脈相連的那一支。


    給青華重塑了身軀以後,自然青華就不能再呆在天庭之中,畫妖嬈便偷偷的將青華帶下界,可是畢竟青華是畫妖嬈違背了天規而塑的人身,自然有一天這件事還是被查了出來,天帝親自下令,責罰了畫妖嬈挨了一百零一天棍,畫妖嬈幾乎臥床小半年才休養回來,等她再去找青華的時候,青華卻已經消失不見了,任她再怎麽找依舊找不到他,可是畫妖嬈知道青華還活著,活的安好,因為她總是能感覺到他的氣息,這樣畫妖嬈便也就安心了。


    畫妖嬈再見到青華的時候,他已經改名為“青華”了,當時剛好是百年一遇的佛宗大典,眾仙都要列為出席,就在那一個個光頭的金衣高僧中,畫妖嬈看見了青華的身影,遠遠的,四目相望,都是淺然的一笑。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青華和畫妖嬈幾乎同時溜出人群,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裏,她跟他訴說著天庭無聊的生活,他跟她訴說著自己得過且過的就混成了一個高僧,兩個人仿佛回到了從前一般的日子,卻又改變了什麽。


    就在畫妖嬈繼續絮叨著天庭裏的那些瑣事的時候,突然間身邊站著的青華一下子抱住了畫妖嬈,他緊緊的擁著她,良久,才輕聲的說了一句,“你可知道我為何改了‘青華’這個名字嗎?”


    畫妖嬈自然是想不出來,搖頭,隻等著青華來告訴她答案,等了許久,才等來了他悲涼的一聲低訴,“‘青’是取‘傾慕’中‘傾’的諧音,‘華’是取‘畫妖嬈’這個名字中‘畫’字的諧音,連在一起就是,傾慕畫妖嬈的隱意”,說完這句話,青華便揚長而去,隻留下畫妖嬈一個人站立在原地。


    後來畫妖嬈很多次的偷跑去看過青華,看著他閉著眼睛,一身金衣袈裟,輕念著佛經,她總也想不明白,卻也從來也不敢前去打擾他,她默默的瞧,他默默的假裝不知道。


    直到有一日,畫妖嬈悄悄的守在金殿之外,悄然的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而畫妖嬈的身後,不知何時,燃燈佛祖已經立於此處。


    那一天,燃燈佛祖帶著畫妖嬈走到了禪房,倒了一杯白水給畫妖嬈,一杯渾水給畫妖嬈,開口說道,“本來青華的悟性可謂是上乘之佳,三千眾僧,無僧能及,而他的情根本長,卻被橫攔成了兩截,可謂是天生的佛宗之僧,上仙當年不舍青華,便逆天為青華改了命程,重塑了身骨,卻也無意中,將青華的情根打通,在他心裏塑了一段情,無情,他便是佛宗第一僧,日後大佛之成,指日可待,有情,他便毀了這百年的佛旨,斷了這佛門的禪機“,說完,燃燈佛祖將兩杯水推到了畫妖嬈的麵前。


    那一日以後,畫妖嬈再也沒有去看過青華,她自己改了青華的命程,才讓青華多了這情劫,他本可以成就一世的佛旨,位列佛宗之門,她自不會毀了他一分,她想青華成為那至清的那一杯水。


    自此以後的百年裏,畫妖嬈從來都沒有再來看過青華一次,她清楚的知道,不想見,不想念,才能成就青華一世的佛。


    清風徐然,依舊是當年的那一顆榕樹下的石桌上,青華依舊是一身粗布白袍,提著茶壺,給畫妖嬈倒了一杯盞的清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低頭吹散了零星的茶葉,抿著品了一口茶水。


    良久,畫妖嬈看著眼前的這個素然的男子,這個陪伴了自己十幾載的師傅,相伴著走過了千百年的玩伴,想說的話,便一句也說不出來,也低頭舉起了茶盞,將青華倒的一杯茶水,抿著品完後,放下杯子,起身就要走。


    身後,一個聲音輕起,沙啞的聲音,“他等了你好些日子了”,說完,青華也起身,收了石桌上的茶具,端起,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兩人離著二十米的距離,都驟然間停止了腳步,立在原地,兩行清淚劃過兩人的臉頰,他們曾是最親密的人,他曾是她的父,她的兄,她的天,她曾是他摯愛的人,愛到骨子裏,可是這一刻,曾經的所有都將埋葬心底,再無開封之日,她將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將是斷了七情六欲的佛僧。


    剛一走出後院,一個緊緊的擁抱就包裹了畫妖嬈,那般冷落的身影,他抱著她一刻都不敢鬆手,他在她的耳邊低聲的說道,“我娶你,嬈兒希望什麽時候娶,我便什麽時候娶”。


    聽完明曄華的這一句話,畫妖嬈突然間像個孩子一般,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了心頭,哭的異常的悲慘起來。


    天之涯,畫妖嬈一身紅衣漫天飛舞,她彎身跪地,重重的叩了一個頭。


    良久她才起身,對著天空輕聲的說道,“爹,我跟曄華要成親了,我知道這天地之間肯定還留存著您的氣息,所以我來告訴您一聲,讓您寬心”。


    “我看過天諭卷了,當年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說到底這都還怪您,曄華曾經好歹是您


    鎮守九曲黃泉界的玄武執明神君,四君之一,魔神大戰的時候,被您誤傷掉落萬魔淵,受盡惡念折磨,集萬惡之源,才成萬惡魔。可是您倒是好,不但沒有救他,反倒是,下令斬殺他,把他逼急了吧,衝破了封印與您血戰三百回,最後還不是眾神合力才將曄華殺死封印於萬魔淵,您倒好,直接就招了天劫,連著眾神在之後都隕落了”。


    “現在倒是好,您看您把閨女給舍進去了吧,為此,我吃了多少的虧,受了多少的罪,佛語倒是講的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說道這裏,畫妖嬈倒是兀自的咯咯的笑了起來。


    想起初見明曄華時,她依舊偷下界,在街角看見了被一群孩子毆打卻依舊倔強的咬著牙一聲不吭的明曄華,這一眼,也許她就入了神,硬著頭皮,非將他帶回了天界。


    明明知道他心裏是不願意的,明明知道他對自己是有敵意的,明明知道他故意給自己惹禍,可是她還是偏著心,一心的縱著他,寵著他,最後得了個幾乎隕落的下場,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循環吧。


    她不是不知道他心裏沉重的東西,她不是不知道他心裏的顧慮,可是她依舊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給他留了一條可以退出的餘地,他若想說,她便欣然的聽著,他若不想說,她便至始至終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有那麽一刻,在知道真相以後,她恨過曄華,可是最後,卻覺得好笑,若是當年不是自己的父親誤傷了曄華,自然也不會有後麵的種種,到底是父親對不住曄華,到此,他們前世裏的總總都已經落定成局,掀開,便再也不提,所以,畫妖嬈才躲在十重天那麽久,就是希望,曄華有一天能自己想明白,關於愛恨,最終還是要自己想明白才行。


    良久,畫妖嬈又低頭,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個頭,再抬起頭來,畫妖嬈的眼睛有些微紅,她淺笑著,明媚的一雙眼眸帶著閃亮的光芒,她輕柔的對著天邊說道,“爹,我跟曄華會幸福的,他身體裏的魔性我已經幫他控製住了,不會有意外的,您放心吧,另外,作為這四界之上最後一個神,您守護的這片土地,我會繼承衣缽,繼續發揚光大的”。


    一年以後


    一身紅衣落然,身邊一身藍綢長袍的男子,緊緊的牽著身邊的小人,在一雙雙眼眸的注視下,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堂,一時間,所有人都詫異的愣住了。


    “莫不是都見著鬼了不成,一個個張那麽大的嘴幹嘛,怎麽,沒請帖還不歡迎怎麽滴”,畫妖嬈有些不滿的瞧著身邊的眾人,魅然的一笑。


    聽了畫妖嬈的這話,圍坐著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有位激動的立馬就站起身來,可是瞧著畫妖嬈身邊的某位身影,又將心裏那份熾熱的躁動硬是壓了下去,隻站在了原地。


    “姐姐,當真是姐姐”,高位之上,一身霞光碧服的鈴瑤激動的立馬從金椅上站了起來,跑到了畫妖嬈的麵前,拉著畫妖嬈的手,左右瞧了好幾圈,“姐姐當真是越發的好看了”,鈴瑤激動的說道。


    看著眼前這位已經當了娘的鈴瑤還是如從前般活潑灑脫的樣子,倒是一點沒變,畫妖嬈自然笑的更是安心許多,當年在送鈴瑤和親的路上,她與曄華齊齊消失,後來她成神之後,便跟著曄華住在了地府裏,所以一直沒有機會來看一看鈴瑤,畫妖嬈的心裏多少有些對不住鈴瑤,這一次剛好鈴瑤生子,添了一位小皇子,西塢國的國君一向對鈴瑤寵愛有佳,愛妃之子的百日宴,自然是要大辦一場的,借著這個機會,畫妖嬈也想來賀一賀,卻不想,認識的朋友都是到齊了,倒也不錯,難得的聚首。


    “自然是我,難不成還能假冒”,聽了鈴瑤的話,畫妖嬈輕柔的說道,任由著鈴瑤拉著自己的胳膊左右的晃蕩。


    “姐姐這次來了,可要陪鈴瑤多住幾日可好?”鈴瑤央求的說道,她一直都掛念著畫妖嬈,自然當年的事情,鈴瑤也聽說了,千想萬想,鈴瑤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本以為再無相見之日,卻不想,她的姐姐突然間來了。


    畫妖嬈淺笑,開口打趣的說道,“莫不是客人來了,還讓總站著不成”,說完笑意更勝。


    一聽畫妖嬈這話,鈴瑤立馬命人在自己的座位之下備了上好的一桌,引著畫妖嬈來到桌前,一陣子的家長裏短,好長時間鈴瑤才坐回自己的座位,那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的讓人都覺得心疼。


    環顧一周,當真是想見的不想見的,倒是通通都到齊了。


    一周的座位上,有二王爺許世民以及王妃白若妍,雖然畫妖嬈對這兩位不怎麽待見,可是人家身為表哥表嫂,前來參加孩子的百日宴,也是合情合理,畫妖嬈自然也說不得什麽,至於另外的幾位的到來,自然另有乾坤了。


    晃神的功夫,身邊的人已經端了一隻小碗遞到了畫妖嬈的麵前,並且親密的在畫妖嬈的耳邊輕聲低語了一句,“嬈兒這會子倒是有心思瞧著旁的了,來之前答應我什麽的,可是忘記了?”


    “我記得,清楚的記得我今天是送禮的,送禮,送完禮就走”,畫妖嬈心虛的說道,要知道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畫妖嬈可不想半路被曄華給綁回去。


    畫妖嬈乖巧的把明曄華遞過來的一小碗的清粥給喝了個幹淨,明曄華那張鐵黑的臉這才有些緩和了,繼續研究著桌子上這一盤盤的飯菜,考慮著繼續下手哪道菜為好。


    就在畫妖嬈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間坐在對麵的某人已經氣憤的按耐不住,高舉著酒杯站了起來,揚著頭,對著畫妖嬈說道,“妖嬈,許久不見,今日難得相見,我敬你一杯”,說完,江郎林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今日的江郎林穿了一身絳紫的錦緞長袍,束了白玉的發冠,看起來依舊如從前般媚然俊朗,看著眼前這位大爺這般的舉動,畫妖嬈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好端端的一頓飯,最後可別成了一場鴻門宴,無耐的搖了搖頭。


    自然在畫妖嬈還沒有任何表示的時候,坐在身邊的明曄華已經舉起酒杯,高聲的回道,“夫人不勝酒力,江公子的這杯酒怕是喝不得了,就有為夫來替夫人喝下”,說完仰著脖子,一杯酒水已經下肚,一滴不剩。


    這刺耳的兩個稱呼,“夫人”和“為夫”,瞬間整個宴會上氣氛變得微妙起來,畫妖嬈看著屋頂,翻了個白眼,無耐的側過頭看著鈴瑤,本來是有些過意不去,在鈴瑤的百日宴裏估計是清閑不得,卻不想鈴瑤睜大了眼睛正好奇的瞧著這般,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摸樣,畫妖嬈更是無耐了,看來今晚的這場鴻門宴是免不了了,索性,畫妖嬈便什麽都不問,讓他們繼續咬吧。


    連畫妖嬈也沒想到,曄華喝完一杯盞的酒,剛放下酒盞,突然坐在對麵的閻塚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也是舉著酒盞,先是眉頭緊皺的看著自己,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曄華的身上,開口說道,“今日,我也敬酒一杯,先幹為敬”,說完仰著脖子就將這滿滿的酒盞一飲而盡。


    明曄華自然也不含糊,給自己又滿上了一杯盞的酒,仰頭便送進嘴裏,一滴不剩。


    閻塚的這杯酒剛敬完,突然間又有一個身影站了起來,不是許世民還能是誰,也是舉了酒盞向著明曄華來敬酒,明曄華自然是來者不拒,仰著頭便又是一杯。


    對於眼前的這種狀況,畫妖嬈已經沒什麽反應了,兀自的夾著木筷,油走在滿桌子的佳肴之中,嚐嚐這個,品品那個,不過有些菜明顯的已經推到了一邊,顯然是剛才明曄華專門挑出來的,推到一邊的便是畫妖嬈不能吃的。


    這一旬的酒剛喝完,江郎林已經按耐不住開始敬明曄華第二杯酒了,自然有了這第二杯就有第三杯酒,畫妖嬈瞧著眼前的這陣勢,哪裏是敬酒,都快成了拚酒了,看來這三位今日不把曄華給灌醉不算完,畫妖嬈也是無奈了。


    無奈,為了能讓這場鬥酒的比試早點的結束,畫妖嬈隻能拿出自己的殺手鐧了,瞬間她吸了一口氣,醞釀了一小會,下一秒就幹嘔了起來。


    畫妖嬈的這個反應立馬就鎮住了對麵的三位,倒是坐在畫妖嬈身邊的明曄華一臉的震驚,立馬端過來一杯剛才已經準備好的溫水,一邊幫著畫妖嬈順氣,一邊溫柔的對著畫妖嬈說道,“可是還想吐,要出去走一走嘛?”


    “無耐,這會又好了”,畫妖嬈接過明曄華遞過來的溫水,很是自然的喝了下去,舒了一口氣,整個人一瞬間就變得懶散了起來,坐在一旁的明曄華自然是明白,伸了手,將畫妖嬈窩進了自己的懷裏,讓畫妖嬈的頭枕在自己的胸口,畫妖嬈整個人都倚靠在了明曄華的身上,懶洋洋的靠著明曄華。


    這一幕幕的場景倒是把在座的都給怔住了,連著高坐之上君王都搞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就在這時,突然鈴瑤激動的猛然間站了起來,開口問道,“姐姐可是身懷有孕了?姐姐這摸樣倒是像極了我剛懷遠兒的時候”。


    這邊的兩個人還沒開口,坐在對麵的某位已經坐不住的站了起來,立馬激動的說道,“怎麽可能,他倆都未成親,妖嬈隻是吃壞了東西,再加上這天氣太悶了,連我都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


    聽了江郎林這回話,畫妖嬈瞧著對麵的這位爺,要不是現在當真是懶得動,畫妖嬈真想上前狠狠的給這小子幾下,從剛才就找事一直就沒消停過,這酒也是他先敬的,這事也都是他挑的,這下倒更是省事了,連問題都不用回答了。


    就在這時,一個冷落的聲音響起,“我與嬈兒早就行過大禮,拜過天地,嬈兒卻是有孕在身”,明曄華很是不客氣的回道,聽聲音明顯能感覺到不悅。


    畫妖嬈也已經懶得理眼前的這位了,本來好端端的來賀百日宴的,這下倒成了開大會的,反正左右有曄華呢,畫妖嬈懶洋洋的便閉上了眼睛,這場麵確實是鬧騰了點。


    平日在地府,畫妖嬈總是睡到自然醒的時候,輕輕的喚一聲曄華的名字,曄華便出現了,哄著她起床穿衣,吃了早飯,近來因著畫妖嬈開始孕吐,所以明曄華哪都是不放心,幾乎是畫妖嬈去哪,他就跟在哪裏,一刻看不見便放心不下。


    “你”,江郎林氣的整張臉都微紅了起來,可是隻說了一個字便止住了,他該怎麽說,他一個外人大約怎麽說都不合適,瞬間,一顆心便苦澀的張不開嘴,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沒了。


    瞧著懷裏的小人有些困意了,明曄華也不吵她,揮了一下手,立馬就有幾個黑衣人抬了一個高大的木箱走了進來放在地上,放下後立馬就閃身消失了。


    看著眼前的四個箱子,在場的人都是一愣,詫異的盯在了明曄華的身上。


    “嬈兒說,這兩箱是送與鈴瑤郡主的禮物,至於這兩箱是分別送給江公子和魔王的禮物”,明曄華一邊指著一邊說道。


    一時之間,幾個人都是好奇起來,這一個個木箱之中都裝著什麽,最後還是鈴瑤郡主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走過去,打開了兩個矮箱,隻見一個矮箱裏裝著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鈴瑤拿起看了一個,上麵寫著,“瀉藥丸”,再拿起另一瓶,上麵寫著“癢癢丸”,一次看下去,鈴瑤便瞬間明白了,敢情都是一些奇怪損招的藥丸,以後說不定倒是真有用,不過眾人看的可都是詫異的,自然這當真臉色最不好看的就是西塢高坐著的王了。


    而另一個箱子鈴瑤打開,隻見箱子裏麵裝了一卷卷的卷軸,打開一個一瞧,鈴瑤就咯咯的樂了起來,而身後的西塢王的臉色可是更黑了,那卷軸之上可是畫著一位美男圖,那美男的衣襟微微敞開一分,倒是別有一分情懷。


    畫妖嬈的這兩份大禮,隻怕是要給鈴瑤立威的,想到這裏,眾人都是得意,隻有高坐著的西塢王一臉的鐵青。


    瞧著了鈴瑤的禮物這般的趣味,江郎林自然按耐不住了,立馬鼓動著閻塚跟他一起打開這兩個大箱子,當兩人將箱子打開的一瞬間,隻見兩個絕色的美人從木箱之中走了出來,一雙電眼瞧著各自給自己開箱的“主子”,那叫一個眉目傳情。


    幾乎是一瞬間,一聲怒吼響徹整個大殿,江郎林氣憤的繞開眼前風情萬種的美人,剛走到畫妖嬈的麵前,隻見明曄華幫著畫妖嬈捂著耳朵,而畫妖嬈安然的躺在明曄華的懷裏,已經睡著了,全然不知剛才都發生了什麽。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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