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畫妖嬈醒來的略早了一些,精神倒是比之前好一些,吃過晌午飯,畫妖嬈瞧著外麵下起了輕飄的細綿綿的雨,瞧著這外麵的雨,畫妖嬈突然想起了小的時候。


    小的時候自己總愛下雨,也總愛淋雨,那時候總感覺下雨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撲噠撲噠的雨水就從天而降,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雨水從天上飄下來呢,小的時候自己總喜歡傻傻的站在外麵,等著雨水來淋濕自己,就是要等著這天上的雨水什麽時候能落完。


    所以小的時候,一大下雨天,師傅就會看在畫妖嬈的旁邊以防她到處亂跑。


    一想起小時候,畫妖嬈的嘴角劃過一絲笑意,她站起身走到了門框旁,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倚靠在門框上,微微的閉上眼睛,聽著雨水啪嗒啪嗒落地的聲音,淺聲的哼起了小時候的兒歌。站在身後的小玲看著畫妖嬈也沒有動換的意思,便走進房間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風給畫妖嬈披上了。


    微微的一陣風吹來,畫妖嬈隻感覺這一陣風吹來了一種氣息,這種氣息是她之前異常熟悉的,熟悉的入骨,她猛然間就睜開了眼睛,便看見了一個身影,一把孤傘都立於清風細雨中。


    她看著眼前這個許久未見的男人,他打一把黑色的竹傘,立於雨中,今天他穿了一身的素袍,長袍在雨水裏已經淋濕了大半,他卻完全不在意,一雙眼眸隻緊緊的看著畫妖嬈。


    四目相望,無盡的話,都埋在了這瀟淩的雨水裏,啪嗒啪嗒的,一聲又一聲。


    良久他緩緩的邁著步子向前走,走到離著畫妖嬈隻有兩米的距離,現在他們彼此都能清晰的看清對方的臉,對方的眉,對方的唇。


    他的嘴唇發白,白的完全就像是沒有血色一般,他看看她的一雙眼眸就像是滴出了血一樣,深沉的醉人,他緩緩的開口說道,“嬈兒,你可是真的想嫁?”


    明曄華問的這一句話,瞬間就讓畫妖嬈忍著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止不住的,連日來的所有委屈,都化成了這一行行的清淚,落了一行又一行,無聲的。


    她很像搖頭,很想告訴她她哪也不想嫁,她很想告訴他,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稀裏糊塗的就要嫁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別人都知道了,她很想告訴他,她所有痛苦的根源都在他的身上,為什麽他心心念念的是那個跟自己長得相似的人......


    她很想告訴他,告訴他,她的內心,告訴他,她的委屈,可是話就在嘴邊她不能說,因為不能說,所以委屈的淚水止也止不住的流.......


    她知道他心裏念著的是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樣的人,不是自己,她知道出賣自己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她知道曾經一箭想要殺死自己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她還知道,不久前皇上也給他賜了一門婚事,他已經答應了,看吧,原來他娶她嫁,都是喜事。


    她看著他,下了最後的決定,她緩緩的開口說道,“是”。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眼眸裏的痛,看著他眼眸裏的傷,看著他決然的身影,看著他打落的竹傘,看著他踉蹌的離開,她的一雙眼用了所有的力氣,就這樣看著他轉身決絕的離開,雨水浸濕了他的素袍,敲得滴答的響。


    他走出院落的那一刻,她終於止不住的奔了出去,她著急的去撿起地上的明曄華落下的竹傘,身後的披肩也不管不顧的打落在雨地裏。


    她伸手撿起他掉落的雨傘,好像撿起了心愛的東西抱在懷裏,仰著頭,任由雨水敲打在自己的臉上,混合在雨裏流淌下的是她滾燙的淚。


    “主子,你這是做什麽?”站在身後的小玲隻是出去拿樣東西的空檔回來便看見了畫妖嬈蹲在雨地裏手裏抱著一把竹傘的摸樣,嚇壞了,她慌忙的撿起一把傘就奔了出去,跑到畫妖嬈的身邊去拉畫妖嬈,“主子,您身子本就不好可怎麽能這般的淋雨呢”,說著便去拉畫妖嬈,可是怎麽拉都拉不到。


    怎麽拉都啦不動畫妖嬈,小玲心裏可是著了急,院子裏現在就她一個丫鬟,剛才剛好楊管家差人過來讓丫鬟們去領給夫人的東西,丫鬟們便都去了,隻留下小玲一個,這下,小玲拉又拉不起畫妖嬈,勸也勸不住,左右思量著,她將竹傘搭在了畫妖嬈的肩膀上,撒了腿就往院子外跑,小玲心裏明白,現在能勸得住主子的便隻有一人。


    小玲一走,掛在畫妖嬈肩膀上的竹傘便打落了,畫妖嬈也不在意,她的心痛,痛的她幾乎整個身體蜷縮在雨水裏,她知道她和他之間以後便隻能是露水相見的陌生人,她深刻的記下了他走時眼裏的訣別,他聽見她的回答的時候,那眼裏熄滅的光亮,他和她終究已經錯過,甚至,再見已無話,或者,再也不見了。


    她心裏的痛在那一刻終於釋放了出來,在雨裏,她嚎啕的大哭起開,哭的好似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在母親的懷抱裏,盡情的哭泣,委屈的抽搐著,在這一天,在這之前的一刻,畫妖嬈用了她所有的力氣跟這個一直在她心裏根深蒂固的男人有了一場訣別的告別。


    那天,綿薄的雨好似故意一般,本還是綿長細柔一般的,一下子就變成了磅礴的大雨,畫妖嬈整個人淹沒在了雨水裏,淹沒在雨水裏的還有那孩子般的哭聲。


    許世民慌張的跑到的時候,畫妖嬈已經哭的沒了力氣,許世民伸手剛一碰到畫妖嬈,畫妖嬈便像個脫了線的孩子一樣,終於昏了過去。


    許世民抱著畫妖嬈進了屋,丫鬟忙手忙腳亂的給畫妖嬈換上了新的衣服,畫妖嬈的手裏始終緊緊的握著那一把傘,怎麽都願意鬆開,最後小玲將那把傘裏裏外外的拭去了水,用幹布包了好幾層,便就讓她這樣抱著了。


    在那之後,畫妖嬈又開始高燒不退,一直昏睡不醒,渾渾噩噩的說著些胡話,隻嘴巴輕輕的喃語,聽不清都在說什麽。


    許世民一直守在畫妖嬈的旁邊,看著她在昏睡中緊皺的眉頭,對著楊定說道,“下午可是有人來過?”


    “屬下剛才裏裏外外的問過了,看守的侍衛都說未看見過任何人進過這個院子”,楊定說著瞄了一眼許世民冷峻的臉。


    聽著楊定的回答,許世民的眉頭又皺緊了一分,沒有人來過,那妖嬈今天是怎麽了?


    今天許世民回府回的特別的早,本來是想趕著跟畫妖嬈一起吃晌午飯的,所以早早的處理了手頭上的事情便回了府,可是剛一進府就被一個人給纏住了,這個人便是白若妍,許世民看著這位白家小姐氣勢洶洶的摸樣就知道肯定這白小姐聽到了他與畫妖嬈訂婚的事情,這會子是來興師問罪的了,無耐隻得先陪著這位大小姐了。


    好不容易陪著這位大小姐吃了晌午飯,說了一些子沒邊的話,把這位大小姐哄高興了,哄走了,剛想去畫妖嬈那裏,正好趕上了別院的一位慧夫人前來,小臉蠟白的跟著許世民來大倒苦水,若是平常的時候,許世民早就起身離開了,可是偏這位慧夫人剛剛把孩子給落了,心傷的很,許世民心裏清楚的很這慧夫人的孩子是自己讓落的,而且這孩子怎麽也是自己的骨肉,一時之間心軟了些,便寬慰了她幾句話,就耽擱下了,知道小玲急慌慌的跑來找自己,說主子蹲在雨地裏她怎麽也拉不起來,他一聽哪裏還能坐得住,立馬就奔來了。


    看著許世民一張冷峻的臉陰沉沉的,楊定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要知道現在這要是和王妃有關的事情,自家王爺可都是地雷區,一個不小心就炸的那叫一個粉身碎骨。


    許世民的眼睛瞧著畫妖嬈,最後落在了畫妖嬈一直抱著的雨傘上,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開口說道,“院子裏的丫鬟有沒有看到有什麽人來過這院子?”


    “屬下問過了,趕巧今天新賞下來的物品今天到了,王爺之前跟楊管家說過什麽都先緊著夫人這裏,所以楊管家叫了丫鬟去把新物品搬過來”,說到這裏,楊定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當時,其他的丫鬟們都去前廳了,隻有夫人的貼身丫鬟小玲在,屬下也問過她了,她說當時夫人說手有些涼,她進去給夫人拿了一個暖手壺的功夫,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夫人蹲在雨地裏了,沒見著當時有什麽可疑的人”,後麵的話楊定一口氣說了出來,生怕說慢一點許世民就會發怒似的。


    許世民再心裏思量著,那一個暖手壺的功夫,進進出出,隻是一會子的功夫,可是若是無人來過,畫妖嬈怎麽會一時之間這般呢,想到這裏,楊定開口問道,“張禦醫那邊怎麽說?”


    今天下去張禦醫因著被叫進了宮裏,還不得空來看過畫妖嬈的病症,許世民不放心,便命了人進了宮去問一問他。


    “張禦醫說,夫人這般突然的失神也是屬於正常的現象,夫人吃的那味藥裏有些藥效猛烈了些,會有些後遺症,會有一時之間恍惚出神的現象,具體的張禦醫說得把過脈再確診”。


    畫妖嬈這一病又是好幾天,等燒退下了,養好一點人又瘦了一大圈,好似整個人跟霜打過了一般,沒什麽精神。


    因著這些日子畫妖嬈一直是病著不曾好,再加上畫妖嬈和許世民的婚事皇上已經下了聖旨,所以許世民請了旨意希望畫妖嬈便住在了王爺府裏休養,皇上心裏多少是明白這樁婚事多少是自家兒子逼著得的,估計畫妖嬈這丫頭心裏是不願意的,多少覺得委屈了這丫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見到畫妖嬈這丫頭該怎麽說,便也就同意了讓畫妖嬈在王府裏養著些,希望這些日子兩個人感情能培養的深厚一點,所以並沒有讓畫妖嬈再進宮。


    這些日子,許世民每日都來畫妖嬈的房間裏用膳,陪著她一起吃幾口清淡的飯菜,兩個人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沉默著的,許世民本就不是一個話太多的人,太多的變故已經讓畫妖嬈性格轉變了許多,沒了之前的熱絡,什麽都淡淡的摸樣,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任由著別人給自己做主,所以大多數的時候兩個人都不怎麽說話,偶爾許世民說起些什麽,畫妖嬈隻聽,聽完了應一聲,便沒了下文。


    但是即使是這般,許世民也是覺得安好的幸福,這些日子許世民把書房裏的一些東西命人都搬到了畫妖嬈的房間裏,擺在畫妖嬈的書桌上了,平日裏許世民有些的文案提筆都就近在畫妖嬈的書桌前完成了,每每許世民偶然間抬起頭看著畫妖嬈或者貪睡的眯著或是瞧著院子發呆,或是手裏握著一本書閑著在讀,許世民都覺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他比任何的時候都覺得幸福,幸福就好像平靜如水一般的圍繞在他左右,這個時候許世民才知道原來身邊多一個人的陪伴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他小心翼翼的守護著這份幸福。


    這些日子畫妖嬈難得的過的嫻靜安然,她每天的任務都隻是吃吃睡睡偶爾發一會呆卻也是什麽都不想,她能感受的到許世民的那雙熱切的眼睛,可是她全然不在意,現在的她就好像個沒了線的風箏,飄啊飄,她不知道自己該再哪裏著落,也不知道自己會飄到哪裏去,便就這樣的飄啊飄,飄到哪裏都好,就是這樣,她才不在意許世民的出現,不在意許世民一點點的攻占著自己的領土,也不在意他看著她那般熱烈的眼神。


    所有的平靜都在一個下午打破。


    那天就像是往常一樣,畫妖嬈吃過晌午飯,有些犯困的躺在長廊的睡椅上眯著,今兒個皇宮裏有事,許世民命人帶過話說,估計得傍晚的時候才能回來,讓畫妖嬈餓了便吃飯不用再等他。


    迷迷糊糊的時候,畫妖嬈就聽見有人在外麵吵吵,她現在本來性子就沉了許多,也隻是皺著眉頭,並沒有打算去看看究竟,繼續窩在睡椅上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下去,可是這吵吵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倒是好興致,都什麽時候了還能睡得著”,隻感覺一腳的重力打在了畫妖嬈的睡椅上。


    感覺有重力打在了自己的餓睡椅上,畫妖嬈這才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伸了手揉著自己發脹的眼睛瞧著眼前的人,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跟自己在晚宴上比作畫的人,白若妍。


    畫妖嬈睜著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看著白若妍怒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畫妖嬈撇了撇嘴,然後開口說道,“不知道姑娘來有何貴幹,若是有話要說便直接說吧”。


    看著畫妖嬈一副慵懶的摸樣,連起身都沒有起,白若妍心裏那個氣啊,提著腰間的短劍,抽了出來就要往畫妖嬈的身上刺,這些日子畫妖嬈即便是情緒再怎麽消極,可是都沒有被別人欺負的份,她自是練過武功的,三兩下便卸了白若妍手裏的短劍,直接抵在了白若妍的下腹處,然後開口說道,“說吧,大小姐,你想說什麽?”


    “你,你以為你自己了不起,若不是為了你手上的天下書,你以為世民哥哥會娶你嘛?”白若妍怒氣對著畫妖嬈說道。


    一聽見“天下書”三個字,畫妖嬈本能的睜大了眼睛,她遲疑的問道,“你說什麽?王爺知道天下書在我手上?”


    “何止是知道,連我知道都是他告訴我的,王爺可是什麽都告訴我了,他貪戀的是你手上的天下書和你國師的身份,你以為王爺真的喜歡你嘛,要知道王爺心裏喜歡的可我的”,白若妍氣急的說道。


    畫妖嬈聽著白若妍說的話,隻感覺五雷轟頂,白若妍都說了什麽,許世民是怎麽知道這天下書在自己手裏的,他要娶她當真為的隻是她手裏的天下書和國師的身份嗎?


    良久畫妖嬈都沒能消化的了白若妍的這句話,可是細細想來,畫妖嬈又覺得不對,這個白若妍心裏念著的難道不是明曄華?畫妖嬈可是記得晚宴上白若妍嬌羞的看著明曄華的摸樣,想到這裏,突然間腦子裏的那根弦崩斷了,她猛然間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盯著白若妍,不會像自己想的那樣的。


    “你這般喜歡王爺?”畫妖嬈試探的問道,她在等待,著急的等待這白若妍的回答,好似等的水滴石穿,沒了盡頭一般。


    “自然,從百花展上第一眼見到王爺我便喜歡王爺,王爺可是答應過我的,將來明媒正娶我,而你不過是王爺的一塊墊腳石,你就別白日裏做夢了,王爺怎麽可能喜歡你”,白若妍大聲的嘶吼著,她本來俊美的一張小臉這會也因著低吼,整個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聽見白若妍的這番說辭,不知道為什麽畫妖嬈一下子便像是緊繃著的一根皮筋,終於斷了一般,她鬆開了抵在白若妍下腹的短劍,用很快的速度一下子將短劍重新放回白若妍的劍鞘裏,然後對著白若妍開口說道,“你走吧,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你再晚走些隻怕王爺便回來了,你總不希望王爺回來看見你這副摸樣吧”。


    白若妍倒是沒想到畫妖嬈的功夫這麽好,看著她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將短劍放回了劍鞘裏,聽著畫妖嬈的話,白若妍咬的牙咯咯的響。


    白若妍最後還是走了,她即使再不聰明心裏都是知道的,現在她來王府大鬧一場的事情最好不要讓王爺知道,若是王爺知道了,隻怕會對自己沒什麽好印象,出了王府的大門,白若妍的心裏忐忑了起來,現在想來今天的行為是有些魯莽了,想到這裏不禁猛敲著自己的腦門,罵自己傻。


    白若妍的一番話,倒是讓畫妖嬈細細的回味了起來,畫妖嬈清楚的記得白若妍說的每一句話,她說過的,許世民是為了自己手裏的那本“天下書”和國師的身份才跟自己結婚的,重新回味這句話的時候,畫妖嬈的心裏是帶了一分的小歡喜的,在那一刻她終於感覺自己不用再被一個沉重的包裹給席卷了,再也不用在情感上感覺是虧欠許世民的了。


    原來許世民早就知道這“天下書”在自己手裏,剛才白若妍自己說過的,是許世民告訴她的,“天下書”在自己手裏,那又是誰告訴許世民這“天下書”在自己手裏的呢?


    皇上?不可能,畫妖嬈記得那天皇上跟自己談話的時候,說話的語氣裏滿是試探,也就是說皇上那個時候並不知道這“天下書”就已經在自己手裏了,自然也就不可能是皇上告訴許世民的,那還能有誰,知道這個秘密的一共就這麽幾個人,想到這裏,畫妖嬈的心裏湧動出來一個人,難道是明曄華?


    一想到這裏,畫妖嬈的思緒一下子就整盤的亂了。


    若是真如白若妍所說的那般,她自打百花展上對許世民一見鍾情,那,那天的晚宴上白若妍深情款款的看的是許世民,是自己誤會了明曄華了,可是真的就這麽巧嗎,這麽巧的自己剛好誤會?


    還有就是白若妍的身份,畫妖嬈一直對白家抱著一種不想惹,躲著都的心情,畫妖嬈心裏清楚白若妍是這百年百家中人這一點無需置疑了,就憑著這白若妍一身的充足的靈氣也知道她的來頭是不小的,看著這般蠻橫的摸樣,隻怕是從小寵著長大的。


    如果畫妖嬈沒有猜錯的話,這白若妍隻怕是百年白家的嫡女了,若是這般說的話,這白家和許世民又有什麽聯係呢,或者說,許世民早就知道了白若妍的身份?


    想了好大一會子,畫妖嬈將頭別開了,繼續閉上了眼睛,微微眯著睡著了,這會子她是真的是累了,隻感覺渾身的懶蟲都已經爬上來了,惹得她都睜不開眼睛了,此刻她的心裏突然間就像是靜止的湖麵,風平浪靜一般,她終於可以還自己一個安然的心。


    沒有人知道,在畫妖嬈聽見白若妍說許世民就是為了“天下書”和自己國師的身份想要娶自己的時候,畫妖嬈真的有一種解脫,從骨子裏發出的解脫,連日來,許世民的那雙深情款款的眼眸已經在情感上壓得畫妖嬈喘息不得,她本來已經不想掙紮了,本來已經心空了一般的麻木了,可是在這白若妍告訴自己這些話的時候,她清楚的知道原來她是在意的,這般的在意她與許世民訂婚的這件事。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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