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素瑟廳,明曄華踉蹌的扶著一旁的柱子,猛然間的吐出來一口黑血,一直隱身在黑暗處的夜遊,瞬間就出現在明曄華的身邊,扶住了明曄華,急切的說道,“主上,快些回去吧”。


    畫妖嬈一直躺在睡椅上,從明曄華進來到他離開她都沒有起身,也沒有去看他一眼,若是她回了頭,若是她還有些清醒的理智,她回頭的時候,便會看見他冷曦的麵頰,一雙烏黑的眼眸,沒有一點生機的摸樣。若是平常的畫妖嬈,定然能發現明曄華身上的異樣,幾乎沒有一點的生氣,可是畫妖嬈終究是錯過了。


    夜遊攙扶著明曄華,他何曾看見過這般氣息微弱的主上,他近乎哀求的語氣對著明曄華說道,“主上,求您了,您回地府吧,您現在的身體,哪裏能過的了大限之期,這人間本就陽氣重,若是您再這樣,隻怕更是無力回天了,主上,夜遊求您了,您快些回地府吧,夫人這裏,我們定是會護著周全的,求您快些回去吧”,夜遊說著,眼淚都要落了下來。


    此時的明曄華,一雙眼睛也變得漆黑了,沒了一絲的生機,他仰頭望了一眼天空的月,嘴角掛上了一抹苦澀的笑意,嘴裏喃語著,“這便是你對我的懲罰嘛,這便是你要的結果嗎,千百年裏,是你欠著我的,是你欠著我的,嬈兒是你還我的,還我的”,說到激動的時候,他的整個身體有些控製不住的往前仰,一口黑血又是噴口而出。


    夜遊看著自家主子近似瘋癲的摸樣,若是再這樣下去,隻怕這身體會更是不好,思量再三,他伸了手在明曄華的後脖頸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明曄華瞬間便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就要往下滑,夜遊慌張的抱住了明曄華,然後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明曄華的眉心處滴了一滴血。


    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現在馬上送主子回地府才是正經事,可是若是主子清醒著哪裏能回地府,再說,光憑著自己,也是無法將主子送回地府的,思量再三,夜遊伸出手指向著空中散射了一個信號,這個信號常人是看不見的,隻有他們幾個特有的屬性才能看的見。


    信號發射後,隻是一轉眼的時間,身邊出現了兩個人影,一個是無白,一個是日遊,當他們看見明曄華這副摸樣的時候,眉頭都是緊皺著,伸了手,將明曄華攙扶了起來。


    “夜遊,你是怎麽照顧主上的,主上怎麽”,說話的是日遊,他伸了一隻手搭在明曄華的靈脈上,隻一下,後麵的話便咽了下去,什麽都沒說出來。


    看著日遊本是白希的臉也已經鐵黑了,無白自然明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夜遊看著日遊的那張鐵黑的臉就知道主上的傷隻怕是已經不能再拖著了,他一拳打在柱子上,心裏已經下好了決定,“帶主上回地府養著,若是主上醒來了,一切的罪過我一人受著便是”。


    無白和日遊相對看了一眼,日遊開口說道,“看來隻能強行將主上帶回去了”。


    明曄華走出這個房間以後,畫妖嬈整個人癱軟在睡椅上,任由著夜風一陣陣的吹著。


    “主子,夜深了,您早些歇著吧”,小玲看著畫妖嬈始終臥在睡椅上一動不動,開口勸慰道,說話間便走到窗口要去關這開著的窗戶。


    “出去,出去”,畫妖嬈喝住了小玲,對著小玲歇斯底裏的喊道。


    小玲嚇了一跳,轉過身跪倒在畫妖嬈的麵前,“主子,您這是做什麽,奴婢知道您心裏是委屈的,可是您不能這麽苦著自己呀”。


    畫妖嬈微微起身,一雙眼眸沒了早些的黑亮,此時這雙眼眸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一般,她看著小玲,好半天,對著小玲說道,“出去,我想自己呆一會,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進來”。


    小玲看著畫妖嬈這副摸樣,哪裏敢放任畫妖嬈一個人在房間裏,隻是跪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畫妖嬈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符咒,然後貼在了小玲身上,嘴裏念叨著什麽,小玲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乖乖的自己走出了房間,然後畫妖嬈又用了好幾道的橫符,將這整個房間都封死了,現在她可以安靜的自己呆一會了,她重新的躺回睡椅上,安靜的嘴裏哼著小時候師傅給自己哼的歌。


    一直到天明,畫妖嬈都看著窗外,看著天天漸漸的泛白,看著一夜間的天空從黑到白,她就像是退了一層厚厚的皮一般,將自己包裹了起來,再也沒了當初的生機。


    那晚之後,畫妖嬈大病了一場,昏睡了兩天,一直高燒不退,皇上來了好幾次看望,看著床上一點子生機都沒有的畫妖嬈,心裏終究是心疼了些,好醫好藥的都專門叫人備著了,好生的照看著,有什麽風吹草動就來報告。


    一直過了十多天,畫妖嬈才總算是恢複到了原來的摸樣,整個人比之前倒是清瘦了許多,冷落的多,也沒了往日裏的光彩。


    這一日,畫妖嬈依舊是睡在睡椅上曬著太陽,暖洋洋的讓她整個人都發懶了起來,二王爺許世民走了過來,小玲想要通報的,讓許世民給攔了下來,他走到畫妖嬈的旁邊,小玲給許世民備上了座椅,許世民坐下,看著一臉懶洋洋迷糊著的畫妖嬈,淺笑著便就這樣看了她好久。


    直到畫妖嬈朦朧的醒來,看著坐在一邊的許世民,開口說道,“王爺來了,小玲怎麽也沒叫醒我”。


    “是本王不讓她吵你的,看你這些日子總算是養好了一些,倒是比之前清瘦了些”,許世民看著畫妖嬈臉色還是微微的泛黃,心裏還是心疼不已。


    “大魚大肉的吃著,名貴的草藥跟吃飯似的,哪裏能不好,我現在過的可是標準的混吃等胖富家小姐的日子,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呢”,這些日子畫妖嬈的園子裏可是沒少有人來送東西,單是皇上就賞賜下了不少的名貴草藥,珍貴的補品,許世民也沒閑著,也是天天的讓人把好東西都送進了畫妖嬈的園子裏,緊著讓廚子們做。


    這些日子,許世民倒成了畫妖嬈這裏的常客了,畫妖嬈對許世民的到來可以說是見怪不怪。


    因著在這皇宮裏,畫妖嬈並沒有太相熟的人,除了許世民便是十皇子了,聽說十皇子外出了些日子,所以現在畫妖嬈這裏常來走動的倒隻有皇上和許世民了。


    “我看你現在這樣養著就挺好的”,許世民看著畫妖嬈的神情,從石桌上挑了一個橘子拿在手裏剝開了。


    “我掐指一算,王爺今天來是有事吧”,畫妖嬈瞄了一眼許世民的表情,便知道,他肯定是有話要說。


    許世民將剝好的橘子遞給畫妖嬈,然後開口說道,“今個兒下了早朝,父皇叫本王去了乾清殿,跟本王說起加冕之事,父皇的意思是看你的身體現在也算是大好了,這事一直拖著對你也不好,所以”......


    畫妖嬈自然明白許世民的意思,聖旨以下,欽天監的日子之前就已經選定了,若不是自己一直病著這事也不會一直拖到了現在,畫妖嬈接過許世民遞過來的橘子掰了一半放進嘴裏,開口說道,“日子選的哪一天?”


    “後天,欽天監算的大好的日子”,許世民看著畫妖嬈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嘴角上劃過一絲的笑意。


    “我需要準備什麽?”畫妖嬈知道這件事不管怎樣都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不論她願不願意,聖旨已下,舉國歡慶的事情都是無法改變的。


    “父皇體諒你身體剛好,交待本王一切從簡,你放心便是了,隻讓明ri你走一遍大禮,便可以了,保證不會讓你受累”,本來這次加冕的事宜本不是他主管的,是他請了旨意說希望了解一下禮儀事宜,便將這加冕的事情都一手包下了,為了除了跟畫妖嬈多說些話,多見幾麵,自然他還有著別樣的目的。


    “我哪裏就像王爺說的這般的嬌氣了,人都是越懶越懶的動,再這樣下去,隻怕我都要懶成一隻豬了”,畫妖嬈淺笑著說道,她一抬眼眸就看見了許世民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立馬又將頭低了下來,打岔著說道,“不知道十皇子這幾日去哪裏了?”


    “他呀,小孩子的脾性,又被父皇嬌慣壞了,前些日子聽說新進貢的牧馬都被拉到了蜀南別院,他哪裏能坐的住,立馬眼巴巴的求了父皇要去瞧一瞧,試一試身手,這不,好些日子了,玩瘋了,也不打算回來,估計等你加冕那天應該是能回來的”,許世民淺笑的說道,關於十皇子的這次出遊自然也是出自他的手,為的不過是讓畫妖嬈在皇宮中少些其他的依賴。


    聽了許世民的回答,畫妖嬈淺然的落了一笑,頭一歪,剛好看見了院子裏的一棵樹,一雙眼便落了無盡的傷情,記得那時候也是這樣,她躺在睡椅上望著那棵樹,隻是那時樹上多了一個身影。


    許世民側了一下身,剛好看見了畫妖嬈眼裏的那一抹傷懷,眉頭緊皺了起來,開口說道,“聽說父皇給曄兄指了一門親事,是左大人的掌上千金,近日曄兄閉門不見,倒是還沒有恭喜他呢”.....


    畫妖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時之間覺得恍如隔世,心裏歎然道原來自己現在長成這個樣子,難怪他看了不能忘卻,自己跟夢裏的那個女子真像極了。


    此時,畫妖嬈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知從什麽時候自己開始穿起了這豔紅的長裙,好似從百花展之前,明曄華給她做過一身大紅的長裙以後吧,在那以後,她便喜歡上了這豔紅,所以之前許世民來問畫妖嬈關於加冕時的穿著時,畫妖嬈毫不猶豫的選了這紅色,現在她一身紅裙,落然一身。


    今日畫妖嬈的這一身著裝,可是上衣局連夜通宵趕製出來的,這加冕的衣著本就是講究的很,再加上這次掌管禮儀事宜的是許世民,對於畫妖嬈的著裝更是上心,連著他都親自坐鎮上衣局,把上衣局的掌事通通都叫到了畫妖嬈的素瑟廳,緊鑼密鼓的要給畫妖嬈趕製一件獨一無二的衣裳。


    畫妖嬈第一眼看見這件長裙的時候,也是眼前一亮,這件長裙通體長四米,裙身是用雲錦織成的百鳥圖做的裙衣,十二個裁縫按著畫妖嬈的體型,剪裁的剛剛好,中間係一根金色的繡邊腰帶,腰帶的正中間鑲嵌了一塊豔紅的寶石,而裙擺則是用了密線織的紅紗,一層層的拖地,微風吹動,漫天的紅紗就能飄遠而來,著實是隻能一個字形容,美,美不勝收。


    畫妖嬈正在發呆的時候,小玲從門外小跑走了進來,走到畫妖嬈的身邊,行了禮開口說道,“主子,時間差不多了,二王爺已經等候在外麵了”。


    “好”,畫妖嬈醒了醒神,最後望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今天按照禮儀,一眾的嬤嬤們給畫妖嬈梳了一個齊雲鬢,絲絲的黑發,錯綜的盤在腦後麵,最後盤成了一個半圓的鬢形,這算是禮儀裏最講究的發飾了,光梳這一個發飾,就耗了一兩個時辰。


    小玲上前扶起畫妖嬈,緩緩的走出房間,門口許世民已經站在那裏了,在看見畫妖嬈走出房間的那一刻,許世民瞬間有一種幸福感被包裹的滿滿的感覺,仿佛他來迎接她不是去參加加冕儀式,而是將她迎娶回家,也是這般豔紅的嫁衣,也是這個自己想娶的人,自己也會站在這裏等著她,他在心裏暗暗的說道,妖嬈,你等著我,等著我一定娶你,八抬大轎,舉國同慶,紅妝遍染,他在心裏一遍一遍的默念著。


    走出房間,畫妖嬈的一雙眼,輕輕的瞟了一眼四周,最後一抹的光亮也消失了,她知道他沒來,以前,不論他站在哪裏,是否讓自己看見,隻要他在,她便能一眼就知道他是否在,現在,她感覺不到他就在周圍,也看不見他就在周圍,所以,他是真的沒有來,連來看一眼都沒有來。


    腦海中,恍然的想起許世民前幾日說的話,“聽說父皇給曄兄指了一門親事,是左大人的掌上千金,近日曄兄閉門不見,倒是還沒有恭喜他呢”,難道,他當真是要娶了她人為妻嗎?


    那一天,皇上拉著畫妖嬈的手站在護城牆上,高舉著,城樓下的百姓歡呼著,畫妖嬈抬眼看著周圍,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沒有找到她想看的身影,紅紗漫天的飄舞,淩亂了多少人的眼,周圍的百姓仿佛看見了仙子下凡一般對著畫妖嬈不停的跪倒膜拜,盛況空前,這般的場麵是皇上都沒有想到的,隻有站在一邊的許世民知道,這其中又有多少他的功勞呢。


    護城牆上的加冕儀式完畢之後,按照行程,畫妖嬈要去南山去求福。


    走下高高的城牆,坐上異常隆重的鎏金馬車,畫妖嬈疲憊的倚靠在靠背上,頭上的首飾壓的她都懶得抬起頭來,她將整個重心都靠在了椅背上,眯著眼睛正在休息。


    這個時候,許世民站在馬車外麵,開口叫了一聲,“妖嬈,我進來了?”見無人回應,許世民拉開馬車的簾子,就看見一副懶洋洋正在眯著的畫妖嬈,淺笑的說道,“可是累壞了?”


    畫妖嬈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依舊是眯著,嘴裏嘟囔著,“這頭飾都是石頭做的嗎,壓得我頭都抬不起來了?”


    聽了畫妖嬈的話,許世民咯咯的笑了起來,開口說道,“因為這儀式的隆重,所以給你挑選的都是純金的頭飾,自然是重了些,你再忍耐會子,今天去南山的路我專門挑選的是一條近一點的小道,所以會快許多”,看著畫妖嬈跟小貓一般懶散的摸樣,許世民的語氣裏帶了不少的柔情。


    “恩”,畫妖嬈應了一聲,依舊是眯著眼睛,準備眯上一會子,好半天,直感覺著有一雙眼眸一直盯著自己看,畫妖嬈這才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許世民坐在一旁,正專注的看著自己,“王爺這是也去南山嗎?”這馬車可是行了好一會了,許世民依舊是坐在畫妖嬈的旁邊,沒有要動的意思,畫妖嬈不由的問道。


    “自然,這次活動本王讓我掌管禮儀部分,自然我要隨著妖嬈一道走一趟南山啦”,許世民淺笑的看著畫妖嬈,一雙眼眸沒有一點要躲閃的意思。


    畫妖嬈不是不明白許世民眼眸裏的深意,她故意別過了頭,看向簾子外麵,似是無意的說道,“王爺,今個兒不騎馬嗎?”


    許世民淺笑,自然明白畫妖嬈的不自在,開口說道,“本王這些日子也是乏了些,裏裏外外的,著實是不想再騎馬了,妖嬈可是同意讓本王在你的馬車上小歇一會?”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即使畫妖嬈心裏不怎麽喜歡可也不能再推脫什麽,再說了這些日子以來,跟著許世民接觸的多了,畫妖嬈對許世民的印象比之前好了許多,他的深情她豈能不知,隻不過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一時之間馬車裏一片寂靜,畫妖嬈看著窗外,突然開口問道,“不知道我在王爺府上一直陪著的丫鬟,可還在王爺府上?”


    許世民剛想開口回答的時候,突然間馬車外一個高亢的聲音響起,“有刺客,保護王爺和國師大人”。


    一聽見這個聲響,畫妖嬈本能的伸了手去摸自己保命的袋子,可是一摸心裏就開始發慌了,要知道自己這個袋子本是一直不離身的,可是因著這長裙設計的體型剛剛好,實在是不能再裝下一個袋子,本是想讓小玲帶在身上的,可是許世民說儀式隆重,怕有不妥,便將那袋子放在了自己的寢室裏,這下子,畫妖嬈頭一回身上什麽都沒帶,一時之間慌亂不已。


    就在畫妖嬈一時的慌亂之時,一雙手一下子將畫妖嬈護在了身後,等畫妖嬈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長長的箭已經射進了前人的胸腔,豔紅的鮮血噴灑在畫妖嬈的臉上,在那一刻,畫妖嬈是真的慌了的。


    她的眼淚無聲的就落了,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許世民,她的心裏滿滿的愧疚,伸了手竭力的捂住許世民的胸口,哭著喃語著,“王爺,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


    許世民看著已經哭成了淚人的畫妖嬈,滿心裏是開心的,他伸了一隻手努力的去抹畫妖嬈掉落的淚水,竭力的說道,“嚇著你了,怎麽哭成了這樣,本王沒事的,沒事的”。


    “小玲,去叫人,快去叫人”,畫妖嬈慌張的叫著坐在一邊的小玲,小玲立馬就拉開了簾子下了馬車,此時外麵也是一片的慌亂,無數帶著黑色麵具的人與護衛隊的人馬開始廝殺起來,小玲站在一角,觀察了一會子此時的場景,這才慌張的跑到了後麵去叫救兵。


    慌亂中,趕馬的士兵駕著馬車就向著相反的方向使勁的揮鞭,馬車上又晃又急,畫妖嬈一個沒坐穩,後腦直接嗑在了馬車壁上,然後隻感覺兩眼發黑,什麽都看不見了。


    直到黃昏時分,畫妖嬈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床,陌生的環境,畫妖嬈這才想起了昏迷前一刻她好像在馬車上,她緊緊的抱著許世民,想起許世民,畫妖嬈一下子坐了起來,一手拉住了站在一旁服侍的丫鬟急切的問道,“二王爺,二王爺呢?”


    站在一旁侍奉的丫鬟被畫妖嬈突然的醒來和一連串的問話問懵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連聲回答道,“王爺,王爺在正殿。


    畫妖嬈一把抓過丫鬟的衣服,著急的問道,“這是在哪裏,王爺怎麽樣了,快說呀,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又是誰?”


    伺候的丫鬟也是被畫妖嬈著急的摸樣嚇著了,吞吞吐吐的說道,“回姑娘,您現在在王爺府,我是楊管家派來伺候您的丫鬟,我聽說,聽說您和王爺半路遇刺,趕車的侍衛趕著馬車突出了重圍,將您和王爺送進了城,就近將王爺送回了王府,聽說王爺被抱進來的時候滿身是血,這會子皇上也來了,好多的禦醫們都來了,正在正殿上給王爺診治呢?”


    聽了丫鬟的回答,畫妖嬈無力的鬆開了拉著丫鬟的手,想來,這會子皇上在,禦醫們都在,二王爺定是能救回來的,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來人正是楊定。


    楊定跑進來,二話沒說直接就跪倒在地了,猛地給畫妖嬈磕了三個響頭。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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