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抬頭瞄了一眼垂頭喪氣,左右踱步的畫妖嬈,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眼目裏也多了些慈祥,有了幾分大人故意逗孩子的感覺,然後又馬上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依舊認真看奏折的摸樣。


    此時畫妖嬈可是熱火燒屁股似的,根本沒法坐著,這突然的身份,讓她太不能適應了,這“國師”完全跟自己不搭邊嗎,就她這吊兒郎當的摸樣,書上的國師可都是謫仙的人物,動動手指就可知前世五百年後世五百年,自己就是一個捉鬼的,這事是不是扯了點,越想畫妖嬈越覺得這事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這個節奏不對。


    “皇上老爺子”,畫妖嬈跑到了皇上的桌子旁,趴在桌子上,一臉楚楚可憐的摸樣,“老爺子,您說您都知道我是個女孩子了,哪有讓個女孩子當個國師的,傳出去這不都是笑話嗎?”


    聽見畫妖嬈叫皇上“老爺子”,站在一旁的德公公本來是想開口阻止的,可是剛想開口,皇上對著德公公揮了一下手,德公公立馬就明白了,看著眼前的這個丫頭淺笑著,這丫頭怕是福氣大著呢。


    “你救了老五,這六七天了,多少禦醫救不了,能人異士來了一波又一波的,都是沒能治好老五,你一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救好了,朕倒是要看一看何人會有異議”,皇上嘴上忍著笑意,這丫頭倒是特別了些。


    一聽皇上的話,畫妖嬈的臉色更是憂愁了,“老爺子,我就是一個捉鬼的,瞎貓碰著死老鼠了,治好了五皇子,我的本事也就這麽些了,沒了,你說你封了我這個‘國師’的名號,我也幹不了實事呀,回來不是壞了皇上您的名聲嗎”。


    “你當眾治好了老五是事實,朕問你老五得了什麽病症,你知道,卻不說,朕還知道你還看出了些其他的,你也不說,對不對”,皇上抬頭看著畫妖嬈說道,臉上沒了之前的犀利,倒像個慈祥的老人在跟你聊天一樣。


    “老爺子,這五皇子已經是無礙了,我保他一點事都沒了,五皇子也隻是撞著了不該撞著的東西,惹了禍事,日後他謹慎些,自然是無礙的”,關於五皇子的事,畫妖嬈該怎麽說,這把五皇子害成現在這副摸樣,一半是因著自己,一半是另有他人所為,這樣的真相,畫妖嬈是怎麽都沒法說出來的。


    “你莫要跟朕在這裏打馬虎眼,朕隻問你一句,五皇子的事情是人為還是偶然?”問這句話的時候,皇上的一雙眼眸微微眯著,盯著畫妖嬈臉上的表情。


    這個問題可讓畫妖嬈犯起了難,該怎麽回答,畫妖嬈微微皺著眉頭,嘴角也挑了起來,眼神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皇上,又迅速的落了下來,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若說偶然,倘若以後查出了真相,自己這便就是欺君;若說人為,那自己剛說完,隻怕這皇上老爺子下一句就要問是何人所為了,所以這個問題,畫妖嬈根本就沒法回答,索性,畫妖嬈就耍起了賴,開口說道,“老爺子心裏明白著呢,幹嘛還挖坑讓我跳”。


    皇上聽見畫妖嬈的回答,“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伸了一隻手指點在畫妖嬈的腦門上,開口說道,“你這個鬼機靈,老實的說,你這個國師,朕也是無奈之舉,若是別的事,你在這跟朕磨磨嘴皮,朕興許就許了你,可是這件事,沒的商量”。


    “老爺子,這不虎兒我嘛,您是一國之君,豈有無奈之說”,畫妖嬈可不相信皇上剛才說的自己是無耐之舉才封了自己為國師的。


    “你這丫頭,你治好老五是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的事,朕可是說過重賞了,自然是不能說話不說算的”,皇上耐著性子跟著畫妖嬈開始磨起了嘴皮。


    “金銀珠寶,房屋院落,皇上賞賜多多,我求之不得,為何非要封我個國師的名號才算是重賞呢”,畫妖嬈開始跟著皇上討價還價起來了。


    “封你為國師,自然還是因著別的,朕問你的問題,你是一個都沒回答朕,若不是你這丫頭純真了些,朕不舍得你,剛才朕就早早的讓德公公拖你出去嚴刑拷打了”,皇上說著,擺出了一個長輩訓晚輩的摸樣。


    畫妖嬈撇了撇嘴,現在這個當口,自己最好什麽話都不說,她明白的。


    皇上看著畫妖嬈老實受訓的摸樣,心裏倒是滿意的,開口說道,“老五的事,你不說朕也明白,隻怕是人為,朕最近的身體也是諸多不適,朕自然也是明白,身邊有些人動了些手腳,朕不問你,不代表著朕是老糊塗,朕不逼著你說出來,那是不想你卷入這場戰爭裏,不過,既然是你救了老五,那也就隻能是你來當這個國師了”。


    這話畫妖嬈聽著有些糊塗了,雙手扒在桌子上,犯著迷糊說道,“老爺子,您這話說的,我就糊塗了”。


    “老五的病,不管你是瞎貓碰著死老鼠,還是真有些本事,都是你治好的,多少雙眼睛看著呢,所以這個國師,朕讓你當定了,既然你能救得回老五,自然是能明白老五身上的那些手腳,你不告訴朕這些是什麽手腳,朕可以不問,可是那些下手腳的人,自然是以為朕是知道這些手腳的,所以,朕要給那些要耍下小算盤的人,敲一敲警鍾,讓他們知道知道”,說到這裏,皇上臉上顯露出來一個帝王的雄心睿智。


    皇上這回的話,畫妖嬈聽明白了,敢情自己這國師就是個擺設,擺設給那些對皇上、五皇子動手腳的人看的,這麽一想,畫妖嬈心裏更是不怎麽願意當這個國師了。


    “自然,朕定然也是不會虧待你的,朕賞你萬兩黃金,這皇城周圍的院落,你隨便挑一處,按著你的性子裝點,朕都許你,若是你還覺得給朕當這麽一回差事委屈,你盡可再提一提要求,朕能許你的,都許你”,這會子皇上說話的時候,語氣裏又溫和了一分,倒像了個慈愛的老者。


    畫妖嬈現在心裏可是明鏡似的,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一國之君,他的聖旨一下,他可以允許自己耍賴一下,多賞賜自己一些,若是自己真不當這個國師,隻怕自己就沒小命了。


    空曠的皇城,畫妖嬈坐在園子裏望著漫天的繁星,思量著今天這天翻地覆的變化。


    下午的時候,畫妖嬈跟著皇上要了三個願望,說自己目前還沒有想好自己想要什麽,等日後想到了,再問皇上要,皇上也都答應了,自己成為國師這件事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其實畫妖嬈心裏明白的很,皇上對自己一直是動了殺機的。


    自從自己走進五皇子的府邸,皇上就對她就是懷疑的態度,當她救好了五皇子,皇上帶她到書房,開始的時候是想殺她的,因為在皇上的眼裏,畫妖嬈若是能治的了五皇子的病,自然是懂得這五皇子得的這怪病,若是日後她使了法子來害自己呢,一個帝王是不能允許有這樣的威脅存在的。


    畫妖嬈不知道是什麽後來改變了皇上的想法,最後改成了封自己為國師這個結局,不過,她心裏很明白,自己光榮的被選為了皇上老爺子的棋子了,還是顆他覺得很好用的棋子,想到這裏畫妖嬈無耐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陣怪異的風吹過,畫妖嬈警覺的抬起頭來,快速的從胸前的口袋裏抓起了一把香灰,隻是一晃神的功夫,一個身影落定,畫妖嬈看著眼前的人影,淺笑著,開口說道,“這大晚上的,見著你倒是稀罕,可是傷好了?”


    來人一身紫色緞紋長袍,中間係了一條白玉的腰帶,身影一瞬間的功夫就晃到了畫妖嬈的麵前,月光下,一張冷峻無暇的臉龐,一雙溪冷的眼眸,在看見了畫妖嬈以後終於有了一點的波光。


    閻塚站在畫妖嬈的麵前,從身後提出來了一壇子酒,抿嘴淺笑,那笑容冷若冰霜,動若冷水,成了一道絕美的風景,開口對著畫妖嬈說道,“估計這樣的日子,你是想喝酒的,我便來了”。


    畫妖嬈聽見閻塚的話,咯咯的就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對著閻塚說道,“果然數你最懂我,來來來,坐下坐下,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閻塚也不扭捏,一晃神便坐下了,舉著酒壇子咕咚咕咚的便大喝了起來,五六口下肚,這才抹了抹嘴角的酒水,開口對著畫妖嬈說道,“你倒是心大,一點子也不著急”。


    畫妖嬈突然間想起來一件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就盯上了閻塚,開口問道,“你之前的傷勢可是好了,帶傷可是不能飲酒的”,說著便伸了手從閻塚的手上搶回來了酒壇子,抱著壇子,咕咚咕咚的就喝一大口。


    閻塚看著畫妖嬈這個時候到還惦記著自己的傷勢,淺笑著,一雙眼眸裏落了無盡的暖意,開口對著畫妖嬈說道,“早就好了,近日隻是有些子事,才未來找你”,說到這裏的時候,閻塚的眼眸裏劃過一絲的冷落。


    “現在,外麵,我的事可是傳遍了大街小巷,人盡皆知了?”因著喝了些酒的原因,畫妖嬈的臉頰微微的有些紅暈了。


    “若是你想走,我這便帶你離開這裏,送你去任何一個你想去的地方”。


    “謝謝啦,真是沒白交你這麽個好兄弟”,畫妖嬈伸了一隻手拍在了閻塚的肩膀上,“老實說,我要是真的想走,我就不進這皇城了,我得留下,我得留在這裏”,一抹苦笑劃過臉頰。


    畫妖嬈的那聲“好兄弟”,聽在閻塚的耳邊裏,就變成的異常的刺耳了,他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畫妖嬈,開口說道,“你為何執意要留下?”


    聽了閻塚的問話,畫妖嬈提起酒壇,猛地又喝了兩口酒,喝完兩口酒抹了抹嘴角殘留的酒水,開口說道,“我有我必須留的理由”。


    眉頭緊緊的皺起了,思量了片刻,閻塚才開口說道,“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告訴你的好,免得日後你再吃了虧”。


    “什麽事?”畫妖嬈一雙眼眸緊緊的盯著閻塚,一時之間閻塚微微側了側頭。


    “這皇城裏,一直都是有帝師的”,這其中的很多事,閻塚是略知一些的,隻是還拿捏不好哪些該告訴畫妖嬈,哪些不該告訴她,他的視線微微側了一下,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縫,他知道,若是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事情,那個人立馬就會出現來阻止自己的。


    “帝師?”這個稱呼畫妖嬈倒是第一次聽見,不由的驚訝的問道。


    “恩,你可聽說過百年白家”,閻塚開口對著畫妖嬈說道,眼睛打量著畫妖嬈臉上的表情。


    “百年白家?”這是畫妖嬈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不由驚訝的重複說道。


    看著畫妖嬈驚訝的表情,閻塚心裏便清楚,她應該是什麽都不知道,猶豫了一下,繼而開口對畫妖嬈說道,“百年白家本是仙脈一支,傳續至今,可窺探天意,曆代族長都是王朝的占卜師,會被封為帝師,原本這白家都是隱士而居的,這些年來才分為了兩支,年紀稍長的長老們依舊隱士而居,年輕的小輩們都搬入了皇城,隱瞞了本來的身份,成了這皇城裏的新貴一族”。


    畫妖嬈聽著閻塚對自己說的這件事,嘴角劃過一絲笑意,這笑淺然,淡薄,畫妖嬈低下眼眉,心裏黯然的落了一層灰,再抬起頭的時候,她依舊是原來的摸樣,開口對著閻塚說道,“你可還知道些什麽?”


    閻塚的一雙眼眸緊緊的盯著畫妖嬈,他並沒有注意到畫妖嬈低下眉眼後的那一抹的冷落,看著畫妖嬈並沒有其他的反應,思量了一下,開口對畫妖嬈說道,“我還知道,這皇城裏的所有人都在想要一樣東西”。


    聽到這裏,畫妖嬈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開口問道,“什麽東西?”


    “天下書,傳聞這書可窺視天意,更改命理,傳說得此書者,得這萬事基業。我也是近日得知這天下書已經在這皇城之中了”,閻塚心裏也是有一絲的疑問的,他的話語裏帶了一分的試探,他的心裏始終都希望心裏的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當畫妖嬈聽完閻塚的話,她猛然的抬起眼眸,眉頭皺的又緊了一分,腦海裏恍然的想起之前的事,她瞬間就明了了。


    所有疑問的答案,閻塚都在畫妖嬈的眼眸裏得到了,他淺笑了一下,提起畫妖嬈手裏的酒壇,猛地就往嘴裏灌了四五口,咕咚咕咚的,再落下酒壇的時候,他已然有了主意,苦笑了一下。


    畫妖嬈自然不知道,就在這酒起酒落的一瞬間,閻塚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閻塚一手提著酒壇,一雙眼眸含了溫情看著畫妖嬈,淺笑著對著畫妖嬈說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聽到閻塚的這個問題,不禁的淺笑了起來,這個問題近些日子她一直都是逃避著的。


    “我聽說這皇上賜了你萬金,還要賞賜你住宅,你日後可是打算常住這皇城之中了?”閻塚問道。


    聽著閻塚的問題,畫妖嬈咯咯的就笑了起來,“我剛才還在犯愁一件事,被你這麽一問,我倒是想好了”。


    聽著畫妖嬈的問話,閻塚一臉的茫然的開口問道,“什麽?”


    畫妖嬈的一雙眼眸裏帶了一分的狡黠,眼睛微微的眯著,靠近了閻塚對他說道,“皇上老爺子讓我自己選個地方,批給我蓋院子,我之前還在犯愁著,我對這皇城的地一點子不熟,上哪知道選在哪,不如你替我尋思個不錯的地方可好?”


    “幫你尋個地方自然是沒問題,這樣一來你是打算在這皇城常住了?”說到這裏,閻塚看著畫妖嬈一副心大的摸樣,輕輕的搖著頭,伸了一隻手指點在了畫妖嬈的眉心處,“都什麽時候了,你這心倒是大,還關心你這宅子的選址問題,這滿朝上下隻怕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了”。


    聽著閻塚的話,畫妖嬈“咯咯”的笑了起來,“他們亂他們的,關我半毛錢關係,這宅子可是我以後的生計問題,我自然是要先來關心這個了”,說著畫妖嬈伸了一隻胳膊搭在了閻塚的肩膀上,開口繼續說道,“你呀,幫我選地方的時候,可得上點心,我可是有要求的,首先,你要幫我選在一塊地價隻升不降的地方,其次,這個地方最好偏僻一點,靠著湖呀是最好的,還有,這房子最好是布局裝飾都過得去,可以直接搬進去住,不必再費著力氣去建去改,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地方的前麵一定要有兩座房屋擋著,你可是要記牢了”。


    閻塚無耐的看著畫妖嬈,這丫頭怎麽就這麽心大呢,開口對著畫妖嬈說道,“記下了,回去我就找人按照你這四條去給你尋,看你這架勢當真是要常住皇城了,若是這樣,等日後我給你配上一隊的人馬,你這身份日後哪裏還有肅靜的時候”。


    畫妖嬈伸手對著閻塚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不用不用,估計我也是住不長時間的,最多一個月的光景吧”。


    “一個月?”一聽見畫妖嬈說的,閻塚的的眼眸緊緊的盯著畫妖嬈。


    “恩,你剛才不是問我打算嘛,我估摸著若是一切都順利的話,一個月左右吧,一個月以後我便把這皇上賞賜的園子給賣了,然後離開皇城”,畫妖嬈淺笑的說道。


    “離開皇城,你打算去哪裏?”閻塚一聽見畫妖嬈要走,心裏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一聽到閻塚這麽問,畫妖嬈苦笑了一下,從閻塚手裏提過酒壇,仰頭咕咚咕咚的就喝了兩三口,喝完以後,畫妖嬈仰頭對著天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天大地大,豈能沒有我的容身之地”,說完這句話以後,畫妖嬈的眼裏劃過了無盡的苦楚。


    下一秒,就在畫妖嬈剛說完這句話以後,她隻感覺眼皮重重的,渾身都像是沒了力氣一樣,泄了全身的氣,她閉上眼睛,整個身體都往後仰,心裏默念了一句。


    閻塚是最靠近畫妖嬈的,自然是立馬就察覺到了畫妖嬈的異常,就在他伸手想要抱住後仰的畫妖嬈的時候,一道黑色的閃電,隻是一眨眼,一個黑色的身影已經將畫妖嬈整個的環在了懷裏,將畫妖嬈安好的護在了自己的懷裏,然後下一秒就落在了閻塚的不遠處。


    閻塚看著站在眼前的明曄華,一雙眼眸裏一下子就落了冰冷的雪霜,這個人,這次出現給他的感覺又是不一樣了,若是說以前明曄華給他的感覺是冷落的捉摸不透,那麽現在明曄華給他的感覺就像濃重的死亡氣息,給人一張迎麵而來的壓迫感。


    一身黑色的青紋長袍,將畫妖嬈安好的護在了自己懷裏,隻露出來一個紅撲撲的小腦袋,他看著畫妖嬈窩在自己的懷裏,終於有一種自己的心回歸到自己身體的踏實感,明曄華輕聲的喃語道,“嬈兒”。


    轉了身,身後的披肩隨風飄蕩,明曄華抱著畫妖嬈向著畫妖嬈的臥室走去,剛走了三四步,閻塚的身影一個閃電一般的就閃現在了明曄華的麵前,伸了手臂就要擋住明曄華,可就在手剛要觸碰到明曄華的時候,猛然的就像是地火燃燒,閻塚伸過來的手臂,一下子就像是摸到了火苗,迅速的整個手臂都點燃了。


    閻塚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整個身體都向後一閃身,退後了五六米的距離,說來也奇怪,一旦閻塚的身體落地,手臂上燃燒的火焰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剛才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一下子就消失了,閻塚緊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明曄華,這個男人從第一次出現就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這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讓閻塚極度的不爽。


    明曄華停頓的腳步,在閻塚離自己五六米遠以後,重新抬起,依舊是向著畫妖嬈的臥室走去,他低眉看著畫妖嬈依舊安然的臉,淺然的落了一笑。


    就在明曄華低眉的時候,閻塚舉著手臂就向著明曄華揮了過來,這一次閻塚的手臂上泛著漆黑的火焰,包裹著閻塚的整個手臂,煞那間,當閻塚的手臂一靠近閻塚還有一拳頭的距離的時候,豁然間,就從空氣中竄出一團紅火,一紅一黑的碰撞,發出了悶的一聲,一來一回,沒有一點的退讓。


    此時,畫妖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明曄華瞧著畫妖嬈被剛才的一聲給震得有些不悅,伸了一隻手指,點在了畫妖嬈的眉心處,此時他的眼神,溫柔似一汪竄流不息的溫泉,可是下一秒再抬起頭來,明曄華的一雙眼眸就像是冷若地獄的最深處,萬惡,怨念,毀滅,冰冷,死亡的氣息無盡的蔓延。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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