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鳳嫵的聲音依舊很淡漠,幾乎聽不出什麽情緒。


    朝戈微微一愣,隨後輕笑了起來,因為聲音太過粗啞,所以倒顯得有那麽幾分可怖。


    “然後我就會吞噬掉你的意識,讓我們的靈魂結合,最後啟動禁術,完成逆轉天地的輪回重生,然後你就會消失,而我會找到他幸福地重新開始。你也不用埋怨什麽,你當初自爆的時候本就已經死了,是我們讓你多活了那麽多年的時光,你的結局並沒有變。”


    鳳嫵沉默了許久,突然笑了起來,“也是,你說的也沒錯,我的結局其實早就定了。”


    朝戈沉默了許久,似是有些不信鳳嫵她如此快就接受了,許久之後才緩緩地道:“你能這樣想就好,畢竟以你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抵抗禁術。”


    “我的夢境之中,另外兩道聲音的主人是不是白曜和梵九辭?”鳳嫵此時才回想了起來,她頓了下之後又道,“我不明白,在我的記憶之中,他們和月帝華似乎並不是站在同一線上的。”


    “對,他們隻是跟我站在同一線上的而已。”朝戈毫不猶豫地回道,“他們以前是朋友,可是為了得到我,所以反過來聯手想要要了月帝華的命,這也不是不可以對嗎?”


    鳳嫵沒有回答,也沒有再說什麽,格外的安靜。


    這樣的沉默纏繞了許久。


    朝戈忍不住出聲問道:“你難道真的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不是你讓我不要埋怨,平靜地接受命運的嗎?”鳳嫵反問,帶著幾縷古怪的笑意。


    朝戈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頓了一下才又開口道:“我說是這麽說,可有時候人的情緒根本是無法控製的,我隻是奇怪,你竟然會真的絲毫不生氣,你難道真的不怨恨月帝華嗎?他可是把你當成了工具,他還可能背叛你們之間的愛情。”


    鳳嫵忍不住笑了起來,“朝戈,你似乎很希望我情緒失控對嗎?讓我想想,你一開始說了那麽多話就是為了刺激我對嗎?可我卻出乎你意料的順著你的意思接受了,絲毫沒有情緒的波動,所以你急了,連自己的態度和話語前後矛盾了也不自知。”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情緒失不失控跟我有什麽關係?”朝戈反駁道。


    “真的沒有關係嗎?”鳳嫵輕嗤,“我還以為你惹怒了我,讓我情緒失控是為了讓自己更好地吞噬我的意識呢?”


    此言一出,朝戈久久沒有言語。


    許久之後,她才冷笑了起來,“果然是有點本事,竟然能猜到這個地步,不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避免被吞噬了嗎?告訴你,結果還是一樣的,隻是我多費點力和少費點力的區別。早知道我也不用浪費那麽多口水跟你廢話了。”


    話音落下,朝戈還真不願再浪費一分一毫的時間,直接開始吞噬鳳嫵的意識,想要把她的靈魂為自己所用。


    一個已存在了百萬年的意識,是遠古戰神保留下來的意識。


    還有一個不過短短數千年。


    兩個意識在這一刻發生了碰撞,吞噬還是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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