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好熟悉,好熟悉。


    鳳嫵記不起第一個聲音是誰,可是後一個她卻是清清楚楚的記了起來。


    那是月帝華的聲音。


    怎麽回事?


    他們在說什麽?


    天地之間唯一的真神?


    剝奪了神格的禁術?


    這到底是什麽?


    而此時第三道聲音響起,帶著微微地歎息。


    “用你千世輪回換她一次重生的機會,當真值得嗎?”


    “值得,別說是千世,就是萬世輪回,甚至讓我從此灰飛煙滅也值得。”


    “可神君早已是墮神,她以殺入魔,就算用了禁術讓她重生,或許她也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神君了。”


    “那就把她心中的那些仇恨和殺念轉移到我的身上,我來為她承擔她的原罪。”


    “把她心中的仇恨和殺念移到你的身上?”


    “對,那些仇恨和殺念隻會毀了她,我隻願她重生之後可以快樂幸福,逍遙自在。”


    鳳嫵的神情變得奇怪了起來,這些話,有些她是曾經聽過的。


    可是這一次,她才完完全全地聽全了。


    當初因為這些話,她被梵九辭告知,這是白曜為她做的。


    可如今聽來,卻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那不是白曜,而是月帝華為那個別人口中的神君做的。


    那個神君是誰?


    而他當初又到底是誰?


    他會失憶,他會流落三千界,都是因為動用了禁術嗎?


    他眉間的殺生線,他渾身的濃重煞氣,那都是他為那個神君承擔的嗎?


    這不是夢,這是過去,她所遺失掉的過去。


    而在這個過去之中,她根本不是主角,她或許隻是一個道具。


    鳳嫵不笨,相反她很聰明,從這些對話之中,她或多或少都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可如果這是真的。


    如果這就是月帝華遺失的那些記憶,那麽她跟他之間又算什麽?


    這是命運跟她開的玩笑還是一場由別人導演的惡作劇?


    這一刻,鳳嫵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


    對話再度繼續。


    “神君身上的殺念和仇恨已經被剝離,現在的她就是曾經最美好的那個她。在禁術開啟之前,你跟她要不要做最後的道別?”


    “這段時間,我希望你們誰也不要來打擾我們。”


    鳳嫵不知道這一段時間是多長,她唯一感覺到的是自己意識的沉沉浮浮。


    她不想聽,可是那些對話卻是無時不刻地鑽入她的耳中。


    “你說要抹去關於你和她這一段時間的記憶?”


    “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我不願她心中覺得對我有所虧欠。”


    “就算從此相遇不相識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


    “就算從此她的宿命全改,與你再無一絲聯係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總有一日,我還是會找到她,把我們之間的宿命重新相連。”


    “那她若是再一次愛上了別人呢?”


    “若是她真的覺得幸福,那我也願意放手。”


    “真的?”


    “假的,她的幸福隻有我能給。”


    “那你忘記她之後若是愛上了別人呢?”


    “不會,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我隻會愛上她。”


    “你何苦如此?”


    “這一次我來得太遲,隻願下一次我能早點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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