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如此一說,女帝的神情才平靜了下來。


    她眷戀地看著蓮夜,喃喃地道:“蓮夜,我是急,隻是急著統一九洲。”


    他曾說過,阿舞,等九洲一統,我會在整個九洲的見證下娶你。


    如此誓言,怎能讓她不心動?


    她齊舞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守護?


    有人說,隻不過是因為她長得像瓊洲曾經的那個女帝,可是那又如何,那個女帝早已灰飛煙滅,根本對她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不用急,很快了,九洲很快就會統一的。”蓮夜喃喃輕語,似是在回答齊舞的話,亦隻是在說給自己聽。


    “嗯。”齊舞噙著噙笑,主動靠進了蓮夜的懷中。


    蓮夜的身子微微一僵,沒有伸手擁住她,卻也沒有推開她。


    如此靜靜地站了好一會,直到有人打破這一個局麵。


    外麵又有了情報,齊舞走了,花園之中隻剩下了蓮夜一人。


    “蓮夜。”伴隨著這一道叫喚,一個白衣女子走了過來,女子容貌清麗溫婉,神情哀怨,“你這又是何必?你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是你口中的那個阿嫵。”


    “雪兒,你怎麽來了,身體怎麽樣了?”蓮夜沒有回答,卻是淡淡地問道。


    慕雪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仰著小臉望向了他,“蓮夜,我們回去好嗎?她已經不在了,你就算一直留在這裏,就算你一統整個九洲,她也不會回來了。”


    “雪兒,你別說了,你若是想回去,我會叫人送你回去的。”蓮夜厲聲喝道。


    慕雪的身子微微顫了顫,眼淚如珠子一般滑落了下來,“你這樣,叫我怎麽能心安,你是為了我才那麽做的。”


    是啊,他是為了她才那麽做的。


    所以他其實很不想見到慕雪,一見到慕雪,他就會想到曾經的那些過往,他就會想到自己親手害死了阿嫵。


    他後悔了,從她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天上地下,再無鳳嫵,永不相見。


    在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對她的好並非指是演戲,原來自己的心早就遺失在了她的身上,可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麵對她的自爆,他根本無能為力。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灰飛煙滅。


    這種感覺,他活了一輩子都從未感受過,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從此他陷入了永不停歇的夢魘之中。


    他以為自己喜歡的是慕雪,他也曾可以為慕雪出生入死,他以為她隻不過是他救活慕雪的工具而已,可為什麽到最後一切竟是會變成這樣?


    他真的後悔了,可是沒用了。


    就算他再後悔,她也不會回來了。


    他隻能可笑地造就一個虛假的她,可笑地想用這個替身來完成他曾經對她的誓言。


    他知道的,他什麽都很清楚。


    可是那又如何?


    除了這麽做,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


    這樣的話,他至少還有一些動力,至少還有一些慰藉。


    “蓮夜。”慕雪見他痛苦的神情,心中也忍不住悲傷不已,“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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