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嫵抿著嘴,沒有說什麽,看似有些無動於衷。


    那道聲音見鳳嫵如此,又恨恨地道:“他根本就沒想過傷你,寧願曆劫失敗也沒想過傷你,但你是怎麽對他的?你難道真的想殺了他嗎?鳳嫵,你曾說過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相信他,但你自己做到了嗎?你到最後不是也沒有遵循自己的諾言嗎?那你有什麽資格來怪他?所以你現在又有什麽資格以一副受害者的形象來傷害我們?”


    “再說了,我也沒想怎樣,我不就是想毀了你一具身體罷了,隻要你的靈魂還在,等我們曆劫成功之後,讓你重新為人也不過隻是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是你自己不相信他,不遵循自己的諾言,非要玉石俱焚,讓自己魂飛魄散的。”


    那一句句話撞入了鳳嫵的心扉,雖然這一切都是幻境蠱惑人心的手段,但這些話卻讓她開始反思起來。


    如果真有那種可能,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她的確沒有一直相信蓮夜到最後,的確沒有遵循自己以前的承諾。


    若是如此的話,她的確沒資格去恨他。


    但這也是她與蓮夜之間的事,跟這些幻境製造的幻影毫無關係。


    “所以呢?雪兒又是誰?”鳳嫵挑了挑眉頭問道。


    這聲音的話倒的確能蠱惑人心,但卻與事實不符,如果真的隻是要殺了她的話,那一會他說的那些話又算什麽?


    那道聲音卻是突然沒了聲響。


    蓮夜冷冷地道:“說夠了嗎?說夠了就給我滾回去。”


    “我那也不是在為你解釋嘛……”那聲音的氣勢弱了不少,最後化為無聲。


    蓮夜這才看向了鳳嫵,輕輕地道:“阿嫵,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我也不是想要奢求你的原諒,隻想讓你知道,你永遠不會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鳳嫵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蓮夜臉上一喜,這才緩緩地把一切道來,“剛才那個聲音是我的心魔,在上界的時候一直被我封印著,但等我下界曆劫的時候,它趁機逃了出來,甚至還逃到了比我早了萬年的時間段,在那裏它占據了一個人的身體,遇上了一個名為雪兒的女子,最後還相愛了。”


    “明明隻是心魔罷了,卻學會了人類的感情,或許與我要曆的劫是情劫有關,畢竟它也算是我的一部分,是我內心最黑暗,最禁忌的一部分。”蓮夜看向了鳳嫵,幽幽地道,“而我明明早已絕了七情六欲,卻依舊愛上了你。”


    “說重點。”鳳嫵避開了蓮夜的視線,淡漠地道。


    蓮夜苦笑了一下繼續道:“雪兒受了重傷,而它無能為力,最後它隻能把雪兒封存在萬年寒冰之中,自己去尋找解救雪兒的方法,萬年的時間它就是這麽過來的,後來它找到了你,也遇上了我,但我們都沒了記憶,自然不知道彼此之間的關係。神器長生在你的體內,融於血,甚至融於靈魂,它為了尋找辦法,在我和你的身邊呆了將近千年,最後我的曆劫之期將至,有些記憶複蘇,我不願傷你,硬是消耗著自己的力量壓製劫難的降臨,而他趁機重回了我的身體,最後……”


    後麵的事,蓮夜不說,鳳嫵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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