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瑞告訴三九,黃金碑在向塔都斯星區發送訊號開始,我就已經隱隱有了懷疑。


    蓮母與塔都斯星區的百子星可謂水火不容,原因書本上沒寫。


    對我這一代的蓮母星人來說,那些是極久遠的曆史,留下的文獻也僅是隻字片語。


    根據後世蓮母的統治區域裏並未包括百子星可以推測出,蓮母雖然取得了戰爭的勝利,卻沒占領百子星。


    這麽長時間的休養生息,他們或許已經恢複實力。


    三九說過他們一族是某個文明的王族,如果在蓮母和百子決戰的時候,百子星人知道大勢已去,為保存王室血脈,極有可能讓王室成員駕船逃走,像我們流火人一樣。


    黃金碑就是他們聯絡的‘發報機’,否則地球上哪來的這種先進技術,即使有,也不可能和百子星對上暗號!


    我心底發出一聲輕歎,現在想明白這些有什麽用呢?


    三九八成是回去繼承大統了,試問誰能瞬間阻止一場戰爭的爆發?


    當然是一國之主!


    他走得突然,別說我,就連白瑞、嬌和、三胖他們從電話裏聽到這個消息,都像被點了啞穴,暫時失聲。


    先前在山洞裏失蹤的戰士,包括009和衛東,都被放了回來。


    平台消失後,s市不再有毒,他們能平安歸來估計也


    是三九的功勞。


    等我回到首都,魔鬼穀那邊總算傳出捷報,疏桐為盟友爭取了時間,還吸引了重火力,結果她的盟友閃了,這事估計能把她氣得七竅生煙。


    不過我從來不敢低估她的實力。何況她連自己母星的同胞都不信任,對於隨時可以拆夥的盟友,她肯定留了一手。


    她能自導自演一出。人民公敵翻然悔悟拯救地球的戲碼,騙得我將絲婕讚瑾的安葬地告訴她。不知道接下來她又要給我看什麽戲。


    到首都的第二天,嬌和打電話通知我疏桐被捕的消息。


    然而,當三天後疏桐被秘密押運回首都,我隻看到林敏,她身體裏根本沒有疏桐!


    好一招金蟬脫殼,終究還是讓她逃了。


    白瑞得知疏桐逃走,一口血噴出來,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斷氣。


    白瑞死了。骨灰會送進他母親的墓裏,母子倆也好有個伴。


    我不知道送骨灰的任務是怎麽落到我身上的,但我並未拒絕,帶著他的骨灰罐坐上了上麵特派的專機。


    靈村徹底荒廢,村民去向不明,老村長家也是空無一人。


    我進山找到墓門,再入青丘女王墓,裏麵簡直是大變樣,所有機關都不見了,主墓室布置得簡單而溫馨。


    白玉狐棺依舊趴在床上。隻是我怎麽也沒想到,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是你?”床上的女人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她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生得白淨秀氣,然而眼角眉梢間又有說不盡的風情。


    “你認識我?”大白天睡在古墓裏,不是粽子就是瘋子,我警惕地盯著她問。


    “雪娃,好久不見,我是袞袞。”她微笑道。


    “你還活著?”我訝道。


    “哎…當年我一念之差,害苦了姐姐,是她用九尾禁術保我部分魂魄不滅,享千年日月滋養。才能借屍還魂。不過,每月十五必須在地底住一日。”她慘然道。


    “你這毛病我能治。來!”我將白瑞的骨灰罐放到床上,袞袞見到罐子便是一怔。


    能送回到白汐墓裏的人會是誰。答案顯而易見,袞袞也不用我開口,她接過骨灰罐,輕輕撫摸罐身,眼淚劈裏啪啦砸在蓋子上。


    “我沒看到他出生,也沒機會見他最後一麵,他的一生,我這個做姨母的,都錯過了。”


    “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嗎?”


    “他父親……?”


    “對,白瑞的親生父親是誰,你知道嗎?”


    “一個很厲害的人,是他向我祖父獻上能使族人變強的秘方。”袞袞回憶說:“我和姐姐出生時,他本該年紀老邁,但他擁有青春永駐的能力,所以姐姐才會愛上他。”


    “後來呢?”


    “後來族人異化的趨勢根本得不到緩解,他被父親趕出青丘,他走後姐姐被驗出已有身孕,可再派人尋他,卻尋不著了。”


    “他叫什麽?”


    “吳殤。”


    “姓吳?他也是青丘族人?”


    “不,他自稱是雲遊四海的方士,老家是個叫無荒城的地方,因為無父無母,在師父去世後,便四海為家。”


    “方士,姓吳……”


    “你為什麽會問起他?”


    “沒事,隨便問問,因為白瑞從來沒提過父親的事,所以好奇。”


    “雪娃,你變了。”


    “嗯?哪變了?哦,眼睛變藍了!”


    “不,你以前,從不會將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


    “這樣說的話,確實。好了,把他放下,我給你治病。”


    袞袞輕輕將骨灰罐並排擺到白玉狐棺旁邊,又忍不住溫柔地撫摸了兩下,才舍得收回手。


    為她治病的過程並不複雜,用的時間也沒多少,收回精神線,我看向床上的白玉狐棺。


    “喏,當著你的麵,治好你妹妹,以後別再記恨我了。”


    袞袞聞言噗嗤樂出聲來,又覺得對死者不敬,忙捂住嘴巴。


    “雪娃,姐姐她也是傷心得昏頭了,原本就不是你的錯,是我癡心妄想。子休他……還好嗎?”


    “他走了。”


    “走了?他…”


    我看她一個‘死’字要吐不吐的,憋得難受,忙道:


    “回老家當土皇帝去了。”


    袞袞一臉不可思議地說:“一個人?沒帶你?”


    我點頭,道:“他有他的難處,必不得已。”


    我還沒怎樣,她聽到這兒反而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淒楚。


    想到三九的沉默,沒有承諾、沒有保證,甚至沒說要回來,我心裏又是一陣泛苦。


    昔日情敵,誰說不能成為今時摯友?


    隻要沒男人夾在中間,分分鍾變成五好閨蜜!


    雖然當年那情敵的關係是她一廂情願,但不妨礙我們今天化敵為友。


    安置好白瑞,袞袞和我一起離開靈村,她在縣城裏開了間小店,邀我過去住幾天。


    要不是嬌和的奪命連環call把我催回首都,估計我還得在袞袞家逗留幾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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