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偶鋒利的指甲刺入牆壁,它們的重量較輕,所以攀爬起來比人類要快得多,四具屍偶爬上墓頂,用頭發卷住鋼鏟猛力敲擊天頂。


    “好像沒用,上麵是岩層!”盧克聽到頭頂的敲擊聲,踢飛一隻蜥蜴人後對我們喊道。


    “墓室的牆壁是夯實的土層,也許隻有封頂是岩石,試試靠下一點的位置。”費浩砍倒一隻正想張嘴朝他注射毒液的蜥蜴,快速抬頭望了眼墓牆說道。


    我讓屍偶退下來兩米,從牆壁上的一個淺洞處開挖,洞內原本的屍體掉下來,摔成了骨頭渣。


    屍偶挖出來的土,像雨點一樣落到眾人頭頂和身上,但此刻沒人會注意這些,他們都在全力以赴地與撲上來的蜥蜴人拚殺。


    “注意別讓它們碰到你們的中樞神經係統!”胡三毛連滾帶爬地躲避著蜥蜴人的攻擊,還不忘大聲提醒眾人。


    “啥叫中樞神經係統?”壯漢黑衣人一個跪地後仰,躲開了一隻迎麵撲向他的蜥蜴。


    “脊椎!”胡三毛慌亂中鑽進一個沒有暗洞的屍洞內,把一具屍骨擠了下來。


    “你直說別背對著敵人不行嗎?”混戰中有人抱怨道。


    “好,我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詞!”胡三毛縮在洞裏,他的身材躲進去剛好,最後一個字被他喊變了調,因為一隻蜥蜴想爬進他藏身的洞,而他用不知何時撿的一根大腿骨將那隻蜥蜴捅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拚盡全力換得生機,三九的腳下更是‘屍橫遍野’,可蜥蜴的數量仍在增加。


    眼看著墓室內的眾人被殺不盡的蜥蜴趕到一處,方便它們集中消滅,三九打開一個破口。就會被四周湧出來的蜥蜴迅速填補。


    躲在牆上的胡三毛可謂孤立無援,十幾隻蜥蜴正向他靠攏,他緊握著手中的腿骨,拚命往後縮著身體。


    照這樣下去,凡是血肉之軀都要葬身於此了,問題是我們中間有不是血肉之軀的鋼鐵俠嗎?


    三九的速度和力量確實可以碾壓多數人類,但他同時也在消耗精力。別人就更不用說了。經過幾輪戰鬥,有人已經快支撐不住,反應和動作明顯較之前慢了許多。


    當眾人被圈在墓室的中心地帶。蜥蜴人停止了進攻,我們不會天真的以為它們是要放過入侵領地的外來者,短暫的安靜後,必然是更猛烈的攻擊。


    墓室內的人都預感到真正的危險即將來臨。大家屏住呼吸,準備拚死一戰。


    哎呀一聲驚叫打破對峙雙方的平衡。成為戰爭的導火索,蜥蜴大軍群起圍攻,包圍圈裏麵的人迅速挨近,把背部留給值得信任的人。麵朝蜥蜴揮刀拚鬥。


    發出驚叫的是胡三毛,他不知怎麽掉進洞裏立時沒了蹤影,蜥蜴群卻像被按下暫停鍵一般。定格在原地,但它們的眼珠還在轉動。


    停頓僅僅維持了數秒。這群蜥蜴就仿佛是聽到了撤軍的號令,立刻放棄進攻,從進來的那些洞口蜂擁退去。


    與此同時,我們腳下的地麵也開始緩緩向兩側平移,眾人都跑到牆邊,挑距離地麵最近的屍洞,把裏麵的屍骨拽出來,自己蹲進去。


    地麵完全收進牆體內部,從地下逐漸升上來一座金字塔型的石台,台的最中央放置著一口豎棺。


    也就是說棺材是豎直立在石台中央,且棺身被閃著寒光的鐵鏈一圈圈箍住,用本山大叔某段小品裏的話說,上麵還掛著把八斤半重的大鎖!


    “喂雷,難怪牆洞裏的家夥們沒有陪葬品,原來是地位不夠啊,你猜這棺材裏的是什麽人?我打賭是位國王!”盧克雙手撐著屍洞邊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石台中央的豎棺,話卻是對蹲在他旁邊那個洞裏的雷鳴說的。


    “未必,就憑你頭上戴的那隻緊箍咒,這棺材裏的十有八九裝的是白骨精!”盧克另一側的費浩說道。


    階梯狀的石台升到眾人所在屍洞的高度時,大家都從洞裏跳下來,踩著石階靠近那具豎棺。


    它的出現解除了蜥蜴人危機,看這位的排場無疑證明他/她就是古墓的真正主人,或許揭開墓主身份的信息就在豎棺裏。


    我的心思沒在棺材上,精神力一直操控著屍偶繼續挖洞,但我的精神力儲備量不足以支撐它們挖通整條‘盜洞’。


    等我覺得它們挖出的空間能夠裝下一個人的時候,就命令它們放下頭發,正如童話故事裏的‘長發妹’接自己的戀人相會,它們也垂下如藤梯一樣的長發,隻不過是接下麵的人上去當‘苦力’!


    一名黑衣人被拉上去,繼續屍偶未完成的事業,底下的人圍著豎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裏麵站的人是誰。


    壯漢黑衣人語出驚人,他摸過棺材和鐵鏈後,告訴眾人說,這棺材和鎖鏈都是用隕鐵打造的。


    隕鐵就是隕石,光用眼睛看,它和普通的黑鐵沒啥區別,盧克對他能很快鑒定出棺材的材質非常佩服,雷鳴因為大k的事,對黑衣人和警衛十分冷淡,他始終與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站在人群後方。


    有膽子大的黑衣人敲了敲棺材蓋,可誰也沒想到,他這一敲,裏麵居然有回應!


    咚咚咚,棺材裏麵也響起沉悶地敲擊聲,本來圍著棺材的人,像受驚的魚群般急忙向四麵退去。


    “詐屍了!”


    “僵屍!”


    “死人活啦——”


    不同的喊聲出自逃開的黑衣人和警衛之口,他們這群人連殺人都不怕,卻怕棺材裏蹦出來的屍體嗎?


    想想都覺得好笑,棺材裏的敲擊聲仍在繼續,盧克最先察覺出什麽,他不退反進,把耳朵貼在棺材蓋子上仔細地聽。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模仿敲擊的頻率。也在敲著自己的大腿外側,三九出聲道:“是摩斯密碼。”


    盧克給了他一個肯定地眼神,然後直起身子,說:“我、我是……我…在……”


    他磕磕巴巴翻譯著密碼的內容,估計是他學習這種密碼的時間有些長了,一時拿不準該怎麽翻譯。


    三九幹脆打斷他,直接道:“我是胡國棟。我在棺材裏。”


    跑走的人一聽說是胡三毛在棺材裏。全都止住腳步,扭頭詫異地瞪向豎棺。


    我絕對相信三九的話,盡管他翻譯出的內容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但他更不可能說謊或開玩笑。


    三九用短劍浸了自己的血,把捆住棺材的鎖鏈斬斷,重新圍過來的眾人合力,將沉重地棺材放倒。


    棺材平放後。露出棺底一個圓洞,大小剛好被豎棺蓋住。胡三毛從沒底的棺材裏爬出來,手裏還握著那根大腿骨。


    負責保護他的那名黑衣人問他是怎麽跑到棺材裏去的,胡三毛剛想開口,習慣性地去摸自己頭頂的三根頭發。結果這一摸,少了一根!


    他哀嚎一聲,臉都快皺成菊花了。碩果僅存的三毛變成了兩毛,以後再也不能梳三七分的發型。能不難過嘛!


    “那個洞後麵是塊石板,我為了躲開蜥蜴的攻擊,把石板給擠倒了,跟著就掉下一個深坑。不過,好在坑底是爛泥,沒摔傷,坑那麽高,我爬不上來,正好下麵有條通道,所以我就順著通道爬,就爬進這口棺材裏了。”


    “棺材裏的屍體呢?”盧克聽完胡三毛的講述趕緊問道。


    我知道他關心的根本不是屍體,而是棺材裏的陪葬品,但胡三毛不了解他的工作性質,特別認真地回答:


    “沒有,沒有屍體,棺材是空的!”


    ‘空的’二字讓盧克興奮地目光黯淡下來,眾人對棺材頓時失去興趣,回到牆邊繼續休息。


    隻有胡三毛興致勃勃地蹲在棺材邊上左瞧瞧右看看,時不時還要伸手摸上一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搞考古工作的呢!


    研究半晌後,他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一下,我從休息的屍洞裏跳出來,踏上石階走到棺材前,胡三毛指著棺材底部的那個洞,神神秘秘地對我說:


    “看這個洞,看到沒有?”


    我不明白一個洞有什麽好看的,他沒將我的遲鈍放在心上,既而又指向地麵上的洞問:


    “這個呢?看出來沒有?”


    我蹲下身,仔細看向地麵的圓洞,忽然,我眼睛一眯,又湊近棺材底部的洞細看。


    圓洞的邊緣乍看很整齊,若是細看,就會發現並非是工具留下的整齊切口,那是用指甲,一點點扣出來的洞!


    胡三毛對棺材裏原先裝的東西十分好奇,他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心地笑了笑,舉著自己的手機照明,重又鑽進棺材裏。


    過了不多時,他在裏麵沒了動靜,我有點奇怪,就問他怎麽了,是不是有新發現,他含糊地‘嗯’了一聲,便沒再吭聲。


    我聽到裏麵傳來‘哢嚓哢嚓’的快門聲,那是手機的照相功能在模仿相機快門的聲音。


    顯然,胡三毛一定在棺材裏發現了什麽,很大可能是文字或圖畫,所以他才會把內容拍下來。


    胡三毛出來之後,我問他在棺材裏看到了什麽,他卻支吾著說是一種未知的文字,等我要借他的手機看看時,他卻說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亂飄,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我也沒繼續逼他,反正隻要大家能出去,棺材裏的貓膩我並不是非知道不可。


    通往外界的通道已經換了第三波人上去,根據雷鳴的測算,再有三個小時左右,就能挖透高塔的地基。


    “棺材裏的東西自己挖穿棺底跑出來了,依你看,那東西會不會還在古墓裏?”我回到三九身邊,低聲與他交談。


    “假如墓道裏的機關這位墓主都能避開,出去就不成問題,照你說的,這位的指甲可以挖透隕鐵棺,那石門應該也攔不住。”


    “墓主當然會知道墓裏的所有機關啊,不對,要是造墓的時候先修好這樣一條機關重重的墓道,那運棺材進來的人,豈不是要抬著沉重的棺材‘闖關’?有點不合理。”


    “墓道是留給盜墓者的,這裏應該還有一條路,是給運送棺材和屍體的人走的。”


    “而且得是能直達主墓室!”


    “生路就在我們眼皮底下。”


    我和三九越說越肯定,費了半天的力氣,原來有條捷徑被我們忽略了!


    可接著再往下琢磨,剛升起的希望之光似乎不那麽明亮了,墓室裏如此多的屍體,總不能都在同一時間死亡,長期頻繁地進出墓室,必然要有方便的捷徑運送。


    但是那條路的出口一定是由外麵打開的,誰會給墓室裏麵留下開啟的機關?


    難道指望有一天墓裏的屍骨複活,自己打開門出去嗎?


    我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便聽到撲通一聲,一個本來坐在屍洞裏休息的警衛頭朝下栽倒,摔在高台的石階上。


    他附近的人紛紛跳下來查看他的情況,卻發現他已經斷氣,死了!


    “他怎麽死了?”


    “是不是蜥蜴又來偷襲?”


    我沒注意問這些問題的人,而是緊跑幾步趕到屍體旁邊,這人背後沒有被蜥蜴注射過毒液的跡象,他的神態也很安詳,在閉目養神的時候悄然離世。


    胡三毛檢察完屍體,麵露不解地搔搔僅剩的兩根頭發,喃喃道:“奇怪,他身上除了一點擦傷,沒有致命的傷口,怎麽會……”


    查不出死因,我們隻好把他放回屍洞裏,過了大約半個鍾頭,我剛閉上眼睛準備養養精神,就又聽到撲通一聲。


    第二個人從自己所坐的屍洞掉下來,死狀和第一個人完全一樣,這下其他人坐不住了。


    第一次可以說是偶然,第二次就是必然,這墓室裏出現了使人喪命的必然原因!


    壯漢黑衣人突然大聲道:“他、他們都是挖過通道的,就是上麵那個!”


    他說著指向墓室頂端正在施工的通道,我略一回想,還真是這麽回事,第一名死者就是第一個被派到上麵去挖通道的人!


    按照輪流挖通道的順序,現在第一個和第二個人都莫明其妙地死了,第三個人麵色頓時一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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