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獸發了狠,一甩手臂,纏住它手臂的女人被甩到半空,它往回一帶一握,準確地抓住女人的腦袋,哢嚓一聲便將頭骨握碎!


    女人也不是毫無反抗能力的布娃娃,在它抓住她腦袋的瞬間,伸出如鉤的雙手,在它手腕上抓出十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綠毛獸這時顧不得痛,雙臂雙腿還有雙尾上的女人都是如法炮製,可並不能次次都那麽準,被兩個女人借機爬到它身上,一個出手毫不猶豫地將手插進它眼中,一個鋒利地爪子削掉它一塊頭皮。


    原來這些女人這麽厲害,我心中更急,怎奈鎖鏈就是拽不上來,三九在下麵也有動作,所以鎖鏈晃來晃去,把我僅能使出的力道也晃散了。


    聽聲音,三九距離我近了,他一定是擺脫了下麵的糾纏順利爬上來了,我死死握住鎖鏈,臉憋得快成豬肝色了,腳蹬地麵往向挪。


    誰知手中的鎖鏈突然一鬆,我跌坐在地上,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三九——不——


    這聲尖叫卻非出自我的口,也並非出於恐懼,那是飽含憤怒的心靈波動,它生發自我的大腦,我的意識和我的精神。


    這聲尖叫有著穿雲射日之力,在我腦海中無異於核彈引爆,連我自己都被它震得頭暈目眩。


    等我晃晃腦袋再睜大眼睛看向水塘時,周圍一片黑暗,綠毛獸已經不見了,我掏出手電打亮,水塘上方的綠毛獸和纏住它的那些女人都不見了。


    平台邊的鎖鏈微微晃動著,幾個呼吸間三九的身影一躍落在平台上,他的腿在流血。可身上的衣服是幹的,他沒有掉下水塘。


    我身體軟得不像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盡管他的腿受傷,但他依然用穩健的步伐走到我身邊,看也不看自己的傷口,反而扶住我的肩膀。眼中帶著濃濃地擔憂問:


    “你怎麽樣?”


    我想對他笑笑。告訴他沒事我很好,可抬起手臂的瞬間,我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我看到自己的手背,乃至整條手臂的皮膚上都布滿了黑色花紋。


    這花紋曾在李妙雪身上出現過,準確說是在我的孿生妹妹身上出現過,當時三九用黑盤子偷襲李妙雪。吸光了她身上的死氣,在她油盡燈枯前。身上就曾出現這種猶如地獄修羅般可怖的黑色花紋。


    我不自覺地摸向後頸,摸過才意識到,摸是摸不出來的,我轉過頭對三九說:“你幫我看看。有沒有黑色的蓮花圖案!”


    三九沒說話,我扭過臉奇怪地望向他,他的視線定在我眼睛上方的位置。用指尖輕點我的眉心,說:“在這。”


    我摸向眉間。又看看自己的手,這變化是在我用意念發出尖叫後出現的,可能是體內的力量失控的表現。


    我看向三九的腿,血已經把他的褲子染透,在他膝蓋上方兩寸的地方有三道極深的傷口,即使知道他有超強的複原力,我仍忍不住一陣心疼。


    張口正想叫他休息一下,卻在平台下方探上來一張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五觀的臉!


    “小心!”我扯住三九的胳膊將他拉到我旁邊,我們和平台邊緣的距離僅有兩米,那女人要是用頭發攻擊,我們根本躲不過。


    三九全身繃緊,已經準備隨時出手,可那張沒有五觀的臉隻是停在那裏,我能感覺到她在看我,再就沒有任何別的舉動了。


    “等下。”我腦子裏好像感應到什麽,忙喚住三九讓他別急著動手。


    我以為在這裏精神力和意念不會再派上用場,沒想到此刻會有‘生物’和我主動溝通,我靜下心來,放出精神力與她建立聯係。


    半晌後,三九見我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他露出擔心地神色,卻不敢打擾我,怕我分神,所以隻是將手掌覆在我的手背上,讓我感受到他在身邊。


    “我得下去一趟。”良久,我對三九說。


    他手上突然一緊,我知道他是怕我出事,連忙解釋道:“這水塘對我有好處,放心,她們沒有惡意。”


    三九仍是不放心,我隻得答應他用腰帶係在我身上放下水塘,如果下麵有任何異動,他立刻就拉我上來。


    我一邊暗暗吐槽,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拴在褲腰帶上,可同時心中也泛起一絲甜意,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以示安慰才下到水塘裏去。


    半個身子沉入水中我才體會到這水的特別,在沒下水之前絲毫感受不到水中有死氣,可一接觸這水,便能感受到強烈的死氣,她們正是靠這死氣生存至今。


    等我吸幹了水塘中最後一絲死氣,皮膚上的黑色花紋終於消失,我重新爬回平台上,推著三九讓他坐好,然後將方才的事毫無保留地講給他聽。


    世事就是如此神奇,在我那一聲發自靈魂深處地尖叫過後,水塘中的女人,認出這熟悉的精神力正是她們的主人,我,發出的。


    她們放棄攻擊三九,全力將綠毛獸拖入水中,也是拜我那一聲精神大爆發的尖叫所賜,綠毛獸受到短暫的影響失去反抗能力,她們才能拖住它。


    這水名叫死水,活物隻要沾上,任它有再強的生命力都白費。


    綠毛獸掉入死水中死亡,她們才與我溝通,我剛剛那一聲消耗太大,需要補充能量,吸幹死水中的死氣,我便可以恢複,但她們就會失去行動力,她們以死氣為動力,之所以願意這樣做,當然是因為我是她們的主人!


    青丘聖物中都能有關於我的記憶,在熾女族據點中再遇過去的‘老部下’也沒什麽稀奇的了。


    李妙雪作為剛入門的新手都能用屍解中的法術製出屍偶,沒道理千年前的我反而不會,隻是意外地我竟把她們留在這裏,老實說,連我也摸不透過去的那個自己。


    等三九腿上的傷口愈合得差不多我們才再次出發,通過陷坑,死水塘,下一關是個空石屋。


    我對三九說:“就這條路上的阻礙多,看來咱們是走對了。”


    手電的光柱在空石屋內掃過幾遍,在兩側牆壁上有整齊的圓孔,排滿整麵牆,三九道:“是火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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