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說，楚湘快步走進病房，“嘉敏，你醒了？”
再看躺在床上望天的周嘉敏，持續昏迷使她目光顯得極為呆滯；在各類營養藥、治療藥催發下，她麵色看著並不像久病那樣蒼白，還稍有紅潤；茁壯成長的烏發散在白枕一側，清瘦的手緊張地抓著床單。
“你，你是……”
主治醫生帶著兩個護士走進來，“請探望的家屬先出去一下，我們先給患者做個係統檢查。”
叢陸和楚湘往外走，周嘉敏呆呆地盯著二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姐姐、姐夫？”
姐姐、姐夫，楚湘聽周嘉敏帶著遲疑和怯怯說出的話，看看叢陸，“嘉敏是在叫咱們嗎？”
叢陸也極為詫異轉頭去看周嘉敏，雙瞳對上周嘉敏那雙呆滯茫然的大眼睛，感覺極為奇怪，似曾相識，好像一早她就這樣稱呼自己似得。
叢陸隨意把手搭在楚湘背上，“出去說。”
楚湘也轉頭看看周嘉敏，周嘉敏伸手像是要拉楚湘，“姐姐，別走！”
楚湘又轉身走回周嘉敏床邊，握握她的手，“我們在外麵等你，一會兒醫生給你檢查完，我們就進來。”
周嘉敏目光怯怯地看向主治醫生，用力拉著楚湘的手不肯放。主治醫生抬頭看看楚湘，“你留在病房吧。”
病房外小夏激動地給季予乾打電話，手機響了一陣沒人接；她又把電話打到總裁辦公室，座機響了好一會兒依然沒人接；最後小夏把電話打到麗薩的分機上，才聽到電話接通的聲音。
“您好!我是季總家的小夏，請您幫忙轉告季總，就說周小姐醒了。”
麗薩聽完電話，轉身看看主會議室，他聽到這個消息估計得馬上衝出去，還是等他開完會再說吧。
小夏又把電話打給田嬸，“田嬸，周小姐醒了！”
田嬸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夏，你說什麽？”
“小周姐醒了！田嬸，我說周小姐醒了！”
田嬸邊點頭，邊激動的流著眼淚,“好好，總算是醒了！可是，可是嘉敏這隻黑貓怕是不行了。”
“黑貓怎麽了？”小夏完全沉浸在喜悅之中隨意問一句。
田嬸看著趴在地上氣息奄奄的黑貓，“不知怎麽回事，一早就沒吃食，一會兒比一會蔫。現在眼睛都閉上了，隻看肚子，還剩口氣在。估計貓是年頭多，到壽了。貓的事，先別和嘉敏提。”
小夏點頭應一聲，“田嬸，大夫出來了，我去問問大夫周小姐什麽情況。”
主治醫生見到小夏，“等季總來，讓他去找我。”
叢陸再走到周嘉敏床邊，見她依然拉著楚湘的手淡淡地笑著，不說話，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叢陸隨意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醫生檢查完怎麽說？”
楚湘把頭湊近叢陸的耳朵，“嘉敏好像是腦子有問題，醫生沒多說，讓季總去找他。”
叢陸皺皺眉，又深沉地看向周嘉敏，他完全看不出周嘉敏有問題，雖說她對自己的稱呼變了，她現在看自己的眼神卻是和之前一樣的，“嘉敏，你感覺怎麽樣？”
周嘉敏看看叢陸，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姐夫，我很好。”她看看隨叢陸走進來的小夏，又看看看叢陸，最後又把看向楚湘，“姐姐，真漂亮。”
楚湘無奈地看看叢陸，又看一眼小夏，“你認識她嗎？”
周嘉敏搖搖頭，看著小夏問，“你是？”
小夏收起笑容，“周小姐，我是小夏啊，你不認識我？季總家的小夏，你住院一直是我在照顧你。”
周嘉敏重複道：“小夏？小夏，謝謝你照顧我。”
楚湘的手被周嘉敏抓得有點麻，她往回抽手，“嘉敏你先放開姐姐的手好不好，姐姐有點累。”
周嘉敏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指手慢慢鬆開，楚湘剛抬起手，周嘉敏又重新拉住，比之前用力更大，“姐姐，別走！”
叢陸見狀，輕拍拍周嘉敏握得死死的手，“嘉敏你用害怕，我們不走，都在這陪你，先放開你姐姐好不好。”
周嘉敏又看著自己的手，與之前動作一樣慢慢放開，之後緊張地抓著床單。叢陸見狀，輕輕把自己大手放在周嘉敏手上，“嘉敏，你放鬆一點，不必緊張。”
感手到叢陸大手的溫度，周嘉敏放開床單，翻手用力抓住叢陸的手，“姐夫，我害怕！”
叢陸與楚湘對視一下，轉頭問小夏，“通知予乾時，他怎麽說？”
小夏搖搖頭，“少爺在忙，我隻好讓他助理傳話，不知道什麽時能到。”
叢陸抬起另一隻手，輕拍拍周嘉敏手背，“嘉敏你不用怕，這是醫院，身邊都是你很親近的人，予乾馬上就到。”
周嘉敏一臉茫然，手依舊死死地抓著叢陸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予乾是誰？”
楚湘極意外地看向叢陸，嘉敏居然忘了季予乾！叢陸動動唇角，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是可以保護你的人，有他在你什麽都不用怕。”楚湘替叢陸解圍道。
周嘉敏隨意看看門口，“他是保鏢？”
楚湘聽周嘉敏這樣問，頓時語塞，不知接下來該做何解釋。小夏在旁邊歎口氣，心道少爺每天晚上下班，回家看看久久和積木就來醫院陪周小姐，若是知道周小姐把他當保鏢，還不難過死。
乾安大廈，季予乾散會後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麗薩站起來，“季總，剛剛小夏來電話說……”
“嘉敏怎麽了？”季予乾打斷麗薩的話，急切地問。
麗薩看著過度緊張的老板，微笑一下，“小夏說周小姐醒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季予乾把手中的文件往麗薩辦公桌一扔，激動地抓著麗薩胳膊說。
後座的易茹也激動地站起來，等著麗薩說話。
麗薩低頭看看老板的手，“小夏說，周小姐醒了！”
季予乾鬆開手，臉上浮出一抹笑意，“謝謝！我出去一下，下午不回來，把所有今天的日程推到明天，不，後天。”
易茹急切地說，“季總，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周周嗎？”
“走！”季予乾回易茹一個字，就快步朝電梯口走去。
易茹一路小跑跟著季予乾坐進他車裏，季予乾開車的一路臉上帶掛著笑容，這是他有生以來聽到最動聽的消息。
季予乾跑進周嘉敏病房，完全沒注意到屋內幾個人無奈地表情，“嘉敏，你醒了！”
躺在病床上的周嘉敏怯怯地看向楚湘，楚湘剛要說話。季予乾一個箭步衝動床邊，雙手握住周嘉敏雙臂，“嘉敏，你感覺怎麽樣？”
隻聽周嘉敏“啊！”一聲尖叫，掙紮著半坐起來，躲進叢陸懷裏，“姐夫，救我！”
季予乾臉上笑容僵住了，他看著半靠在叢陸懷裏的周嘉敏，兩隻手擎在半空，不知該往哪放。
隨後進來的易茹，看到這個場麵先愣一下，“嘉敏，你怎麽了，他是季總啊！”
周嘉敏怯怯地瞄一眼滿臉錯愕的季予乾，又往叢陸懷裏靠靠，“易易，你怎麽和他在一起，他是壞人！”
季予乾一聽周嘉敏這話，麵部表情由錯愕慢慢轉成失落，怎麽會這樣，她居然不認識我，還把我當壞人！
叢陸抬起手想安慰季予乾，周嘉敏又迅速抓住叢陸的手，“姐夫，別走！”
季予乾方聽清周嘉敏對叢陸的稱呼，他疑惑地看著叢陸問：“姐夫，嘉敏怎麽叫你姐夫？”
叢陸搖搖頭，又看看楚湘，“嘉敏叫楚湘姐姐，所以叫我姐夫。”
季予乾難以接受現實，嘉敏她認得楚湘、認得叢陸、甚至還認得易茹，卻獨獨不認識自己，“你們結婚了？”季予乾隨意問叢陸，此刻隻覺得自己滿腔愉悅被澆個透心涼。
叢陸又搖搖頭，“天知道這小丫頭從何而來的稱呼，你先去找大夫吧，嘉敏大腦似乎出了問題。”
季予乾坐醫生對麵，想想依舊躲在叢陸懷裏的周嘉敏無比心塞，“醫生，周嘉敏她這是什麽情況。她不認識我了。”
“季總，從您太太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是腦外傷後遺症。”
“她失憶了？”季予乾語氣極為無耐。
醫生搖搖頭，“季太太的情況，不能完全算失憶，她可能是選擇性、片斷性遺忘，再加上認知錯誤。我剛剛檢查時，讓她把左手伸出來，她伸的是右手。”
季予乾歎口氣，“那她會好起來嗎？”
“片斷性遺忘能恢複成什麽樣不確定，她也許會想起一些事情，也有可能會再忘掉現在認識的人或事；認知錯誤，能否治愈很難說，有很多患者分不清各種工具，還有患者完全混淆顏色。總之患者的表現多種多樣，康複程度不同。”
季予乾點點頭，“我知道了，大腦以外其他部位的傷現在怎麽樣？”
“恢複著看吧，若是悉心照料，加上積極的複健練習，樂觀來講可以不留殘疾。”
季予乾邊往病房走，邊在心中自我安慰，人醒了總比植物人強。他推開門朝周嘉敏病床走去，周嘉敏已經重新躺好，手依舊死死地抓著叢陸的手，滿臉的恐慌，一雙略顯呆滯的大眼睛正怯生生地看著他。
再看躺在床上望天的周嘉敏，持續昏迷使她目光顯得極為呆滯；在各類營養藥、治療藥催發下，她麵色看著並不像久病那樣蒼白，還稍有紅潤；茁壯成長的烏發散在白枕一側，清瘦的手緊張地抓著床單。
“你，你是……”
主治醫生帶著兩個護士走進來，“請探望的家屬先出去一下，我們先給患者做個係統檢查。”
叢陸和楚湘往外走，周嘉敏呆呆地盯著二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姐姐、姐夫？”
姐姐、姐夫，楚湘聽周嘉敏帶著遲疑和怯怯說出的話，看看叢陸，“嘉敏是在叫咱們嗎？”
叢陸也極為詫異轉頭去看周嘉敏，雙瞳對上周嘉敏那雙呆滯茫然的大眼睛，感覺極為奇怪，似曾相識，好像一早她就這樣稱呼自己似得。
叢陸隨意把手搭在楚湘背上，“出去說。”
楚湘也轉頭看看周嘉敏，周嘉敏伸手像是要拉楚湘，“姐姐，別走！”
楚湘又轉身走回周嘉敏床邊，握握她的手，“我們在外麵等你，一會兒醫生給你檢查完，我們就進來。”
周嘉敏目光怯怯地看向主治醫生，用力拉著楚湘的手不肯放。主治醫生抬頭看看楚湘，“你留在病房吧。”
病房外小夏激動地給季予乾打電話，手機響了一陣沒人接；她又把電話打到總裁辦公室，座機響了好一會兒依然沒人接；最後小夏把電話打到麗薩的分機上，才聽到電話接通的聲音。
“您好!我是季總家的小夏，請您幫忙轉告季總，就說周小姐醒了。”
麗薩聽完電話，轉身看看主會議室，他聽到這個消息估計得馬上衝出去，還是等他開完會再說吧。
小夏又把電話打給田嬸，“田嬸，周小姐醒了！”
田嬸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夏，你說什麽？”
“小周姐醒了！田嬸，我說周小姐醒了！”
田嬸邊點頭，邊激動的流著眼淚,“好好，總算是醒了！可是，可是嘉敏這隻黑貓怕是不行了。”
“黑貓怎麽了？”小夏完全沉浸在喜悅之中隨意問一句。
田嬸看著趴在地上氣息奄奄的黑貓，“不知怎麽回事，一早就沒吃食，一會兒比一會蔫。現在眼睛都閉上了，隻看肚子，還剩口氣在。估計貓是年頭多，到壽了。貓的事，先別和嘉敏提。”
小夏點頭應一聲，“田嬸，大夫出來了，我去問問大夫周小姐什麽情況。”
主治醫生見到小夏，“等季總來，讓他去找我。”
叢陸再走到周嘉敏床邊，見她依然拉著楚湘的手淡淡地笑著，不說話，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叢陸隨意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醫生檢查完怎麽說？”
楚湘把頭湊近叢陸的耳朵，“嘉敏好像是腦子有問題，醫生沒多說，讓季總去找他。”
叢陸皺皺眉，又深沉地看向周嘉敏，他完全看不出周嘉敏有問題，雖說她對自己的稱呼變了，她現在看自己的眼神卻是和之前一樣的，“嘉敏，你感覺怎麽樣？”
周嘉敏看看叢陸，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姐夫，我很好。”她看看隨叢陸走進來的小夏，又看看看叢陸，最後又把看向楚湘，“姐姐，真漂亮。”
楚湘無奈地看看叢陸，又看一眼小夏，“你認識她嗎？”
周嘉敏搖搖頭，看著小夏問，“你是？”
小夏收起笑容，“周小姐，我是小夏啊，你不認識我？季總家的小夏，你住院一直是我在照顧你。”
周嘉敏重複道：“小夏？小夏，謝謝你照顧我。”
楚湘的手被周嘉敏抓得有點麻，她往回抽手，“嘉敏你先放開姐姐的手好不好，姐姐有點累。”
周嘉敏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指手慢慢鬆開，楚湘剛抬起手，周嘉敏又重新拉住，比之前用力更大，“姐姐，別走！”
叢陸見狀，輕拍拍周嘉敏握得死死的手，“嘉敏你用害怕，我們不走，都在這陪你，先放開你姐姐好不好。”
周嘉敏又看著自己的手，與之前動作一樣慢慢放開，之後緊張地抓著床單。叢陸見狀，輕輕把自己大手放在周嘉敏手上，“嘉敏，你放鬆一點，不必緊張。”
感手到叢陸大手的溫度，周嘉敏放開床單，翻手用力抓住叢陸的手，“姐夫，我害怕！”
叢陸與楚湘對視一下，轉頭問小夏，“通知予乾時，他怎麽說？”
小夏搖搖頭，“少爺在忙，我隻好讓他助理傳話，不知道什麽時能到。”
叢陸抬起另一隻手，輕拍拍周嘉敏手背，“嘉敏你不用怕，這是醫院，身邊都是你很親近的人，予乾馬上就到。”
周嘉敏一臉茫然，手依舊死死地抓著叢陸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予乾是誰？”
楚湘極意外地看向叢陸，嘉敏居然忘了季予乾！叢陸動動唇角，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是可以保護你的人，有他在你什麽都不用怕。”楚湘替叢陸解圍道。
周嘉敏隨意看看門口，“他是保鏢？”
楚湘聽周嘉敏這樣問，頓時語塞，不知接下來該做何解釋。小夏在旁邊歎口氣，心道少爺每天晚上下班，回家看看久久和積木就來醫院陪周小姐，若是知道周小姐把他當保鏢，還不難過死。
乾安大廈，季予乾散會後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麗薩站起來，“季總，剛剛小夏來電話說……”
“嘉敏怎麽了？”季予乾打斷麗薩的話，急切地問。
麗薩看著過度緊張的老板，微笑一下，“小夏說周小姐醒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季予乾把手中的文件往麗薩辦公桌一扔，激動地抓著麗薩胳膊說。
後座的易茹也激動地站起來，等著麗薩說話。
麗薩低頭看看老板的手，“小夏說，周小姐醒了！”
季予乾鬆開手，臉上浮出一抹笑意，“謝謝！我出去一下，下午不回來，把所有今天的日程推到明天，不，後天。”
易茹急切地說，“季總，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周周嗎？”
“走！”季予乾回易茹一個字，就快步朝電梯口走去。
易茹一路小跑跟著季予乾坐進他車裏，季予乾開車的一路臉上帶掛著笑容，這是他有生以來聽到最動聽的消息。
季予乾跑進周嘉敏病房，完全沒注意到屋內幾個人無奈地表情，“嘉敏，你醒了！”
躺在病床上的周嘉敏怯怯地看向楚湘，楚湘剛要說話。季予乾一個箭步衝動床邊，雙手握住周嘉敏雙臂，“嘉敏，你感覺怎麽樣？”
隻聽周嘉敏“啊！”一聲尖叫，掙紮著半坐起來，躲進叢陸懷裏，“姐夫，救我！”
季予乾臉上笑容僵住了，他看著半靠在叢陸懷裏的周嘉敏，兩隻手擎在半空，不知該往哪放。
隨後進來的易茹，看到這個場麵先愣一下，“嘉敏，你怎麽了，他是季總啊！”
周嘉敏怯怯地瞄一眼滿臉錯愕的季予乾，又往叢陸懷裏靠靠，“易易，你怎麽和他在一起，他是壞人！”
季予乾一聽周嘉敏這話，麵部表情由錯愕慢慢轉成失落，怎麽會這樣，她居然不認識我，還把我當壞人！
叢陸抬起手想安慰季予乾，周嘉敏又迅速抓住叢陸的手，“姐夫，別走！”
季予乾方聽清周嘉敏對叢陸的稱呼，他疑惑地看著叢陸問：“姐夫，嘉敏怎麽叫你姐夫？”
叢陸搖搖頭，又看看楚湘，“嘉敏叫楚湘姐姐，所以叫我姐夫。”
季予乾難以接受現實，嘉敏她認得楚湘、認得叢陸、甚至還認得易茹，卻獨獨不認識自己，“你們結婚了？”季予乾隨意問叢陸，此刻隻覺得自己滿腔愉悅被澆個透心涼。
叢陸又搖搖頭，“天知道這小丫頭從何而來的稱呼，你先去找大夫吧，嘉敏大腦似乎出了問題。”
季予乾坐醫生對麵，想想依舊躲在叢陸懷裏的周嘉敏無比心塞，“醫生，周嘉敏她這是什麽情況。她不認識我了。”
“季總，從您太太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是腦外傷後遺症。”
“她失憶了？”季予乾語氣極為無耐。
醫生搖搖頭，“季太太的情況，不能完全算失憶，她可能是選擇性、片斷性遺忘，再加上認知錯誤。我剛剛檢查時，讓她把左手伸出來，她伸的是右手。”
季予乾歎口氣，“那她會好起來嗎？”
“片斷性遺忘能恢複成什麽樣不確定，她也許會想起一些事情，也有可能會再忘掉現在認識的人或事；認知錯誤，能否治愈很難說，有很多患者分不清各種工具，還有患者完全混淆顏色。總之患者的表現多種多樣，康複程度不同。”
季予乾點點頭，“我知道了，大腦以外其他部位的傷現在怎麽樣？”
“恢複著看吧，若是悉心照料，加上積極的複健練習，樂觀來講可以不留殘疾。”
季予乾邊往病房走，邊在心中自我安慰，人醒了總比植物人強。他推開門朝周嘉敏病床走去，周嘉敏已經重新躺好，手依舊死死地抓著叢陸的手，滿臉的恐慌，一雙略顯呆滯的大眼睛正怯生生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