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季予乾,已經沒了剛剛的好心情,煩悶地喝口水。聽到易茹的問話,他放下杯子把視線重新放在周嘉敏身上,她臉色微變。


    沐又安同樣察覺到周嘉敏臉上的變化,他看向易茹,“你還真是嘉敏的姐妹,我至少還算你半個老板吧,這樣**的話都敢問。”


    周嘉敏輕握一下周沐又安的手,“夫妻之間的事,發乎情、止乎理,兩人在一起開心就好,管它婚前婚後呢。總之現在我們是合理合法的。”


    易茹看著周嘉敏,“你換個名子,就連思想觀念都有這麽大變化!以前你是多保守的人呢,不會說現在這麽豪放話,更不會婚前就怎樣的,那不是你的底線嗎?”


    易茹一句話,一時間同桌的三個人都陷在自己的思緒裏。周嘉敏不自控地偷看向季予乾,我的底線早都被他打破了;季予乾也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周嘉敏,她們到是不是奉子成婚,奉誰的子?


    沐又安端起自己眼前的杯子喝口水,嘉敏的保守似乎是分人對待的,自己就沒從沒跨越她心裏那條線,那怕是她的丈夫也不行。他看向季予乾,一下明白了周嘉敏對自己主動和熱情,是要演給哥看。


    餐食姍姍來遲,終於還是來了,吃成了調節怪異氛圍的最好方式。


    午餐後,沐又安和易茹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一句,“嘉敏,等我晚上來接你。”


    周嘉敏溫柔地笑著點頭,目送沐又安的車子開走。才轉身對的季予乾說,“哥,走吧。”


    季予乾一改人前不言不語的狀態,走在周嘉敏身邊隨意問:“嘉敏,你和又安真的有你剛剛演的那麽恩愛嗎?”


    “我不明白哥是什麽意思。”周嘉敏心虛地回話。


    過街,季予乾很自然地拉著周嘉敏的手穿越車水馬龍的路麵,“恩愛不是秀出來的,我對你還有那麽一點了解,你臉上笑著,心裏卻未必。”


    走到街對麵,周嘉敏抽回自己的手,“哥,你知道人的手為什麽平時總是垂著的嗎?是因為拿起來會累,放下比拿起來要輕鬆得多。所以人們的手常常是放下的,哥何必要把自己搞那麽累!”


    季予乾側頭看看周嘉敏,“這倒是真實的你,那你真的放下了嗎?”


    周嘉敏指指醫院門前來來往往的人,“看看滿大街的人,誰不是放下手走路的,我們再端著就是異類。”


    季予乾看著周嘉敏,心中無奈地感歎,我何嚐不想放下,可手放下了,心卻放不下。


    回到病房,護工給季予乾匯報一下叢陸的情況,“手上的外傷沒事、肺沒太問題,大腦意識完全恢複,隻是嗓子現在看治愈的希望不能說沒有,隻是很渺茫。”


    周嘉敏站那看著又睡過去的叢陸,滿心擔憂,治愈希望很渺茫,若真治不好該怎麽辦?楚湘知道又會有什麽表現?


    這時季予乾的電話響了,他拿著手機看看電話號碼,走出病房接電話。長達10幾分鍾的通話,他基本都在聽,最後隨意應了兩聲,掛斷電話,回病房後,臉色異常難看。


    周嘉敏意識到季予乾心情有變化,“哥,你沒事吧?”周嘉敏忍不住要去關心著問一句。


    季予乾看一下周嘉敏,又看一眼病床上的叢陸,剛要說話,電話又響了,他看一下來電顯示,“喂。”


    “老板,我們馬上要起飛回洛城,楚湘看到報紙上的新聞,大作家的事她知道了,非要請假回去看他。”馬丁在電話那頭匯報。


    季予乾點點頭,“我知道了。”


    周嘉敏見季予乾電話不斷,“哥,你若有什麽事就去忙吧,我和護工在這就可以。”


    季予乾看看周嘉敏,“叢陸工作室的大火不是先前警方所說的倉庫電路老化,電線自燃引發的倉庫易燃物起火。”


    周嘉敏頗為意外,“不是意外,那是怎麽回事?”


    “有人在他倉庫裏做過手腳,並且拿走了應急消防栓、斷了他工作室的水和電話線,才導致大火一發不可收拾。”季予乾道。


    “怎麽會這樣,你是怎麽知道的?”周嘉敏問。


    季予乾看看叢陸,“我是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似乎他一直在查的事情有結果了。我也需要等他醒後,和他確認一下,不知道他拿了人家的什麽東西,人家是隻是想毀東西,沒想到他會晚上去工作室。”


    周嘉敏看著季予乾,他說話有意在回避自己一些事情,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多問。周嘉敏這次出來是中秋小長假之後,她破例請了三天假,現在叢陸醒了,他的狀況自己也清楚了,依計劃明天她該回c市了。


    “哥,等叢教授醒了,看他若沒什麽事我就回去,明天我就不來了。若叢教授有什麽事,麻煩你讓又安轉告我一下。”周嘉敏道。


    季予乾看看叢陸,“他出事那天晚上,給你打過電話,他找你肯定是有事;再說,叢陸有什麽事何必要通過又安給你轉消息,你叫我一聲哥,難道還吝嗇給我電話號碼。”


    周嘉敏被季予乾的話弄得有些被動,“我……”


    “不想說就算了,我沒有勉強你的意思。你之前說的沒錯,放下應當會比現在輕鬆。你今天忙不迭拉來又安在我麵前秀恩愛,我看在眼裏隻覺得幼稚,那不是你的風格,以後沒必要做秀。昨天的事情,我說了責任在我,我再多說,也能重複說抱歉。”


    周嘉敏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該怎麽樣去接季予乾的話。


    季予乾平靜地看一眼周嘉敏,“叢陸這你要走、要留隨便你,沒必要為了躲我,連他都一並躲著。剛剛他醒時,你也看到了,他有多信任你,他都不曾理會我,卻拉著辭職快一年的你問東問西。”


    周嘉敏語塞到嗓子,她很清楚,與季予乾相比,自己確實嫩了點。現在護工識趣地出去了,隻他們二人在病房裏加,加上季予乾剛剛的話,周嘉敏覺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周身不自在,“我去下衛生間。”周嘉敏說完,轉身離開病房。


    季予乾看著周嘉敏走出去的背影,她說的沒錯,大丈夫就該拿得起放得下,自己該是時候放下了。需要做事情很多,豈能讓兒女情長牽絆住自己。


    叢陸再醒來,病房裏隻有季予乾,季予乾詢問兩句,確認叢陸身體無礙,季予乾才把剛剛接到電話的信息,說給他聽。


    叢陸聽工作室大火並非意外,他淡然地點點頭,是這樣自己派去調查楚湘身世的人,查回的信息一點不差。


    他還視一下病房,嘉敏不在!那讓誰聯係蘇婉去找那袋放火的人想毀卻沒毀的資料呢?


    季予乾見叢陸的視線在滿屋搜索,他看看門口,又看看叢陸,“你要找嘉敏?”


    叢陸給了季予乾一肯定的眼神。


    “等等,我幫你叫她。”季予乾說完移步到病房外。


    他四處看了一下,見周嘉敏安靜地坐在非vip病房區的椅子上,這樣遠遠地看過去,她形單影隻的樣子,季予乾心中最柔軟的部位又開始疼起來,是什麽讓他們走到今天這種兩難的境地,相見不如想念。


    季予乾走過去,輕輕拍一下周嘉敏肩頭,“叢陸醒了,他在找你。”


    周嘉敏抬頭,急忙去擦眼角星點苦澀的清淚,她站起身沒同季予乾做語言交流,點點頭,快步走進病房。


    叢陸見周嘉敏進來,抬手輕拍一下自己身上的被子,周嘉敏走過去。見被子上叢陸已經劃好的幾個字:找蘇,要我桌上文件。


    周嘉敏看完點點頭,仔細看看叢陸,他精神狀態還好、思維也很清晰,顯然他要的資料很重要,不然不會一睜開眼睛就要。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蘇婉姐。”周嘉敏說完,轉身要走,叢陸用裹著紗布的手,輕拉了一下她。


    周嘉敏回頭看看叢陸,叢陸又在自己被子上劃出幾個字:密,小心。


    周嘉敏點點頭,“叢教授,你說文件保密資料,要我拿來時小心點。”


    叢陸點點頭,周嘉敏走出病房。季予乾坐在叢陸床邊猶豫一會兒,對叢陸說:“你要的東西既然那麽重要,嘉敏一人去,我不放心,我陪她走一趟。等晚一點,楚湘會來看你。”


    叢陸看著季予乾,用力搖搖頭。


    季予乾皺著眉想想叢陸搖頭的意思,定不會是不讓自己走,那就是他不想讓楚湘來,“楚湘,你出事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讓影視部派她出去工作了,原來是一周行程,但她知道你的事情非要趕回來,跟去的人誰也攔不住。”


    叢陸仍是搖頭。


    季予看看表,“我早去早回,估計她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想阻止她回來,也不可能。”


    季予乾往外走兩步,又折回叢陸床邊,“其實楚湘若喜歡你,你完全可以接授她。不要擔心自己的命硬,田嬸說……”


    季予乾把田嬸複述關於叢陸測命的事,原話給從講一遍。叢陸臉上露出點不耐煩,朝他向外擺擺手,季予乾才走出去。


    醫院外,季予乾環視一圈,沒有找到周嘉敏的身影,前後沒幾分鍾的事,瞬間就找不到人了,季予乾的心立刻緊張起來,她該不會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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