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心慈感覺脖子帶來的壓迫要讓她悶窒息了,用又手拉開季予乾的手,“你放開我,我可是孕婦!”


    季予乾手上力道沒減,“快說,你到底知道什麽?”


    朱心慈用力掙脫季予乾的手,捂著胸口不停地喘著粗氣,看來他是和周嘉敏來真的了。這樣的季予乾又讓她再度受辱,朱心慈低下頭眼中恨意慢慢增加。季予乾,你這樣對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季予乾情知在朱心慈這問不出個所以然,“你好自為知,日後你若再做傷害嘉敏的事,我饒不了你。”季予乾說完,揚長而去。


    朱心慈呆坐在地麵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一處,她想了好久,才起身去找手機給朱強打電話。


    季予乾走出朱心慈家,已經全然明白,周嘉敏此次醉酒事件誘因就在於她聽說自己與朱心慈有染,並且朱心慈又拿著腹中孩子作為武器給了周嘉敏重重一擊。嘉敏既然事以至此,那你就去過一段平靜的生活吧。


    季予乾邊無目的地在夜色裏走著,邊想嘉敏從現在起朱家的事,由我一力承擔,等我徹底處理掉這個大麻煩就去找你。


    還有剛剛朱心慈那話是什麽意思,她到底知道什麽,照片會是她們搞出來的嗎?還是她知道是誰拍的,就現在看楚荊的嫌疑最大,等我拿到有力證據後,不管是誰都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蘇荷酒吧,楚荊一如往常在吧前忙碌著,似乎之前季予乾的到訪對他的影響並不大。22:00,楚荊準備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家裏看看。這相時間楚湘應當在家並且還沒就寢,他不知道季予乾在找過自己之後,會不會再找上楚湘。


    楚荊先是驅車去給楚湘買了份宵夜,才回到自己家中。楚湘見到拎著宵夜的楚荊,笑了,“哥,你什麽時改送宵夜了。天天這個時間回來。”


    楚荊放下自己手中的餐盒,“過來吃,新出爐的生煎。”


    楚湘走去餐桌前打開餐盒聞了一下,“好香,這肯定是嘉敏推薦的那……”楚湘說一半的話,因為自己無意中提到了周嘉敏,就止住了。她轉身離開餐桌,楚荊坐在桌子旁邊,敲敲桌子,“哎,幹嘛去,不吃了!我排了半小時隊,才買到的!”


    “我去洗手!”楚湘應一句。


    楚荊等楚湘再坐在桌子旁邊,把碗筷推到她麵前,“湘湘,其實昨天嘉敏找我是要我給你稍句話。她說……”


    楚荊話沒完,衣兜裏的電話響了。楚荊拿出電話看看,這個時間老媽來電話還是第一次,“喂,媽。”


    “荊兒,你快點回來一趟吧,你爸爸心髒病犯了……,他怕是不行……,快點回來吧!”電話裏傳來楚母斷斷續續的哭腔和急救車的鳴笛聲。


    楚荊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媽,你別急,我現在馬上回去!”楚荊掛斷電話,邊往自己房間走邊說,“湘湘,我爸病了,我得馬上回c市。”


    楚湘看著焦急的楚荊,“哥,這麽晚,你怎麽走?怕是什麽車都沒有了。”


    楚荊邊收拾東西邊說,“隻能開車回去的,聽我媽電話裏的意思,怕是不行了。”


    “啊? c市那麽遠,開車要多久?現在天又這麽晚,太危險了!”楚湘走到楚荊房間,幫他理著要帶走的衣物。


    楚荊看一眼表,“這個時間走,路上車不多,估計5、6個小時就到了。你自己一人在家小心點。”


    楚湘猶豫一下,“哥,要不和你一起去吧,路上還有個伴,再說這麽多年了,我也應當去看看伯父伯母。萬一伯父他……”


    楚荊抬頭看看楚湘,“你那麽忙,我家裏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還是別去了。”


    楚湘拉了拉楚荊的衣袖,“哥,我可以請假的。天太晚了,我不放心!再說,認識你這麽久了,我於情於理都應當去看看老人家。”


    楚荊猶豫了一下,“家裏人都是老觀念,這個時候我若帶你一起回去,他們怕是要誤會咱們的關係……。你假造那身份,我媽若是聽了可能會半信半疑,上輩的事我爸最清楚,他不會信。”


    “沒事的,若真是那樣,伯父一見到我沒準病能好的快些。等我,我去收拾一下!”楚湘說完,轉身往我走。


    楚荊看一眼楚湘,拉住她胳膊,“湘湘算了,你現在是明星,走哪都能被認出來。萬一在那邊被人傳出點什麽事,你就又有麻煩了。”


    楚湘看著一臉焦急的楚荊,“那好吧,哥,你路上小心,到了就發信息告訴我。替我向伯父、伯母問好。我在家等你回來。”


    楚荊拎起行裏箱,“好,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那邊事情一完,我就盡快回來,之前說好聖誕帶你去北方看冰燈的。”


    楚湘送楚荊到門口,以前無數次說再見,從沒像今天這樣不舍得,她心裏很不舒服。楚荊開門走出去那一瞬,門外冷風吹進來,楚湘打了寒顫,她追出去,“哥,等一下!”


    楚荊聞聲轉回身,楚湘上前抱住他,“哥,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有事通電話。”


    楚荊回抱抱楚湘,又在她背上拍一拍,“好,我知道。外麵冷,進去吧,把宵夜吃完再睡。”


    楚荊走進電梯那一刻,楚湘感覺心裏空空的,他們似乎從沒長期分開過,那怕是過年,楚荊都隻走一兩天就回來,這次若是給老人治病隻怕一時半刻不會回來。楚湘站在門口,無奈地搖搖頭,哥不會像你所說真得等你回來過聖誕吧。


    楚荊走出電梯回想著楚湘剛剛那依戀又不舍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好受,他想了一圈,似乎能托付的隻有周嘉敏。雖說湘湘還沒原諒嘉敏,但嘉敏卻是全心全意地去關心湘湘。楚荊坐在車裏,撥通了周嘉敏的電話。


    周嘉敏在床上準備睡了,接到楚荊電話她下意識以為是楚湘有什麽事,“楚荊哥,這麽晚給我打電話?”


    “嗯,沒影響你休息吧?嘉敏我父親病重,我現在要趕回老家,什麽時能回洛城不一定,楚湘這邊你多照應點。”


    “好,楚荊哥你放心處理家中的事情吧,楚湘這邊我會照顧好的。路上小心點,現在看外麵又在下雪。”


    “好,你自己也照顧好自己。對,今天季予乾找過我,我想現在他已經知道朱心慈的事情敗露了。嘉敏,這種男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自己開心點。”


    “嗯,楚荊哥,我和湘湘等你回來。”


    楚荊掛斷周嘉敏的電話,又給蘇荷酒吧自己的副手打電話,交待了酒吧日後的事情,才開車上路。


    周嘉敏掛斷楚荊的電話,又沒了困意,拿本書又看了一會兒,覺得心裏有些慌。她合上書,關掉燈,楚荊的話總是在自己耳邊繞。黑暗中周嘉敏不知睡了多久,一個惡夢嚇得她坐起來,打開燈,擦擦額頭的汗。


    周嘉敏下床倒水喝,回想著剛剛那個夢,楚荊的車在一個路口和一輛大貨車相撞,楚荊滿頭是血倒在方向盤上……


    這畫麵太真實了,周嘉敏拿杯子的手有點抖。她往窗外看看黑漆漆的夜,飄著雪,似乎有死亡的味道。周嘉敏看看表,零點剛過,這個時間很敏感,出去看一下?


    周嘉敏猶豫了一下,她穿好衣服走出去,快步跑校門。午夜出租車不多,她等了好一會,才攔到一輛車。“去哪?”司機從後視鏡看著周嘉敏問。


    周嘉敏想了想,還真說不出那個位置在哪,“師傅,你就按我說的走吧。”


    司機又看看穿著白羽絨服、散著長發的周嘉敏,他臉色有些怪,心道三更半夜打車,又說不出來去哪,你不會是……


    周嘉敏並沒理會司機的眼神,隻是借著路燈,憑自己的感覺一直指揮著朝自己意識中的方向走。最後司機車開到城鄉結合處時,一腳刹車把車熄火,“姑娘,你到底要去哪,再走出城了!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我一家老小,孩子還上學,沒什麽錢,你騙我出城,你們同夥也搶不到錢……”


    周嘉敏無奈地看看司機,“大叔,我真的不是壞人,也不是什麽托,我就是想到一個路口去看看,我隻是有點印象,說不出在哪。所以……”


    “什麽路口,總得有個方向吧,你說不明白,我就不走了。你下車,錢我也不要。你這看還下著雪,三晚半夜的,誰有病往城外走啊!”司機沒好氣地說。


    周嘉敏絞盡腦汁想了想楚荊的老家是哪,對c市,“就是出城要去c市的,一條鄉路和高速的交口處。四下挺荒涼的,行車很少。”


    司機拍了一下方向盤,“你看看,你還真要出城,你下車自己走著去吧,沒多遠了,大約兩三公裏路。直著往前走,到下一個信號燈左拐一直走,也就那有個路口,再往前走一點就是高速。”


    周嘉敏看看拒載的司機,“師傅,既然馬上到了,您就行行好,拉我過去吧,去看一眼我就走。你再把我拉回來,不讓您空跑,我往返都給您錢,額外再加200,真的謝謝您!”


    此時周嘉敏感覺到了更強的死亡之氣,她很堅定地要去看一看,即便不是楚荊,那個位置應當也有將至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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