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拿著電話笑笑,“老板,女主角似乎隻是和同事一起出差。咱沒必要勞民傷財跟過去吧。”


    季予乾冷冷地說:“你還知道誰是老板嗎?


    馬丁幹笑兩聲,“知道,當然知道。老板,我去工作了。”


    季予乾掛斷電話,馬丁又用微信來一張照片,“這項工作完成,希望老板滿意。”


    季予乾看看馬合成自己和周嘉敏的照片,可以說圖片做得堪稱完美,但是看著周嘉敏明媚鮮顏的笑,他心中覺得不舒服,因為站在她身邊的人不真正是自己。什麽時候,她把這樣的笑容帶給自己,那他就大獲全勝了。


    周六下午15:00,杭州。距離16:00叢陸新書發部會還有一小時,現場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周嘉敏完全沒想到叢陸的呼聲如此之高。她和蘇婉站在演講台一角等著叢陸上台講話,這個環節之後是簽售,之後是書友沙龍,之後是出版社答謝……


    叢陸上台了,西裝筆挺,表情淡定。從周嘉敏這角度看過叢陸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自信,意氣風發地講著,眼神中若有若無的憂鬱,牽動台下人的視線,你不禁被他吸引著去揣測他的內心。時不時有小女生的尖叫聲傳來,也有議論他感情生活的。


    周嘉敏看著看著叢陸,眼中竟然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輪廓,同樣的自信滿滿、意氣風發,是季予乾。那冷麵boss臉一閃而過,周嘉敏暗自驚歎,他們兩的的氣度好像。雖說長的不像,叢陸看上去清瘦些,雙瞳視人深若寒潭;季予乾看上去富貴氣十足,眼神犀利霸道,但他們不苟言笑、表情冷傲,講話語氣篤定,在台上揮灑自如的氣場極其相似,他們二人應當是有著外人不知道的關係吧?


    周嘉雖說眼中看著叢陸,心卻信馬遊韁開來。此時,叢陸已經走下演講台,到另一側已經布置好的桌子前,準備進行簽售環節。蘇婉也隨著叢陸走到簽售區,完全沒注意到在一旁邊愣神的周嘉敏。


    簽售即將開始,現場有些混亂讀者一擁而上往前擠著,生怕輪不到自己。而此時仍在那愣神的周嘉敏似乎成了人流的阻礙,周嘉敏抵不過人流,不小心被人撞倒在地,她受驚非小啊的一叫,但單人聲音蓋不過人潮聲。連經過她身邊的人都不予理采,甚至有兩個人踩著她腳踝,從她身上跨過去。


    周嘉敏被人踩到,隻覺得腳踝鑽心地疼,她從人群中掙紮著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出人潮,走到簽售後桌後台,揉揉生疼的腳踝,開始翻折包分傳遞新書。來來回回每走一步,都覺得自己的腳像要和小腿脫離了一般疼著。心中無奈地感歎,讀者太瘋狂了,真沒想到叢陸呼聲如此之高,難怪當初季予乾讓自己找叢陸給楚湘寫歌,他還真有眼光。


    周嘉敏想到這,心中有點詫異,怎麽今天總是時不時地想起季予乾呢!“嘉敏,你腳怎麽了?到那邊去和做記錄的人換下工作,休息一會兒。”蘇婉忙碌之餘發現周嘉敏腳走路有點異常,幫她按排調換工作。


    周嘉敏和之前的銷售記錄人員調換工作後,坐在椅子上,隻覺得自己的腳踝如灌鉛一樣,每動一下都相當沉重。簽售工作告一段落後,叢陸被一群讀者簇擁著朝沙龍場地走。周嘉敏得空,去揉自己的腳踝,她發現疼痛部位已經紅腫了。她看看時間,也就剩一小時的書友沙龍了。


    周嘉敏再挪到書友沙龍區,聽到有大膽的讀者正在詢問叢陸,“叢先生,據說你幫楚湘寫歌,是有意往娛樂方向發展。而你在乾安藝術學院,也給學生講劇本編寫之類的課程。您是否真的有意,寫劇本作編劇啊?”


    叢陸雖是不滿意這類問題,但公眾活動他必須耐著性子去應承,“你都說,是據說了,當然隻是據說。目前我的工作很多,無暇分身其他領域。”


    又有人問,“叢教授,有熱心網友爆料,你們今天下塌的賓館,和正在趕赴杭州的楚湘是同一家賓館。你們是提前有約嗎,您是在和湘女神有什麽關係嗎?為何那麽多歌手,您獨獨為她寫歌?”


    叢陸皺皺眉,“我認為我的讀者群是個有文化有素質的群體,不會去跟風聽什麽小道消息和網上流言,楚湘也要來杭州嗎?謝謝你們告訴我這樣的信息,若問是否有約,你們應當去問出版社後勤人員,或是問乾安的工作人員。不過我不追星,這樣的小道消息,日後無需與我交流。”


    周嘉敏聽楚湘要也來杭州,還是和他們住一家酒店深感意外。她看看叢陸略顯不耐煩的臉,真想罵那些不長腦的讀者。周嘉敏拿出手機給楚荊發了條消息,問楚湘這兩天在幹嘛。楚荊的回複,果然是今晚的航班來杭州,明天要在這拍廣告。周嘉敏真心感歎,傳播小道消息的人,果然長著千裏眼、順風耳。


    叢陸硬著頭皮完成書友沙龍交流環節,讀者們開始慢慢散去。周嘉敏坐在沙龍區的沙發上,想著等一下出版社的答謝酒會要告假回去休息,安撫一下自己受傷的腳踝,同時她還要想著要不要和楚湘來個“他鄉遇故知”,隻怕楚湘不會理自己吧。不過若有叢陸在就應當不一樣了,可要怎樣說服叢陸呢。


    讀者都走後,當地工作人員開始清理場地,周嘉敏一跳一跳挪到叢陸和蘇婉跟前,“叢教授,我腳踝有些疼,想回去休息一下,答謝酒會,我不去可不可以?”


    叢陸看看周嘉敏,“怎麽搞的?很疼嗎,要不要找人帶你去醫院看一下。”


    “沒事,剛剛不小心被人擠摔了。估計回去熱敷一下,就沒事了。”


    叢陸點點頭,“蘇婉,找人先送嘉敏回酒店。”


    周嘉敏被送回住地後,坐在床上看看腫得像饅頭一樣的腳踝,無奈地搖搖頭。似乎真得需要去醫院看一下,可是送她回來的人已經走了。自己要怎麽去呢,人生地不熟,走路又不方便。此時,周嘉敏眼前又出現一個人的臉,自己腿受傷,他抱著自己去醫院。


    想到季予乾,這周嘉敏拍拍自己的臉,今天這是怎麽了,總能想起那個霸道的男人。周嘉敏拖著生疼的腳走出房間,乘電梯下到一樓,到服務台讓前台幫她叫出租車,又問了附近的醫院,才移步到酒店門外。


    “美女,你好像受傷了,需要幫忙嗎?”周嘉敏在等出租車時,聽到身後有人問。她轉身看一下,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男生,帶著點羞澀正看著自己。


    周嘉敏禮貌性地笑笑,“不用,謝謝!”,她看一眼剛剛停在跟前出租車,應當就是這輛車。她準備上車,身後的人走到她身邊說,“你是洛城人吧,是乾安藝術學院的老師,我也洛城人,我和一朋友去聽過你講的課。周老師,咱們算老鄉,你腳受傷了?”


    周嘉敏很意外地看著他,“你認識我?”


    男孩笑笑,“算認識吧,反正我沒事,周老師要不我扶你去醫院?”


    周嘉敏心中一熱,“好吧,謝謝。你叫什麽名,是哪個班的,我怎麽對你沒什麽印像?”


    二人坐進出租車,男孩才說:“我叫馬丁,我不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我隻是和朋友去聽過你的課,所以你沒什麽印象。”


    馬丁說完,若無其事地玩著手機,他給季予乾發條件信息,“報告老板,成功取得女主角信任,現在前往醫院。”


    季予乾收到馬丁的信息後,心中滿是擔憂,之前馬丁發信息說周嘉敏被人擠倒,腳受傷了,自己就一直擔心,本以為她會找叢陸帶她去看醫生,沒想到她自己一直堅持到工作結束,一個人落單回賓館。這小女人,真不知道骨子裏裝著多少堅強。還好有個機靈的馬丁在,否則自己更是白著急。


    周嘉敏、馬丁二人到醫院,醫生看過後確定隻是扭傷,沒傷到骨頭,開了外敷用藥。出診室後,馬丁把周嘉敏扶到椅子上坐下,“周老師,你等會兒,我去藥房取藥。”


    馬丁取了藥沒馬上回來找周嘉敏,而是給季予乾打電話,匯報工作。電話那頭的季予乾聽馬丁說完周嘉敏的傷情,和醫生和處置意見。由衷說:“馬丁今晚的事,謝謝你。”


    馬丁半開著玩笑,“能為老板娘效勞,我榮幸之至。老板娘還在等我,再見。”馬丁掛斷電話,走到周嘉敏坐在椅子旁邊,“周老師,藥取好了,咱們走吧。”


    二人再回到之前遇到的地方,酒店門口,周嘉敏下車後對馬丁說:“馬丁,今天非常感謝你,留個聯係方式吧,回洛城後等我傷好了,叫上你朋友,我請你們吃飯,好好答謝。”


    “周老師客氣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你自己可以上樓嗎,我還有事,得馬上走。”馬丁說著往大酒店大堂裏看了一下。


    周嘉敏稱謝與馬丁道別,自己走進酒店大堂,她發覺大堂的裏比出來時裏多了許多人,這些人看上去隨意分散在各處,表麵上看著像是酒店的客人,但這些看上去無所事事的樣子很是奇怪。


    周嘉敏緩慢地挪進電梯,她按好自己所在樓層後,電梯門緩緩地並合中,聽到電梯外有人喊了一聲,就見那些“無所事事”開始往一處聚集。周嘉敏好奇想看個究竟,電梯卻不配合,此時門已完全關閉,正自顧自地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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