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聽到門外的聲音,臉紅一陣白一陣。季予乾劍眉皺了皺,還是將薄唇落在了周嘉敏因驚訝輕啟的唇瓣上。


    季予乾的唇炙熱又強勢的索取著那櫻唇帶來的甘甜,盡管她不配合,也不由得她躲閃。周嘉敏感自己快要窒息了,雙手無力地垂打著季予乾寬厚的胸堂。


    “你叫小夏吧?你怎麽在這?”


    “我來打掃少爺房間啊,每天都這個時候來打掃。”


    周嘉敏呼吸重獲自由後,原本的眼中驚訝和不確定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氣憤,剛剛自己又差點信以為真的,居然他還是在演,演給門外的竊聽者。你不是演嗎,我就偏偏不讓你得逞。周嘉敏脫離季予乾的束縛,往後退了幾步。


    “季予乾你也太自負了吧,你這樣的強取豪奪以為可以換來別人的真心嗎?別以為自己有錢、有勢、有蠻力就可以操控一切!我也是人,我也有好惡,告訴你我討厭你,討厭你的霸道無理,我就喜歡和又安一起,又安給我的永遠都是溫柔的嗬護,他給我的你給不了。”


    與此同時,門外兩個人都不出聲了,朱心慈在周嘉敏開口大喊時就微低頭看看手機,按下一個鍵子;機靈的小夏則快步跑上樓去叫田嬸。


    季予乾聽到周嘉敏如此**裸地拒絕,內心、顏麵俱損,他聲色俱厲地吼起來,“周嘉敏,我為你傷了30年的兄弟情份,你就是這樣回應我的嗎?收回剛剛說的話,否則我會讓你付出更大代價!”


    周嘉敏雖見季予乾的怒目馬上要噴出火來,仍不示弱,“對我就這樣回應你,不僅要這樣回應你,我還要再回贈你兩字‘活該’失去又安,是你的損失。你還要……”


    “少爺、嘉敏都少說兩句吧,讓外人看了笑話!”田嬸已經跑進門,說完她特意看了一眼站在門外一聲不吭的朱心慈。


    朱心慈不易人察覺地又按一下手機,自然地走進房間,“我本想來勸勸予乾,他脾氣我是非常了解的,尤其在這女朋友的問題上,過於敏感了。但是剛到門口,又覺得自己這身份,似乎說什麽都不太好。但又怕他衝動做什麽過激的事,就沒敢離開,隻在杵在門外了。”


    季予乾麵色黑如包公,他以為自己的真情告白會換來周嘉敏的感動或是回應,卻不想她是會這樣。看看周嘉敏慢慢變白的臉色,隻有剛剛自己打的不算重的一下,微微泛紅。他舉起雙手用力地揉搓著自己的頭發,亂了,真的亂了。不該一衝動口無遮攔地說出那些令自己沒有麵子的話……


    周嘉敏此時隻是喘著粗色不說話了,過一會兒氣喘勻,她看著田嬸眼淚在眼圈裏打轉,“田嬸謝謝你一直對體貼入微的照顧,嘉敏感激不盡,日後隻怕我不能……”


    “田嬸,你們都各忙各的吧,我和嘉敏要好好談談。告訴小夏,照顧心慈把藥吃了。”季予乾搶斷周嘉敏的話說。


    田嬸點點頭,“走吧,心慈小姐,你該吃藥了。”


    屋裏看戲的人都走後,季予乾特意去門口插上門,走到周嘉敏跟前陰沉著說,“走吧,進裏麵談談。”


    “我沒什麽好談的,不去!”


    季予乾更加怒不可遏,“周嘉敏你最好聽話,不要再在這大聲說話。”


    “我憑什麽要聽你的話,你……”


    周嘉敏話還沒說完,季予乾伸去大手用了極大的力把她托起來,抗在肩上往裏間走去。周嘉敏的胃承受著整體身的重量,被季予乾的肩膀硌得很不舒服,但她的腿被季予乾死死的圈在胳膊裏,全無反抗之力。她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季予乾的背,卻不敢再大聲說話。


    到了裏間,季予乾隨意掃一眼之前周嘉敏整理過的床鋪,那裏看上去平整規矩,他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滋味,那個乖巧、懂事的周嘉敏幾個小時之前還在,現在卻……


    此時周嘉敏極胃極其不舒服,手也停止了動作,嘴巴裏含混著說“求求你,放我下來。”


    季予乾用腳踢上房門,才走到床邊把周嘉敏放下,他本意是讓周嘉敏坐在床上,卻不想他一站起身,周嘉敏從床上滑落到地上,撫著胃部幹嘔起來,嘔了幾下她眼中含著淚,抬頭看看季予乾,之後又幹嘔起來,季予乾見狀蹲在地上輕輕拍著他的背說:“sorry,我剛剛一時情急就……。怎麽樣,很難受吧,等等我去給你倒杯水。”


    季予乾大步跨出去,又迅速回來,把手裏的杯子遞到周嘉敏麵前,再看周嘉敏已是麵如土色,豆大的汗珠溢滿額頭,周嘉敏看看杯子,沒伸手借著季予乾的手邊喝水邊落淚,淚水滴到了季予乾手上,滾燙的淚熱到了季予乾心裏。“在醫院時,咱們有過似曾相識的一幕,隻是位置對調過來,那時靠在你身上喝水,我真覺得感動萬分。”


    周嘉敏用淚眼看看季予乾,現在隻有兩個人,他應當不是在演。“你還記得,我以為你早忘記了,為什麽要這樣欺負你的救命恩人?”


    “我剛剛是一時激動,抱歉!你看上去臉色很不好,等等我讓田嬸找大夫來。”說完季予乾意欲站起來,周嘉敏拉一下他胳膊,“算了,沒什麽大事。老毛病了,本來胃就不好,


    情緒一激動就胃痙攣,之前就疼,再被你剛剛那麽一弄,過一會兒就好了。”


    季予乾扶著周嘉敏站起來,“來到床上躺一下,不在涼地上坐著。”


    周嘉敏隻覺得自己胃疼難忍,周身無力任由季予乾安排躺在床上,又一陣絞痛襲來她本能地側蜷起來,手抓著被角按著胃。季予乾看周嘉敏痛苦的狀態,心中暗罵自己,怎麽總要對她那麽凶,你在怕什麽,怕她的拒絕,還怕她的柔情。“嘉敏,現在我能幫你做點什麽嗎?”


    周嘉敏秀眉緊鎖,看看季予乾,有氣無力地說:“季總想和我談什麽,快說吧。時間不早了,我呆會兒還有課,不走怕是來不及。”


    看著這樣的周嘉敏,季予乾還哪裏有脾氣有質問,“我也沒太多想說的,就是問你一句話,你剛剛說又安的話是真心的嗎?”


    周嘉敏以為季予乾要說自己哪裏不敬業、哪裏和自己唱反調之類的,沒想到他會問這一句,“那你剛剛對我說的話是真心的嗎?”說完,周嘉敏看著季予乾的眼睛,他現在仍是滿眼隻有自己,仍是滿眼溫柔,可自己卻無從分辨真假。


    季予乾猶豫了一下,聽了剛剛周嘉敏氣憤時衝口而出的“我討厭你”,他就後悔之前的表白了,現在有機會逆轉又怎會去自甘敗落,“你知道的,心慈在門外,我是聽到了她上樓的腳步聲才那樣說的。”


    周嘉敏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可笑,明明知道他是在演戲卻還要求證。“所以了,我是配合你演嘍,哪個女人剛被自己男人打了都不會安靜地再去聽他說什麽的,肯定是要發飆的。我這樣才能取得你前女友的信服,當然鬧翻,我就可以走了。我不呆在季家,也給她一個重見天日的機會,你們重修舊好,她當然就不會再在暗地針對你了。這樣大家都解脫了。”


    季予乾聽周嘉敏前半段,原本微陰著的臉已經放晴了,但聽到最後臉卻徹底陰了,他很氣,但看著躺在床上一臉痛苦的周嘉敏又不好發作,這個笨女人怎麽能有這麽無聊的想法。


    季予乾壓著心中不快站直身,“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不要自作聰明妄自下結論。你不舒服在家休息不用去上課,學院那邊我通知顧校長。我去上班,有什麽事晚上再說。”


    周嘉敏沒想到剛剛的狂風暴雨就隨意在 “假的”“演戲”兩個詞的解釋下,瞬間雨過天晴了。她很想說,自己說的是真的,但卻沒勇氣說出來。季予乾若就這樣走了,那自己剛剛不是白忍著胃疼折騰了。


    季予乾往外走了幾步,又被周嘉敏叫住了,“季總,等一下!我覺得咱們鬧到現在這種承度, 我應當離開季家才符合常理。”


    季予乾心知周嘉敏不想呆在這,他心情很不爽,他沒轉身冷冷地說:“你想怎樣,請自便。”


    周嘉敏聽了季予乾的話,挪下地來站在床邊整理床鋪,季予乾聞聲回頭看看周嘉敏半屈的背影,心想要走的人留不住,由她去吧。


    季予乾走下樓,田嬸搓著手站在大廳裏,看到他想說話。季予乾看一眼朱心慈房間大敞四開的門,有意提高聲音陰沉著說:“田嬸,周嘉敏要走不用留,也不用給她派車,讓她自己走。我季家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出了這個門,就別想再回來!”


    田嬸順著季予乾的視線看了一眼,“少爺,予乾啊,嘉敏就是一時來脾氣耍小性子,有什麽事非鬧成這樣。這不是正合了別人心意嗎。少爺,……”


    “田嬸,我去上班。”季予乾沒再給田嬸說話的機會。


    季予乾剛剛走出去,屋內朱心慈的電話響了,朱心慈看看來電顯示,微微一笑。她接起來,“喂,又安。找我有事?”


    沐又安聽朱心慈這樣問,他有些不解,“心慈姐,剛剛不是給你我打電嗎?怎麽什麽也不說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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