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乾把周嘉敏放在床中間,拉過被子來,剛要蓋,看看早已揉皺的外套,脫了會睡得舒服些。但想到周嘉敏之前不情願來,睡之前又是一臉敵意,如果現在幫她脫外套,就更加重了她的敵意,算了由她這樣睡吧,季予乾隨手蓋上被子,關掉臥室燈,去了裏間。


    周嘉敏睡到半夢半醒,中覺得身上有厚厚衣服裹著不舒服,迷糊地伸手脫身上的衣服,脫到一半,她隻借外麵透過窗簾微弱的亮發現身處的環境很陌生,她一下坐起身,瞬間的涼意讓她清醒了點,她環視一下四周,這是季予乾的主臥。天啊,我怎麽在他床上!


    周嘉敏伸雙手在自己周圍摸了摸,沒人,懸著的心落地了。肯定是昨晚自己睡著了,季予乾把床讓給自己了。可是他人呢,在裏間?算了不管了,接著睡吧,周嘉敏脫掉外套,重新躺好,準備繼續睡。


    周嘉敏躺著,左翻右翻卻睡不著,看看表5:40,估計再等一下田嬸就該起床準備早餐了。還是起來收拾下,下樓和田嬸學做飯去吧。因為不熟悉環境,找不知燈在哪,周嘉敏摸索著下床,摸索著想去衛生間,剛走幾步,隻覺得腳撞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鑽心的疼。


    她“啊!”地大叫一聲,蹲下去揉腳。


    一直在裏間沒怎麽熟睡的季予乾聞聲,從裏間跑出來,一把推開衛生間的門,又聽“咚”一聲,接著周嘉敏又一聲尖叫,季予乾意識到周嘉敏在衛生間門外,他打開衛生間的燈,“周嘉敏,你在幹嘛?往後一點,我要開門。”


    周嘉敏腳疼未去頭又被撞了一下,又疼又惱,一下跌坐在地上,皺著眉抬頭看已經亮燈的門,季予乾緩緩打開門,借著半亮的光看到摔坐在地上的周嘉敏,一副疼痛的可憐相。他想都沒想,直接抱起周嘉敏,往床邊走,“你可真夠笨的,下床不知道開燈嗎?”


    “我怎麽知道你家燈在哪!你開門不會輕一點嗎!”


    季予乾沒接話,走到床邊半放下周嘉敏,騰出一隻手旋開床頭燈。燈一亮,周嘉敏初獲光明,隻覺得燈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季予乾隻穿著睡衣,看到懷裏的周嘉敏在微黃的燈光下半閉著眼,感受著她不著外衣溫熱的軀體,體香蕾絲的誘惑,使他一時情不自禁。


    季予乾的唇對上周嘉敏的櫻唇時,周嘉敏隻覺得周身發麻,一時意識模糊,現在季予乾一隻大手扣在她肩背上,力道很大,她有些疼,另一隻原本托在她腿彎的手正緩慢地向上遊走,周嘉敏隻覺得渾身軟而無力。背部的疼,讓她不自覺的**了一下,“疼!”。


    季予乾聽到周嘉敏的**,意亂情迷隻之中理智回籠,現在不該做這樣的事!大腦的信號傳來,但是身體的沉迷並沒完全服從大腦的信號,季予乾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唇離開一瞬又落在了懷中人的鎖骨偏上,他本是輕輕一啄,之後又加大的力度。這時周嘉敏又吃痛一下,她本能地推打著季予乾。


    季予乾抬頭拉住周嘉敏的手,迫使她停止動作,借著床頭燈看看留在周嘉敏身上暗紅的“草莓”,很滿意。他放開周嘉敏的手,伸手輕輕在那暗紅處撫了一下,“等下樓時,把頭發紮起來,露出這個位置。”季予乾語氣中帶著濃重的柔情。


    周嘉敏雙手獲得自由,迅速往床裏移動一下,拉開和季予乾身體的距離。季予乾一係列的動作都來得猝不及防,此時周嘉敏一雙水眸錯愕又無辜看著季予乾,“你說什麽,什麽意思?”


    季予乾剛剛近乎霸道地索吻,已經讓他絲毫無力掩飾自己的感情了,他滿眼柔情地看著周嘉敏沒接她的話,而是問:“哪裏疼?”


    周嘉敏對於季予乾的關心照單全收,“頭疼、背疼、腳疼、還有這裏,這裏……”周嘉敏像小學生給老師匯報一樣說著,最後指著自己的嘴巴、還有那個剛剛印下的“草莓”,說完後她覺得自己的話沒經大腦,有些不好意思了,緋紅瞬間飛滿全腮。


    季予乾看著害羞又有些尷尬的周嘉敏,滿心喜歡又深感無奈,他慶幸自己剛剛理智戰勝了情感,若是現在和周嘉敏的關係更進一步,在沒處理好朱心慈和朱家的問題時,隻會亂上加亂。“記著,燈在這裏,那邊還有夜燈,以後晚上睡覺自己把夜燈開著。頭、腳都沒事,隻是撞了一下。這裏很重要,記得下樓時要露出來。”季予乾看看周嘉敏的額頭,又指指自己剛剛的傑作說。


    季予乾的理智向來傲人。否則,當年就不會在商定婚期時,聽說朱心慈到自己身邊的初衷後果斷地分手。盡管那七年他付出了滿滿的感情,他寧可自己承受萬箭穿心之痛,也不讓朱心慈成為她叔叔朱緯文要挾自己的砝碼。


    周嘉敏見季予乾盯著自己,她又拿起已經被自己弄得不成樣子的西裝外套,準備往身上穿。季予乾拉住外套,“嘉敏,去換件衣服,趁現在時間還早咱們聊聊。”


    周嘉敏此時到是很聽話,下床去櫃子裏拿出上次穿過的家居服,去衛生間換上。之後照照鏡子,看看季予乾要自己露出來的位置,隻露出一點點,這樣似乎不行吧?周嘉敏在心中估量。之後出走衛生間,走到季予乾身邊,挨著他坐下,又把上身往季予乾跟前探了探,半仰著頭問:“你看看,這件衣服好像不行吧,好像沒達到你的要求。”


    季予乾看了看,“去換一件。”


    周嘉敏站起來,邊去櫃子裏翻衣服,邊說:“那就又浪費一件新衣服。”


    對於周嘉敏學生氣的節儉,季予乾淡淡地說,“你是季家的未來的女主人,沒並要這麽節儉。”


    周嘉敏選好衣服,轉身對季予乾說:“演戲的了,說的像真的一樣。”


    季予乾聽到周嘉敏的提醒,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無意間真情流露的話,是那麽自然而然。


    周嘉敏再從衛生間出來,頭發也已束好,應當洗漱過,一副清清爽爽的模樣,走到季予乾麵前,有意轉了一個圈,“這樣季總可滿意。”


    季予乾抬頭看看,最後視線落在那個“草莓”上,“不錯,坐吧。”


    周嘉敏看看表,“那你有什麽事快說,我要去樓下找田嬸學做點心。”


    季予乾看著周嘉敏,腦子裏是以前朱心慈在這個房間時的畫麵,每天起床都很困難,總愛躺到9:00才不得不起;對廚房更是興趣全無;她很喜歡打扮,沒事會拎回來很多大牌的衣服、化妝品,像明星一樣追著大牌的每一季新裝。選一件出門的衣服,經常會把衣服扔滿床。而那時,自己因為愛,對於朱心慈的小瑕疵,都容忍著,以為女人都像她一樣。


    現在再看周嘉敏才知道,女人不都像朱心慈那樣,她們是鮮明對比。


    周嘉敏又在季予乾身邊坐下,但這時她覺得對著偏暗的床頭燈,和大老板這樣坐著,似乎太過曖昧了。她轉身看了看,到邊桌旁搬過把椅子,又去門口打開頂燈,屋裏全亮起來。她才坐在季予乾對麵的椅子上,“這樣和季總談話比較好。”


    季予乾看周嘉敏沒了之前的隨意,一副等著領導訓話的認真姿態,隨意說:“嘉敏,不用那麽拘謹,我隻是和你交待幾句。這個屋子你也看到了,日後你睡裏間,我睡外間,這樣會方便些。呆會兒我會讓田嬸找人重新換把鎖,平時裏間仍是要鎖起來,因為朱心慈在這,她知道這房間的構造。”


    周嘉敏點點頭,“你是說心慈姐在這住過,她有可能會上來試探?”


    “憑我對她的了解,會有這可能性。所以田嬸換好鎖後,備用鑰匙還是要放在我這。每天就寢之前,我開門。早晨我們出門之間要把裏間恢複原樣。還有這個稱呼你真的要換一換,不能叫季總,叫予乾。”


    周嘉敏朝裏間方向看看,又看著季予乾說:“憑什麽她叫你予乾,我就要這樣叫!我不叫,我就叫哥哥,這樣顯得我比她年輕。”


    季予乾看看周嘉敏,“你這聽起來像是故意和她叫板啊!”


    “怎麽了,這是現女友對待前任應當有的姿態。”


    “可以,隨你吧。還有,以後正常穿著,別穿成之前那樣。”


    “你以為誰想穿成那樣,都是為了你!”


    最後周嘉敏這句申辯,季予乾聽著心中一暖,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穿成那樣,在自己麵前的誘惑力太大。在這種共處一室的情況下,那種誘惑隻能激增危險係數。“我知道,但是和朱心慈打太極,穿什麽樣衣服占不到優勢,她隻會做得比你更誇張。”


    “好,知道了。還有嗎?沒有我要去忙了。”周嘉敏站起身說。


    “沒了,你去吧。”


    周嘉敏轉身往衛生間走去,之後去了裏間,過了10多分鍾才出來。她出來後,看季予乾已經換好了運動裝,“你去運動?裏間我已經收拾好了。”


    季予乾點點頭,“那一起下樓吧。”


    二人走到大廳,田嬸剛好從外麵郵箱取完報紙進門,見到他們後,田嬸立刻把報紙藏在身後。季予乾看田嬸行為反常,“田嬸,報紙上寫了什麽?你在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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