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信,不可能自己的相公為何這麽做呢?


    鳳川淡定自若,如果一個男子有了新歡,又不想背負拋棄舊愛的罵名,那他一定會找辦法離開。


    不會的,女子搖頭看著鳳川說這不可能。


    怎麽會呢?


    “這個屋子裏你也看得見,這些東西完全散落在這裏,若是兩人發生爭鬥,杯子被掃到地上,那麽一定會四分五裂,為何會如此平靜的放在這裏呢?”


    鳳川又走到床榻旁,那被子在地上看似淩亂,上麵沒有任何的汙跡。


    若是打鬥,不會如此。


    那字條也蹊蹺,血從何來呢,若是重傷劫匪完全可以拿走值錢的東西,為何還要把那麽一個大累贅帶在身旁,帶著他不是更容易被人逮到嗎?


    走到了燭台旁,鳳川指了指,一根完整的蠟燭,顯然這男子昨晚並沒有在家,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昨兒在娘子離開後,立馬離開,偽造了現場。


    女子坐在地上,無辜的看著鳳川,怎麽會這樣,自己伺候她吃喝,他怎麽說離開就離開呢,不可能。


    雖然她十分可憐,可鳳川無法欺騙她。


    這個屋子裏的一切都是被男人自己弄的,做出了假象來蒙蔽雙眼。


    女子後悔當初嫁給這個混賬,不過為何他這麽做,將家裏所有東西拿走自己怎麽辦啊,平日裏的好男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若是馬上去追,應該能追到,他一定找了附近的客棧先住下,多避風頭,或是找了女子,直接住到對方家裏去。


    “你的相公是否最近有什麽奇怪的行為?”


    女子腦子一團亂,什麽奇怪的行為?


    這兩****一直很正常,白天出門,午後回家。


    前天還未自己燉了小雞兒補身子。


    這怎麽說走就走了。


    鳳川詢問兩人什麽時候成的親?


    女子說成親近三年了。


    兩人感情一直很好,白天自己出去做活。繡花樣,他出去做工,兩人生活一直過得很好。


    她話語中還帶著些許的驕傲。


    看得出她確實很愛她的男人。


    “你知道他在認識你之前認得其他什麽人嗎?”


    女子思索一番,沒聽說過。不過曾經倒是看到過一封信,自己不認得字,看不懂。相公說是他的遠房親戚傳來的,沒什麽,都是訴說思念之情。


    說罷。女子去抽屜裏翻看,那封信已經悄然不在了,看來是男人帶走了。


    鳳川懷疑那是其他人寫給其的信。


    女子強忍的眼淚突然一躍而出,前日他去鋪子找自己還好好地,回來給自己煲雞湯,怎麽就離開自己,問鳳川會不會是她判斷錯了?


    “我想不會,你要知道,一個人若是受傷了,不可能不流血跡。沒人願意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走,對吧?”


    鳳川這樣說,女子也是信了,坐在那裏說他會去哪裏呢?


    鳳川十分好奇,問女子剛剛說的鋪子是什麽鋪子。


    江郎繡房,那是自己做工的地方。


    她從小什麽都不會,隻有娘親留下的手藝,最近新換了鋪子,掌櫃還誇讚自己的手藝精湛。


    女子坐在那裏,恍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那日相公去鋪子裏找自己的事情。


    他似乎看到了什麽人,然後愣了神。


    哦?


    鳳川好奇,是什麽人,難不成她的相公會跟鋪子裏的人有勾結。


    女子說沒看清楚她看什麽人?


    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嗎?


    鳳川與女子去了繡鋪。一個繡娘果然不見了。


    “紅紅呢?”女子焦急的問著一身淺綠色衣裳的人。


    她滿不耐煩,這今兒不知怎麽了,你們兩個都不來做工,還有好多的東西等著繡呢!


    原來她一大早就沒有來。


    看來這個紅紅很有可能跟她的相公在一起。


    “紅紅的家在哪裏?”


    掌櫃聽到鳳川的話,提示一個地址,說是前些日子紅紅說自己新搬了村子。


    幾個人迅速趕到。


    村子裏一片祥和。鳳川帶著女子去了那地兒,問了兩個人,便找到了紅紅的家。


    到了紅紅家,推開門兒,兩人正在院子裏搬弄東西,那個背影讓門口的女子不禁一哆嗦。


    “相公”


    她失聲喊了出來,那男人回身,臉色難堪。


    “你……你怎麽找到了這裏?”


    看來沒錯,鳳川推斷一切正確。


    女子失望透了,原來這個男人已經不愛自己了,可他與紅紅是怎麽在一起的,他們隻經過一次麵。


    男子愧疚的看著娘子,他不可否認,自己一直愛的便是紅紅,隻不過當年紅紅被壞人帶走,不知去向,後來爹爹便讓自己娶了這個女子。


    他們都說,紅紅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可他前些日子收到過一封信,不知那是什麽人,信裏說的很清楚,紅紅還活著,而且就在臨安。


    他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女子,拉著手念叨,直到前日看到了她才直到,原來當年她被壞人買到了青樓,這兩年才得以脫身。


    “我愛她,不在乎她的過去。”男子說,“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一定恨我。”


    他的目光朝向了結發妻子,碎碎念,自己確實錯了。當初就不該娶她,如今要打要罵隨意。


    “你說要打要罵隨意,那為何帶走了家中的所有金銀,你讓你的娘子一個人怎麽生活?”鳳川的質問讓男子愣住,自己並沒有帶走家中什麽東西,隻是帶走了幾個銅板,大部分的東西都留給了娘子,隻是自己偽裝了現場,讓人覺得自己被壞人劫走,也好讓女子死了心。


    女子聽到這話,心裏一陣酸楚。


    曾幾何時,兩人依偎著看窗外的月亮。


    他們那麽開心,相公經常幫自己做活,那些都如同昨天發生的事。


    甜蜜的纏綿如今變成沉重的回憶。


    “不。這不是真的,這是夢對吧?”女子反複的詢問,似乎聲音越大,越能喚醒相公一般。


    男子否認。自己真的沒有帶走家中的東西,一定是有人趁亂動了手腳。


    他低著頭,自己已經對不住娘子了,不可能帶走所有的銀子,自己不會那麽絕情的。


    他央求鳳川。既然能探案一定要將案子查清楚。


    鳳川看著女子,她戀戀不舍的看著夫君,問是否真的不跟自己回去了?


    男子點頭,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休書他這兩日寫好送過去,以後遇到什麽困難,倘若自己能幫助,一定會盡力幫助的。


    女子最終離開,這一切那麽的不真實。


    男子身旁的紅紅有些愧疚。呢喃是不是自己回來錯了,或許自己應該藏起來的,這豈不是破壞了他們的家庭。


    “你沒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該等你的。”


    女子除了這事情奎聚,自然還擔心自己的身體不幹淨


    男子並不嫌棄,在他眼中這個女子是最美的。


    一路上鳳川都在思索人生。


    究竟什麽是人生,什麽是愛?


    這個男子也曾跟女子花前月下,也曾海誓山盟。可突然就變了。


    女人難道真的隻是男人一時高興胡亂找來的伴嗎?


    她可憐這個女人,為了感情,成為傀儡。更心疼這個女人,忍氣吞聲的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跟他人走向了另一段生活。


    鳳川前去查看。確實現場有其他腳印。


    隻不過這個人應該是知道他們的銀子在哪裏。


    並沒有過多腳印,隻是幾個明顯的腳印。


    這是為什麽呢?


    “什麽人對你的家裏最為熟悉?”


    女子係想想,除了自己和相公,就想下小叔了,他偶爾來玩,所以對這裏熟悉。


    鳳川找到她的小叔。他不過十三四歲,被問到銀子,倒是比劃著,自己也是從哥哥家撿的,並不是偷得。


    他還回了銀子,鳳川便沒再強調這東西是偷是拿。


    “你打算怎麽辦啊?”回去的路上鳳川不止一次問這個女子。


    女子歎氣,沒說什麽,隻是說不會糾纏的,會好好地活著,將來若是能遇到自己的有緣人,開始新的生活。


    “痛嗎?”


    女子點頭,這麽久以來,她自認為對得起夫君,每日熱乎的飯菜相伺候。


    可這一切來得快,去的也快!


    鳳川送女子回家,自己也就回了鋪子。


    這麽晚了,她倒是有些替女子不值。


    若是不喜歡,若是不愛,當初為何要娶她,為何不讓其找更好的人。


    他毀掉的不隻是自己的親事,或許也是一個女人的一生。


    隔日,喬元來探望,鳳川倒是神采盡失。


    “這是怎麽了?”


    看著喬元她說出了自己遇到的事情。


    男人為何會這麽狠心?


    喬元心知肚明鳳川是什麽意思。


    安慰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一個樣,也有好的。


    鳳川知道喬元是好人,他重情重義,便微微一笑。


    這臨安給自己帶來很多的驚喜。


    娘親,喬元,小雅和靈兒,還有慕氏。


    衙門,玉鋪,探館,這些都是鳳川這跨越一切所收獲的。


    或許正是這些給自己的生命帶來了新的高度,帶來不一樣的顏色。


    喬元看著鳳川,兩人親事將近,問其該不是後悔了吧?


    她搖搖頭,當然不是,說過輕輕靠在其的肩膀上。


    俗話說得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她信任喬元會對自己好,隻是不知為何因為女子的事焦慮起來,或許也是因為對於未知生活的緊張。


    慕氏和翠菊已經開始準備嫁妝了。


    兩個丫鬟裏外忙活,但還是不舍。


    小姐這就要出嫁了,是好事,但也舍不得。


    “你們兩個小丫頭,你們都是陪嫁丫鬟,而且兩家離得這麽近,你們有什麽不舍的。”


    說也是,兩人這才擦幹眼淚。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一眨眼已是寒冬臘月,外麵北風呼呼的吹著,家家戶戶都燃起了暖爐。


    靈兒從門口拾到了一隻貓咪。


    不知哪裏來的,凍得哆哆嗦嗦的在院子大門口打轉。


    鳳川讓其收留下這個小東西。


    外麵冷的很,若是放它出去,那它一定會凍死的。


    鳳川看著可愛的貓咪毛色均勻,可愛十分,不禁笑著,這小東西倒是可愛著呢!


    她為貓咪準備了些許的魚,它撇開腮幫,大口的吃起飯來。


    晚些時候,貓咪吃飽喝得在鳳川的腳下睡著了。


    這天氣太冷了,這不知外麵的貓貓狗狗如何過冬?


    靈兒微笑,小姐就是如此善良。


    曾經養了幾條金魚,死了一條,她痛哭不已。


    日子一天天過,臨安似乎平靜了些許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年三十兒的東西來找人探案的少了些許。


    難得的平靜,難得的安寧,鳳川寧願如此也不希望經常有人受傷或死亡


    正暖著,鳳川聽到外麵有人說話。


    一個滿臉黝黑的男子說著,他們家的一個鄰居出了事,發生了命案,衙門的人已經去了,自己隻是從門口路過,正好遇到一個姓白的人讓自己來找鳳川,說要其幫忙。


    鳳川點頭,披上袍子出了門去,這鬼天氣她本不想出門,可說到底有案子牽引著,她不好拒絕。


    小雅陪著,她懷抱暖爐,輕盈的走在雪地之上。


    沒一會兒的功夫,手中的暖爐漸漸失去了溫度。


    她勉強用手中的棉褥子將其圍住。


    希望它能冷的慢些。


    終於到了那人的家。


    白羽等人已經在院子裏了。


    小小的院子被幾個衙役圍得水泄不通。


    “這麽冷的天氣,真是難為你了,本不想找你的,可實在太蹊蹺了,今兒蕭捕頭家中又有事,我一個人隻好找你來幫忙了。”


    鳳川擺擺手,進了屋子。


    白羽說這個人是被利器劃破了動脈流血過多而死。


    可滿屋子找不到利器。


    這事情太過於蹊蹺,有人聽到了屋子裏的打鬥聲,可卻被看到人,之後便發現了屍體。


    鳳川仔細打量著屋子裏,地上有血跡,可就是找不到凶器,難不成這東西會長腿跑了。


    白羽說,這傷口初步判斷是匕首所為。


    可那匕首去了哪裏?


    附近都找過了,如今湖麵凍冰,自然也不會再那裏?


    這話倒是提醒了鳳川,未必,萬一凶手順著冰凍將匕首丟了進去,然後隔日氣溫下降,湖麵結冰,自然凶器神奇消失。


    白羽皺皺眉頭,難不成要去挖冰找凶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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