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原本的主人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秀才。


    他十分困苦,經常吃不飽穿不暖。


    曾經有青梅竹馬的姑娘。


    可那人家嫌棄他窮,將女兒嫁給了別人。


    他深愛著姑娘,久久不能忘卻。


    總以為愛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這一等便是七八年。


    他仍未考中狀元。


    對於他而言,中狀元是他改變命運唯一的辦法。


    鳳川好奇打量著它。“他也是個可憐人,那你沒幫他。”


    小鼓不急不緩的說著,雖然那時候自己無法言語,但法力還是有的,它故意讓其去買糖葫蘆,正好在街上救了一個女子,這女子便是江中總督的女兒。


    兩人成了好事,他便受到了總督提攜。


    說到這裏鳳川一言未發,這是好事,為何會弄丟小鼓。


    “他有了地位,便無比得意,直接搬進那人家中什麽都沒有帶。”


    這人看來也是薄情。


    鳳川的質疑讓小鼓心裏難過。


    曾幾何時自己可是聽了他的哀怨,一直陪著的,可他為何丟下了自己?


    它想去找他,看他過得如何?


    “這……”鳳川猶豫著,它似乎知道事情可能性不大。


    找人並不困難,找到了他未必能好好珍惜。


    “你不是勸過我嗎?有些事回不到從前,隻當一切重新開始。”


    她用小鼓的話反過來安慰小鼓。


    也是,十餘載,年月變更,一切都變了,有些事隨風去吧,自己隻是他窮困潦倒時的傾訴對象,他隻是跟自己說說心裏話而已。怎會了解自己的感覺與感受呢?


    兩人微微一笑,伴著凜冽的風,它們才隨著夜幕靜謐下來。


    西湖柳盼旁,十裏光陰。


    橋旁的空地。每逢陽光正好,便有人帶著孩子放風箏。


    遇一兩日大風天氣,這裏會滿滿的都是人。


    冬季還好,春天午後和秋日的傍晚。站在這裏幾乎漫天的風箏。


    常有得文采之人在此做文章。


    紙鳶幽幽,其線可區,常有人因此而發生口角。


    這天兒已經徹底冷了,空氣中透著寒意讓人打著哆嗦。


    衙門裏難得的清閑。


    蕭木和白羽還吆喝今日早些巡街,如果一切平安。晚上可以早些回家。


    “蕭捕頭,今兒倒是想早回家,是不是有什麽秘密啊!”


    蕭木拿手拍了白羽,哪裏還有什麽人,是他那個難伺候的妹妹,最近嚷嚷著說要吃好吃的,今兒回家早可以買給他。


    兩人正聊的熱火朝天,有人突然擊鼓鳴冤。


    她說自己的相公被人害了。


    李大人詢問,她方開口,昨兒相公要去西湖。可天氣有些寒冷,西湖恐怕已經要結冰了,她便勸相公不要去。


    “他去那裏做什麽啊?”李大人不解。


    女子說,他那日沒說,隻說去走走,自己沒在意,平日裏相公也是如此,獨來獨往。


    可他去了才兩個時辰,就有人來家中告訴她,那邊死了人。似乎很像她的相公。


    她當時驚慌失措,趕忙跟著那人前去西湖。


    到了那裏,躺著的果然是她的相公,她暈厥了過去。醒來就在家中了。


    “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相公他咋麽這麽命苦啊?”


    周圍的人跟著紅了眼眶,蕭木看著白羽,看來今日是不能早早回家了。


    兩人去了女子家中,派人將屍體運回衙門進行檢查。


    福伯驗屍。女子在門口痛哭流涕,說一定要等待結果。


    這屍體看樣子並不像這一兩天的死亡,上麵的屍斑顏色很深,似乎已經死了五六天。


    “不對,他的娘子說,他是昨日出去才不見的。”


    李大人懷疑,難不成是他的娘子說了謊?


    “田氏,你是否說謊,你的相公究竟何時失蹤的?”


    女子一口咬定是昨日,因為昨日一大早自己還在睡覺,相公就出門了。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看到,隻是聽到他走了的聲響?”


    “呃,是這樣的!”


    原來如此,那麽也就是說……


    “我問你,最近你的夫君是否有過什麽奇怪的行為?你每日都能看到他嗎?你看到的是正臉麽?”


    李大人的話,讓女子陷入沉思,最近四五天,相公早出晚歸,因為平日裏他出海捕魚,所以女子並不在意,認為這是正常,可是最近幾日的交流也僅僅是通過說話而已,甚至還有一天晚上沒回來。


    “你還記得是哪天晚上沒回來嗎?”


    她仔細想想,應該是三天前,她有些擔心還特意的打開門兒瞧了瞧,那夜月亮正圓,十五兒。


    月圓之夜?


    蕭木等人等待福伯的屍檢結果,最終得到結論,這男子被人隔斷了喉嚨導致死亡。


    白羽從門外回來趴在大人的耳邊說著什麽。


    那地兒當真不是第一現場。


    看來人被殺後挪過地兒。


    那麽第一現場在哪裏呢?


    男子的家已經檢查過,沒有任何的血跡,一路上所經之處也沒什麽特別。


    田氏說,相公經常出海,她說了一個地點,蕭木去查,那裏的人說這個男子已經幾日沒來過了。


    看來他被害確實不會是一兩日的事情。


    “田氏,你的相公經檢查,或不是昨兒死亡,從屍體來看,他應該已經死了三四天以上,我們也去海邊,經證實,你的夫君幾日沒有出海,所以我懷疑你的證詞有問題,你暫時不能離開這裏。”


    女子一下子腿軟了起來。


    看到李大人嚴肅的說著留下來,她失聲,自己真的沒有做過。


    她真的看到了相公,昨兒他一大早從家中離開,前一晚兩人還親熱過,他她不可能說謊。


    女人雖然說話誠懇,但蕭木等人仍舊懷疑她說話的真假。


    眼看著女人被帶了下去暫時關押,李大人等人全力以赴去找證據,畢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壞人。


    男子生前有幾個好友。


    捕快找幾個人問話。


    幾個人說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唉,可惜這個季節,西湖的人少了。”


    若是春秋節氣,這裏會有很多的人。可這個季節很難找到目擊者。


    鳳川在鋪子裏招待完客人,見白羽從門口路過,打了招呼,白羽一臉哀愁。


    “女俠,你在做什麽?”


    他一臉無辜可憐巴巴的看著鳳川。


    鳳川揚起胳膊指著後麵的玉鋪。最近掌櫃把這交給自己了。


    看著眉頭糾結成一團的白羽,她好奇一定是又有什麽案子了。


    白羽打量周圍,見沒人終於開口。


    這有個奇怪的案子。


    “奇怪的案子?”


    白羽講了來龍去脈,鳳川輕聲問,是否去了凶案現場?


    “當然,我們去了,可沒有找到任何的痕跡。”


    沒有線索,這是破案的最大的困難。


    “福伯說了那人被何物隔斷頭嗎?”


    白羽瞠目,沒有,福伯隻說他被人用利器割斷了頭。並沒有說什麽利器。


    西湖?那可是風景秀麗之處。


    來往人群不占少數。


    若是在哪裏發生命案一定會有人看到。


    “這季節天氣寒冷,哪裏有人去西湖啊,所以根本沒有證人,而且那裏不是第一現場。”


    鳳川想了想,叮囑白羽一句話。


    有些案子,雖不是第一現場作案,但也不證明第一現場在遠方,或許它就在附近呢!


    過去若是發現不是第一現場,一定會去其他地方查,那如果凶手是在附近殺了人呢。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說的不無道理,白羽笑著點頭。


    之所以叫她俠女,白羽是打心裏佩服。


    這世界上從沒有鳳川破不了的案子。


    “你是?”


    喬元從不遠處急忙走了過來。


    上次事情之後,他很留意鳳川。


    看到有陌生人靠近鳳川都會過來詢問。


    每次鳳川眼裏都是滿滿的愛。


    任永裕變成了喬元。但他的愛似乎更為深沉了。


    “這是白捕快,喬元哥哥可能是忙忘了。”


    喬元知道其是捕快放心了許多,在看白羽的衣裳,拍拍頭,自己剛剛沒看出來。


    “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


    “誒。喬元哥哥,我鋪子裏做了些點心,您要不去嚐嚐。”


    白羽見兩人你儂我儂的,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念叨著自己要去查案了,有空再過來詢問。


    鳳川與其告辭,甜甜的看著喬元進入鋪子的背影。


    “來,喬元哥哥,你瞧這邊。”


    喬元笑了笑,“明兒你比我都離開,上次做的點心好吃的不得了。”


    說著他輕輕挑起一塊兒點心,咬了一口。


    恩,當真好吃。


    喬元看著鳳川,眼前這個姑娘跟自己很少說話,但這兩次說過話,兩人卻像相識了很久,每次見到她,自己會有心跳。


    鳳川的眼睛盯著喬元,臉蛋泛著紅光。


    這莫大的京城對於鳳川來說,活動範圍隻限於三步。


    前進三步便是她的整個世界。


    “鳳川……”


    鳳川不敢動,仔細的聽著麵前的男人說什麽,生怕他會說出自己跟如夏訂親之類的話,更怕他說跟其他人家的女子有了婚約,同時她的心髒也在砰砰亂跳,他會不會跟自己表白呢!


    喬元緩了一口氣說著,真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


    鳳川多少有些失望,原來隻是一句最為普通的誇讚,她那心花怒放倒顯得輕薄了、


    “哥哥愛吃就好,其實哥哥的鋪子裏可以做些活動,例如消費滿多少銀子,便送點心之類的,不要寫多少,到時候一定會有人消費更多,如此便是好。”


    說過這話她又後悔了,糟糕,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為了銀子,欺騙他人的狡猾掌櫃?


    真是的,鳳川你真笨,她在心底謾罵自己傻乎乎的心無城府。


    而喬元並沒有放在心上,卻讚成她的建議,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他還想到如果真的滿多少銀子多送便是,貨真價實總比那些以次充好要好。


    “哥哥說的對,做生意看得就是良心!”


    兩人談起了生意經,似乎更為親密。


    兩人看著眼中的彼此,他們如同相遇十年一般。


    激動之處,喬元拉著鳳川的手不停的笑著。


    楊氏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倒是含糊。


    這個鳳川也是好姑娘,既然如夏隻想跟喬元做兄妹,那麽喬元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這個鳳川。


    丫頭聰明伶俐,嫁給喬元正合適。


    楊氏有些擔心,她擔心這個鳳川太過聰明,兒子會吃虧。


    “娘親,您怎麽在啊?”


    兩人說笑著回頭,還是喬元看到了楊氏。


    楊氏微微一笑,鳳川卻有些緊張,上次的事情在她心底扭出了疙瘩。


    看到楊氏她就害怕,笑容突然僵硬起來。


    “伯母,我……隻是做了些點心給喬元哥哥,上次哥哥救了我。”


    鳳川向來不害怕,那些案子裏的死人,還有一些凶案犯,她都不曾害怕,可見到楊氏心裏卻沒底了。


    原來愛一個人如同被人抓住了把柄,這個世界上任意一個人都可以抓住把柄來傷害自己,此刻的鳳川生怕楊氏說些什麽。


    “鳳川姑娘怎麽了?”楊氏看出了她即為不自然的表情,趕忙上前安慰,或許兩人之間有誤會。


    喬元笑著,都是娘親不聲不響的出現,讓鳳川害怕了。


    “是麽,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鳳川別怕。”


    這個楊氏比沒有鳳川想象之中那麽凶,不過是上次陰沉的臉和那看著如夏漫天的笑容,讓鳳川緊張。


    她從沒如此緊張過。


    說到這裏喬元倒是看著鳳川,說或許鋪子有事,自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


    “好!”


    鳳川與楊氏揮揮手,說有空常來,趕忙轉身,她臉紅脖子熱,甚至從不曾這樣過。


    “掌櫃您?”夥計看著她。


    她急忙說自己沒事,隻是剛剛在門口被風吹到了,如今一進屋子太熱了,所以臉紅。


    夥計低頭偷笑,這男女之間的感情,或許所有人都看得懂。


    回去的路上楊氏歎氣,“我本想若是如夏能嫁給你就會親上加親,沒想到這個丫頭倒是不願意,還說隻把你當哥哥,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了。”


    說罷她的看著喬元的臉,此刻喬元還在偷偷地笑,他的臉蛋兒也有些發紅,甚至忘了剛剛更鳳川聊什麽,隻知道兩個人聊得很開心。


    “喂,娘跟你說話呢,你傻笑什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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