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擱雲,兩相望,三生機緣,四次造物,五回首,六次輪回。


    魏伯六旬生辰一過便嚷嚷自己老了。


    他和魏嬸的日子也算紅火,街坊四鄰皆讚歎。


    巷子口賣糖葫蘆也有些年頭,賺了些銀子,家有一個兒子,已成親,也有了兩個女兒。


    眼瞧著又要有孫孫了,可最近卻犯愁。


    魏伯采好的山楂放在院子裏不見了,出攤後常有人來搶糖葫蘆,院子裏常有奇怪事發生,不是被潑墨,就是被泔水揚撒滿院。


    兩人擔心,倘若來日有了孫孫,便更是不心安。


    兩人這些年並沒得罪什麽人。


    街坊四鄰相處的也不錯,他們實在想不出什麽人會這樣做。


    兩日,魏伯家又出了事。


    魏嬸上吐下瀉,不知吃壞了什麽東西。


    兒子瞧著娘親實在難受,請了閬中。


    經斷,魏嬸吃了巴豆,導致拉肚子,一家人困惑,家中何來巴豆,都知道那東西吃了會拉死人的,怎麽會有人買那種東西。


    一碗碗湯藥下肚,魏嬸總算是緩過神,這幾日人瘦了整整一大圈。


    如今看來有人故意整蠱,他並不想要人命,隻是想折磨他們。


    這個人會是誰呢?夫妻二人連著兒子一同琢磨。


    魏家祖祖輩輩沒得罪過什麽人。


    會不會是哪家頑劣的孩童做的?


    三人憂心忡忡,最後找到任永裕。


    講清楚來龍去脈之後,任永裕搜集線索,滿院子查看。


    這些小伎倆沒什麽線索留下,他一定要等個幾天才能想辦法。魏家很通融。便邀其住下。


    他夜裏守在窗前,透過窗子小縫隙注視著外麵。


    偶爾打個盹,外麵的野貓這個時辰也消停了。


    連續幾日,任永裕一無所獲,他甚至懷疑,那些事完全巧合,並非蓄意。


    他準備離開。前一晚。院子裏又有了聲響。


    任永裕猛的起身,透過窗子看了過去,漆黑的院子裏掉落什麽東西。


    他急忙出門。想人贓並獲,卻半晌沒找到人。


    魏家兒子開門跟著尋找,半個人影都沒有。


    圍牆,屋頂。院子周圍一草一木均沒什麽變化。


    微風拂過一絲涼意,任永裕這才進了屋子。


    天明之後。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昨晚丟進院子的是一個布娃娃,上麵紮著針,寫著魏家兒子的生辰八字。


    來者不善。看來是魏家兒子,魏裏在外麵惹了禍。


    “你告訴爹,是不是在外麵做了什麽事。得罪了人?”


    魏裏神色坦蕩,憂慮掛在眉頭。歎息:爹爹可知,我向來不與人爭,如今上有老下有小,謹言慎行,怎可得罪他人。


    那布娃娃上麵的字讓魏嬸啼哭不已。


    多大的仇恨,要如此至兒子於死地啊?


    “這人慣是缺德,不過她如何知道這裏兒的生辰?”說過她便開始猜忌。


    “你說?”她眉梢一挑,憤怒連及眼眉,難道是“春梅?”


    那是誰?


    魏裏有一個姑姑,年輕時不學好,入了青樓,如今一把年紀,人老珠黃,倒是回來討厭銀子花,魏家不喜這樣人,便不理會,魏裏與這個姑姑隻有幾麵之緣。若不是爹爹說,他不知自己還有這麽個姑姑。


    “春梅若是敢這麽做,我打斷她的腿,爹爹在的時候她就做出有辱家風之事,如今又要害我的兒子,找她,若是她且給我等著。”魏伯越說越氣,手頭的東西丟到一旁。


    進接著起身出門找那個叫做春梅的女人理論。


    任永裕坐了下來,魏嬸開始講這個春梅的故事。


    任永裕聽了一陣子,便無心繼續,轉身去了一旁。


    門外的小狗叫了四次,路上的行人多了幾個,樹上的葉子也多了些許,魏伯終於回來,他氣不打一處來,嘴裏叫罵隻當沒這個妹妹。


    “是她嗎?”


    魏嬸迫不及待,打魏伯一進門就追著問。


    她腳下的鞋子大了一碼,走的急,便掉了下來。


    見魏嬸如此著急,魏伯無可奈何,搖頭,一見麵這個春梅便數落,這是什麽妖風吹來了魏家的老爺,沒等魏伯說話,她又念叨,這些日子沒銀子花。


    魏嬸越發生氣,當著任永裕的麵便開始發牢騷,“銀子我是不會給,東西是不是她做的,這個惡毒的女人……”


    魏裏從外麵回來,聽爹娘議論,勸一個布娃娃沒什麽。


    “沒什麽?”夫人瞪大眼睛,“你可是我們家唯一的兒子,怎麽可以說沒事,而且上次把我折騰的半死,你能忍,我也不能。”


    魏伯心煩,他問春梅,春梅不僅不承認,倒嘲笑他是否得罪了什麽人?


    “哼,依我看就是她,沒別人。”


    三個人的談話,驚動了裏屋的兩個孩子,她們天真可愛的笑著,問什麽布娃娃,可不可以玩。


    “誒呦,兩個小祖宗,玩什麽啊?進屋子去。”


    任永裕看著兩個孩子,叮囑魏伯一定要照顧好。


    這個人可以看出針對魏裏,並沒因此而牽連孩子,此人算是理智之人,並不極端。


    等等——


    任永裕突然喊了一嗓子,三人扭過頭之際,他手扶著下巴,“你說這個人很久不跟你們聯係了,隻是近兩年才走動是嗎?”


    魏嬸嫌棄的點點頭,“可不是,喪氣的女子。”


    說過眼睛不自覺的翻了一下。


    仿佛一定是她做的。


    “那一定不是她做的。”


    這話音兒一落,魏嬸愣住了,嘰嘰歪歪道,不是她還會有誰這麽惡毒?


    任永裕輕鬆的問,一個隻想騙些銀子花的人,這麽多年斷了聯係,怎會記得侄子的生日。


    魏伯一想也是這個理兒,自個的生日春梅都不知道,何況她若痛恨,也是恨自己,不會連累魏裏的。


    一家人實在想不出什麽人會做出這種事。


    布娃娃的緞子極為普通,上無任何特別之處,樣子奇怪也是普通娃娃的樣子,隻不過上麵寫了一串生辰而已。


    一個布娃娃,為何做的如此精細。


    任永裕見手中的布娃娃大眼睛,雙眼皮,頭發用尼龍絲線代替,且這個娃娃上對男性的標誌做的很準確,從服飾到內在,通通讓人一眼分辨出,這個娃娃是個男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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