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賽虎?”


    粗布凡衣男子禮儀並不差,倒是恭敬的行禮,“正是小的。”


    “那日你和少爺出去,什麽時辰回來的?”


    他後悔不已,那日少爺不讓跟著,還發了火,最後他就留在府中,不想少爺卻出事了。


    午後有人說少爺屋子有聲響兒,他還以為進了賊,最終撞門進了屋子。


    “那日午後,你在做什麽呢?”


    陳大少爺走後,他有些擔憂,跟老爺報告情況,老爺說他自己出去走走也好,當作散散心。


    說過之後,他便回了屋子,直到老爺找少爺,自己才去敲門。


    通過盤問,這些人所說之中,唯一相同的便是沒人知道這個大少爺什麽時候回來的。


    老爺唉聲歎氣,直呼大兒子可憐,上天不公平。


    院子裏的人緊閉嘴巴,各自站在角落之中。


    大少爺死的如此奇怪,有人甚至又懷疑了鬼神。


    “哪裏有那麽多的鬼魂,不過是人在作怪罷了。”任永裕知道這裏麵一定有人作怪,才會導致所有人看不到大少爺回來,從而改變了作案的時間。


    不知從哪裏跑過來一個丫鬟,說是有奴才將東西放的亂七八糟丟下就走了。


    老爺沒空顧忌,便訓斥不要大呼小叫。


    任永裕看了一眼,確實東西唄丟的亂七八糟。


    不經整理,自然七零八落。


    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所有人都沒有看到大少爺什麽時辰進的門。


    或許他根本沒有進門。


    或許他隻被人看到了他出門。


    更或者……


    任永裕轉身進了屋子,關上了門兒。


    陳老爺在門口沒有逾越半步,同時對身後的人擺擺手。


    眾人停止,隻在門口候著。


    他踩著椅子爬上窗子。窗寰上兩條痕跡如有刀刻。


    窗寰上方幹幹淨淨,而其他的處卻滿是灰塵。


    他坐在地上,再一次扮成陳大少爺被發現時的樣子。


    上身傾斜,下身平行於地麵。


    斜著眼睛望了一眼,他轉向窗子的位置。


    豁然開朗,深邃的眸子,辨出了真相。


    這兩條痕跡很可能是由繩子造成。曾經鳳川破過一個案子。賊人正是用魚線勾住窗子,偷走東西。


    這次,凶手很有可能利用兩根魚線相互作用。將屍體從外麵運回屋子。


    他人自然無法得知死者什麽時辰回來的。


    凶手這樣便可不留下任何的證據。


    若真如自己推斷,那麽這個人一定臂力十足,否則也不會將一個幾尺高的男人從窗子丟進來。


    任永裕推開窗子,那頭是柴房。


    若是凶手從柴房丟屍體進來。本不必用魚線,隻要趁人不備。將屍體從窗子丟進來便是,何必大費周折?


    他瞪大眼睛,柴房的後麵便是一座山。


    鬱鬱蔥蔥的小樹圍繞的青山。


    山坡並非陡峭,若站在下側慢坡之上便可通過柴房的屋頂將屍體移到屋子裏。


    任永裕出門。幾個衙役跟著出去,陳老爺在後麵呼喚,問其去那裏。他聽若不聞。


    從陳家院子出去,繞過圍牆。任永裕花了一陣子,爬上那座山,左右找了半晌,終於發現一個位置,可通過陳家柴房的屋頂將屍體丟到大少爺的屋子。


    “這裏一定會有線索。”


    他說著彎下身子,仔仔細細的尋找著。


    幾個衙役跟著彎下身子。


    若推斷正確,這裏一定會有線索。


    這世界上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更沒有不留線索的凶殺案,但凡殺人,一定會留有線索。


    “任兄,這裏似乎有什麽東西。”


    順著衙役的呼喚,任永裕趕忙過去,一個荷包埋在土裏。


    他打開荷包,裏麵隻有一個耳墜。


    荷包裏沒有銀子,隻有一個耳墜。


    若非罕物,必是念物。


    這對於失主一定有特別的意義。


    而荒郊野外的山上,失主可能就是凶手。


    “我們接下來如何是好?”


    小衙役沒了主意,想必也找不出什麽凶手。


    一個耳墜,上麵沒有任何記號,哪裏去找失主?


    失主即便是發現,也未必猜測到耳墜丟到了這裏。


    “你,在附近守著,這個荷包給你,耳墜我會留著,你留意刻意來尋找的人,然後一定要問清楚來者何人。”


    說罷,一個小奴才守在那裏。


    其他兩個跟著任永裕回去。


    回了陳家院子,他向一個奴才討要了梯子。


    慢吞吞的爬上屋子,蕭木一腳門裏,一腳門外,見他雙腿顫抖,正準備嘲笑,卻不料見到任永裕失足落下,他急忙劃了幾步,用肩膀架住任永裕,任永裕這才沒有摔到。


    “喂,你豬嗎?笨手笨腳,爬個梯子都會掉下來,今兒沒我,你恐怕摔死了吧。”蕭木冷冰冰的抱怨任永裕愚笨不堪。


    “那你來啊!”


    蕭木揉著肩膀,幾步便飛上了屋頂。


    “你上來找什麽啊?”他大聲的問任永裕,頭都不回的看著屋頂,生怕掉下來丟臉。


    任永裕可算是有了機會報複他。


    嘴裏不停的念叨,一個斷案的人找什麽應該最清楚不過了,怎好問外人,讓人聽了笑話不是。


    蕭木低著頭,不願理他,心裏咒罵這個沒良心的,剛救他一命,他便報複起來。


    還沒等開口,蕭木就發現了一個線索。


    屋頂瓦礫之上,有一塊兒碎布,還有一些沙土。


    不遠處,瓦礫殘缺,缺了一塊兒。


    “最近瓦塊兒有掉落嗎?”


    一個正在打掃的小奴才說確實有。


    正是昨兒午時之後,他進小廚房弄些點心給夫人。


    剛踏進小廚房沒幾步,便聽到了外麵的聲響。


    等他拿著東西出來的時候,發現沒什麽人,隻是瓦礫吊在地上,他告訴了專管瑣碎雜事的奴才,其他沒放在心上,便去送點心了。


    陳老爺滄桑的臉上露出倦色,遠遠望著屋頂,仰著頭,不時轉動脖子。


    “蕭捕頭,這屋子有什麽問題?”


    任永裕看著蕭木,目不斜視,隻是淡淡的回答老爺的話,凶手很有可能通過這個房頂將屍體丟在大少爺屋子裏,也就是說,大少爺先被殺死,後被人運進屋子。


    老爺瞠目,練練說著,這怎麽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不過證據確實如此。”(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赤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洛霏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洛霏兒並收藏赤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