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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川連忙問女子怎麽回事?


    “相公這幾日出門,說是家寶的事情怕鬧大不好收場,連著把屍體安葬了,人才入棺,並未下葬,他說出去一趟,然後……然後……再也沒回來。”她不停啜泣一旁的妞子跟著哭了起來。


    她今早便被人找上門,說在後山那裏見到一個屍體像是齊家業的,她急忙跟著去,結果那屍體真的是相公的。


    鳳川心裏一顫,“他那裏離開家,有沒有說去做什麽?”


    女子搖頭,相公隻說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卻不想……


    鳳川要求看齊家業的屍體,正巧得知齊家寶的屍體也在。


    女子應聲,帶著她和任永裕去了自家。


    她的家離這裏並不是很近。


    “你們與老人離得這麽遠?”


    兄弟倆理應住在東西院,這樣方便照顧老人,一家人不必東奔西走。


    女子說很久前是住在一起的,後來那套院子住起來不方便,兩人便換了一個院子。


    “不方便?”


    任永裕拉鳳川一把,她沒有再問。


    村旁的孩童正在打趣,一個個拿著土坯石頭塊兒丟著玩兒。


    鳳川趕忙拉住一個孩子,哄勸,不可以拿石頭丟著玩兒,若是打到頭可是會出人命的。


    孩童倒是哇哇大哭起來,女子拉過另一個孩童,斥責:“你怎麽在這裏,你爹爹沒了,你竟然還在這裏跟他們撒潑。”


    痛罵了幾句。女子哭啼帶著孩子回了家,鳳川緊緊跟在後麵,一臉的憂慮,她在思索,總覺得會有新的發現。


    推開門兒,她驚了一跳。


    這個齊家業的家並非如齊家寶那裏一樣貧困。


    他的院子整齊幹淨,且寬闊。


    屋子裏的木椅也不同於齊家寶家中那般零散。


    這些椅子多是漆木。朱紅漆木。並非舊物。


    “你們平日依靠什麽為生?”


    女子看出了鳳川的疑慮,含糊說著相公辛苦打工,外加娘家照顧。才得此院子。


    任永裕用手撫摸了那些桌椅,這都是這一兩年臨安最時興的椅子。


    雕工朱漆,且貴著。


    “你們生活可是要比你弟弟家好。”


    女子不說話,停頓了一陣子。道:人各有命,好與壞還不是在人。


    任永裕笑了笑。他逐漸靠近那個棺材。


    人死,為何棺材留在了外頭。


    女子不及他人問,道這些日子家寶的屍體一直停放在她的家中。


    這才入棺,相公竟然出事了。


    忍不住的落淚。沒完沒了的歎息,這個女子可憐至極。


    鳳川同情她,但不忘探案。


    “我們先看看這家寶的屍體好嗎?”


    女子點頭。隨後一口咬定相公是被同一個人害了。


    她後悔當初不該讓相公把人帶回自家。


    若是不帶他回來,回去不會惹了晦氣。


    鳳川看著女子。沒說什麽,這個家寶既然跟爹娘住在一起,齊家業為何不將屍體送回爹娘那裏,反倒帶回了自家?


    鳳川從四鄰那裏叫來人,幫忙打開棺材蓋子。


    幾個人並非平白無故幫她。


    之前她應允給每個人一些碎銀子,他們才答應的。


    盡管如此,打開後他們還是拜了幾下,接著銀子,步跌踉蹌的逃離齊家,他們大多怕晦氣罷了。


    鳳川看到裏麵的齊家寶,幾日來,她的屍體還算安好,並未腐爛,她仔細的端倪。


    任永裕擺了擺手,不讓鳳川動。


    他竟伸手去探。


    屍體頭稍稍右傾,脖子卻是直的。


    “你發現什麽了嗎?”鳳川不急不緩的問。


    任永裕不妨一旁的女子,對著鳳川講,這具屍體的脖子直挺,頭卻歪了,說明他死之前一定受過傷。


    鳳川滿意的點頭,她一直覺得任永裕很適合探案,他觀察能力高於一般人。


    接著他伸手輕輕搬起死者的頭顱。


    剝開他的頭發,用手探了探左側。


    他的神情,凝疑,之後神色自若。


    不出所料,齊家寶的頭部左側有一處傷口,他的頭稍稍右傾,證明當時應該有人擊打他左側頭部,導致他摔倒,隨後用繩子勒死了他。


    鳳川搖頭,這次任永裕倒是沒說對。


    “他的脖子處勒痕深色淤青,證明他還有氣息時被人勒住,或許當時暈厥,後被人用硬物敲擊頭部,導致死亡。”鳳川一臉的平靜,她對著些案子最為熟悉,當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證據,證明孔家老爺是凶手,李公公帶的幾個人一直跟著,李公公見此事當真,便回宮稟報太後,留下兩名高大魁梧的男子,一同判案。


    “姑娘,閣下認為,這個導致死者死亡的硬物或許能證明一切。”


    任永裕檢查一番,齊家寶的傷口為細長滾圓狀且隻有一處傷口。傷口長約一指長,同時他的左肩有一條同樣形狀的傷口,長約半臂左右。


    鳳川在一旁觀察,她率先想到的是一根棍子。


    “棍子確實有可能,隻是這麽粗的棍子?會是做什麽的呢?”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齊家業的屍體。


    他的屍體渾身上下隻有一處傷口,那就是胸膛左側的傷口,觀察不難發現,是由利器刺入所造成,想必是被利器刺破了心髒。


    兩者對比,鳳川發現齊家寶的手指上有泥土,證明當時他一定跟行凶者發生了爭鬥。


    而齊家業的手指幹幹淨淨,指甲裏也未見雜塵,他應該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人刺中,以至於來不及反抗。


    “你的相公平日裏有無得罪什麽人?”


    女子看著鳳川,她如實交代,前些日子內弟死了之後,齊家業想找孔家老爺討要說法,可孔家老爺吝嗇不說,人又惡毒,他不承認內弟的死與其有關。


    “你們放心,倘若真有這種事情縣官不敢做主,有人撐腰,那麽我們一定會徹查到底,還你們一個公道。”


    兩名男子安慰齊家業的妻子,同時對鳳川允諾,事為屬實,他一定徹查到底。


    鳳川這才想起問,女子怎麽稱呼。


    “小女娘家姓氏單一個趙字,名則春蘭。”


    鳳川親切稱呼其春蘭,這幾日她定會常來這裏,同時安慰其節哀。


    “我隻是想不通,他們為何這麽殘忍,要趕盡殺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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