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點點頭。


    “那就不好辦了。”鳳川端著下巴思索。


    若說姐妹之間,生活時間久了,大都了解彼此性格,她竟說分不清,那麽說來,一定是這個人模仿其他人的舉動,混淆視聽。


    任永裕在一旁感歎,這家娘親並非凡人,能生出十個兒女,皆三三兩兩,麵麵相通。


    蕭木鄙夷的看著他,“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兩人關係一直敵對,任永裕心中也厭惡蕭木來找鳳川。


    “一個堂堂捕快,什麽案子都查不了,還要找姑娘幫忙,說出去蠻好笑。”


    蕭木沒有爭辯,他望著鳳川,又看了看門口的牌子。


    “伯樂探館!”


    鳳川生氣的扭頭,不由心的道歉,說任永裕不懂事,請蕭木不要怪罪。


    蕭木昂頭,“你這探館是不許開的,衙門的事情你都敢搶著坐,大人仁慈,否則你早就入了大牢。”


    “你……”任永裕氣急敗壞,被鳳川用胳膊拐了回去。


    蕭木這個人當真討厭,他若不是仗著自己是捕頭,哪敢如此仗勢欺人。


    鳳川要求去見見這些人。


    她們被關押在監牢之中。


    任永裕一路跟著,心裏多是想蕭木這個人。


    “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尾巴啊?”蕭木哼著氣兒瞟了一眼身後的任永裕。


    他高高在上,說不得,頂不得。


    鳳川沒做聲,生怕兩人衝突。


    待見了幾個女子後,她才震驚,世上果真有如此像的姐妹。


    她們不僅長得像,就連臉上的痦子都不錯分毫。


    “你們叫什麽?”


    站著的女子率先開口,“我是如玉,老七。”


    “我是老八,如春。”身後綠衣女子起身介紹。


    最後的女子便是老六,她看著鳳川氣哼哼的,或因不熟,並未介紹自己,隻是反問,“你是什麽人?”


    蕭木幹咳,“你別管這麽多,說你叫什麽名字?”


    “——如夏”她不帶好氣兒。


    鳳川歪頭,問蕭木被打的人在何處。


    “狀告之人,此刻應在家中,你可要見她。”


    見其肯定的點頭,三人離開。


    任永裕走在鳳川身後,鳳川走在蕭木左邊。


    ——喏,那邊就是。


    幾人望去,終於知道為何這一棟宅子大家爭奪。


    不解的是,女子出門,不當閣,不爭產。為何趙家幾個女子會來討娘家的祖產?


    原來趙家的小女兒嫁了個窮酸秀才,趙家本不同意,可女兒執著的愛著他,兩人沒辦法,便讓女婿入贅,做了倒插門。


    如今分割財產,幾個男兒便要狀告小妹私侵財產,女子便氣小妹得天獨厚,故大家爭奪不休。


    “原來如此。”鳳川聽蕭木講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任永裕氣得不像樣子。


    “那……你說這家人有必要報官嗎?”


    他擠到兩人中間,蕭木重心偏移,足足被拱出半尺。


    他跳腳嚷嚷,“你是不是瘋了?”


    鳳川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任永裕,耳語,“別胡鬧。”


    不等他心中犯酸,前麵出現一個身影。


    蕭木駐足,那臭麵孔突然轉了笑,“雲溪,你今兒倒得空出來。”


    鳳川清楚地記得,這便是上次劉家的大小姐,蕭木每次見她都柔聲細語,偏偏見了自己凶巴巴的。


    瞧他的樣子,鳳川一肚子氣。


    劉家大小姐再不是上次的愁雲滿目,甜甜笑著,凝望蕭木,“蕭捕頭,怎麽在這?又辛苦替百姓辦案了吧!”


    “為民除害,為己責,談不上苦。”


    他說的輕巧,身後的鳳川不自覺的撇嘴,劉家大小姐又攆了幾步,走到鳳川麵前,“鳳川姑娘,上次家妹之事虧是你了,要不但憑鬼怪之說,怕現在也找不到呢。”


    鳳川詫異的笑笑,一臉的不悅,“劉大小姐客氣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否則公報私仇,被人摘了招牌,可不值當。”


    “什麽?”


    劉大小姐眼神疑慮,顯然不懂。


    蕭木衝鳳川瞪眼,她這才閉嘴。


    “劉大小姐去哪兒,我……送您?”


    “什麽大小姐,叫得我們都生疏了,我們倆本就不是陌生人,蕭哥哥叫我雲溪就可以。”說完她又後悔,怕蕭木不高興,問:“我叫你蕭哥哥可以嗎?”


    蕭木一臉喜慶,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當然,妹妹叫的真好聽。”


    一旁的鳳川抓起任永裕的一根胳膊,飛快朝前麵走去,任永裕胳膊有一種要被拉斷的感覺,低聲叫著,輕點兒。


    身後傳來他們的對話,甚至發出笑聲。


    兩人進了院子,蕭木還在跟雲溪交談,直到她離開,才進了趙家院子。


    趙家十小姐還在哭喪臉,哭天抹淚的講著被姐姐打的事情經過。


    她嚶嚶哭著,不停地念叨。


    小的時候姐妹之間關係頗好,長姐待自己格外好,可今兒竟然如此。


    門口奴才曲背彎腰上前道,郎中來了。


    “快讓他進來。”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男子突然開口。


    鳳川瞧著,“這位是?”


    “我的夫君。”


    趙家十小姐看著一旁的男子,默默念叨,“好在有夫君照顧,否則我那日該被人打死了。”


    鳳川這才問起那日的具體情況。


    臘月初二晚,本是熄燈睡去,她突然聽外麵有聲響,便搖夫君,令其出門瞧瞧。


    那夜天出奇的冷,她夫君懶得動,便吆喝那是野貓的聲音。


    “這麽冷的天兒,哪裏來的野貓?”


    她一直不放心,她夫婿卻睡的沉。


    越想越不踏實,院子裏奴才從來不在後半夜作響,難不成是爹娘的鬼魂作祟?


    最終她踏著鞋子,披著袍子,輕輕走到門口,一直手攆開了門,露出一道縫隙。


    她看到了一個黑影,正站在門口。


    她嚇得鬼哭狼嚎,驚醒了沉睡的夫婿。


    說到這裏,她又害怕起來,手腳哆嗦。


    她的夫君緊緊從後抱住她,“別怕,我在。”


    他接著講了故事的後半段。


    他聽聞娘子驚叫,趕忙起身,打開門。突然一個磚頭飛了過來,正中娘子額頭。


    “你做什麽?”他大吼一聲,那人才被嚇跑。


    鳳川聽完,心裏滿是疑問,待十小姐冷靜後她便追問起。


    “你如何確定那是你的姐妹做的?”


    “這麽大的院子,她們怎可一下就跑掉?”


    “院子這麽大,隻住了你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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