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突然變了臉,撇清與鳳川的關係,斥她多管閑事,自己是一心做工的。


    她眸子混沌的令人害怕,這麵孔與剛剛氣息奄奄的那個人完全不同,鳳川同情,或許她真的需要這份工,才會如此。


    晚些時候,鳳川答應了宋氏,以後不再踏入染坊半步,工錢也不要了,並把身上唯一剩的兩三銅錢給了宋氏才算了了此事。


    翠菊滿心喜悅的等鳳川回來,可見到鳳川頭後腫了起來,覺察不對。


    “娘,沒事,隻是不小心撞了頭,塗些藥就好了。”


    翠菊又開始重複那些慣是講的話:“你還是別出去了,若是真的有什麽差錯,我怎麽跟少夫人交代啊?”


    鳳川擁住翠菊答應她自己會注意安全,謊說活太累,自己不去做了,得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翠菊點點頭,心中仍不安,反複查看鳳川的傷口。


    當她為鳳川傷口擦完藥,外麵一聲吆喝,引得來年兩人好奇。


    原來是孫婆婆。


    她一臉的喜悅,正吆喝後麵的人塊點兒走。


    “婆婆,您有什麽事?”


    正說著,後麵的男子走上前來,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毫不抱怨,頗為耐心的問孫婆婆自己是否能離開。


    他抬頭的一瞬間,鳳川認出了他,那不是布莊的小夥計嗎?


    他抬頭看到鳳川也愣住了,失聲說著:“是你?”


    孫婆婆突然露出笑容。頭一歪,看著翠菊,使了個眼色,退了幾步,出了大門。


    “剛剛的婆婆是?”


    男子一臉迷茫,剛剛在布莊門口,老婆婆說自己拿不動東西,硬是要他送過來,而她隻拿了一個籃子,籃子裏並沒什麽菜,若不是想她上了年歲,自己也不會跟掌櫃請假送她回來。


    鳳川不在意的點點頭,可又好奇問為何送到自己這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一路跟著婆婆過來。”他深情的看著鳳川,自我介紹著:“光顧說話,倒是忘了介紹,在下任永裕。”


    鳳川看得出他是一個善良的人,暖暖的一笑,伸出手,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院子外的孫婆婆偷偷抿嘴,翠菊看著她,親耳聽她說這個小夥子是她故意安排的。


    她並不在意的說:“這丫頭這麽大了倒是該找個人嫁了,這小夥子不錯,看上去老實忠厚。”


    翠菊歎了口氣,心裏難過著,她始終是小姐,嫁了這小雜役倒是可惜了。


    “你歎氣做什麽?這是好事,我老婆子平日裏可不是多管閑事的人。”翠菊微笑著看著她。不言語。


    院子裏兩人尷尬的看著彼此,“哦,對了,這是你的吧,上次撿到的。上麵的女子倒是像你,我替你收下了。”


    任永裕拿出一條帕子。鳳川趕忙伸手接了過來,這是娘親繡著練手藝的,上麵的小像確實是自己,娘親交代過女子的小像不可以胡亂拿出去。平日裏自己都是放在枕頭下,隻有那日一時興起帶在身上,若不是他拿出,自己還愚笨的認為那帕子還在枕頭下呢!


    “真是讓您見笑了。”


    她趕忙塞進袖子裏,臉紅的低下了頭。


    任永裕想起鋪子還有生意,匆匆告別,隨即離開。


    門外躲著的兩個人這會兒進來,孫婆婆滿臉笑的問:“我這個老婆子也沒孫女,這小夥子看著一般,我覺得他將來一定是個大人物,不能虧了別人,所以帶給你認識。”


    “婆婆!”鳳川害羞的拉長了音,綿綿的說婆婆取笑自己。


    孫婆婆離開後,鳳川回了物資,頭還在痛,她緩緩歇下。


    靜下來回想這一天的遭遇,她明白娘說得對,人確實不該多管閑事,最後費力不討好,害的還是自己。


    第二日早上,鳳川還在沉睡,聽到院子裏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她清楚,這不是娘。


    管她呢,她依舊閉著眼睛,不肯睜開。


    這聲音悠揚綿長,如同悅耳笛聲,緩緩滑過耳畔。


    “鳳川姐姐,您睡醒了嗎?”


    鳳川沒好氣地答:“沒呢!”


    窗外的女子並沒有因此離開,反倒是嗔笑,這太陽都照到屁股了,姐姐還不起。


    睡眼惺忪的鳳川推開了窗子,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你是誰啊?”


    心裏嘀咕,這姑娘真沒禮貌。


    不足窗子高的小姑娘毫不見外的介紹:“我叫甜妞,是下村牛家的,娘聽說姐姐是一位探案高手,讓我來找姐姐,幫忙去我家一樣東西。”


    鳳川心慮一番,自己既不是官府人又不是衙門的人,這事情不該自己管。


    鳳川躺平,還未來得及回絕,對方毫不隱匿的說著:“娘說重金酬謝。”


    銀子?


    鳳川瞬間起身梳妝打扮,拉著那個女孩,問她的家在哪裏?


    “姐姐,剛剛你是不是要不來嘞?”


    鳳川尷尬的斜了斜嘴角:“當然不是,姐姐可不是那種隻拿銀子做事的人,剛剛我在梳洗打扮。”


    下村並不遠,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走到了。


    那戶人家看上去並不像有錢的樣子。


    鳳川有些擔憂,該不會根本拿不起銀子,隻是孩童胡說八道的吧?


    片刻,裏麵出來人,嘴裏念叨:“你就是鳳川?”


    隨後咂咂嘴:“聽說是個大姑娘,這也隻是個小姑娘,你會破案子?”


    對於質疑鳳川倒是不悅,疑者不用,用者不疑。


    她氣急了,“既然不信,何苦大老遠的要我來。”


    女子不情願的請她進屋,她詢問什麽東西不見了。


    “人。”


    女子的回答幹脆而響亮,她的心底似乎也有了估計,還是問了一句。


    “什麽人?”


    女子抓起一旁的幾件摞好的衣裳,推搡開來:“我那該死的男人。”


    “這好好的,突然醒了人就沒了,東西也不見了,家裏的銀子也沒了,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婦人,露出情緒,如同怨婦。


    鳳川看了看地上的衣裳,問最近兩人是否吵架?是否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婦人歎氣:“他早就在外麵有人了,我隻是不願說,可沒想到他這麽絕情,竟然丟下我們不管。”


    連個畫像都沒有鳳川到哪裏能找到這個男人啊?


    現在隻能從地上的衣服找線索了。


    那些羅布有些年頭,款式偏舊,或許正是因為這種原因,男人離開才沒有帶走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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