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個問題齊佑也很詫異,可到底都是自個的孩子他問不出口,不過齊哲倒是幫了他的忙,將疑問問出。


    賢妃愣了片刻,似乎在醞釀如何應答,齊哲便繼續道:“賢妃,這事恐怕不止小產一事吧!”


    賢妃有些局促不安,看得出來,賢妃公孫氏對於這個問題毫無準備,一時愣在了那裏。


    大家都一副疑惑的眼神,賢妃愣了片刻後才道:“是,最初臣妾是想要動手的,可如此以來,這事便會不那麽隱蔽,所以臣妾才拖到七年前的,那時臣妾已經將宮務理順,也都安排縝密了,所以才在那時下手的,別無它意。”


    聽了賢妃的話,齊佑和齊哲都愣了一下,那眼神像是在懷疑,可時也沒繼續糾纏下去,似乎他倆有著一股胸有成竹的默契。


    齊佑繼續問道:“那毒物何來?”


    賢妃見他們不在糾結在時間問題,便也痛快道:“宮外特意尋來。”


    “何處?”齊哲便先一步問道,這些事事後都要一一徹查的。


    似乎是過了賢妃最在意的問題,後頭的問話倒是順了很多,不一會事情便又按照賢妃的供述呈現出一個版本,雖然與香兒供述相似,可還是有很多處不同和疑點。


    不過既然賢妃已經承認了,齊佑和齊哲也沒打算在這會刨根問題,一來時間拖得太長,二來事發突然,時間倉促,能處理到現在這個樣子已是不錯了,至於後頭抽絲剝繭的事情還是需要時間去跟進的,一時急不得的。


    粗粗審理完賢妃已經快要到亥時了。齊佑還是一樣隻是先將賢妃禁足,命令禦林軍親自看守,不準任何人得見,同之前的德妃一般,這樣的處理讓賢妃心裏也是猛然咯噔一下,但也來不及任何辯解便就被帶了下去。


    關於五皇子的事情,一番審理下來也算是水落石出了一大半了。後續的事情便是落實所有的細節和背後隱情。齊佑有理由相信,德妃和賢妃都各講了一半的真話一半的假話,這裏頭自然還都有他們想刻意隱藏的細節。齊佑不明著追問,他也懶得與她們耗時間,這些時候齊哲便會一一查清的。


    齊佑和齊哲是幾十年的兄弟了,齊佑一個眼神。齊哲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微微打著哈欠道:“放心吧。這事臣弟會繼續追蹤下去的,一定連根拔起,不留後患的。”


    喜寶心裏一大堆的疑問,又瞧著齊佑齊哲這般樣子就更是不解道:“皇上。既然已經明了,你為何這般處理難道僅是為了皇家顏麵?”


    齊佑笑了還沒出聲,齊哲倒是先一步哈哈道:“小嫂子。二哥確實很好麵子的。”


    齊佑橫了齊哲一眼,然後才道:“這事是明了了。可今日畢竟是粗粗審理,裏頭還有很多細節要確定,現在先禁足他們不過是為了斷了一切外界聯係,好讓五弟更方便去查辦,至於這最後的處罰嘛,那就要看這背後到底參與了多少力量了,現在確實不好定奪。”


    喜寶愣了道:“皇上懷疑這不僅僅是賢妃報複德妃這麽簡單的事?”


    齊佑微微歎道:“要說前一個奴婢點娥下瓜蒂粉是純粹的報複,朕倒是相信,宮學裏的裏這幫孩子也是被無辜牽連,可這噬魂散的事也許不會像德妃或是賢妃各執一詞的那般簡單,還是需要進一步明察的,不然這後宮還真就安全不起來了,今日時辰晚了,而且有些事還是需要時間去發酵的。”


    齊佑最後一句話似乎意有所指,可喜寶還沒來得及細問,齊哲便道:“小嫂子,不用這麽關心她們的事,別忘了,還有一個要下毒毒害歡玥的人沒審呢。”


    齊哲倒是提醒喜寶,她豁然緊張起來道:“對,對,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人沒審理呢,皇上,這……”


    齊佑微微道:“既然宮學這裏的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那就回養心殿再說吧。”


    “回養心殿?”喜寶甚是不解,剛剛還說下毒是危機之事,需要當機立斷的,就連五皇子的案子都是在宮學裏現場解決的,為何自個孩子的事就要挪到養心殿去呢,難道這裏頭牽扯甚廣,不止下毒這麽簡單,喜寶覺得她此刻的腦子已經快跟不上了。


    齊佑知道喜寶不解,便隻是淡淡道:“丫頭,這事不同五皇子的,還是要更慎重些,我們回養心殿慢慢處理吧,走吧。”


    喜寶雖然滿心疑惑,可齊佑都發話了,她也隻好硬著頭皮又跟著去了,她倒要看看又是如何一個章法了。


    就這樣五皇子中毒一案在宮學裏算是落下帷幕,而四皇子點心之事又要在養心殿開啟。


    齊佑帶著一眾人朝養心殿去了,而宮學裏的禦林軍留下一隊繼續戒嚴,剩餘人員隨齊佑一同往養心殿去了,這一路上處處是把手森嚴的禦林軍,每個宮門口都是戎裝戒備,這一日間,後宮早就有些風聲鶴唳之感了。


    而最為緊張的還要數皇後劉氏了,她自打知道宮學裏出事之後就曾試圖多次派人前來打聽消息,但都被守衛森嚴的禦林軍給嗬退了,本以為不過是宮學出事所以才有所戒備,可從奴才傳回來的消息得知整個皇宮都是如此,尤其是後宮更是嚴峻。


    這樣的戒嚴讓皇後心驚,她知道如若不是天大的事情,這宮裏還是不會如此貿然大動作的,不僅這樣的行為會鬧得人心惶惶,宮裏的人出不去,宮外的人進不來,這要是再持續到明日,那些朝政大臣進宮稟事的時候自然就會發現事情不對,到時候宮外很可能也會是流言四起的,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此刻的皇後最想見到的大概隻要她的兒子齊歡瑋了,她很想告訴他宮裏此刻的狀況。


    焦急等待了快一天了,這會已經深夜,外頭卻傳來德妃和賢妃雙雙被禁足的消息,皇後這心裏便更是忐忑了,到底發生何事能讓四妃中的德賢兩位妃嬪都被禁足,皇後更是憂心難眠了。


    一旁的紅箋瞧著皇後這般模樣便勸道:“皇後娘娘,這都要到子時了,您就歇了吧,這後宮全都戒嚴,消息實難傳遞,一定是皇上下了命令的,您就別等了,待明日或許就都知道了,您快些歇了吧。”


    皇後皺眉道:“本宮如何能歇息得下去啊,這全皇宮戒嚴,就是先帝病中那段時間都不曾有的,這一定是發生了大事了,也不知道與瑋兒有無關係,現在一概不知,本宮如何不擔心呢。”


    紅箋也才聽了外頭傳來兩位妃嬪被禁足的消息,便道:“這都傳了皇上的旨意了,說是宮學那頭處理完了,德妃和賢妃雙雙被禁足了,這事說到底也該結束了,瞧著情況跟二皇子該是不會相關了,不然娘娘您也不會安然如此了。”


    皇後搖搖頭道:“這事不會那麽簡單的,如果處理完了,那就不會到現在還是整個皇宮都戒嚴的狀態了,賢妃,德妃被禁足隻能說明隻她們不過是其中相幹的人罷了。”


    “皇後娘娘,不管如何,這都不該您擔憂啊,在奴婢看來反倒是件應該高興的事情呢。”紅箋勸慰道。


    “高興?”皇後苦笑道:“如何高興?”


    紅箋卻道:“娘娘,這賢妃多年代您掌管後宮宮務,如今被皇上斥責禁足這不是說明這掌宮之權又要落回到您手裏,這德妃被禁足也是件大快人心的樂事呢,誰讓她們都對皇後您不利呢。”


    紅箋的分析確實在理,這後宮本就沒有多少人了,如今賢妃德妃被禁足,或多或少都要牽連她們的皇子,而且這宮務不可能一日落空,這事現在看來確實對她最為有利。


    如今戒嚴,皇後就是再擔心也無法和宮外通上消息,就是再著急也於事無補,她也隻能希望正如紅箋所言這一切都是好事了。


    而此時被禁足的德妃和賢妃處都是禦林軍把守,就連兩位娘娘的貼身宮女都不能近前,這跟囚禁也無太大區別。


    德妃倒是顯得鬆快了不少,因為她知道就算她也有失誤,也有過錯可最終也隻會還是律下不周,或是疏忽之責,相比被坐實了下毒之名的賢妃她的處境會好得太多,思慮至此,德妃倒是顯得異常歡喜,絲毫不見任何愁容,沒多久便就梳洗睡下了。


    她這一睡倒是讓在外頭擔驚受怕的亦梅向露徹底沒了主意,按理說自個兒子身中劇毒,生死未卜,雖然有人能救,可到底現在還是昏迷狀態,而且還不知接下來會被送往何處,作為母妃的樂氏應該是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的,可樂氏去自打回來之後吃了兩盤點心,又叫了晚膳,之後便就跟沒事人一般就寢了,到現在不知該說是德妃心大還是德妃就毫不在乎的。


    亦梅和向露已經完全搞不清楚德妃此時心中所想了,她倆也是驚恐了大半日了,現在禦林軍牽製看守她倆就是再困再疲倦也不敢真睡了去,到底是心頭存了事情,隻能是正彼此聊著,似乎在彼此安慰著。


    而同樣被禁足的賢妃公孫氏倒是顯得極為忐忑,透過窗戶上的影子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焦躁不安,她似乎很是擔憂齊佑下一步的處理。


    已經是到了後半夜了,賢妃和皇後仍然都還未睡下,五皇子齊歡謹被遷往太醫院妥善照看,而養心殿內倒是徹底安靜了下來,夜幕中齊哲便又匆匆離開了養心殿,一批禦林軍押著幾個嫌犯跟隨著五王齊哲一道到宮外去了,而宮中的戒嚴隨著養心殿的安靜也徹底結束了,當然除了兩位禁足的嬪妃處。


    夜深邃得讓人心都發涼。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可結束得又太過倉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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