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也顧不上小廝們詫異的表情,便問道:“我二哥呢?”


    小廝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道:“回三公子的話二公子在屋裏,還沒起呢。”


    “還沒起,娘讓我來看看二哥的情況,你們忙你們的去吧。”元寶揮揮手支開了門口的小廝便推開了蔣恒琨屋裏的門,繞過外間挑開裏間的珠簾,元寶赫然發現他那親二哥正躺在地板上睡得正熟呢。


    元寶愕然了,這是個什麽情況,這要是在地上睡一宿那不得著涼啊,想著元寶便立刻上前想喚他二哥起來。


    可這才剛靠近,還差一步之遙的時候,元寶還沒來得及瞧清狀況便突然被狠狠按著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


    “是誰!”


    “哎呦,二哥……哎呦,是我,元寶啊……哎呦,我是你親弟弟啊,你還真下死手啊……哎呦……我這屁股啊……”元寶齜牙咧嘴地嚷嚷著,瞧樣子該是摔得不輕,都直抽抽氣呢。


    “三弟?你……哎呦,二哥不知道是你啊,快快起來……哎呦,真是對不起,二哥真不知道。”蔣恒琨聽見人聲才辨識出來被自個扭著摔在地上的竟然是自個的三弟。


    “哎呦……別別別,二哥您還是先鬆鬆手吧,先讓弟弟我緩一會吧……嘶!”元寶痛苦地擺擺手道。


    蔣恒琨一瞧這樣子,更是有些內疚道:“三弟啊,真是對不住,二哥我在剛回來,還有些不適應的,剛剛還以為在軍營大帳裏的。聽著近旁有動靜,我都沒來得急瞧仔細了,就……哎……沒傷著你吧?”蔣恒琨蹲在地上緊張道。


    “哎呦……二哥,南邊是有多凶險啊,您什麽時候變得這般警惕了,好在,我現在跟著四皇子拜師學藝呢。不然我這小身板可扛不住你這麽摔啊……嘶!”元寶勉強滾了起來。


    “哎……真是對不住了。我幫你瞧瞧有沒有磕傷了。”說著蔣恒琨就要撩了元寶的袍子,想看看元寶後背的情況。


    元寶卻一把攥住道:“二哥,沒事。就是一時不備被你猛然這麽摔一下,有些發蒙,我現在皮糙肉厚的,經摔打得很。嘶,就是這腦袋還有些嗡嗡的。還有,就是下回您能瞅準了再下手嘛,不然這往後誰還敢進你屋來啊。”


    蔣恒琨一邊扶著元寶一邊無奈道:“這不是條件反射嘛,再說了。誰讓你進我屋不打招呼的。”


    “哎呦,二哥,你這話說的。我倒是想打招呼來著,可這還沒等靠近呢。不就被你拿下了嘛,再說了,我也是瞧見睡在地板上心疼你嘛,對了,你幹嘛睡地板啊?”元寶慢慢活動活動了手腳後問道。


    “呃……夜裏太熱,地上不是涼快嘛。”蔣恒琨有些尷尬道。


    “你這麽怕熱,在南邊是怎麽過來的?”元寶一臉不可置信地瞧著蔣恒琨。


    “南邊是熱,可也就白天啊,到了晚上,這夜風徐徐倒是比咱們這北邊涼快得緊呢,尤其是靠近水流的地方,夜裏都還有些涼呢。”蔣恒琨解釋道。


    “這樣啊,那你白日裏肯定很忙吧?”元寶問道。


    “那是自然,哎,你怎麽知道?”蔣恒琨道。


    “你走的時候可還是個白麵書生呢,這才三年,你就黑成這樣了,肯定是每日裏要在外頭忙了。”元寶瞧著蔣恒琨小麥深色的肌膚咋舌道。


    “我,哼,我現在還算好的了呢,這都蛻了幾身皮了,不然可比現在黑多了,不過你這膚色也黑了不少啊!”蔣恒琨歎道。


    “那可不是,我好歹也是每日勤學苦練的,能不黑嘛,哎呦,呼呼,這身上的麻勁總算過了,二哥,不得不說,你這三年手勁是越來越強了。”元寶扭了扭腰歎道。


    “你當我這三年是到南邊遊山玩水去了,我可是去拚命了,怎麽樣,腦袋還嗡嗡響嗎?”蔣恒琨關心道。


    “哎,沒事了,我就是沒注意,沒什麽大礙的,對了二哥你要不要先梳洗一下,換身衣服啊,你這在地上躺了一宿肯定髒了。”元寶撇著嘴道。


    “我正想換呢!”說著,蔣恒琨便轉過身去褪下了睡袍,露出了結實精壯的後背。


    元寶正好瞧見了他背上斑駁的痕跡驚訝道:“二哥?你受傷了?”


    蔣恒琨微微回頭望了一眼後背輕笑道:“奧,小傷早就好了。”


    元寶不傻,這如此斑駁的痕跡到現在都沒完全消失,那能是小傷嘛,元寶便有些心疼道:“二哥,你這次南行是不是很辛苦,很危險?”


    蔣恒琨一邊套著衣裳一邊輕描淡寫,風輕雲淡地說道:“軍人嘛,保家衛國,受點傷也是應該的,就像去年你拚命保護四皇子一樣啊,你腿不也受了傷,我們都一樣,隻不過我保護的是大齊的根基,而你保護的是大齊的未來,性質一樣的。”


    “二哥!你別騙我,你背上是傷一定很嚴重,對了,怪不得,前年五月份你短了歡言公主兩個月的信呢,你……是不是你那會受傷了?”元寶立刻聯想到之前有連著三個月,蔣恒琨一封信都沒寄來,那會歡言公主可是擔心的要死,可他那會卻沒多想。


    想到這,元寶就有些內疚了:“二哥,你……我當時還以為你和歡言公主怎麽著了呢,我跟四皇子隻能幹著急,卻什麽都不敢問出口,我怎麽沒想到是你受傷了,根本寫不了了呢,二哥,我……”


    “弟弟,幹什麽呢,我是受傷了,可那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跟前了嘛,行了,我是故意不說就是怕你們擔心,好了,既然你知道了,那就要替我保密,誰也別再告訴了。尤其是父王,母妃,還有……還有歡言公主,懂嗎?”蔣恒琨一臉無奈地安慰道。


    “我……二哥,這……要是不說,你這傷不就白受了嘛。”元寶很是不願。


    “你這傻小子,我這傷都好了多久了。你現在再說隻能增加家人的擔憂和煩惱。再說了,不用提那些個名垂青史的大英雄,單說說這軍營裏的將士們。哪個身上還沒點刀刮槍刺箭傷的痕跡啊,這有什麽好炫耀的,不過是道記憶罷了,成了。你小子可不要胡說,不然我還狠狠摔你了。”蔣恒琨拍著元寶的腦袋道。


    “哎。二哥,你怎麽越來越方啊,簡直和四皇子的表哥越來越像了。”元寶無奈道。


    “四皇子的表哥?哪一位啊?”蔣恒琨疑惑道。


    “奧,就是四皇子大舅舅家的長子趙瑉啊。他也在軍營裏,也是傻乎乎的方得可愛,尤其是對歡言公主。那可是言聽計從的,這三年四皇子不好陪著歡言公主出宮。但凡歡言公主出宮都會讓她的大表弟趙瑉一道陪著的,我也見過幾次,人長得很挺像貴妃娘娘的呢,很俊俏,性子也很直爽,就是時不時的有點犯傻,倒是個有趣的人。”元寶評價道。


    “這三年他常陪著歡言公主出宮去?”蔣恒琨心口有些發悶了。


    “是啊,別說這三年了呃,我聽四皇子說,歡言公主小的時候就跟她那幾個表弟一道玩的,趙瑉最大,也是和歡言公主感情最好的,四皇子都有些趕不上呢。”元寶把從歡玥那打聽來的消息都說給了蔣恒琨聽。


    聽完這個,蔣恒琨這胸口都有些顫了,這什麽時候出現了個青梅竹馬的表弟了,還親密無間,這事他怎麽一點也不知情。


    元寶自顧自地說得痛快,可他卻半點沒注意到他二哥臉色的變化,直到說得有些口幹舌燥,元寶才不得不停下來喝了杯茶水,正準備接著說呢,卻終於發現了他二哥的不對勁。


    於是元寶便問道:“二哥,二哥!你在聽……聽嗎?”


    “啊……在聽,你繼續說吧。”蔣恒琨咳了兩聲道。


    “奧,其實也沒什麽了,就這些了。”元寶歪著頭想了想,大概就這樣吧。


    蔣恒琨卻回身道:“四皇子和歡言公主都知道我回來的消息吧?”


    “都知道的啊,你的信我原封不動地轉交了,再說,今個四皇子還特意派了他的馬車送我出宮的呢。”元寶不解,二哥為何問這一句。


    “那,就沒點別的了?”蔣恒琨暗示道。


    “什麽別的?”元寶皺著眉頭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再說了歡言公主身邊的事,我不都寫信告訴你了嘛,怎麽還要聽我再說一遍?”


    “不是,就是歡言公主知道我回來,你出宮,就沒托你轉告我些什麽?”蔣恒琨有些期盼道。


    “沒有啊,這幾****也壓根沒瞧見歡言公主,再說了,歡言公主這些天也都沒出寢宮,我也不好找過去吧。”元寶有些無奈道。


    “為何?”蔣恒琨問道。


    “啊,我好歹是個外男,能跟歡玥皇子住到一起已經是格外的恩典了,你還真想我往公主寢殿去啊?”元寶一些埋怨道。


    “誰說這個事了,我是問公主為何不出寢殿?”蔣恒琨白了弟弟一眼道。


    “啊,這個啊,聽四皇子說,好像是外頭紛爭太多,歡言公主嫌鬧得慌,幹脆就直接待在了宮裏,哪也沒去。”元寶說道。


    “紛爭?”


    “奧,就是之前給你的信上不是說了嘛,現在外頭好些家世家貴胄子弟都想著攀上歡言公主這門親事呢,所以就有些亂哄哄的,歡言公主嫌煩,所以不願出去也是正常的。”元寶解釋道。


    “哎……”蔣恒琨聽到這悵然一歎。


    元寶倒是急了道:“二哥,你歎什麽氣啊,雖然看著情況,你的競爭對手不少,而且資質都相當不錯,看你有著優勢啊,好歹歡言公主也喜歡你,而且你弟弟我也在宮中,這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唄,你早就甩他們幾條街了,擔心什麽!”


    “哎,才離開三年,就冒出來這麽多礙事的家夥,哎,這也不知道宮裏頭是什麽想法,不行我得先見歡言一麵。”蔣恒琨心裏沒底。


    “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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