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拉著二皇子的手說了整整一個下午,像是在發泄,也像是在祈求,也許二皇子真得聽見了,確實也是心有不甘,這眼角也慢慢滲出了眼淚,皇後瞧見眼淚後說得更起勁了。


    終於,當天夜裏,昏迷了整整一月之久的二皇子齊歡瑋蘇醒了,皇後自然是欣喜若狂,立刻派人去通知了皇帝齊佑這個消息。


    此時的齊佑才剛摟著喜寶歇下,長信宮外就來了坤寧宮皇後那裏來的人,文琴聽了消息心知此事重大,便讓來人稍等,便進屋稟報去了。


    齊佑得知消息自然開心,喜寶也跟著高興,好歹這二皇子是醒了,不然齊佑心裏始終是一疙瘩,畢竟當初是他力排眾議讓年僅十五的二皇子前去賑災的,一是考驗磨練,二也是想震懾一下心有歪念的人,可他沒有防備二皇子齊歡瑋年輕氣盛會竟然會害了自個,打知道二皇子昏迷,這齊佑心裏就不是滋味,這一點從一開始喜寶就明白。


    這下好了,這二皇子終於醒了,不僅能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齊佑也能解脫了。


    聽到消息,喜寶也跟著做了起來道:“皇上,您趕緊過去看看吧,你也是擔心了一個多月了,這二皇子醒了,自然有好些話要跟您說的,您快些去吧。”


    說著,喜寶便拿來衣服,披上外衣準備伺候齊佑穿衣。


    齊佑也是心裏著急想去看看,便有些歉意道:“爺今晚本還想好好陪著你呢,這下??”


    喜寶笑著道:“瞧皇上說的,現在二皇子最重要,臣妾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再說了皇上的心,臣妾都明白,您還是先去看看吧。”


    說著,喜寶已經伺候齊佑穿好了衣裳,一邊給他係披風的帶子一邊囑咐道:“臣妾給你留著燈,您那邊什麽情況,派個人告知一聲就好了。臣妾也好放心了。”


    齊佑捧著喜寶的小臉道:“莫要等朕了。不知道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不要熬夜早些睡了吧,明日朕再過來便是了。”


    喜寶笑道:“皇上不用擔心。臣妾知曉了,嗯,好了,皇上快去吧。”


    齊佑依依不舍地吻了吻喜寶的額頭道:“爺走了。你去回床上休息去吧。”


    說罷,齊佑便帶著薛公公和宮人一路疾步趕去坤寧宮了??????


    這頭喜寶還真是點了燈等著。這麽一驚她的睡意也沒了,幹脆就捧著一本話本在燈下看了起來,這還沒看上幾頁,這宮外頭又是一陣喧鬧。


    喜寶心裏詫異。今個晚上是怎麽了,這才安生了一會怎麽又鬧上了,喜寶有些鬧。便吩咐文琴出去看看。


    這文琴出去還沒一會便白著臉進來道:“娘娘,大公主齊歡天落水了!”


    “什麽!”喜寶大吃一驚。這大公主的皇兄才蘇醒,這大公主就落水了,這到底怎麽了。


    吃驚歸吃驚,喜寶還是鎮定道:“現在大公主人呢,救上來沒有?”


    “救上來了,現在就在宮門外。”文琴如實道。


    “宮門外?”喜寶有些不解。


    文琴道:“剛剛喧鬧就是因為侍衛救了落水的大公主,現在正送到離太液池最近的咱們宮中來了,現在正到了門口呢,奴婢特來請示。”


    喜寶皺眉道:“這,已經到門口了,就先送到偏殿去吧,趕快去宣太醫,本宮這就過去。”


    文琴點點頭道:“已經讓宮人們去宣太醫了,奴婢這就服侍著娘娘過去。”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禁宮侍衛抱著渾身濕透的已經昏了過去的大公主進了長信宮偏殿。


    文琴她們幫忙將大公主扶好,躺在床上,然後趕忙按照喜寶的吩咐燒熱水,幫著大公主換衣裳。


    兩名侍衛也是渾身是水,立秋了,這風一吹倒是涼得厲害,喜寶也趕緊叫人帶著他們二人下去換了幹淨的衣裳。


    這二人換完衣裳便就侯在殿外等候喜寶問話,這宮人去請太醫請了好久也不見人來,喜寶心裏著急便讓文琴趕緊再去催催。


    見著喜寶著急,其中一名侍衛壯著膽子道:“啟稟貴妃娘娘,大公主肚裏的水已經讓卑職給逼了出來,這會大概是又冷又驚才昏過去的,暖和起來就該沒什麽大事了。”


    喜寶一愣道:“這樣啊,文琴趕快去燒些薑湯,讓人給大公主多添幾床被子,好生守著。”


    文琴點點頭便下去準備了。


    喜寶這才緩過神來道:“兩位侍衛如何稱呼?”


    倆侍衛一愣便抱拳道:“卑職薛仁,卑職薑封,參見貴妃娘娘。”


    喜寶客氣道:“快快請起,原來是薛侍衛和薑侍衛啊,今日之事還多謝二位侍衛大人了,不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公主落水時,身邊可還有其他人?”


    叫薛仁的侍衛搖搖頭道:“這也是卑職奇怪的地方,這麽晚了,大公主是一個人待在太液池邊,身邊連個奴才都沒有,薑封也看到了。”


    “對,卑職和薛仁一道巡視太液池一帶,一般到了黃昏時候這池邊的人就慢慢少了,到了入夜幾乎就沒什麽人了,偶爾有也是個行色匆匆的宮人穿過回廊,很少看見有人影這麽晚了還在湖邊遊蕩。”薑封道。


    “是,瞧見池邊有個身影在那晃蕩,卑職還以為是哪個宮裏的宮人迷路了,所以卑職二人便上去盤問,可走近了才發現,那人是大公主,大公主瞧著神色不好,卑職擔心大公主出事,便將她護送至回廊上,瞧著她往回走,這才準備繼續巡視,可這才剛回到太液池邊沒多久,就見一個身影掠過縱身一跳,便聽見撲通一聲,卑職就想壞了,這是有人跳水了,這才跟著跳了進去將那人拖了出來。到了池邊才發現,跳水之人竟然是剛剛被卑職們護送到回廊上的大公主。”薛仁道。


    “是,卑職也去幫忙,上岸後,卑職給大公主做了急救,她吐了幾口水,埋怨了卑職兩句後便昏了過去。卑職們擔心。這才隻能先把大公主送了離太液池最近的娘娘的宮裏來了,多有打擾,還請娘娘恕罪。”薑封道。


    喜寶聽得真切。這分明就是大公主故意投水的,可這到底發生何事,能讓一向嬌生慣養的大公主如此想不開,她到底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啊。


    “埋怨?大公主可說了什麽?”喜寶問道。


    “呃???這個??卑職也聽得不是很真切??隻是??說什麽???卑職不該救她???連母後都不要了???救她做什麽??卑職想著大公主許是又冷又驚嚇的說了胡話。所以也沒往心裏去,一心想著先救人。所以???”薛仁有些吃不準道。


    聽到這,喜寶便微微笑道:“二位救了大公主,夜送本宮宮中也是救人所迫,何罪之有啊。倒是今日這事還請二位多加保密,畢竟這大公主自個投水本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再說了這大公主的皇兄也是因為水患昏迷。為堵他人口舌,還請二位侍衛保守秘密。”


    這二人倒是明白道:“請貴妃放心。卑職隻是救起落水的大公主,至於公主如何落水,卑職們一概不知。”


    喜寶點點頭道:“那就好,今晚上也辛苦二位了,文棋!”


    文棋便上前遞給兩個侍衛一人一個香囊,二人打開來一看便拒絕道:“娘娘,這卑職不能收,這本就是卑職分內之事,趙大人常教導我們無功不受祿,況且這大公主還不是您的女兒。”


    喜寶笑道:“拿著吧,既然都是二哥手下的人,那邊是自己人了,就別客氣了,能救起公主,便是你倆的功勞,雖說這大公主非本宮所出,但是好歹也要喊本宮一聲趙母妃的,這個禮本宮先還了,你們二人也累了一晚上了,喝了薑湯便下去休息吧。”


    那二人對視了一眼道:“這??那卑職謝過貴妃娘娘。”


    說著二人便接了銀子,喝了薑湯就繼續離開長信宮去巡視去了?????


    兩位侍衛離開後好一會宮人才帶著一個很是麵生的年輕太醫過來,這已經快小半個時辰了,要不是侍衛提前讓大公主吐了水,照這樣的速度,大公主早就出事了,喜寶心裏很是不悅。


    但是當著太醫的麵她並沒有發作,而是等太醫被帶到偏殿之後,喜寶對著宮人不悅道:“怎麽去請太醫請了這麽久,而且還是個如此年輕的太醫,到底怎麽回事?”


    宮人心裏也委屈道:“請貴妃娘娘恕罪,不是小的偷懶,而是太醫院的太醫偶讀被請到坤寧宮皇後那裏去了,就這麽一個年輕的太醫留守醫館,奴才本想去皇後那裏請一個的,可還沒到坤寧宮門口便被那裏的奴才轟了出來,說是二皇子剛剛蘇醒,一切閑雜人等都不準打擾,奴才,奴才這也是沒辦法,這個太醫還是生拉硬拽帶過來的,所以???”


    喜寶臉色一稟有些無奈,皇後啊皇後若是明日你知道今個拒絕了什麽你會不會後悔,大公主跳水怕是與您這個皇後也脫不了關係吧。


    力不及細想,太醫便出來了,喜寶上前問道:“太醫,大公主如何?”


    年輕太醫道:“回貴妃娘娘的話,幸好口腹中的積水已經排除,沒有傷及內裏,隻是秋夜水寒,寒氣入體,大公主目前有些發燒的跡象,微臣已經開了藥,交給宮人去熬製了,喝了藥再發發汗應該就無大礙了,至於臉部的紅腫,微臣已經幫大公主塗了藥膏,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臉部紅腫,是說大公主落水的時候磕到哪裏了嗎?”喜寶詫異。


    太醫斂了心神道:“呃??大公主臉上的痕跡不像是磕碰??而更像是被人用力打擊所致。”太醫已經說得很含蓄了,就是說大公主被人打了巴掌。


    喜寶微微皺眉,心裏歎道:能打大公主巴掌的這後宮大概沒誰了。


    想到這喜寶便問道:“那大公主還有其他不適或是傷處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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