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趙雲帆護送尚在昏迷之中的二皇子安然回京,朝堂上下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就是喜寶也心裏踏實了不少。


    對於喜寶而言,二皇子如何她管不了,可她大哥必須要平平安安的。


    二皇子一回到宮裏便被接到了坤寧宮裏去休養,太醫院的太醫幾乎都被宣了過去,趙雲帆麵見完皇上齊佑之後便得了齊佑恩準,到長信宮裏拜見喜寶來了。


    齊佑知道喜寶一直擔心著趙雲帆,既然已經回來了,那是該讓他們兄妹見一見的,畢竟人家趙雲帆是冒著生命危險替他辦事的,他再小氣也不能拒絕不是。


    趙雲帆到的時候,喜寶正在宮門口翹首期盼著呢,歡言去了學堂,歡玥睡了便讓人帶了下去,一見到趙雲帆繞過了回廊,要不是文琴拉著,喜寶就要奔出去了,好歹文琴還知道這耳目眾多,得保持形象的。


    趙雲帆到了宮門口對著喜寶行禮道:“微臣趙雲帆拜見貴妃娘娘。”


    喜寶愣了一下笑道:“大哥請起,咱們裏邊說話。”


    好不容易端著貴妃的架子堅持到了殿內,文琴極有眼色地帶著宮人們下去了,而她自己也侯在了門口,防止其他人靠近。


    人都下去了,喜寶這才鬆了一口氣,毫無顧忌地奔到趙雲帆懷裏委屈道:“大哥???您可回來了??嚇死我了????”


    趙雲帆拍著喜寶的後背安撫地笑道:“都做娘的人了,還那麽一點膽子,大哥我不是已經安然回來了嘛,沒事了,不要擔心了。”


    喜寶在趙雲帆懷裏靠了好久。直到小腿站得有些酸了,才抬起頭埋怨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次去幾乎是冒著生命危險,皇上當我傻,連大哥也當我傻啊。”


    趙雲帆笑道:“妹妹,你不傻,大哥和皇上隻是不想你擔心罷了。”


    “可你們不說。我更擔心啊!”喜寶嘟囔道。


    趙雲帆笑了笑道:“你擔心歸擔心。但也好歹讓大哥坐下喝口茶吧,我可是見完皇上就馬不停蹄地來見你了,這水都沒顧上喝呢。”趙雲帆轉移話題了。


    喜寶再埋怨。可趙雲帆還是好好回來了,這也沒那麽擔心,那麽氣了,她嗔了趙雲帆一眼道:“哪個就能短你一口茶吃了。快坐吧。”


    趙雲帆笑笑坐著端起一杯茶道:“妹妹,我這剛回來就聽說德妃那邊生了個皇子。是不是?”


    喜寶也吃著茶道:“大哥消息好生靈通啊,是,這才生了不久,不過德妃身子弱。現在小皇子在賢妃那裏暫時撫養著。”


    趙雲帆一挑眉道:“德妃倒是會掐時間。”


    喜寶一愣道:“大哥何意?”


    趙雲帆歎道:“這才二皇子受傷,我隱約覺得與樂丞相有些關係。”


    喜寶一愣道:“怎麽會,你要是說與公孫尚書有些關係。我倒是會信,這樂氏雖與皇後不對付。但也不至於把腦筋動到朝堂上去,更何況是事關百姓安危的水患一事呢。”


    趙雲帆搖搖頭道:“這次陪著二皇子一道的有一個樂丞相的親信,大家都反對前往出事地點的時候,他卻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拍馬屁應和二皇子的人,這次他也和二皇子一道失蹤,到現在還未尋得蹤跡,可以說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他嫌疑最大,可卻也失蹤地最為蹊蹺,不過這也都是我的懷疑,這一切還要等二皇子醒了之後才能確定,若真是如此,德妃這孩子便確實生得是時候。”


    喜寶皺眉道:“那大哥你是在哪裏找到二皇子的?”


    趙雲帆回憶道:“在我到達事發地的第三天吧,在一戶漁民家裏發現,說到底是二皇子命大,一行被洪水衝散的有五人,除了一名失蹤,二皇子被救,其餘三人的屍首也都陸續發現了,不過二皇子到底嗆水太多,肺部積水嚴重,太醫守了一天一夜才救了回來,可二皇子到現在還是昏迷。”


    “他還能不能醒?”喜寶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太醫隻是說這要看情況了,不過二皇子已經昏迷這些天了,我也擔心啊。”趙雲帆道。


    喜寶轉念又問道:“大哥,這次水患是不是很嚴重?”


    “怎麽這麽問?”趙雲帆吃了一口茶道。


    “他們連二皇子都敢下手,這水患能簡單了?”喜寶側目道。


    趙雲帆笑道:“妹妹你倒是看得透徹。”


    “大哥到底是不是?”喜寶好奇道。


    趙雲帆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徐徐道:“這些在朝為官的除了要替皇上分憂為百姓解難之外,在他們眼裏最重要的就是政績,而天災*是最容易出政績的地方,當然也是很危險的地方。”


    “所以這就是二皇子為何一定要去的原因?”喜寶猜測道。


    趙雲帆給了喜寶一個肯定的眼神後道:“對,起初皇上是想派我去的,可後來算是為了二皇子能有些政績,在朝堂上能更為穩健,所以才先派了二皇子和一幹大臣前往,隻是沒想到二皇子到底年輕氣盛,又急於立功,這才冒失地前往事發地,中了圈套。”


    “那都是被人算計好的?”喜寶詫異道。


    “對,這一看就是很早前就計劃好的,隻是等著賑災的人前往。”趙雲帆幽幽道。


    趙雲帆話音剛落,喜寶想到了什麽驚恐道:“本來是大哥你的事,現在換成了二皇子,那???他們之前算計的是大哥你!”


    喜寶刹那間就反應了過來,這心裏對於二皇子的昏迷便有了一絲絲的愧疚。


    趙雲帆看了出來道:“妹妹,這事是為了算計我,可一開始我就清楚,而且已經提醒了皇上和二皇子了,結果還是這樣那都是二皇子的命,你我沒有什麽虧欠之說。”


    “我不是覺得虧欠,我是怕劉氏他們會遷怒到你。”喜寶道出了擔心。


    “他們不會,也不敢,這事本就是劉氏那一派極力爭取的,可他們卻安排疏忽,讓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機,本是想二皇子一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生生給弄成現在的樣子,我要是他們一定安安生生的待著,免得被皇上做了筏子。”趙雲帆道。


    “大哥,那這事到底與多少人有關?”喜寶好奇道。


    “小妹,大哥說過,這後宮曆來是與朝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就算皇上再開明賢德,這層關係他是避不開的,尤其是有了孩子後,這一個嬪妃或是一個皇子的榮寵事關到背後與其有關的所以家族勢力,你說這到底牽扯了多少人?”趙雲帆反問道。


    “我明白了,隻是這公孫氏掩飾地太好了,這些年極為低調和謙和,後院的注意力基本都在樂氏和劉氏身上,原來她才是最深的那個人。”喜寶思量了片刻後道。


    趙雲帆瞥了喜寶一眼道:“妹妹,你早該看出來了,這會咬人的狗不叫的。”


    “但是,公孫氏與我倒是沒什麽過節,甚至我們的關係還是可以的。”喜寶奇怪道。


    “這就是公孫氏厲害的地方,你該是發現了,私下裏公孫氏該是與任何人都溫溫和和的,幾乎沒什麽紛爭,大家都公孫氏的印象大都是一樣的對不對?”趙雲帆問道。


    喜寶詫異道:“大哥怎麽這麽清楚?”


    “這些都是你的潛在對手,大哥自然會了解得一清二楚,公孫氏是很低調,可這正是她厲害的地方,之前你也說過,公孫氏十幾年如一日的低調沉穩,甚至連大皇子都備受影響,行事很是沉穩老練,這是公孫氏深謀遠慮的地方,她押的是她兒子的未來,而現在事情都朝著利於她的方向發展。”趙雲帆道。


    “大哥的意思是皇上會有所偏頗?”喜寶問道。


    “不是偏頗,而是會更加注意到大皇子,畢竟現在成年的皇子就他們倆,雖然你受寵,可歡玥到底是太小,一時半會對他們根本構不成威脅,所以你現在是公孫氏拉攏的對象,而不是算計的對象,這點皇上早就看清了。”趙雲帆一點點分析道。


    “所以,皇上才煞費苦心地安排大皇子在你手下曆練?”喜寶明白了齊佑的良苦用心。


    “是,所以這一次皇上也沒有派我與二皇子一道前往。”趙雲帆道。


    喜寶知道了這層關係後有些詫異卻也有些釋然,這話本上不還常說,後宮是波詭雲譎的地方,要是沒有這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這就不叫後宮了。


    想到這,喜寶又問道:“你們這一路上可太平?”


    趙雲帆笑道:“這還要多謝妹妹及時將信件遞給皇上呢,皇上倒是不拖遝,幹脆果斷地直接就處理了,抓得抓,罰的罰,貶的貶,抄的抄,他們哪裏還顧得上我們,再說了,回來的一路都有禦林軍護送,安全得不得了。”


    喜寶長長籲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這些天家裏爹娘和大嫂都緊張得不行,我直接讓爹娘把大嫂和孩子他們接回府上去暫住了,這下你回來便好了,行了,大哥,知道你沒事便好,你長途跋涉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對了先回爹娘那把大嫂和孩子接上吧。”


    趙雲帆笑道:“這段時間麻煩妹妹了,行了,我也不多打擾了,這就回了,你自個在宮裏照顧好自己,大哥不能常陪在你身邊,你自個可要上心。”


    喜寶點點頭便笑著,送著趙雲帆離開了???????


    趙雲帆也平安回來了,喜寶的心裏也踏實了,看著院子裏已經逐漸綻放的海棠花,喜寶笑道:“又要到吃蟹的時候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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