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趙瑉也被帶進宮來,跟歡言一道換了幹淨的衣服,每個人都被喜寶逼著又喝了一碗薑湯這才作罷。


    去打聽的宮人才走了沒一會,喜寶便先問到趙瑉:“瑉哥兒,你爹是什麽時候被召進宮的?”


    趙瑉想了想道:“回姑母的話,嗯,昨個夜裏,今日早起侄兒就沒見到爹爹,後來到了下午天色見黑時候還不見爹爹回來,娘就有些擔心,所以侄兒才來問問表姐的。”


    “昨個夜裏?”喜寶一驚。


    “嗯!”趙瑉道。


    喜寶想了想便道:“不用擔心,姑母已經派人去打聽了,你該不會還沒用飯吧?”


    趙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侄兒不餓。”


    喜寶笑道:“到姑母這了還這麽拘謹了,正好你歡言表姐也還沒用,你倆倒是一塊用了,估計你們吃完飯,這消息也就傳過來了,文琴,先帶著孩子們下去用飯吧。”


    文琴點點頭道:“哎,已經都準備好了,兩位小主子這邊請吧。”


    就算再擔心,到底是孩子,餓了兩個多時辰,又在雨地理待了那麽久,先吃一頓熱乎的飯菜才是正事。


    孩子們下去吃飯,沒一會,趙雲帆竟然就這麽過來了,喜寶一陣驚訝,不停地往他身後看去。


    趙雲帆看了喜寶半天道:“莫看了,皇上沒跟著過來。”


    喜寶一愣道:“大哥出什麽事了?怎麽昨夜就來了?”


    趙雲帆:“妹妹怎麽知道?”


    喜寶歎道:“瑉哥兒今日來尋你,現在正在偏殿裏和歡言用飯呢,我叫人去把他帶過來。”


    趙雲帆皺眉道:“這孩子怎麽來了,算了,不用了。來不及了,我就與妹妹簡單說了,就要出發了。”


    “出發?哥哥又要去哪裏?”喜寶一驚。


    “黃河水患!”趙雲帆言簡意賅。


    喜寶大驚道:“為何,不是已經派了二皇子和那麽多大臣去了嘛,怎麽還需要你去?”


    趙雲帆咳了兩聲,喜寶便吩咐宮人們全都退出去,文棋把門。不準任何人靠近。


    這樣。趙雲帆才道:“妹妹此話不假,可這次更是嚴峻。”


    “難道是黃河水患嚴重了?”喜寶猜測道。


    “不僅黃河水患嚴重,就連二皇子也也因河水決堤而失蹤了!”趙雲帆低聲道。


    喜寶真是驚出一身冷汗。半天才結巴道:“二??二皇子????失???失蹤???河水??決堤???那什麽時候的事?”


    “該是昨日,皇上接到八百裏加急,我也是半夜被皇上宣進宮來才知道消息的,皇上已是在暴怒的邊緣了。”趙雲帆一臉嚴肅道。


    “那皇上宣大哥是為了整治水患還是為了去救二皇子?”喜寶不解。


    “急件上說是二皇子不聽勸告一意孤行。這才碰到大水決堤,不僅二皇子。隨他一起到現場的幾位大臣,和數十位禦林軍也都被大水衝散,皇上覺得事情不會那麽簡單,所以才??”趙雲帆仍舊低沉著聲音道。


    “那。水患嚴不嚴重,二皇子可有生還的希望?”喜寶擔憂道。


    “並非突發,所以災民情況還好。當地已開始搜尋,不過現場情況混亂。誰也也不敢保證,況且這事不排除人為誘因,若是這樣,二皇子便真凶多吉少了。”趙雲帆道。


    “人??人為???二哥的意思有人想趁亂????不會吧!”一想到那種可能,喜寶的臉都白了,難道真有人已經開始謀劃了嘛,二皇子可是天之驕子,皇上嫡出的唯一兒子,能對他下手的絕非一般人,那大哥該如何是好。


    “很有可能,不然皇上也不會宣我秘密覲見了,這明顯實在防著某些人。”趙雲帆皺著眉道。


    “皇上是讓大哥去調查此事?”喜寶問道。


    趙雲帆點點頭道:“明著是賑災救人,實則是調查背後隱情,這消息目前還未傳開,就連皇後那尚不知曉,所以我要快馬加鞭趕去現場,這家肯定是來不及回了,所以隻能來見妹妹一麵,拜托妹妹照顧好府裏的爹娘還有你的嫂嫂嫂和侄兒。”


    喜寶一臉緊張道:“這個自然,大哥盡管放心,隻是這事怕是複雜的很,大哥一定要小心行事,至於二皇子那裏大哥量力而行,畢竟天災無情啊。”


    趙雲帆點點頭道:“我知道,這就走了,家裏就拜托你了。”


    喜寶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大哥,一切小心。”


    “嗯!”趙雲帆與喜寶相談片刻後便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等歡言和趙瑉用完了膳,趙雲帆早已經帶著隊伍離開了。


    喜寶立刻命人帶著她的令牌送趙瑉出宮,並將趙雲帆前往賑災的消息一並帶了出去,雖然並未告訴簡氏他們實情,可這一夜簡氏,趙氏夫婦和喜寶一樣,都是膽戰心驚得一夜未眠。


    簡氏和喜寶的爹娘是擔心趙雲帆,而喜寶是擔心齊佑和趙雲帆,這二皇子賑災途中失蹤,齊佑作為父親悲慟,震怒自然不用多說,可這事如果真如皇上和大哥所想,那大哥此行也是危險重重。


    果真,次日二皇子在賑災途中,被突發的洪水衝散失蹤的消息便傳遍朝堂和整個後宮。


    朝堂一片嘩然,皇上震怒,皇後直接昏死過去,得知消息的太後也是心悸倒下了。


    下朝後,齊佑先直接去了皇後的坤寧宮,一群太醫正守在裏頭。


    進到殿內,齊佑便問道:“皇後如何了?”


    一名太醫道:“回皇上的話,皇後是急火攻心,吐了兩口血,這會剛剛醒了,正在喝藥,還請皇上稍等片刻。”


    齊佑問道:“這都吐血了,沒什問題?”


    太醫道:“這是急症,吐血出來反而能夠緩解,微臣已經開了藥,皇後按時服藥,不要再受刺激便無大礙。”


    齊佑歎道:“行了,你們先下去吧,皇後的身子就交給你們了,朕先進去看看。”


    說罷,齊佑便進了內閣來到皇後的寢殿,劉皇後正一臉疲色地靠著侍女在喝藥,眼神空洞,幾乎脫力了。


    齊佑上前輕輕問道:“皇後??皇後????你怎麽樣了?”


    皇後失魂落魄地看了齊佑一眼,然後又撇過頭去愣了愣,然後突然又轉過頭來攀著齊佑的胳膊淒厲地哭道:“皇上??????瑋兒他???他??????”還未說完,皇後早已泣不成聲。


    說到底這二皇子可是皇後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所有的期盼啊。


    前些日子還領了皇命,風光無限地前去賑災,可這才過了半月,便傳來了二皇子落水失蹤的消息,兒子失蹤,生死未卜,對於任何一個母親來說這都是致命的打擊,皇後就算再堅強,可她也是個母親啊,這二皇子出事,如同生生剜掉她的心啊,這叫她如何能扛得住啊。


    得知消息的皇後是直接急火攻心昏了過去,這會能哭出來,已經是萬幸了,本身突然的情緒波動是最傷身的。


    齊佑瞧著皇後哭得絕望,便溫柔地拍這皇後的背道:“你莫要擔心,朕已經派了人前去調查了,瑋兒是朕的兒子,自然會得到上天的眷顧,一定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要堅強些,要是瑋兒回來看到你這幅樣子,他該心疼了。”


    皇後癡癡地抱著齊佑的腰哭訴著:“皇上,您莫要騙臣妾,瑋兒他是不是已經出事了???您不要騙臣妾啊????”


    齊佑歎了一口氣道:“現場的人都被洪水卷走了,幸存的幾個人也沒能看得真切,瑋兒身邊跟著那麽多人呢,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的,瑋兒一定能平安回來的,你不要瞎想,安心養著才是正事。”


    皇後這些年來堅強慣了,無論是父親重病,罷免還是先皇的仙逝,她都處理得很好,漸漸也養成了處變不驚的心態,可她唯一的軟肋就是兒子齊歡瑋了,是她唯一的軟肋,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因為已經對於齊佑的心不抱希望了,皇後便將所有的精力都傾注到了兒子齊歡瑋身上,為了他皇後算是處心積慮,耗盡了心血,就是想讓他成為最符合齊佑心裏期望的那個皇子。


    這次治水一行,二皇子齊歡瑋算是替父禦巡,這可是作為皇子莫大的榮耀和無形中的認可,皇後心裏雖然擔心可卻也是暗自開心的,畢竟兩位成年皇子,齊歡瑋能打敗大皇子擔此重任,這已經是一次實質性的勝利了。


    可誰也沒曾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真是是二皇子求成心切,急於立功表現,所以才沒聽從勸告,還是是有人暗中下黑手,故意將二皇子引誘至危險地帶,反正這樣的事情就是發生了,現在的現實就是二皇子失蹤已有一日之久了。


    平常一個皇子失蹤本就是大事了,可現在偏偏又碰到黃河決堤這個節骨眼上,那人力注定是要被分散的,這兩件事攪和在一起,二皇子的性命確實堪憂啊。


    其實,齊佑心裏也是沒底的,得知消息的第一瞬間,他也是幾乎要昏厥過去的,好在薛公公及時扶住,才沒出了大事,隨後冷靜下來,便心裏奇怪,便直接連夜召見了趙雲帆,與商討了一天一夜,才再次派他前往決堤現場,一是平穩亂局,加快救災,而是暗中排查一切可能。


    決定一下,趙雲帆連夜便就出發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趙雲帆傳送回來的消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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