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鎮在門口咳嗽一聲道:“王爺,微臣可以進去嗎?”


    齊佑看著懷裏的喜寶道:“趙將軍不用客氣,請進吧。”


    說完便對著懷裏的喜寶輕聲道:“小乖,你父親來了。”


    喜寶趴在齊佑懷裏嘟囔道:“不要讓爹看到我這個樣子,不要。”說著喜寶便把頭埋進齊佑懷裏不肯出來了。


    趙宗鎮一掀了簾子便先聞到淡淡梅花的冷冽清爽香氣,再側身一看,發現齊佑正抱著自家閨女斜靠在引炕上,而自家的閨女正趴在齊佑懷裏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趙宗鎮拱手請安道:“王爺。”


    齊佑笑著點點頭道:“趙將軍,本王說過了都是一家人就不用這麽見外了,雲傾她怕是有些累了,這會差不多要睡著了。”


    趙宗鎮擔憂地看了一眼趴在齊佑懷裏的喜寶,然後道:“給王爺添麻煩了,這小丫頭,被微臣寵壞了,嬌氣的很,這次孕吐怕是把她折騰得夠嗆吧。”


    齊佑笑道:“這丫頭倒是真得夠嬌氣,尤其是這張小嘴,現在可是什麽都吃不下,本王倒是沒覺得麻煩,就是心疼她撐不了多久。”


    趙宗鎮也是一臉擔心道:“當年微臣的夫人懷這個小丫頭的時候就特別挑嘴,酸辣鹹甜要特別合適,而且菜品要極為新鮮的,怕是這丫頭的的毛病就是那時候有的。”


    齊佑道:“她要是有想吃的,不管再珍貴稀奇,本王也能弄到,隻是雲傾她卻什麽都不想吃,這才是麻煩的事呢。”


    趙宗鎮一臉心疼道:“哎。這丫頭,王爺,微臣從城裏帶了幾個大師傅回來,想試試看他們做的菜,雲傾她喜不喜歡。”


    齊佑道:“這也是個辦法,不行就讓齊哲那裏的廚師也一並過來,挨個試。總會又丫頭喜歡的味道。”


    趙宗鎮點點頭道:“那。丫頭這邊就辛苦王爺您照顧了,微臣帶那些廚子先下去準備。”


    齊佑揮揮手,趙宗鎮便下去了??????


    日子就在喜寶無限循環的嘔吐和厭食中慢慢劃過了。京城裏有名的大師傅都換了個遍,甚至連齊哲酒樓裏的師傅也挨個試過了,喜寶的胃口還是一點都沒有恢複,小半個月下來。人整整瘦了一圈,心疼得齊佑也跟著幹著急。幾乎是天天往返於衙門和別院之間。


    這齊佑一奔波,府裏頭的劉王妃這心裏頭便更不舒服了,雖然齊佑一直說是衙門裏頭或是外邊的其他事情,但是劉王妃早就知道了齊佑奔波的目的地。說實話,剛知道這消息的時候,饒是有心裏準備。劉王妃還是覺得心裏堵得慌。


    可這事卻還不能對外說,她隻是知道喜寶在別院養傷。而齊佑總是悄然地去又悄然的回,明著就想低調一些,她雖然心裏不舒服,但還是以齊佑為重了。


    而齊佑也因為擔心和數十日的奔波臉色也有些不好,在齊文帝養心閣待了一個早上,也是哈欠連連,精神不濟的樣子。


    雖然強打著精神,但還是讓齊文帝瞧見了無奈地搖了搖頭。


    等政事都處理完了,齊文帝特意留下了齊佑關心道:“佑兒,怎麽了,這些日子你的氣色怎麽原來越差,前些時候隻是覺得你有些瘦了,怎麽現在連精神都不大好了,剛剛大臣們在議事,你卻在走神了,你怎麽了?”


    齊佑立刻跪在迪地上道:“兒臣,禦前失儀,還請父皇責罰!”


    齊文帝笑道:“好了,要是想治你的罪,朕也不會單獨留你下來了,到底出什麽事了,能讓你這般疲憊?”


    齊佑有些不好意思道:“隻是些兒臣府裏的事情,不礙事的。”


    齊文帝道:“你小子少來,你府上的事劉王妃倒是管理得不錯,這些年也沒見你擔心過,更何況是擔心得人都瘦了,是不是跟趙家丫頭有關啊?”


    齊佑看了齊文帝一眼道:“父皇?”


    齊文帝嗬嗬道:“你小子,回京那天你非要請旨讓趙丫頭去什麽別院休養,朕就知道趙丫頭的事不是那麽簡單,說吧,那丫頭怎麽了,是不是很不好?”


    齊佑愁眉不展道:“是啊,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


    齊文帝道:“怎麽那次傷得很嚴重?”


    齊佑愣了一下道:“那次傷得確實嚴重,但是也沒這次那麽折騰人,父皇說兒臣瘦了,精神不好,雲傾她更嚴重。”


    齊文帝道:“這麽嚴重,那朕多派幾個太醫過去瞧瞧。”


    齊佑道:“這不是瞧不瞧太醫的問題,現在就是想找到合雲傾胃口的東西。”


    “合胃口?怎麽??不是傷得厲害嘛??怎麽??還跟胃口有關了?”齊文帝聽到這有些奇怪了。


    齊佑一愣便道:“是啊,可不是跟胃口有關嘛,雲傾懷孕都快四個月,打從三個月起就一直孕吐不斷,胃口極差,整個人都瘦得快沒形,兒臣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都沒有什麽效果,哎???”


    “什麽!”齊文帝先是一驚,然後便喜上眉梢,最後卻瞪著眼睛埋怨道:“趙丫頭懷孕了?還已經四個月了,你小子怎麽什麽都沒說,你????你?????你??真是???等等??四個月,這麽說來趙丫頭在牧場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是不是?”


    齊佑道:“是,確實如此。”


    齊文帝倒吸一口涼氣道:“是驚馬前還是驚馬後?”


    齊佑道:“驚馬後,才發現的。”


    齊文帝怒道:“胡鬧,這孩子能沒事!”


    齊佑道:“兒臣正是擔心孩子和雲傾,所以才請旨讓她在外休養的,現在孩子也穩定了,可雲傾她卻開始出現嚴重的孕期反應了,這比驚馬更要命啊。”


    齊文帝卻道:“你早就知道。為何要隱瞞呢?”


    齊佑一臉無奈道:“驚馬後才發現雲傾懷了身孕,兒臣也不確定這孩子還能不能保住,萬一說了,可這孩子又沒了,不是白高興一場,所以兒臣想等她身子穩了在稟告父皇的。”


    齊文帝道:“是嗎?趙丫頭這都快四個月了,還不穩嗎?要不是朕今日問你。你小子打算何時稟告於朕。難道是朕的孫子出生的時候!”


    齊佑一臉委屈道:“父皇,您別動氣啊,這不是才穩了。緊接著這丫頭就孕吐得厲害,兒臣也是忙的焦頭爛額的,這不是沒顧上嘛,再說了。這府裏頭和宮裏頭,您可是第一個知道的呢。”


    齊文帝哼道:“怎麽。朕還該高興嘛,你眼裏還有沒有朕這個父親,啊,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瞞朕這麽久,你???你??你讓朕說你什麽好呢!”


    齊佑一臉尷尬道:“父皇,您這是什麽話啊。本就是怕您白高興一場,才想著徹底穩定了再說的嘛。哪有您認為的那回事啊,您孫子還正在雲傾肚裏受苦呢,您倒好,在這跟兒臣上綱上線的,兒臣已經快要顧不上了,父皇,您就別折騰兒臣了,行行好,好不好?”


    齊文帝猩目一瞪道:“朕可不想折騰你,是你這小子太過分,這趙丫頭肚裏的孩子可是我們齊家的血脈,先不說之前驚馬差點出了事,單說你知情不報,就這一點就夠朕叨念你一陣子了,你還想什麽啊?”


    齊佑真是怕了,就知道他父皇會因為他的隱瞞而生氣的,可齊佑也沒想到齊文帝竟然如此炸毛,齊佑現在的頭更疼了。


    齊文帝自個倒是說的痛快,好一會才喘了一口氣道:“怎麽,不說話了?”


    齊佑耷拉著臉道:“都是兒臣的錯,父皇說得對,兒臣自然沒什麽話說。”


    齊文帝冷哼道:“哼,朕還不知道你,算了吧,哎!”


    齊佑見齊文帝不說話了,這才試探性地說道:“父皇,兒臣知錯了,現在雲傾被肚裏的孩子折騰的厲害,兒臣這也是沒了辦法啊。”


    齊文帝終歸心疼自家兒子的,隻能無奈道:“佑兒,這婦人懷孕向來如此,你就是再擔心也於事無補,倒是你自個的身子也要注意了。”


    見父皇如此說話,齊佑知道自個父皇的還是心疼自個的,便笑道:“父皇,兒臣會注意的,多謝父皇關心。”


    齊文帝歎了一口氣道:“你們這幫子孩子啊,真是不讓朕省心!”


    齊佑歉意道:“父皇,都是兒子不好,讓您擔心了。”


    齊文帝搖搖頭道:“你這倒還是喜事,雖然被你瞞著,朕心裏頭不舒坦,但到底是件開心的事,可老三呢就不一樣了,前幾日慕容老太傅親自來宮裏拜見朕了。”


    齊佑愣了一下道:“老師來了?”


    齊文帝道:“是啊。”


    齊佑道:“難道是三弟那出了什麽事,慕容老太傅好些年沒進宮裏來了?”


    齊文帝道:“哎,這次怕是不好解決了,慕容老太傅什麽都沒說,隻是說想接慎王妃回慕容府去暫住一段時日,希望朕能恩準。”


    齊佑愣了,按理說這兒媳婦回婆家的事壓根也不該齊文帝的事啊,可這慕容老太傅這麽一說,這事怕是真難辦了,齊佑心裏頭明白這是慕容老太傅在告狀了。


    可是三弟到底怎麽了,竟然能驚動慕容老太傅親自出麵,齊佑心裏產生了隱隱的擔憂。


    齊文帝繼續道:“這慕容老太傅也算是三朝元老了,這個麵子朕還真不能不給,可是這卻又會打了老三的臉,哎,真是讓人發愁!”


    齊佑心裏暫時也沒空幫助齊慎和慕容氏了,光一個懷孕的喜寶就已經讓他殫精竭慮了,他實在沒什麽精神再顧忌其他的了。


    於是齊佑隻能勸慰道:“父皇,這事怕是讓母後出麵比較好辦吧,畢竟這兒媳女眷的都屬於母後的權責範圍內,先讓母後去了解一下情況,您再做安排也不遲。”


    齊文帝道:“哎,是啊,也隻能這樣了,過幾日朕讓你母後去看看再說,順道也讓你母後去看看趙家丫頭。”


    齊佑道:“還是先讓母後關心三弟的事情吧,畢竟那件事比較著急,兒臣這裏倒是沒什麽大事。”


    齊文帝笑道:“你是不想皇後去打擾趙家丫頭吧?”


    齊佑有些為難。


    齊文帝卻道:“也好,先讓皇後處理老三的事吧,你呢,你就自個看著辦吧,隻要趙宗鎮那頭倔驢不要再找朕來理論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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