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齊佑還跟往常一般去兵部報道了,早早就見齊哲一臉笑意地等在兵部門口,齊佑好笑道:“難得見你到這麽早倒是有些覺悟啊!”


    齊哲笑得跟朵花似得說道:“昨日做了那麽大一件好事當然是心情好,這心情一好自然睡得好,這睡得好嘛自然起得早嘍,二哥昨個休息的怎麽樣?”


    齊佑故意聽不出齊哲的話說道:“跟往常一樣啊,走吧既然到了就進去吧,還能多處理些文件呢。”


    齊哲見他二哥沒什麽反應便伸手攔著道:“二哥,你就沒什麽給我的?”


    齊佑道:“有啊,在裏頭呢,可是有好多文件呢,你這段時間都顧著你的府邸了那裏可是壓了不少文件呢,你還怕沒東西給你啊。”說完齊佑還一臉苦惱的樣子看著齊哲。


    齊哲有些急了道:“那小嫂子就沒什麽托你給我的嘛?”


    齊佑裝著一臉不虞道:“你小嫂子是欠你什麽了嗎?”


    齊哲這是徹底急了,不待你們這麽耍賴的,昨個可是明明答應好的事怎麽今個到二哥這就不算數了,於是齊哲忙說道:“二哥,您不帶這麽的,昨個小嫂子可是明明許諾弟弟我兩張食譜方子的,說是今個一早送來的,弟弟想小嫂子那般信用的人定是托二哥你帶了不是,您怎麽跟什麽都不知道似的,不帶你們這麽欺負人的,昨個我可是裝了一天的紅包呢。”


    齊佑瞧著自個這五弟就要哭出來的表情,這才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啊真是個混不清的,二哥還能真短了你的,看把你嚇的,逗你呢,喏這不是,你我家你小嫂子可是一大清早專門囑咐我,一定將這方子交到你手上,說是免得你惦記晚上睡不著,悄悄真是惦記著啊,不然也不會這麽一大早在這兵部門口堵著你二哥我不讓進吧。”


    齊哲一把搶過方子才幽怨道:“二哥真是越來越不疼我,現在有了小嫂子弟弟就快成牆角喝西北風的了,好不容易想要張方子吧,您還這麽逗人玩,哼!”


    齊佑笑道:“你說你多大年紀了還在這撒嬌耍橫啊,也不怕別人笑話,成了方子都拿到了該隨我進去了吧,再在這門口待著怕是又要傳出什麽話去了,走吧。”


    齊哲看了看周圍慢慢靠近的人群,這才不情不願地隨著齊佑進了衙門,這心裏還憤憤不平呢,這都是什麽事嘛,二哥也忒能嚇唬人了,隻是齊哲一直在齊佑身邊倒是沒發覺到他二哥齊佑越來越有溫度了,要不是這樣按照平常的齊佑斷是不會跟他開這麽個玩笑的。


    忙了一個早上到了中午,齊哲倒是撇下齊佑單獨出去了,齊佑倒是沒說什麽他知道這是齊哲要跟簡行君有話說他自然不會去打擾,本想安安靜靜地用頓膳結果宮裏頭便傳來消息,說是劉丞相進宮謝恩去了。


    齊佑倒是不奇怪這跟素問估計的時間差不多,這劉丞相可是病了大半年了,皇帝一直派著最好的太醫每三日到他府上一診,這在朝中缺席半年之久這朝廷俸祿也沒斷了,更別說這各式各樣的珍貴藥物補品什麽的,更是流水般地賜進他丞相府。


    雖說劉霸病著可這般架勢也是榮寵不衰啊,朝臣們更是讚揚皇帝的謙和體恤,隻有齊文帝,齊佑和劉丞相本人明白齊文帝這是在捧殺呢,就是病著也要捧著你,你不是想借病躲清靜嘛,人家齊文帝偏就逆著來,看這劉丞相大人該是如何應對啊。


    其實對於劉霸而言,這半年是極其痛苦難熬的,當時皇帝那麽大刀闊斧地砍了他最得意的三個門生,定是他太過張揚失了分寸,差點就牽連到那孩子了,要不是為了保存實力,,他也不可能突然惡疾纏上,他可是受著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啊。


    一方麵他為了能偽裝得更真實,便按照那人的吩咐服用了一味藥劑九陰粉,雖說這藥確實厲害連宮裏最厲害的太醫都診斷不出,但是這是藥三分毒到現在他的身子骨都還有些奇怪的感覺呢。


    另一方麵,這稱病修養本是想降低他這段時日的存在感,能將事情全部低調轉入暗處,可是沒想到皇上像是看出了他們的意圖,竟然如此大張旗鼓地派太醫賜補品,當真是比在朝時恩寵還要再濃幾分,這明顯就是不會讓他劉霸安靜下來。


    這期間還不包括府上妻妾爭鬥,府內事務混亂等一係列隨之而生的煩心事,雖然外頭都羨慕他能在病中還獨享皇恩,但是誰都不知道這半年簡直可以用生不如死來形容他裝病的生活,他現在像是待宰的羔羊既不了解外頭的情況又被這麽生生地架著,這實在是沒法再繼續了,他再不好可能就真好不了了。


    所以今個一早劉霸便就進宮去向齊文帝謝恩去了,與其說是謝恩不如說是告訴齊文帝他劉霸終於好了,可以重新回到朝堂之上了。


    齊文帝倒也沒有任何為難,隻是關心他是不是真得好了,還囑咐他若是沒有痊愈就不必逞強。


    劉霸實在是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便恭恭敬敬地表示他確實已經痊愈而且還請了太醫前來說明。


    齊文帝見劉霸這麽樣子便也放心道:“劉愛卿這一病就是大半年朕甚是擔憂,竟然太醫確診了那就是好事啊,這半年你不在朝中為朕分憂解難可真是累壞了朕了,你回來就好了。”


    劉霸恭敬道:“這還要萬分感謝皇上您的眷顧,若不是您派了最好的太醫為老臣診治怕是老臣也不能這麽快就康複了,老臣叩謝皇上隆恩。”說著劉霸便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齊文帝對著劉霸說道:“好了,劉愛卿你這剛剛恢複就不要再折騰了。”說著便吩咐薛公公趕忙去把劉霸攙扶了起來。


    這薛公公一邊扶起劉霸一邊寬慰道:“劉丞相,皇上心疼您的身子,您快些起來吧,這地上涼,您可是大病一場的人可是要注意的。”


    劉霸對著薛公公點頭表示了謝意便起身站著道:“多謝皇上,這些日子盡是讓皇上擔心老臣了,老臣雖為丞相卻未能盡到職責實在慚愧啊。”


    齊文帝仍是溫溫笑道:“劉愛卿無需自責,這人食五穀哪有不生病的,這好了便是了,對了你可曾見過皇後了?”


    劉霸道:“皇後沒有旨意老臣也未曾見過,今日一得了太醫的旨老臣便先來皇上這裏了。”


    齊文帝笑道:“這樣啊,那朕這也沒什麽事了,你就順道去看看皇後吧,你這一病最擔心的就是皇後了,還是由你親自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比較好,也免得她再擔心了。”


    劉霸恭敬地說道:“是,老臣遵旨,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齊文帝道:“去吧,薛公公叫宮人小心服侍著劉愛卿到皇後那去,劉愛卿你見完皇後後也不必來朕這了就直接回去便是了,過幾日是小朝你再來便是了。”


    劉霸道:“多謝皇上,老臣告退。”


    薛公公派了身邊最得力的太監宮人,陪著劉霸一同趕往皇後的宮殿去了,劉霸離開了一會了齊文帝還沒緩過神來,一旁的薛公公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這可是有什麽不對嗎?”


    齊文帝冷笑道:“連你也看出來了?”


    薛公公一臉糾結道:“老奴到沒看出什麽門道,隻是覺得這劉丞相這一病半年多竟然性子也改了不少,平日裏雖說不上驕橫跋扈但也是趾高氣昂的,今日竟然這般溫和謙遜,剛剛還對著奴才客客氣氣的,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齊文帝瞥了薛公公一眼道:“你這是在套朕的話吧,你跟在朕身邊這麽久了這點事也該看出來了吧。”


    薛公公知道皇上這是要聽真話了,所以便有些尷尬地笑道:“皇上莫怪,老奴確實看出些什麽但是···”


    齊文帝不耐煩道:“恕你無罪,你就大膽地說吧。”


    薛公公這才頓了頓說道:“這劉丞相的病本就蹊蹺,這好得也有些怪,一直一來太醫都不能查出劉丞相真正的病因,雖然懷疑劉丞相裝病···但是這太醫卻又確診他病情屬實···老奴想這能讓劉丞相病得這麽奇怪的,怕是有高人在背後吧,而病了這麽久太醫都束手無策,這突然間又好了,怕是有誰打破了這個秘密吧,今日劉丞相這般樣子就像是在試探皇上您的態度,他估計是以為主子您就是那個人吧。”


    齊文帝點了點頭道:“你倒是沒白跟在朕身邊,這分析得還挺在理,這事還是交給雍王去辦吧,現在朕著實不想再處理這等煩心的事情了。”


    薛公公道:“主子,雖說這事情是麻煩了些,但老奴總覺得這背後的道有些深,怕是雍王爺一人之力也難周旋啊。”


    齊文帝挑眉道:“奧,為何如此說?”


    薛公公有些拿不定主意歎了一口氣道:“主子,這段時間雍王爺可是經曆了不少的事呢,這能這般為難到雍王爺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老奴怕是·····”


    齊文帝厲眼掃過去道:“她敢!”


    薛公公立刻跪下身道:“老奴多嘴了,老奴該死,主子您千萬別動氣啊,這也隻是老奴的擔心。”


    齊文帝道:“你起來吧,這事與你無關,要是這麽著朕就不會再念及這幾十年的夫妻之情了,我定要他們挫骨揚灰,薛公公。”


    “老奴在!”薛公公答應道。


    “你給朕時刻關注著這皇後宮裏的動靜,既然你有這樣的懷疑就斷不能掉以輕心。”齊文帝吩咐道。


    薛公公弓著身子道:“請主子放心,老奴定將此事辦妥。”


    齊文帝冷冽狠絕的眼神讓薛公公心裏一驚,還好王爺有提醒,不然搞不好他都要被遷怒了。


    而此時坤寧宮永壽殿內的皇後娘娘也接到了劉霸劉丞相前來求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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