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佑在養心殿待了一個早上,將調查到的情況跟齊文帝做了明確的匯報,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齊文帝倒是坦然地說道:“自古以來皇權就是各家紛爭的風暴中心,西北軍營隻是一個縮寫,朝堂上何嚐不是呢。”


    齊佑明白一旦開始就沒有任何理由置身事外,對於父皇多年來的保護齊佑明白他是不願自己卷入這樣的紛爭的,不過,既然自己願意那還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呢。


    齊佑趕著回去處理事情,齊文帝就沒有再留齊佑下來,隻是說:“再過幾日就是除夕了,你自己安排是年前說還是年後說,朕隨你,隻要此事安穩了。”


    “父皇,再等等,說不定那些人會狗急跳牆呢。”齊佑回道。


    “好,你要多加小心。”齊文帝吩咐道。


    “兒臣明白,兒臣告退。”因為心裏惦記喜寶和傷員齊佑匯報完便匆匆趕著回去了。


    殿內齊文帝看著倒不像是生氣此事如此嚴重的樣子,反倒是對著薛公公說:“是時候讓佑兒自己擔當一片天地了。”


    薛公公笑著不語,他心裏清楚地很,雍王爺在皇帝心裏沒有人可以替代。


    而雍王府裏,劉王妃將後院安排妥當,警告院內的人要小心謹慎不要隨意進出,現在府內戒嚴,而其他人也就是知道趙氏被刺傷,王爺剛剛回府,雖然很想去看看但是鑒於府內還不太平大家都縮在自己的小院觀望。


    這邊喜寶剛剛睡醒就聽見院外有人回稟:“王妃娘娘一定要進院子來看看。”喜寶知道,王妃定是心存疑慮的,算了讓她進來看看自己的傷,也好讓他放心。


    “莫嬤嬤你去請王妃娘娘進來,對了先提醒一下側屋內的人。”喜寶吩咐道。


    王妃畢竟是雍王後院的女主人,若過分瞞著反而讓她生疑,不如給她看她想看的,反而能解決這一問題,劉王妃一進屋就聞到了還沒完全消散的血腥味和藥味,拿帕子捂住鼻子說道:“你們這些奴才,趕緊拿些香將這屋內的味道祛一祛,讓你們家主子這樣怎麽行。”


    奴才們趕緊應聲:“是。”


    劉王妃才轉了身子進了內閣,喜寶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可怕,劉王妃瞧見了心裏也是一驚,這定是很嚴重了。


    喜寶弱弱地說道:“王妃請恕罪,妾身不能起身給您請安了。”


    劉王妃也是關心道:“妹妹說什麽呢,你遭了這麽大的罪,姐姐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麽樣傷口都處理好了嗎?”


    喜寶接著有氣無力地說道:“處理了,血大概是止了。”


    “到底怎麽回事,姐姐接到你受傷的消息幾乎都崩潰了,怎麽會在王府裏,都是姐姐沒管理好啊。”劉王妃上前到床前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喜寶皺著眉頭似是痛苦地回憶道:“妾身也不清楚,昨夜妾身半夜口渴想喝水,可怎麽叫都沒有人進來,想著許是丫鬟們睡熟了,妾身便下床到外間去倒水喝,剛到外間就聽著院內有動靜,妾身仔細聽不像是夜裏侍女們的聲音心下就警覺了,聽著像是在找王爺的書房走錯了地方,隱約聽見什麽孩子在哪,妾身想不會是要威脅到王爺的孩子們吧,妾身等身影消失後就立刻開了門想叫人通知王妃姐姐的,誰知道院裏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個侍女倒在門口,妾身真是害怕了,就要喊人隻見從院門口閃進一黑影亮起白光,妾身情急之下用胳膊去擋,當下就被砍了一刀,就在妹妹覺得要去了時,突然聽見院內響起其他打鬥聲,那人也是一愣就加入到打鬥中,妾身撐著身子挪到房門口發現竟是王爺回來了,妾身實在撐不住就昏了過去,醒來就已經被抬到屋內包紮好了,嗚嗚嗚,嚇死妾身了,對了,孩子,王妃姐姐孩子們都沒事吧!”喜寶情真意切地講著。


    王妃看著喜寶不像撒謊,看她竟然還想著自己的孩子也是關心道:“妹妹真是委屈你了,孩子們沒什麽,倒是你生生挨了這麽一下,叫姐姐真是愧疚啊。”


    “姐姐,那是刺客,怪姐姐什麽事,再說不是爺回來了嗎,不用怕的,妹妹沒事的。”哼,編故事嘛!


    “那就好,莫嬤嬤要是院內藥物不夠盡管到賬房上支了銀子去買,說是本宮說的,決不能耽誤你家主子的傷。”王妃吩咐道。


    “是,王妃娘娘。”


    “姐姐,妹妹謝過了。”


    “好了,你先養著,有什麽需求盡管派人來回了我,姐姐看著你沒事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王妃目的達到了也就不久留了,還要回去做安排呢。


    “莫嬤嬤,快快送送王妃娘娘。”喜寶自己不能下床隻能喊嬤嬤了。


    王妃讓人放下補品後帶著侍女們出了雲水院,回頭又看了一眼道:“給本宮暗中觀察著。”


    一個侍女回道:“是。”剩下的人跟著王妃回院了。


    等王妃徹底離開,莫嬤嬤才回來,進了門,喜寶就說道:“王妃沒有注意到側屋吧?”


    “放心,沒有,王妃就是問了問院內丫鬟夠不夠使喚的,老奴已經回了話了。”莫嬤嬤說道。


    “行了,那就把這些東西先放著,待會王爺回來再處理。”喜寶知道一定不能讓莫嬤嬤他們接近庫房,這事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庫房裏,素問正在幫馮遠邊診治,這次馮遠邊創傷加劇又失血過多,素問都有些擔心了,而且在庫房之內很多事情不方便,老是有人得進進出出既不利於他養傷也不利於那位小王妃,素問想建議將馮遠邊移到別處靜靜休養,就是不知道王爺怎麽想。


    喜寶用完午膳後又休息了一會齊佑才從宮裏回來,一回來就先進到喜寶的側屋詢問馮遠邊的情況,素問簡單匯報並說了自己的想法,齊佑也覺得同意,在王府裏始終不行,那些人始終會盯著自己府內的,這樣不僅保護不了馮遠邊很有可能也讓全府上下處於危險中。


    銀蛇也說道:“從昨晚開始就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府外暗中觀察,現在這隻是暫時情況,必須想出妥善的辦法才行啊。”


    齊佑知道必須轉移了,但是也得先讓他醒過來,不然萬一路上再出什麽事就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挺過去了。


    處理完這邊的事齊佑就來到喜寶的屋子裏看看喜寶,喜寶正對著小榻桌上的點心咽口水,齊佑本來還懸著的心可一下子放下來了,這小饞貓,都這樣了還惦記著吃啊。


    這不能怪喜寶,這可是喜寶軟磨硬泡才讓莫嬤嬤同意出府到紅齋買的最新鮮的點心了,都是喜寶愛吃的,這不是受傷了嗎,喜寶理所當然得想吃些好吃的。隻是嬤嬤怕這些點心跟藥衝了,所以不敢先讓喜寶吃,喜寶看著點心一副很惆悵的樣子。


    齊佑看到這一幕就問道:“怎麽的,傷口不舒服啊。”


    喜寶倒也直接:“傷口倒是沒什麽,隻是嬤嬤不給我吃點心。”這就告狀了。


    莫嬤嬤一頭黑線,這主子怎麽還朝著王爺告自己的狀啊,嬤嬤趕緊解釋道:“不是不給吃,是想等大夫來看看這些點心會不會影響藥效,影響主子的恢複。”


    齊佑樂嗬嗬地看著喜寶嘟著小嘴告狀,但心裏卻覺得莫嬤嬤說的有理,就說:“別著急,爺叫素問過來看看,要是不行就再去買些能吃的,定不會餓著你。”


    喜寶聽齊佑這麽調侃這才憤憤得點頭道:“好吧。”


    齊佑叫素問過來看點心,素問都快抓狂了,你讓我一個,呃好歹也是神醫級別的人來看幾樣點心真是夠了,但是他倒也沒有表現看了看這幾樣點心道:“沒什麽問題,失血過多適當吃些甜食也是有好處的,但是還是注意不要一次性吃太多。”說完就瞄了一眼帳子內似是開心的身影說道:“一天用上四五塊還是可以的。”


    喜寶開心了,真是的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給吃點想吃的,這也太過分了,得了素問的允許莫嬤嬤將點心重新擺到喜寶跟前說道:“吃可以,但是大夫說了要適量。”


    喜寶愉快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嬤嬤,”然後轉頭問坐在床邊的齊佑說:“爺要嚐嚐嗎,他們家的點心可好吃了。”說著就舉起一塊百合酥遞到齊佑嘴邊,齊佑看著滿眼期待的喜寶勉為其難的一口咬了進去,真甜啊,齊佑皺了眉,莫嬤嬤趕緊遞了茶給齊佑,她知道大概男子都不大喜歡這樣的甜食。


    喜寶倒是沒有注意到齊佑的無奈自顧自秀氣地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彎起笑眯眯的眼像是很滿足的樣子,齊佑看著心又柔軟了幾分:這小丫頭倒真是個堅強的,這麽深的傷口失了那麽多血,哎還是自己不好啊。


    怎麽再跟她開口轉移的事呢,現在隻能這麽辦了,要是丫頭不同意或是··該怎麽辦?齊佑看著喜寶出了神。嬤嬤看著王爺這樣子也將侍女們退下自己也退了出去給他們留些空間吧。


    喜寶吃的差不多又喝了些溫的燕窩水回頭發現齊佑正看著自己出神,就扯了扯齊佑的衣服道:“爺,怎麽了,可是··········”


    齊佑回神說道:“吃完啦,要不要擦手。”也不管喜寶同不同意就抓過喜寶的手拿過帕子搽了搽。


    喜寶安靜地享受著齊佑的服務,等擦完手,喜寶就順勢靠在齊佑懷裏輕聲問道:“爺,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和妾身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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