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氏忙完了前院的事已是酉時了,張氏用過飯後便到喜寶的屋裏去進行最後的囑咐和安排。


    這嫁妝已經全部妥當,陪嫁的人也全部選好,喜寶還特意詢問了陪嫁的人意思,若是不願意的便不強求,本身嘛,自己的陪嫁侍女嬤嬤到了王府裏怕就是自己最近的人了,若是心裏不願意去的人自然不能成為好的幫扶,就這樣選了打小陪在自己身邊的莫嬤嬤和四個大丫鬟。


    這莫嬤嬤是喜寶的教養嬤嬤,也是喜寶母親張氏的陪嫁侍女,早些年死了丈夫育有一子,已經成年放在外院執事,莫嬤嬤真是把喜寶當自己女兒來疼,這次知道小小姐要嫁娶王府自是萬分舍不得,所以主動稟了夫人陪小小姐進府,至少待在這孩子的身邊能幫她做些貼心的事,也能讓自己的小姐放下一些心。


    另外四位侍女也是一直侍候在喜寶身邊的人,文琴和文棋比喜寶大幾歲,文書和文畫與喜寶同歲,這四人明白這次選擇意味著今後便和自家的小姐榮辱與共了。


    張氏對這樣的安排也是比較滿意的,畢竟是女兒的左右手當然要選可靠的家生子,張氏對著這群人又是一陣囑咐交代後便讓她們退了出去,因為今天晚上有更重要的事教育自家的女兒,今晚就要告訴女兒為人妻該做的那些事,想罷便拿出一本《春宮秘戲圖》很是認真的為喜寶講了起來,嘖嘖,這圖可真是清晰的很,一頁一個姿勢,饒是讓已經偷偷讀過不少愛情話本的喜寶羞紅了小臉,實在是太過香豔了,這鼻血就快要出來了。


    “娘,行了吧,女兒懂得了,您還是快把它拿走吧。”喜寶憤憤的說。


    “這怎麽行,你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夫妻倫敦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你學著點,將來也好少收點罪嘛,來來,接著看,這一式叫“春色醉人”,你看他二人是在窗戶邊上······”張氏也覺得口燥的很,但是為了女兒好還是要繼續的。


    半個時辰的啟蒙教育終於結束了,張氏也是紅著一張臉說:“喜寶啊,娘就教導這些,那剩下的你接著看看哈,別太晚休息,明天得起早啊”說完頂著一張豔紅的臉逃似的出了屋。


    “哎,娘,你·····”喜寶看著調戲自己的親娘很是無奈,娘和自己都一樣都是頂著一張羞紅的臉看著這圖,偏她老人家還要裝作很懂的樣子。


    張氏一走,喜寶便將這本圖隨意地扔在床上,趕緊叫了人準備水沐浴好滅滅好,“呼”這天怎麽熱了起來。


    簡單洗漱完畢,喜寶便上床歇息去了,說是歇息其實就是瞪著眼睛等天亮,明日就要離家了,誰還睡得著啊。看著頭頂的紗帳,喜寶出神的想著,不知道雍王是個什麽樣的人,長得怎麽樣,脾性好嗎。對於和一群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事喜寶是厭惡的,但是卻也無能為力,普通百姓尚有三妻四妾更何況天家呢,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想著想著眼皮子就覺得有些重了,喜寶睡了過去。


    大概沒睡多一會,喜寶就被侍女們喊醒了,這是要準備了。


    沐浴更衣,換上櫻紅色的嫁衣,喜娘幫喜寶開了臉,微微的痛讓喜寶精神了起來,然後畫上新娘妝,梳了芙蓉拋家髻帶上蓮花喜冠,喜寶還特意別上了大哥送的白玉夕顏花簪子,戴上二哥給的東珠木蘭紋的耳墜,裝扮妥當,望著銅鏡裏驚豔的有些陌生的臉喜寶默默地看著,旁邊侍候的丫鬟們知道自家小姐是個仙一般的漂亮人物,隻是沒想到這一上妝竟美得叫人晃眼。


    “姑娘,快些吧,王府迎親的人到了。”一個小丫鬟前來傳話。


    喜寶知道這就是要走了,披上櫻紅色的蓋頭叫人扶到正院去,今個父親母親是不能到自己屋裏的,自己必須去磕個頭的。


    喜寶在侍女的攙扶下來到正院聽著院內熱鬧沸騰的聲音,喜寶明白這是真要走了,便對著堂上父母深深一拜。今日斷是不能哭的,堂上喜寶的爹娘愣是強忍了眼淚將喜寶扶了起來,張氏已經說不出話來,趙老爹低聲地說了一句話:“寶啊,別委屈了自己。”說罷便叫喜寶的大哥趙雲帆背喜寶出門。


    趴在自己大哥的背上,喜寶強忍眼淚,趙雲帆安撫地捏了捏喜寶的腿低聲囑咐道:“妹妹,你且放心的去吧,一切有大哥和你二哥呢,我們斷不會叫你委屈了去,莫要哭,妝花了就不好看了,恩。”


    喜寶已然說不出話來,隻能“嗯”出一聲,終於將喜寶放在轎子裏了,趙雲帆抬頭竟看見是雍王齊佑親自來迎,看著雍王親自與一眾來賀喜的人打招呼,趙雲帆便向齊佑行了禮,齊佑一看這紅著眼的年輕人定是自己這位小王妃的哥哥,後麵這位小一點的紅眼郎應該是小王妃的二哥了,真是有意思,哥哥疼愛妹妹是常事,可沒見過這麽樣的,像是自己搶了他們的寶貝似的,齊佑笑笑地喊他們起了身,便讓人喊了起轎。


    瞬時間鞭炮齊鳴,人聲鼎沸,這一百一十抬嫁妝也排了好幾條街,轎子在搖晃和祝福中穩穩地向雍王府走去,齊佑騎著馬走在前頭。


    話說回來,本是側妃之儀,雍王齊佑本不需要到趙府親自相迎,但是這樁婚事是父皇親賜的,而且婚前一天宮裏又賞下來二十抬彩禮,這等恩賜,做兒子的自然會給足父皇麵子····


    在喜寶就要睡著的時候,轎子停了,這是到了,鞭炮聲又再度響起震耳欲聾,喜娘掀了轎簾請出喜寶,把一邊牽在雍王手裏的喜綢塞到了喜寶手裏,扶著喜寶過了一道道坎,拜完了堂,送進了洞房去。


    喜寶被放坐在床上,聽著院外宴席賓客的聲音,難受地挪了挪,心細的文琴小聲地問道:“姑娘可是有些餓了?”


    喜寶自打清晨起來就沒用過任何食物,這回早就餓狠了,但想著規矩也隻能小聲地說道:“沒事,再忍忍。”


    文琴到底心疼自家小姐,悄悄地遞進來一塊點心,喜寶趕緊吃了墊補了一下,之後又靜靜地等了。


    終於門又被推開了,屋外熱鬧的聲音一下子清晰起來,聽著屋裏請安是聲音知道是雍王爺進來了,想必身後跟了不少人吧。


    “爺,快點掀了新娘子的蓋頭吧,讓我們看看是怎樣一位妹妹呀”一聲嬌媚的聲音促狹道。


    “對,二哥,趕緊著,我們都等著看新娘子呢。”一位貴公子也調笑道。


    “沒看出來啦啊,咱二哥是要獨享美人顏啊。”


    成婚三日無大小,一眾皇親貴族的兄弟們了得開玩笑。


    齊佑看看自家兄弟那副樣子,真是又氣又無奈,便接過喜婆遞來的如意稱掀開了喜寶的蓋頭。


    “嘶”重見光線的喜寶隻聽見屋裏人一聲驚歎的聲音後瞬時安靜了下來,正疑惑著便抬頭向上望去,正瞧見齊佑一副驚豔又疑惑的表情,喜寶瞬時又紅了臉。瞧瞧啊在這燭火映照之下,小喜寶肌膚賽雪,隱隱透著光,雙目猶似薄霧下的清泉,顧盼之際,自有一股輕靈之氣,饒是見慣美女的皇子貴親們,也不由的歎一聲,好個美人。


    這齊佑更是呆在了那,這跟宮裏賜下來的畫像哪像了,若不是自己親自接的親定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的,這等絕色的美貌可是後院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的,竟叫自己收到了屋裏,想著便是一陣心神蕩漾。


    喜寶頂著雍王齊佑炙熱的眼神臉越來越紅,實在撐不下去了才嬌嬌地喊了一聲“爺”這一聲爺都透著嬌羞。


    雍王齊佑被這一聲嬌呼喚回了神智,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便想著這禮還得繼續,心下歡喜,順手就去拉自己小王妃的手,喜寶哪見過這架勢想躲卻不敢躲,那如玉的嬌手愣是讓齊佑牽個正著,喜寶紅著臉任由齊佑牽著她走到喜桌邊喝了交杯酒吃了子孫餃,見她終於恢複了正常的臉色越看越歡喜,這含笑的眼似醉非醉,朦朧而勾人魂魄,一杯酒下去後更是媚態橫生啊。想著外麵還有一眾賓客要打理,雍王爺齊佑萬分舍不得手裏的軟玉,也隻能俯身到喜寶耳畔悠悠地說了聲“等著爺。”


    喜寶被這樣的親昵又鬧紅了臉,誰知這情場老手的齊佑竟還在這傻姑娘的如玉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喜寶更是羞憤得要死,這這這個男人調戲自己。


    齊佑滿心舒暢,便帶著這一群觀禮的人到外麵喝酒去了,終於安靜了下來,喜寶叫人幫自己卸妝梳洗,這就算是禮成了。


    “恭喜側妃娘娘,這是王爺囑咐給娘娘備的膳食”說話間一位侍女帶著食盒請了安。


    終於可以吃東西了喜寶心想,但麵上還是靜靜地,賞了來送膳的丫鬟便叫文琴她們擺了飯。


    怕是餓過了,喜寶隻用了一些便再也吃不下去了,累得很,便吩咐準備沐浴。好好地泡了個澡,喜寶換上了櫻色的寢衣便又坐回到床上去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雍王齊佑便回來了,一進屋便看見喜寶倚在床頭怕是要睡了,便起了玩心,悄聲潛退屋裏侍候的人。


    喜寶的丫鬟們看著真是急在心裏卻不敢出聲,隻能安吩咐退了下去,齊佑慢慢移到喜寶身畔俯下身輕輕在她臉上香了一口,真是滿嘴香甜啊。


    這一下可驚壞了我們的小新娘,立馬驚慌起身,這不起得太猛一下子又往前砸去,齊佑見狀猿臂一伸竟是摟著喜寶的軟腰抱了個香玉滿懷。


    喜寶看清眼前人又氣又羞隻能嬌嗔喊了一聲:“王爺,不帶您這麽欺負人的。”


    真是氣了,看小臉都鼓圓,齊佑樂嗬嗬地繼續在喜寶耳邊調戲道:“不是叫你等著爺嘛,恩,這麽不聽話,可是要受罰的。”


    這無賴,饒是喜寶心態再好也是被氣急了,準確的說是被羞急了。


    看著自己懷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奶貓,齊佑笑出聲來,這小丫頭真是有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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